無論如何,兄弟會的精兵強將帶著積攢多年的財富,留下了一部分人看家之後,跟劉青崗一起出發了。


    愛德華的戰艦自然是走在第一個的。這位應該還是正值壯年的海盜王同誌一下了海,整個人精神頭都不一樣了。沒有在守望之城看的那種頹廢氣質了,天天都在甲板上左顧右盼,沒事就爬上桅杆眺望遠處。


    冤魂海的名字的確很可怕,但是劉青崗除了適應兩天暈船之外,的確還沒遇到什麽特別危險的事情。那些傳說中有幾百米長的深海怪獸好像都絕種了一樣。臨時培訓的漁民都分散在各個船上,劉青崗船上留下的全是熟手。


    他把教官全部留下了――從威遠號上俘虜的水手,一個不落的讓他搬上了自己的坐船。對此海盜王雖然發表了不滿,但是老劉堅決表態,作為一個暈船的船長已經很不幸了,一個暈船的船長手下在帶領一群新手進冤魂海航行……


    “你是不是一早就做好了謀殺的打算?”劉青崗是這麽說的。


    愛德華啞口無言,對於劉青崗暈船這個問題,雖然提前幾周做了訓練,但是效果不佳,最後,隻有吧威遠號上俘虜來的船員統統都放給了劉青崗。


    海上航行隻要不出什麽問題,實際上是非常無聊的。


    那些故事裏的激情和冒險,熱血與搏鬥,事實上都是無聊的小說家想象出來的。現在是艦隊航行還好,如果是一艘船,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天天就這麽幾千平米的地方活動,誰要是說這有趣,那才有鬼了。


    通常,水手們的娛樂隻有三種。


    第一種是釣魚,這也是船長最鼓勵的一種。出海的主要給養補給的主要是淡水、水果和各種糧食,肉類一般很少。因為長時間得海上航行會讓肉類變質。劉青崗那是親眼看到的,所以他強烈要求自己的船上都是醃製的肉類。


    所以,釣魚往往成了水手們新鮮肉類最直接的來源。一般一個船上配備一百五十個水手,除了崗位上的重要人員之外,隨時都有六七十個閑著的人。這個時候人手一根魚竿,水手們雖然不是專業釣魚人,但是天天在海裏跑,多少也能學著點,沒人一天三四條還是不成問題。


    加上這次出來的都是漁民臨時轉職成的遠洋水手,釣魚技術自然精湛――他們直接下網。百來個人半天下一次網,就能抓到足夠船隊所有人吃上幾天的魚,所以釣魚這項娛樂就免了,新鮮的魚類如果不經過處理,腐敗的速度驚人。


    第二個娛樂項目,是搏擊。


    這裏說的搏擊不是打架,類似於買彩票一樣。船上經常發生衝突,一般有衝突的兩個人會單挑解決問題――這個時候開盤的就會出來了,買勝一賠一,買平一賠十之類,一般按照兩個人的實力來。


    不過來起來威遠號的水手都比較鬱悶,上來除了做事就是做事,一點打架的苗頭都沒有。從別人那裏聽說有這個娛樂的劉青崗同誌十分興奮,不顧暈船自己親自在船上找了一天,也沒發現有人有單挑跡象,於是隻有放棄。


    那最後一項就剩下賭博了。


    劉氏賭場開張了,這場最後被認為是搶劫的賭博波及了整個艦隊――大家都靠的近,有些關係好的船隻還會一直用繩索連在一起。這樣除了有更好的抗風浪xing,提高船隻穩定xing之外――其實這些都是扯淡,就是方便大家互相串門。


    劉青崗製作了家鄉的賭博工具,這個簡單易懂容易熱沸騰的東西,叫做撲克牌。


    於是整天就能聽到各個船上吵架的聲音呢,他們多半是在為誰牌大牌小而爭執。最後如果不得要領,那麽就全體封牌不準動,等到追上劉青崗的坐船之後,問問這位劉大人,看看誰輸誰贏。


    “你娃不是摸了一對王,老子問你半天都不開腔。如果你抓牌你豆很受傷,說白2都在我手上,4個q……”


    “老子就是摸咯一對王,老子看你把我雜個樣,雖然4個2都在你手上,我不曉得我怕哪樣,你很港……”


    海上航行的日子隻要不出現問題,那麽作息時間是非常固定的。早上八點集體早餐,早餐之後檢查昨天晚上大家睡覺的時候,船隻有沒有什麽損傷,照例做巡查。然後大家集體釣魚。接著午餐,午餐之後由於最近掛起的賭博風,單挑事件明顯增多,所以大家一般都會參加一下搏擊博彩會。下午由本船高層商量明天的航行線路,這個時間所有的船都連在一起,是互相竄門時間。水手們顯然也愛上了這項活動,隻要一到竄門時間,艦隊各個戰艦上都能聽到罵娘或者是加油助威聲。


    罵娘是因為雙方都不服,打算找劉青崗仲裁誰輸誰贏,加油助威是仲裁完了還有一方不服,就參加單挑活動,這是一條龍服務。


    總結來說,劉青崗一直在海上漂了一個多星期,也沒有發現什麽特別危險的事情。冤魂海在各種描述中都被記載成了一個有去無回的地方。兩個大陸之間互相貿易的利潤驚人到一個船隻就能頂上一個小國家一年的稅收!


    這多半是海船貿易壟斷國家的謊言,讓其他人不敢下海,他們自己一個人悶聲賺大錢。否則天天這麽喧鬧,別說在海底有巨獸,就是在天邊上有,都得讓這些吵鬧聲給引來,一個個船全拍沉了。


    不過劉青崗又注意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知道各個船隻的水手接到誰的命令,所有的武器都是待命狀態,有些巨型船弩甚至拉緊了弓弦。總是拉著弓弦不放是會影響到這種武器的威力,完全是得不償失。


    本來在紅星號上擔任副船長,實際上出了船長管不了,什麽都管的和鄭船長堅決不同意這種做法,認為這是用近乎虐待的方式在減少武器的使用壽命,如果遇到什麽危險的時候,沒有武器反擊。


    劉青崗向愛德華提出了這個問題之後,和鄭船長被叫上了海盜王閣下的坐船開會,半個小之後回來了,這個老頭什麽話也沒說,隻是喪心病狂的將數量從“有些”改成了“一側”而已……


    “愛德華那貨跟你說什麽?”劉青崗對於這個一向謹慎無比的老船長的做法發生了興趣:“這不是你自己說的麽?平時不用就鬆弦,不然還影響武器使用壽命。你可好,不同意就罷了,現在整側整側都戒備了。”


    “我們要經過阿蘭德龍島區。”老船長仔細的看著海圖,手指指向一片沒有島嶼的海域:“要經過這個地方,最後才能到達大情。愛德華閣下說,阿蘭德龍島的範圍,就在這個一個海域中。”


    “這什麽也沒有。”劉青崗好奇的看著海圖,是用白色羊皮紙和碳素筆畫出來極為精確的圖紙。開船的時候劉青崗已經學會認海圖了。大片大片的是大陸,小片小片的是比大陸小一點的外海大陸,那些麻子一樣的點是小島。


    在老船長手指的區域裏,出乎意料的沒有麻子,好像是在滿是麻子的海圖上使用了塗改液,塗出了一片空白的區域。


    “這就是阿蘭德龍島區了。”和鄭船長臉上嚴肅得可以讓任何神職人員都羞愧至死:“翻譯成大陸通用語,就是死亡之霧――這是流傳了數千年的高等精靈語。”


    劉青崗吹了個口哨,本來想讓阿爾翰娜來翻譯一下,不過這幾天這三個姑娘玩瘋了。阿爾翰娜帶頭,帶著劉青青和寶兒整天在十幾艘戰艦上這裏跑那裏跑,隻要哪裏有賭局哪裏就能看到她們的身影。在水手們的影響下,本來三個挺純潔的小姑娘,這下徹底成了徹頭徹尾的賭鬼了。


    “阿蘭德龍島區是什麽地方呢?是島區?不是島?”劉青崗抓了抓頭發,他挺喜歡聽這些曆史故事的。


    “是島區。是一片接近大陸,被暴雨天災永遠掩埋在海底的城市。”老船長敲打著海圖說道:“這是一個有大恐怖的地方,一個不小心就是船毀人忘――那邊的大胡子跟我說他是幾百年前縱橫冤魂海的海盜王愛德華?真的假的?”


    “估計是真的。”劉青崗聳聳肩:“問這個幹什麽。”


    “如果是真的,我還有膽子跟著他在阿蘭德龍島區裏麵航行,否則就算是現在跳船,我也不進去。”老船長篤定的說道。


    當年的暴雨天災掩埋了大陸上無數區域,最後剩下兩個地勢高的高原,就被分成了東大陸和西大陸。數千年之後,這兩個大陸各自衍生出了不同的文明和文化。不過唯一不變的,就是海水淹沒的地方。


    根據和鄭老船長的介紹,冤魂海的危險分為幾個區域,首先是那些原本就是海洋的區域,那些地方由於極深極黑,所以盛產各種超級水怪,曆史上有過記載的最龐大的水怪是一條蛇一樣的生物,同樣是一艘遠洋商船發現並記錄了它,對它的長度是這麽描述的――我們的船停在一個地方,那隻怪物並沒有對我們發動攻擊,隻是在我們身邊路過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第二個區域就是那些原本是丘陵平原的地方,複雜的地勢構造容易讓水流混亂,忽然掀起詭浪,無論多龐大的艦隊多堅固的戰艦,瞬間就會被這種忽如其來,並且力量大得不可思議的詭浪給拍碎。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在這個區域沒有那種會路過兩個多小時的超級怪獸,隻要小心航行,跟著海圖走,避開有可能會產生詭浪的區域,一般沒有什麽危險。


    第三個區域,統稱阿蘭德龍島區,在暴雨天災之前,這是高山森林地區,裏麵有無數的魔化生物出沒。暴雨天災之後,這裏被淹沒,但是由於地勢高,最多隻被水蓋著不超過三十米深,天氣好的時候,從上麵就能看到海底。一些魔化生物死了,一些魔化生物進化成了適應水的生物――魔化生物變異本來就是那手好戲。


    適應水的魔化生物現在依然生活在自己原來生活的那一片地區,天性使它們攻擊一切靠近自己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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