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gcpd總部大樓天台上。


    蝙蝠燈下,戈登將十幾張照片遞給了麵前的蝙蝠俠。


    “這些死者全是野狗幫的成員,一個成員總數為十四個人的街頭幫派。”


    “這裏隻有十三張照片。”


    蝙蝠俠看了看照片後說道。


    “是的,目前隻發現了十三具屍體,剩下的那個人叫傑克·丹尼,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我們正在全力搜索他的下落,但至今沒有任何消息,生死不明。”


    戈登從懷裏取出一支煙鬥點著,吸了一口後接著道。


    “隻有一具屍體的死因是溺水,其他人的血全都流幹了,但身上沒有發現任何能造成那麽大出血量的傷口,像這樣離奇的死狀已經很有段時間沒見到過了。”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現場留下的血跡並不算多,就好像他們是被人提前抽幹了血後再扔到凱恩紀念大橋的,但那又是不可能的,因為附近的監控拍下了野狗幫前往橋洞的畫麵。”


    “然後直到屍體被發現前,他們都沒從橋洞裏離開。”蝙蝠俠接著戈登的話往下說道。


    “有發現其他人靠近過橋洞嗎?”蝙蝠俠問。


    “監控裏沒有拍到,但有案發當晚路過大橋的目擊證人聲稱,自己看到了一名神父從橋洞裏離開。”


    戈登搖了搖頭道。


    “神父?”


    “是的,目擊者說那名神父長得又高又瘦,還有一頭粉色的長發,特點十分鮮明,所以印象很深刻。”


    神父,高瘦,粉發。


    蝙蝠俠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記憶裏似乎不存在同時符合這三條特征的人。


    當他思考的時候,戈登則是找到了乖乖站在他身後的羅賓。


    “孩子,有一陣子沒見你了,我還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戈登關切地看著羅賓道。


    “如果你哪天不想幹這行了,就告訴我一聲,要是蝙蝠俠敢逼迫你,我保證會給他點顏色瞧瞧。”


    “哈,謝謝,戈登局長,但我對這份工作很滿意,之前是因為有點私人的小事,不得不休了一陣子假。”


    羅賓笑了笑道。


    “你還是個孩子,實話說,當得知你的前輩不幹了之後我很高興,因為他終於從難以想象的危險之中脫離了,結果蝙蝠俠又找來一個伱。”


    說起這話,戈登的表情五味雜陳,“我很欣賞他,但他經曆了太多他那個年紀不該經曆的事,我不希望你遭受跟他一樣的磨難。”


    羅賓沉默以對,要是讓戈登知道迪克不當羅賓之後是跑去布魯德海文當了夜翼,他會露出什麽表情?


    “不好意思,戈登局長,我得走了,蝙蝠俠在叫我。”


    就在這時,羅賓突然出聲,欲要離去。


    戈登臉上一愣,轉頭看向蝙蝠俠,結果發現天台上早已沒了後者的影子。


    再一回頭,剛剛還在眼前的羅賓也不見了。


    “又是這樣。”


    戈登搖了搖頭,對蝙蝠家族的神出鬼沒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說那個粉色頭發的神父是怎麽做到憑空讓那麽多人的血流幹的?”


    蝙蝠車內,羅賓開口問道。


    “……”


    蝙蝠俠沒有說話。


    “如果屍體上沒有大的傷口出血,那麽有可能是用專業的抽血設備,犯人是為了賣血才對野狗幫下手,這算是一個動機,但一個神父如何攜帶那麽多的設備和血袋?如果他還有別的共犯,為什麽目擊者隻看到一個神父?”


    羅賓繼續問道。


    “……”


    “……”


    兩人一起進入了沉默。


    “你還在生我離家出走的氣,對吧?”


    良久,羅賓再度開口。


    “不。”


    蝙蝠俠終於說話了,給出了否定的答複。


    “……你果然還在生氣。”


    羅賓垂頭喪氣道。


    “我知道我不該說那樣的話,我認錯了。”


    “我說了我沒有生氣。”


    蝙蝠俠一字一頓地強調道。


    “……”


    “你就是你,傑森,你代替不了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需要你來代替。”


    過了一陣,蝙蝠俠冷不丁道。


    “我明白。”


    聞言,羅賓臉色放緩。


    “很抱歉打擾到你們的談話,小夥子們,但是現在你們最好趕快去伯利恩區第九大道11街42號,那裏發生了件大事。”


    就在此時,蝙蝠洞中的阿爾弗雷德發來了緊急通知。


    “第九大道11街42號?”


    蝙蝠俠隱隱感覺這個地址似乎在哪裏聽到過。


    “那裏是卡梅恩法官的府邸。”


    阿爾弗雷德解釋道。


    吱!


    在公路上疾馳的蝙蝠車突然一個急刹,原地調轉車頭往伯利恩區方向而去。


    哥譚法院一共有將近二十位法官,卡梅恩法官在其中算是資曆比較深的一位,也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法官。


    一般的哥譚法官自視甚高,再腐敗也隻收大型黑幫的賄賂,對於中小型黑幫則基本不往來,在不涉及到大黑幫的案子裏,他們會視輿論情況來決定如何審判,對於正常的民事糾紛也會盡量做到公允。


    而一旦某個大黑幫或大家族的人犯了事,這些法官就會毫不猶豫地偏袒他們,無論受害者怎樣淒慘也無動於衷。


    卡梅恩則猶有過之,不論是大小黑幫還是正常糾紛,誰出的錢多誰就贏得審判。


    在哥譚的環境裏,像卡梅恩法官這樣的人都算是難得一見的貪官了,可惜這人收錢手段很高明,甚至可以說是合法受賄,至今都沒人能逮到他的把柄。


    自然而然的這種人仇家一定不少,現在估計就是被誰殺上門了。


    大約十分鍾後,蝙蝠俠和羅賓抵達了卡梅恩法官的住址。


    他們顯然來晚了。


    因為此時已經有許多人圍在了卡梅恩法官的住宅前,而卡梅恩法官本人則懸掛在房子的頂部,他的屍體就跟野狗幫一樣變得異常幹癟,但相對要更好些,沒有枯槁到分辨不出長相的地步。


    就仿佛凶手是刻意讓人們能夠認出卡梅恩法官的身份,故意沒有將他的血徹底放幹一樣。


    看到卡梅恩法官屍體的瞬間,蝙蝠俠瞳孔瞬間縮了一下。


    因為就在屍體懸掛之處的下方,三層樓的牆麵上,有一句用鮮血寫成的話。


    “消滅人類邪惡,世界屬於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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