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虎咬的還不是右手,是她完整的左手,要咬咬假肢呀。


    寧舒拽著壁虎,壁虎就跟王八一樣,就是不鬆口。


    手指頭突突地跳著疼,寧舒也不敢動,就怕手指的傷口扯大了。


    王八是怎麽回事,突然就動嘴咬她。


    寧舒咬牙切齒,“鬆口。”


    壁虎還是緊緊咬著她,寧舒的手指流出了鮮血,順著壁虎的嘴巴流出來。


    寧舒簡直心疼,萬萬沒想到,給這丫喂了這麽多的能量體,壁虎能動了,第一個咬的是她。


    她心裏特別委屈巴巴,咬誰也不該咬她呀。


    你還我能量體。


    傷口很疼,壁虎尖銳的牙齒幾乎陷入了骨頭之中,隻要一動就感覺骨頭都會碎。


    滴滴答答的血液滴在了桌上,鮮紅的,帶著血腥之氣,隨著時間的流逝,鮮血緩緩變成了黑紅色,甚至開始凝固。


    壁虎和跟寧舒對峙著,以前毫無精神的眼睛直溜溜地和寧舒對視著,眼神格外堅定。


    寧舒麵無表情地看著壁虎,“放開,不然我會把你的脖子割下來。”


    說著,她釋放出了精神力,精神力從廚房裏卷了一把菜刀過來,菜刀漂浮在她的麵前。


    她的右手握住了菜刀,“我的右手精細動作不是很好,一刀砍下去可能把你的脖子砍不斷,也許會連著皮。”


    壁虎一聽,頓時縮了縮脖子,但還是沒有鬆開嘴。


    寧舒一看,頓時柳眉豎立,“好呀,你個小畜生跟我鬧呢。”


    居然能夠聽懂人話,還以為這是一個脆弱的,沒有什麽靈智的生靈,結果自己遭道了。


    壁虎現在是騎虎難下,它的嘴裏咬著她的手指,而對方的手裏握著一把菜刀。


    刀刃亮光閃閃的,讓人心裏發寒。


    如果自己鬆口,她肯定會一刀剁了自己。


    壁虎眨著黑豆眼,眼睛裏沁出了淚水。


    寧舒:????


    我特麽流血了,受傷了,還這麽疼,你哭個幾把?


    她真的特別迷惑。


    壁虎一哭眼睛眼淚就停不下來了,嘩啦啦啦的,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但壁虎也不逞多讓。


    寧舒相當無奈,自己才是該哭的吧,你哭個什麽東西?


    寧舒說道:“行了,行了,鬆口吧,你想走就走吧,我也不攔著你。”


    伐天不止一次暗示她這個東西養不熟,但她都不在意,現在遭到皮肉之痛了。


    特麽的。


    不管這個東西內裏是個什麽東西,不養了不養了。


    還是小世界充滿了快樂。


    壁虎聽到寧舒這麽說,她似乎服軟,但依舊不敢放開嘴,鬼知道她會不會翻臉無情。


    眼淚嘩嘩的。


    寧舒擰眉,“你鬆開。”我失血過多怎麽辦?


    受不了這個委屈,特麽的,養個寵物還要受這樣的委屈。


    蚯蚓回來就看到這樣對峙的畫麵,麵色一驚,“怎麽回事?”


    之前都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發生了這樣跟的事情。


    寧舒歎氣,養個寵物真的太不容易了,還是狗子比較萌。


    寧舒忍不住在心中反思,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蚯蚓趕緊對壁虎說道:“趕緊鬆開。”


    壁虎對蚯蚓流淚,眼珠子都被眼淚淹沒了,可憐兮兮的,感覺被咬住了手指頭的人是它。


    寧舒:???


    所以,你到底是在委屈什麽,流血的是你嗎?


    受傷的是你嗎?


    怎麽還倒打一耙呢,我也很委屈,我也要流淚,我也要哭泣……


    寧舒看著蚯蚓,眼淚醞釀水花,蚯蚓說道:“你把刀給我,你這樣它害怕,不敢鬆嘴,它一鬆,你就要剁了它。”


    寧舒:嘎???


    我難道不是一個令人憐惜的寶寶嗎?


    有個人勸架氣氛就沒有那麽僵持了,蚯蚓從寧舒手裏奪過了菜刀,又安撫壁虎:“沒事了,把嘴鬆開。”


    壁虎隻是流淚,嘩啦啦的,桌上好大一灘水漬。


    蚯蚓抱住壁虎,“鬆口吧。”


    壁虎這才小心翼翼地鬆開了口,卻被寧舒飛快地抓住了嘴巴,它掙紮著。


    傷口深可見骨,它的牙齒非常尖銳,幾乎要洞穿整個手指了。


    鬆開嘴拔出牙齒的時候,傷口的血液咕嚕咕嚕地往外冒。


    這件事不是這麽簡單就完了,壁虎被抓住了嘴巴,眼淚流得更凶。


    蚯蚓看到寧舒的傷口,緊緊擰著眉頭,“它幹什麽突然咬你,還咬得這麽凶?”


    寧舒捏著壁虎的嘴巴,露出了險惡的笑容,“我怎麽知道,我怎麽知道它突然就瘋球了。”


    蚯蚓:“先把傷口處理了再來處置它,不應該呀,你們應該很和諧的。”


    寧舒冷淡地說道:“它大約不喜歡我給它讀書,也不喜歡我摸它。”


    以後也不會摸了,冷冰冰的,涼颼颼的,也沒啥好摸的,還沒有狗子rua起來舒服。


    誰想摸你來著。


    “你也把嘴鬆開。”蚯蚓很頭痛,他仙子啊就是兩個孩子打架的父母。


    在中間調停太難了,孩子還是隻有一個好,多了就麻煩。


    不過蚯蚓對這種事情很淡定,因為之前養的孩子比現在還多,各打五十大板。


    寧舒覺得沒勁,果然自己不太適合養寵物,鬆開了壁虎的嘴巴。


    蚯蚓找了布條給寧舒把傷口包紮好,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沒怎麽回事,就是這丫一直扮豬吃老虎呢,想要逃跑被我抓回來了,大概是太絕望了,太無助了,就咬我。”寧舒說道。


    蚯蚓:……


    這他嗎讓人該怎麽說。


    “既然它想走就讓它,誰不走誰是烏龜王八蛋。”既然養不熟就不養,欠他什麽了。


    蚯蚓問道:“不養了嗎?”


    寧舒擺擺手,“不養了,太危險了,把它扔出去。”


    蚯蚓聳了聳肩膀,抱著壁虎出了院子,然後把它放在地上,對它說道:“走吧。”


    既然她不願意養就不養了,說實在了,寧舒對它不差,但是壁虎卻傷了人。


    壁虎的黑豆眼眨了眨,似乎不太相信這就離開了。


    離開了那個小惡魔。


    “走吧。”蚯蚓推了推壁虎,壁虎轉過身體亦步亦趨地走了,它的身體還很孱弱,走路很費勁。


    沒緣分就是沒緣分,不是說養多久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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