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的狐狸帶來岑碧青的消息讓雨歇很吃驚。


    她在紫竹林裏不知歲月,也不知過了多少年。對岑碧青這小家夥的最後印象,停留在了成親之前,阿玥與她說的消息。她隻知道那小鬼的父親龍神為了麵子來尋他了,有師傅撐腰,他完全可以選擇不離開。隻不過他做了相反的決定,就這麽跟著龍神走了……這讓雨歇有些傷感。那種濡慕之情什麽的,她真是一點都不了解,對於那種渣男父親,她更是毫無好感,對岑碧青的離開,多少也就抱了兩分主觀上的不滿——該死的小鬼,養不熟的白眼狼!居然跟人跑了!


    龍生九子之事世人皆知。而那九子流連凡間,糾結於凡塵俗世,卻不管龍族之事。龍神將岑碧青召回不僅僅是為了麵子,恐怕也有這方麵的思量。


    “他現在如何了?”畢竟是自己養過的小鬼,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狐狸還是頂著一身狐狸皮摸爬打滾,語氣依舊帶著點特有的不正經:“三百年前,他去了人間西湖,憑著自己的一己之力統率了整個西湖水族,連東海那邊都被他分了一杯羹。以那個發展的趨勢,人間水族歸於他統領之下,隻是早晚之事。”


    雨歇點點頭,不置可否。那孩子有手段,也有野心,能做到這個地步,確實是極不錯的事情了。同樣身為蛇族,她就不可能憑借著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統率人間水族。咳咳,這就是差別!


    這樣想想,雨歇也覺得釋然了一些。畢竟這樣的人並不適合呆在花落軒,將他留在那裏,反倒是拘了他。他若真有那個抱負,便是龍神不找上門來,遲早有一天,他也會自請離去。


    “不過……”狐狸笑得有幾分詭異,讓雨歇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那已經是曾經的事情了。”


    雨歇麵色一寒:“你什麽意思?”


    “他自己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大好前程,與人無尤。”狐狸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毛茸茸的爪子。


    雨歇麵上更加冷肅:“他現在在哪裏?”


    “雷峰塔。”


    “……”


    西湖?雷峰塔?岑碧青?


    好巧哦!


    雨歇沉默沉默再沉默,沉默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來:“不會還有個白素貞吧?”


    狐狸扭著肥肥的臀部不應,“討厭討厭,原來雨歇早就知道了~虧得人家以為你不知道,這才那般殷勤地跑過來告訴你呢~”


    雨歇滿臉黑線,她原本隻是隨便吐槽一下這雷峰塔的而已啊!哪裏曉得,竟然被證實了……orz~這世界頓時微妙了。


    所以說,岑碧青這小鬼就是那小青了?這就是白蛇傳的故事了?


    可是……小青不是女的麽?難道他一直是女兒身男兒裝而她一直遲鈍地沒有發現?


    還有,小青怎麽會去雷峰塔了?那不應該是白素貞的地方麽?


    嗷嗷嗷嗷……這不科學!


    將狐狸打發走後,雨歇一直坐在那亭中托腮沉思,腦中一片混亂。其實仔細理起來,她也就那麽一個想法,就是腦海中有個小人在不斷地咆哮,竟然是白蛇傳竟然是白蛇傳竟然是白蛇傳……無限回音。


    “在想什麽呢?”低沉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隻修長好看的手按上她的肩膀,“這般出神。”


    “在想岑碧青。”雨歇老老實實地交代。


    “哦?”


    雨歇很苦惱地皺眉:“司命說他被關在西湖雷峰塔了,我在想要不要去見見他?”


    金蟬子笑得很溫和:“想見便去見吧,不必如此苦惱。”


    雨歇眼睛發亮了一會:“這樣沒問題麽?會不會惹麻煩?”畢竟她覺得自己本人也算是個帶“罪”之身——誘拐良家婦男之罪!這麽出去招搖貌似有點不太好。


    “莫要擔心,不會有事。”他將她摟進懷中,親了親她的發頂。


    既然金蟬子說沒事,那應該就是沒事了吧。雨歇心情大好,四肢舒展開來,非常愉悅,眯著眼睛的樣子越發像一隻大貓。“那我明日便出發,可以麽?”


    “是我們。”他笑著糾正她。


    “哎?你也要同我一起去?”


    “我也許久未見他了,見見也好。”更何況,他怎麽會放心讓自家娘子獨自上路?


    “嗯,也是。”金蟬子與岑碧青也不是不認識的,話說他小時候,金蟬子還教過他幾招呢!


    一隻手向下遊移,捏上她的腰,沉吟聲在雨歇耳邊響起:“……胖了不少。”


    雖說體重是女人的逆鱗,但是鑒於自己的原形實在是太過偉岸,雨歇對這種問題並不是特別糾結,隻要不胖得連路都走不動,一切小胖都是在可接受的範圍內的!不過,接受是可以接受,被人這麽毫不留情地戳穿,感覺還是有點小傷心的好不好!她哼了一聲,一把推開他的手,扭過頭去不理他。


    金蟬子悶笑,臉上表情無辜至極:“怎麽了?”


    雨歇依舊不肯搭理。他也不放棄,抱著她的脖子又啃又咬,漸漸有向下發展的趨勢。


    這還得了!


    雨歇掙紮著推開他,悶悶地指控:“你嫌棄我!”←_←!!


    “是我親手喂出來的,我又怎麽會嫌棄你?”他笑得極溫柔,“你能豐腴些,我求之不得。”


    好吧,這話很入耳,也很中聽。


    但是……


    →_→!!“金蟬子,你……你放開我啊!唔……唔,放開……”


    他含糊地咕噥一聲,繼續埋首在她胸前,分外果斷:“不放。”


    ……


    衣衫被掀開,鋪在了亭中的石桌之上,雨歇的上身被金蟬子抱起放在上頭,兩條長腿卻被他抬起掰開,她驚得大叫,手舞足蹈:“金蟬子……這是外頭!”還是白天啊魂淡!


    他眼眸幽深,撩起她的裙擺,擠身進去:“無事……沒有外人。”


    打野戰什麽的,真的好麽?而且貌似來客人時,都是坐在這個亭子裏的……這樣真的沒問題麽?


    “不要……啊……嗯……唔唔唔……魂淡!”


    “……”


    “唔……夠了……唔!”


    “……”


    ……


    “金蟬子!你……別太過分啊!”


    “……”


    “不行了不行了……金蟬子我錯、錯、錯了……”


    金蟬子眼眸一深,竟然還有說話的力氣?看來他還不夠賣力啊……


    雨歇:“~~~~(>_<)~~~~”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努力享受吧。


    雨歇自我安慰著,在他情動之時越發劇烈的動作下抬起上身,與他敞開了衣襟裸露在外的胸膛貼在了一起。雙手從衣衫裏探入,滑過他窄窄的腰線,惹得金蟬子一陣戰栗。他動作不頓,按住她那作惡的手,聲音喑啞,充滿了情、欲的味道:“雨歇……莫鬧。”


    似乎沒有缺點的金蟬子身上最敏感的便是那窄腰,這是雨歇多年得出來的經驗。


    雨歇環住他的腰身,將整個身體掛在他的身上。她半眯著眼睛尋到他的唇,在他唇角磨蹭舔舐,低低哀求:“輕一點……我受不住。”


    他似感染到她的情緒,依言放輕了動作,卻越發地纏綿悱惻了起來。吻一寸一寸地落下,終與她交纏在了一起。


    ……


    雨歇兩眼開始昏花,極致的絢麗在眼前炸開之時,她恍惚憶起了千年前的那一天,也是在這個亭中,她為了師傅來這偷紫竹。


    初次見麵之時,他是這樣說的。


    “你是誰家的小妖,怎會到本座的紫竹林來?”


    她怎麽回答的?已經不記得了。


    隻記得那雪袂白衣的男人有一雙點漆般的黑眸,一眼寒潭,一眼春水。


    風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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