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花了太多的歲月去窺視未來....然而隻能看見一刻,卻看不到更加長遠的事情。”


    “但我已經阻止了無數種可怕的未來,一次接著一次,永無休止,最後,它們都將我帶到這一刻。”


    古一看著赫蘿說完後,平靜而略帶有些憂鬱的眼眸不禁看向了窗外。


    “但也止於這一刻。”


    “所以....你覺的自己應該在這一刻死去?”


    赫蘿很是詫異的問道。


    “你想知道我在你的未來看到了什麽嗎?”


    “不想。”


    赫蘿連忙搖頭。


    “嗬嗬~”古一嗤笑了兩聲。


    “好吧,敗給你了,實際上我想。”


    “我能看到你的過去,但我從未真正看到過你的未來,隻能看到其中的許多種可能性。”


    古一說著,一邊輕撫起了赫蘿的額頭。


    “毀滅世界的原罪之人,縱情放縱的極欲之人,無盡貪婪的貪欲之人,無法無天的肆意之人....”


    “你身上,有著許多常人所擁有的惡念。”


    隨著古一的闡述,赫蘿也仿佛在眼前看到了許多的自己,自己跟英靈毀滅世界,或者酒池肉林。


    也有類似祖國人一樣的我tm想幹嘛就幹嘛的自己,還有殺人取樂的自己。


    這讓赫蘿感到難以置信,自己身上怎麽會有這種可能性呢?


    “但同時,你也有著許多常人未能夠擁有的極善之念。”


    古一突然話鋒一轉,赫蘿眼前所看到的那些自己也隨之發生改變。


    那是自己渴望變成的樣子與生活....


    “你比任何人都要渴望要求自己成為一個正義的英雄,你近乎本能的厭惡著人心的惡念與世間的罪惡,這是很難得可貴的....”


    “但同時,你也自卑,所以你選擇了去信仰一些英雄,以他們作為榜樣...”


    “可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所說的話嗎?不要過度的去信任他們,因為你已經跟他們一樣優秀了。”


    “你近乎沒有缺陷,而他們卻有。”


    隨著古一話閉,赫蘿看見了阿爾托莉雅的偏執,看見美狄亞的瘋狂,齊格飛的古板給予,宮本武藏的冷漠,莫德雷德的暴虐。


    還有尼祿的原罪,玉藻前的本源之獸,貞德的怒火,甚至還有瑪修的欲望....


    “任何人都是擁有兩麵性的,但英靈,終究還是擁有夙願的亡者,他們需要你帶著他們前行,而不是你被他們帶著前行。”


    “不要因為過度崇拜遷就他們,而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罪孽。”


    古一的忠告在赫蘿聽起來有點神神叨叨的,聽了個半懂,但又讓赫蘿感覺很有道理,於是她便點了點頭。


    見此,古一又看向了斯特蘭奇。


    “多瑪姆就交給你了。”


    “什麽!?等等,你就打算要這麽一走了之了?”


    斯特蘭奇顯得有些急促的問道。


    “你當至尊法師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到現在難不成還在畏懼多瑪姆麽?”


    古一說著,嘴角掛上了一絲略帶調笑意味的上揚。


    “我並不畏懼他,但你能讓我們更勝一籌。”


    “嗬嗬~你還是那麽的畏懼失敗。”


    古一笑著搖了搖頭。


    “但我厭惡從黑暗維度汲取力量,我的生命本該就止步於此。”


    “可是....我還沒準備好....”


    斯特蘭奇看了看胸口微微冒著紫光的阿戈魔托之眼,這般沉聲說了一句。


    “不要害怕失敗,斯特蘭奇,相信赫蘿吧,他可以成為你的力量。”


    “而且沒有人可以把什麽事情都準備好在行動的,時機由不得我們去進行選擇。”


    “但是,但是...我也不想你死...”


    赫蘿附和了斯特蘭奇一句,可憐巴巴的抓住了古一的手腕。


    “至少,我覺得你不該以現在這樣的方式死去。”


    “....謝謝你的關心。”


    古一看著赫蘿沉吟了一會兒,而後嘴角忽然掛起了好看的笑容。


    她把赫蘿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拿開,並緊緊的握在了掌心。


    “但你要知道,是死亡賦予了生命意義,我本該早就死去了。”


    “就像你喜歡的那部動漫的立意——生命為存在而謳歌....”


    古一緊緊牽著赫蘿的手,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窗外的景色。


    “按說我應該早就準備好麵對這一刻了,但你看看我....狡猾的無限延長片刻時間,就為了看看雪景,這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死亡方式....”


    “....”


    赫蘿跟著古一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的景色,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而古一則是忽然在身前的虛空中畫起了某種咒印。


    “上次地獄維度入侵時,你召喚..唔...或者說是創造了一位創世神出來,她如今被困在了這個世界的某處維度夾縫之中。”


    “我去見了她,並和她聊了許多東西。”


    古一突然的話語讓赫蘿不禁猛然抬頭。


    她說的是提亞馬特嗎!?


    “她很想你....”


    “如果你在碰到什麽實在無法解決的困難之時,就看看你的令咒吧。”


    古一話閉,便鬆開了赫蘿的手,本就是靈魂狀態的身體也隨之化為了陣陣金光。


    她畫出的咒印,則是進入了赫蘿的令咒之中。


    “等等...”


    赫蘿還想在說些什麽,但古一此時已經完全消失了....


    “真是的,為什麽要這麽厭惡不死啊,有些人還巴不得永生呢....”


    他嘴裏一邊嘟囔著,一邊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手背上的令咒。


    原本紅色的令咒上隨著赫蘿的心念催動,居然在散發著金色的流光,令咒字體外圍也就跟金框描邊了一樣。


    嘀———


    與此同時,手術室內鏈接古一的心率儀上,也徹底的發出了平緩且無任何一絲起伏的聲音...


    .....


    .....


    “史蒂芬,這麽多年你究竟去哪裏了?”


    醫院的休息室內,克裏斯汀看著身前的斯特蘭奇問道。


    “額...這個解釋起來有些麻煩....”


    “她是誰?”


    克裏斯汀又指了指赫蘿。


    “讓我來為你介紹,她是赫蘿·索爾德。”


    “真巧,和那個編劇是同名。”


    克裏斯汀聳了聳肩,又看向了史蒂芬。


    “所以...她是你女朋友?”


    “不不不....我們隻是朋友而已。”


    史蒂芬連忙擺手,赫蘿倒是起了玩心,老實說,看著堂堂至尊法師現在這麽一副尷尬的樣子真的特別好玩。


    “你在說什麽呢,史蒂芬~我們不是男女朋友關係麽?”


    赫蘿抓住他的手,千嬌百媚的問道。


    “住口!”


    “唔...”


    史蒂芬對著赫蘿隨手打了個響指,赫蘿便感覺自己的嘴巴被封了起來,怎麽都無法張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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