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崗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巨大威武的港口,這個帶有典型硬派風格的港口,估計第一批人類探險家的傑作。這跟斐迪南的建築特色很好區別,沒有那些精美的雕刻和飛簷彎角的造型,有的就是凝重寬大,猶如一個沉默不語的巨人一樣,不知道在這個孤獨的堡壘矗立了多久。


    守望者海港,一條狹長的,延伸進內大陸三萬多裏的水域。說狹長,隻是一個相對概念,以其水麵寬度而論,平均也在3千裏左右。守望者非常有名,這不僅僅因為它是大陸有曆史記載中最深最長的海港區,還因為它是第一個冤魂海形成之後,第一個嚐試向大陸發展貿易的港口。現在守望者海港已經成為了泛大陸為數不多的幾個超級海港之一。有資格在冤魂海航行的貿易船或者漁船,隻要要從西大陸開往東大陸,就必須在這裏停留補給,而守望之城又因為最接近這個海港,也成了東大陸特色商品傾銷地。


    否則就以寂靜戈壁的糧食產量,無論如何也養不活一個城邦的居民――商人們會冒著巨大的風險,到這裏來采購東大陸的特產。


    除此之外,繁忙的商貿運輸和海港內豐富的水產品,也使得這片水域分布著大大小小數十個港口。而其中最大的,依然是最古老最繁忙的守望者港口。


    出海的人們都喜歡圖個吉利,在海上行走比在陸地上行走規矩更多,守望者港口出海的船都能撞個好兆頭――有一個港口在等待他們返航。


    而除了最大的守望者港口,整片海域另外的大大小小數十個港口,都控製在零星的勢力範圍手中。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一是守望之城的管理者無力擴張土地麵積。至於第二的原因,就是每一個勢力之間需要一個緩衝地帶,所以守望者港口距離最近的一個港口,也有超過三百裏的距離。


    暴雨天災以後,本來連成一片的大陸被冤魂海隔斷,分為西大陸和東大陸兩邊,每片大陸上除了少量的商貿之外幾乎從來不來往。沒有國家敢公然將自己的部隊放進冤魂海航行。人類的力量麵對成群結隊的動輒數十米長的海怪來說,不值一提。


    在海盜王愛德華還沒有開始他的航海旅行之前,這片水域實際上還是死水一片――在世界上為數不多的敢在冤魂海行走的勢力之一,愛德華的海盜勢力經常行走與兩片大陸之間。他的船隊除了帶回必須的商品,還將西大陸的特產帶過去,一來二去的,愛德華的財富成幾何倍數增加,他很快向同盟會繳納了一筆數量驚人的慣例費,將整個守望者港口納為己有――那時候守望者港口還是一個除了古老建築和海鷗之外,連雞都不拉屎的地方。


    後來,愛德華的船隊在這裏紮根,成了當地最大的運輸巨頭。東大陸來的商品吸引了成群的本地商人來到守望之城,商人的到來帶動了當地的經濟消費,這座城市越來越有活力,接著又吸引了大批的移民,最後,這裏才成了著名的熱情之都。隨之而來的除了收入的倍增外,來來往往的商人、水手、旅客、販夫走卒,也讓這裏有了幾分大都市的熱鬧。短短幾年的時間裏,一排排新建成的商鋪、旅店、酒館,還有那一棟棟散發著清新木香、別具特色的鐵皮屋,將這個規模不大的港口,近乎於奇跡般,擴展了好幾倍的麵積。


    可以說,沒有愛德華,就沒有守望之城今天的繁華――所以他才敢這麽說,就算是兄弟會定下的政策,老子不高興了一樣可以改。


    他現在雖然不做海盜了,但是他依然擁有龐大的運輸船隊。這位前海盜王閣下隻要一個不高興,將他的船隊帶離守望之城,這裏立刻會得比以前更加的貧窮。誰也不想看到這個局麵,所以愛德華在這裏地位超然。


    “看來你的這位小朋友餓了,我們找個地方吃東西吧。”紅胡子看到劉青青的小動作哈哈大笑,帶頭走進了街邊一個用五彩油漆粉刷的木質建築裏。


    在港口旁邊的建築和守望之城裏的不一樣,這裏常年受到帶有嚴重水汽的海風吹拂,如果用金屬建造,再好的金屬也經不起幾年的衝刷。所以這裏一律改用木頭建造。


    愛德華一馬當先進入酒館,劉青崗沒有猶豫,帶著劉青青也緊跟著愛德華的步伐進去了。他不太清楚為什麽自己會這麽相信愛德華,但是不知道怎麽的,一看到這個紅胡子中年男人,就有一股說不出的親近感。


    男人和男人的那種親近感。


    劉青崗剛剛一走進木屋,一個鐵皮杯子迎麵而來,他下意識的一閃,杯子呈自由落體狀砸到了旁邊的地上。還沒等劉青崗開口,兩個扭打在一起的醉漢就已經互相拖著,你一拳我一拳的出了酒館大門。


    很顯然……剛剛那個酒杯的主人找到了,兩個人絕對是無心的。老劉忽然覺得這裏更加親切起來。在自己的家鄉,也有這種習慣,喝醉了砸杯子,跟不認識的人打架。劉青崗前段時間竟在搞陰謀手段了,要麽就出入上流社會,動輒還留宿皇宮睡了女王――或者說是被女王睡了。


    顯然忽然找到這種氣氛,讓他由衷的感覺到舒服。


    這顯然是碼頭裏麵一間普通的酒館裏,吵吵雜雜的好不熱鬧,盡管是一天中的淩晨,可酒館中卻擠滿了人。大杯的麥酒、小杯的燒酒,還有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烤肉,xing感中有些放浪的侍女。偶爾的,一兩個被酒精刺激到失控的酒客,也會為了一點雞毛蒜皮就大呼小叫,甚至拳腳相加。當然,結果隻有一個,就是被酒館中的彪形大漢用手一拎,沿著完美的拋物線,啪唧,一個狗啃屎!


    “哈哈哈哈!年輕人,沒想到你還能躲過這一下!”紅胡子愛德華坐在一個靠窗的桌子前,他的麵前已經擺上了一盤香噴噴的烤肉:“來來來,帶著你的小朋友過來,餓了就要吃東西,這就是道理!”


    劉青崗注意到,在他桌子上方的屋頂上,吊掛著一塊小牌子,上麵用醒目的紅色寫著“愛德華專用”……這大概就是特權了吧。


    一大口的發泡酒下去,清涼的感覺順著喉嚨直道胸腹之間,暖洋洋的舒服極了。一口麥酒剛下肚,那邊就鬧出事情了――劉青青小同誌由於餓了饑不擇食,也不知道是跑到人家哪個桌子上搶了一大塊熏肉,抱著就啃。無論劉青青本質上是不是魔化生物,但是她的外表甜美這個是無法否認的。


    那位被搶了熏肉的老兄眼看這位年輕的單身女孩一個人,就想占點便宜。


    在港口的小酒館裏這種事情很常見,守望之城的民風開放,經常有晚上不想回家的單身女士來這裏尋找一夜的歡愉。也不知道這種習俗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興起的,也許是數千年前,在人類探險者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本地的土著姑娘嚐試著想這些英俊的冒險家伸出手開始,這個習俗就一直沒有改變過。


    不過來尋找刺激的,大多數是一些中年婦女。強盜們倒也不挑,這種過一天是一天的日子,有女人已經算好了,哪裏輪得到挑三揀四。


    而眼前的顯然是個極品,一個胸口長滿黑毛得男人,朝劉青青伸出了罪惡的毛手,在他的眼睛裏,這個美豔的尤物今天晚上就要在自己的床上婉轉呻吟了。


    劉青崗很淡定。


    愛德華更加淡定,舉起酒杯來跟老劉碰了一下。


    劉青青正在享用一大塊熏肉,這種用冤魂還裏出產的巨大藍魚肉熏製成的美食帶著淡淡的海腥味,讓人食指大動。在熏肉上還刷有特製的醬料,跟淡淡的海腥味配合起來,簡直就是無上的美食。


    魔化生物的思想極為簡單,你讓我好過,我不一定能讓你好過――但是你如果不讓我好過,那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那隻毛茸茸的黑手在下一秒,已經哢嚓一聲,以一個古怪的角度成了三截,接著就是那名大漢驚天動地的叫聲。暴力事件的始作俑者劉青青同誌依然抱著那塊熏肉啃得興高采烈,絲毫不覺得自己製造了什麽sao動。


    黑毛男肯定還有幾個幫手――跟他一桌的幾個男人本來正在淫笑著看戲,看到這個忽然而來的變故,都摔了杯子站起來,朝著劉青青圍過去了。


    “都住手,這是我遠道而來的客人。”愛德華皺了眉頭,大聲喊道:“讓遠道而來的客人看笑話,這可不是我們海港的規矩。”


    幾個大漢立刻蔫了――愛德華平時不怎麽說話,而且極為親民,所以一般他的來到不會引起什麽sao動。但是愛德華的話在海港裏就跟皇帝的話一樣,誰也不敢違抗。他一開口幾個大漢立刻退下了。


    “劉青青,你過來。”老劉臉上不好看了,幹嘛搶人家肉吃。


    劉青青聽到老劉叫她,手上沒啃完的熏肉藏在了身後――老劉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她小心翼翼的挪著步子,挪到了劉青崗麵前,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神色。這是所有動物的基本天性,也是所有女人的基本天性,她們都非常會察言觀色。


    “我跟你說,以後要吃東西,就從我的盤子裏拿。”老劉鐵青著臉教訓這個新買下來的姑娘:“從人家盤子裏拿那叫做搶――搶是不好的行為,是違法的。你知道麽?我們不幹那違法的事情。”


    愛德華哈哈大笑。


    劉青青好像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一臉可憐巴巴的蹲下來,滿是油光的小嘴在老劉身上蹭來蹭去。


    “哎哎哎我晚上才換的衣服……”劉青崗無奈了:“我是出來找女人的,怎麽找了一個寵物啊。”


    “這個就是緣分吧。”愛德華樂嗬嗬的端起一杯發泡酒:“怎麽想,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麽幫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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