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玄陽道宮人心惶惶,因為那個叫陸隱的家夥,此刻正朝著玄陽道宮而來。


    對於陸隱這個名字,整個玄陽道宮不知道的還真不多,除去那些新入門的弟子,玄陽道宮的弟子幾乎都知道這個名字。


    傳聞,那曾是玄陽道宮的一員,甚至登頂過丹塔,聽說丹塔原本隻有九層,因為他變成了十層,後來也是因為他,整個丹塔直接坍塌,整個玄陽道宮竭盡全力,如今也隻恢複了六層而已。


    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老祖宗親自出手,將其鎮殺。


    如今本就早該死了的陸隱再次出現,本身就已經讓人難以置信,這豈不是說老祖宗當初沒能殺掉一個隻有融通境的陸隱?


    然而這陸隱重新出現也就罷了,一出現竟是直接滅了大河門,隨後又滅了天劍山,聽說連天劍山請出的兩個歸真境靠山,都一死一逃。


    不管這消息有沒有誇張成分,反正大河門和天劍山確實是被覆滅了。


    要知道,天劍山的底蘊可不亞於玄陽道宮,陸隱既然能覆滅天劍山,自然也能覆滅玄陽道宮。雖說玄陽道宮有歸真境的老祖宗坐鎮,可那陸隱如今也是歸真境。


    他能在通玄境覆滅天劍山,自然也能在歸真境覆滅玄陽道宮。


    歸真境強者的恐怖,他們可是見過的,前幾年就有個自稱赤焰魔君的見過殺到道宮秘境,使得玄陽道宮損失慘重,那還不算是真正的歸真境。可如今這陸隱,卻是實打實的歸真境,甚至於麵對兩位歸真境強者,還能殺一個傷一個,隻憑那位老祖宗,真能擋住陸隱?


    最主要的一點,直到現在,宗門也沒有下達任何命令,什麽準備都沒做,就好像根本不知道這麽一回事一般。


    哪怕是真的擋不住,好歹也準備一番,這樣大家心裏有個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在所有人的等待中,掌門張九玄終於下了第一道命令:入門不滿五年的弟子,可以自行離開;還未進入入微境的弟子,也可以離開;剩下的弟子分別前往各峰,等待各峰長老的命令。


    這個命令頒布,頓時在玄陽道宮引起轟然大波。雖說所有人都覺得玄陽道宮擋不住陸隱,可真正聽到這樣的命令,還是感覺有些恍惚。


    這一切就跟做夢一樣,所謂的四大宗門,任何一個都可以主宰一個王朝的興衰生死,可現在卻直接覆滅了一個,剩下的竟也是隨時都可能走向覆滅。


    遣散宗門弟子,是為了保全這些弟子的性命,這一點,每一個玄陽道宮弟子都清楚,但卻沒有一人選擇離開,而是全都留了下來,誓與宗門共存亡。


    張九玄從未感受到如此巨大的壓力,因為直到現在,老祖宗都沒有任何變態,甚至都未露麵。


    一開始他以為老祖宗是想讓陸隱和天劍山兩敗俱傷,玄陽道宮坐收漁利,可現在看來,明顯不是。


    不管老祖宗到底怎麽想的,他這個掌門現在都必須拿出決議,都必須考慮玄陽道宮的生死存亡。


    歸真境的陸隱,如果沒有老祖宗坐鎮,玄陽道宮就算全力以赴,也斷然抵擋不住,特別是那些沒有達到入微境的弟子,幾乎毫無作用,與其就在山上送死,倒不如盡早離開。


    入門不滿五年,沒進入入微境,想來那陸隱也不會趕盡殺絕,這一點,從天劍山的情況能夠看出,所以他才下達了這樣一個命令。


    ……


    陸隱站在虛空之中,看著雲霧中的巍峨山峰,一如當初徐霖帶他來的時候一般。


    從天劍山到這裏,他走了整整半個月時間,可整個玄陽道宮依舊沒有任何舉動,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他會不會來。


    哪怕是到了現在,自己就站在玄陽道宮上空,整個玄陽道宮依舊沒有任何舉動,連宗門大陣都沒有開啟。


    陸隱的身形開始下降,就這麽落在玄陽道宮山門之前,選擇徒步登山。


    隨著陸隱出現,玄陽道宮這邊也開始有了舉動,三名玄陽道宮長老率先出現,一個是丹堂堂主許常新,一個藥事堂堂主蘇星雲,還有一個正是當初將陸隱帶上山的徐霖。


    這三人,算是陸隱在玄陽道宮除了白婉婉和肖雲溪之外最親近的人。


    有些事情,當初在玄陽道宮的時候陸隱或許看不清,但現如今回想,一切自然就都明朗清晰起來。所以陸隱很清楚,玄陽道宮這時候讓這三人出來,目的是為了什麽。


    陸隱停下腳步,對著三人行了一禮。


    三人同時回禮,卻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開口。


    “三位這是來攔我的?”


    陸隱開口詢問。


    三人同時點頭,徐霖率先說道:“當初是我將你帶到玄陽道宮的,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我來承擔。”


    陸隱看著許常新和蘇星雲,問道:“兩位長老呢?”


    兩人愕然,竟是無法回答。


    他們之所以跟徐霖一起,是因為他們跟陸隱有著一些情分,所以想找陸隱打感情牌,可情分這東西,是雙向的,若是陸隱不認,那他們這所謂的情分,也就有些自作多情了。


    陸隱重新看著徐霖,道:“你承擔不起。”


    三人臉色都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陸隱接著道:“我與玄陽道宮的恩怨,我並不打算討回,所以三位不必如此。”


    三人再次愕然。


    陸隱接著道:“赤炎魔君三位長老應該都知道,我這次在南方,得到過他的指點,可以說我能在短短十餘年的時間就達到歸真境,這位赤炎魔君幫了很大的忙,所以我這次來,不是為我,而是為他。”


    三人這下是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陸隱則是接著道:“我這次來,隻找老祖一人,隻是給赤炎魔君討一個公道。當然,若是玄陽道宮不答應,或是要阻攔我,我不介意將玄陽道宮變成下一個天劍山。”


    “可玄陽道宮若是沒了老祖坐鎮……”


    徐霖再次開口。


    陸隱直接打斷道:“那就是你們玄陽道宮自己的事情,是張九玄的事情,與我無關。”


    陸隱說完,取出一塊玉簡,開口道:“這是戰書,接不接,是你們家老祖宗的事情,我就在山下等著,最多三天,三天後他若是還沒出現,那我就再上玄陽道宮,屆時我可不會像今日這般客氣。”


    說完竟是直接轉身走下山去。


    三人看著陸隱下山的背影,全都皺著眉頭,最後將目光看向徐霖手中的玉簡,那所謂的戰書。


    陸隱此舉,對玄陽道宮來說無疑是一種侮辱,無疑是在踐踏玄陽道宮的威嚴,但這對玄陽道宮來說,又顯得仁至義盡。


    當初玄陽道宮雖然救了陸隱一命,但卻是為了陸隱身上的隱秘,之後陸隱登上丹塔十層,還救了玄陽道宮的師叔祖白婉婉,可不但沒有得到玄陽道宮的重視,反而是掌門張九玄親自出手,差點要了陸隱的性命,後來老祖宗更是親自出麵,直接鎮殺陸隱,甚至不惜追了萬裏之遙。


    雖不知道陸隱是如何擺脫那位老祖宗的追殺的,但這等深仇大恨,放在誰身上都忍不了,若是沒有實力也就罷了,忍不了也隻能忍,玄陽道宮畢竟是一個龐然大物。可陸隱有這個實力,沒有直接選擇覆滅玄陽道宮,而是隻向玄陽道宮老祖宗約戰,這屬實算是仁至義盡。


    然而陸隱此舉,等於是直接砸了玄陽道宮的招牌,等於是毀了玄陽道宮的中流砥柱,關鍵是不論是玄陽道宮還是外人,竟是都無話可說,甚至無法拒絕。


    “走吧。”


    徐霖開口,轉身走向玄陽道宮。


    這件事具體如何應對,如何收場,如今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隻有交給那位老祖宗定奪。


    他們隻是怎麽都沒想到,當初被帶上山時隻有煉氣境的陸隱,如今竟是已經成為了一名歸真境強者,一個連他們都無法對視的強大存在。


    這一切,就像是做夢一般。


    陸隱的戰書被送到那位老祖宗手中,那位老祖宗自己似乎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他想到了所有可能,唯獨沒想到這陸隱這次約戰他,竟是代表著赤炎魔君。


    要說赤炎魔君,自然沒人比他更清楚,當初就是他,親手斷送了那個魔修少年的修行之路,隻是他當時也沒想到,那樣一個少年,竟是能在數百年之後重新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沒能在天道碑留名的他,竟是達到了可以跟自己平起平坐的資格。


    這是他沒想到的。


    他更沒想到的是,赤炎魔君竟然會在數百年之後,跟陸隱相遇,還結下了情分,以至於這陸隱今日打上玄陽道宮,理由竟是為了赤炎魔君出頭。


    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赤炎魔君,這也就是說,這就是個人恩怨,跟陸隱所在的儒家,跟玄陽道宮背後的道家,沒有任何關係,隻是他與陸隱,與赤炎魔君之間的私人恩怨。


    這事也就隻能他自己處理,因為一旦處理不當,不僅整個玄陽道宮會走向覆滅,道教,儒家,魔教甚至都可能被牽扯進來,屆時他這個玄陽道宮的老祖宗,便是引發大戰的罪魁禍首。


    若沒有赤炎魔君的存在,陸隱殺上玄陽道宮,道教那邊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可現在冒出一個赤炎魔君,一切就隻能玄陽道宮自己擔著,隻能他這位玄陽道宮的老祖自己擔著。


    因為這是他自己曾犯下的錯,且一錯再錯。


    如果當初沒有拒絕赤炎魔君天道碑留名,修行界可能會出現一個了不起的天才,且跟玄陽道宮的關係必不會太差。


    如果當初沒有出手鎮殺陸隱,那陸隱就會在玄陽道宮修行,得到玄陽道宮所有的傳承,成為玄陽道宮真正的不可或缺的強大力量,其未來成就,甚至遠在他之上。


    毫不誇張的說,若是陸隱能夠留在玄陽道宮,那玄陽道宮今後的成就必不會低,甚至能達到上宗的要求,從此帶領玄陽道宮一飛衝天,引領整個修行界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這一切,都因為他的選擇,徹底改變,他這位人人敬仰的玄陽道宮老祖,不僅斷送了別人的前程,也斷送了玄陽道宮的傳承,最後還要斷送自己的性命。


    這一切,隻因為一個選擇。


    可未來的事情,誰又能料定?


    一個魔修,如何能在玄陽道宮留名天道碑?當初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做出這個選擇,正邪不兩立,所以他當時的選擇並沒有錯,至少對於正道玄陽道宮的掌門來說,他當時的選擇沒錯,錯的是當時沒有殺了那個少年魔修。


    一個身懷天大隱秘,甚至牽扯出仙緣的少年,一個恒陽宗的餘孽,一個隻有煉氣境的少年,卻能夠登上丹塔九層,讓丹塔出現了第十層,那是他數千年的追求,他一個玄陽道宮老祖,為了玄陽道宮兢兢業業幾千年,都沒能得到丹塔的承認,一個外來者,憑什麽?


    加上當時和天劍山的情況,他沒必要為了這麽一個少年,與天劍山徹底交惡,沒必要因為玄陽道宮與天劍山的恩怨,導致劍派與道教不合,所以陸隱早晚都得離開玄陽道宮,那玄陽道宮的傳承,就決不能落到一個外人手中,更不能被一個外人帶到其他勢力中去,所以陸隱隻能死。


    這一點,他也沒錯,錯的是當時沒有直接鎮殺掉陸隱。


    其實直到今天,他都想不明白,一個當時隻有融通境的少年,為何能夠離開道宮秘境,為何能夠得到丹塔的庇護。


    其實那個時候,他是確定陸隱已經死了的,之所以追到大蒼國南邊,不過是為了確定陸隱已經死了,不過是為了追回丹塔的傳承,隻可惜那座蜀山中鎮壓的上古凶獸太過強大,連他都不敢靠近,也就隻能守了一段時間,確定沒了陸隱的氣息之後,隻能返回。


    他所有的選擇都沒錯,錯的是這天意,是造化弄人。


    既然是天意,那玄陽道宮就該有此一劫,他這位坐鎮玄陽道宮數千年的老祖,也該有此一劫。


    “都下去吧,玄陽道宮該做什麽還做什麽,今後玄陽道宮就靠你們了。”


    玄陽道宮老祖接過玉簡,開口道。


    眾人同時皺眉:“老祖……”


    玄陽道宮老祖抬手打斷道:“玄陽道宮有你們在,我放心。”


    他看著張九玄,接著道:“是離開之後,玄陽道宮能否再出一個歸真境,就全在肖雲溪身上,所以務必全力培養。”


    張九玄皺眉道:“可肖雲溪……”


    玄陽道宮老祖再次打斷道:“她跟陸隱是有情感,但也正因為這份情感,所以她今後若是達到歸真境,雖不會參與玄陽道宮的事情,但若是玄陽道宮真有過不去的坎,她不會袖手旁觀,再說了,有一個歸真境坐鎮,玄陽道宮在這宣武國,可保無虞。”


    張九玄行禮道:“一切聽從老祖安排。”


    玄陽道宮老祖接著道:“還有,白婉婉永遠都是玄陽道宮弟子,永遠都是玄陽道宮的師叔祖,這一點,重要性遠在肖雲溪之上,切記。”


    眾人再次皺眉,這次是真有些無法理解,但都沒有人詢問。


    玄陽道宮老祖像是顯得無比疲憊,揮手道:“都下去吧,明日一戰,整個玄陽道宮誰也別出麵,甚至連觀戰都不行,之後封鎖道宮秘境,就算與上宗的往來也直接切斷,除非白婉婉重回玄陽道宮,或是肖雲溪進入歸真境,否則永遠不要開啟道宮秘境。”


    說完這句話,這位老祖宗便閉上雙眼,不再多言。


    眾人也就隻能行禮之後退出,按照老祖宗的吩咐,著手處理宗門事務。


    陸隱約戰玄陽道宮老祖的消息很快便傳開,甚至連戰鬥的地點都一夜之間被無數人知曉,一大早,就有不少觀看之人出現在了約戰之地。


    玄陽道宮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之上,此刻卻無一人敢靠近,在那山頭的一塊巨石上,坐著一個少年,他閉著雙目,發絲隨著山風飛揚。


    圍觀之人越聚越多,很快四周的山頭都站滿了人,但卻顯得極其安靜,沒有一人議論交流。


    這種安靜持續了一會,所有人的目光便全都看向一個地方,玄陽道宮的地方。


    一道人影正從玄陽道宮向著這邊快速靠近,那也是唯一一個敢靠近陸隱所在山頭的人。


    來人正是玄陽道宮老祖,宣武國唯一一位歸真境強者。


    關於玄陽道宮這位老祖宗的傳奇,就算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他在這宣武國不論是凡俗還是修行界,那都是仙人一般的存在,更是無數修士一生的追求,他創造了一次又一次的神話和傳說。


    從未有人想過,有一天這位老祖宗會被人約戰,也從未有人想過,這位老祖宗有一天會這般孤單。


    他隻有一個人,偌大的玄陽道宮,數千名修士,竟是無一人跟隨,聽說連他的那位關門弟子,玄陽道宮那位最年輕的師叔祖,也在前不久離開了玄陽道宮,至於原因,說法很多,但不管是什麽原因,這位老祖宗現在身邊都空無一人。


    人們看著那個坐在山頭的少年,竟是覺得有些討厭。


    可他們的情緒,沒有人會在乎,陸隱不在乎,玄陽道宮那位老祖宗也不在乎。


    在陸隱的眼裏,或許隻有那位老祖,在那位老祖的眼裏,或許也隻有陸隱。


    說白了,無論到了什麽時候,他們這樣的存在,都不會入那位老祖宗的眼,或者說若是陸隱沒有滅掉大河門和天劍山,沒有在天劍山渡劫成為歸真境,怕是也入不了這位老祖宗的眼,那這所謂的約戰,就隻會被人當成一個笑話。


    “多謝!”


    玄陽道宮老祖出現之後,第一句話竟是道謝。


    陸隱緩緩睜開雙眼,同時也從巨石上站起身來,道:“玄陽道宮救過我,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但當時若沒有徐霖出現在泗水城,我必死無疑,這是事實,改變不了的事實,我陸隱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玄陽道宮老祖點了點頭。


    陸隱接著道:“徐霖救了我,但我也在玄陽道宮被你們殺了一次,所以算是扯平了,我與玄陽道宮,並無任何關係,也無任何恩怨,這一點,我昨日也已說明。”


    玄陽道宮老祖再次點頭。


    陸隱接續道:“但前輩當初掌管天道碑,斷送了赤炎魔君的修行之路,我又得到赤炎魔君傳承,自當為他討回一個公道,同時也要告訴天下人,就算沒有天道碑,想我等修士也一樣可以修行,一樣可以成為歸真境,一樣可以擊敗你們這些所謂的正統。”


    “今日一戰,不為恩怨,隻為正名。”


    陸隱說完,周身氣息全部釋放,歸真境的氣息盡顯無疑。


    那磅礴的力量,直接引得天地共鳴,雲層翻湧,狂風怒吼,就好像連這天地都覺得憤怒。


    那少年,竟是以一己之力,對抗正統,質疑天道,當真是膽大妄為。


    玄陽道宮老祖沒有說話,他其實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沒有留名天道碑的赤炎魔君,卻能夠修煉到歸真境,雖然不是真正的歸真境,但確實是破除了那所謂的天道桎梏,另辟蹊徑。要說赤炎魔君不能證明什麽,那麽同樣沒有留名天道碑的陸隱,卻補上了這個不足。


    陸隱沒有留名天道碑,這對很多人來說或許無從知曉,但作為玄陽道宮的老祖,作為曾經掌管過天道碑的歸真境強者,他卻能夠知道,因為所有留名天道碑的修士,都有據可查,唯獨這個陸隱,根本查不到。


    這就說明他並未得到天道承認,可卻成為了真正的歸真境強者。


    這很矛盾,因為按照常理,沒有得到天道認可,就無法進入歸真境,而進入歸真境,也就表示得到了天道的認可。


    所以陸隱的情況,打破了這種常理。


    “不得不說,你很了不起,但你有沒有想過,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了不起?”


    玄陽道宮老祖開口詢問。


    陸隱一愣。


    玄陽道宮老祖接著道:“你說要正名,可為誰正名?為了赤炎魔君,一個魔修?還是為了你自己?若是為了你自己,可你所倚仗的,不一樣是我玄陽道宮的丹塔傳承?不一樣是正規道統?”


    他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但這不表示他就得死,就得輸給陸隱,他要讓陸隱師出無名,要讓陸隱不能使用丹塔傳承,要在心境上先壓陸隱一頭,要爭取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東西,以此來增加自己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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