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現成的血液,寧舒肯定是要交易,就像瑾己說的那樣,伐天需要這個東西。


    兩方都在故作姿態,試探來試探去的。


    進入了谘詢室,谘詢室多了一個人,一頭醒目的白頭發,一件黑色風衣,看樣子有點像太叔。


    太叔換造型了?


    弄成奶奶灰?


    不是奶奶灰,他這個是雪白的。


    也就是皮膚白一點,如果皮膚黑一點,黃一點,醜一點,配上他的這個頭發,簡直就是災難。


    寧舒盯著他看,太叔轉頭看了她一眼,寧舒咦了一聲,“還真是你呢,我還以為認錯人了,你換造型了?”


    太叔還沒有說什麽,桑良的臉色就泛著冷光,讓人望而生畏。


    太叔是因為變成這樣的,有人卻拿這種事情調侃,真是讓人難以忍受。


    太叔看著寧舒,“你想換個造型麽?”


    寧舒搖頭,“不,我不換,我畢竟還是這麽年輕一個小姑涼,一頭白頭,未老先衰不好。”


    現在桑良的臉上已經結霜了,是受不了拿這種事情這麽開玩笑,整個人都很不爽。


    “換不換?”桑良問道?


    寧舒:“換吧。”


    這會瑾己坐在旁邊乖乖巧巧的,也沒有對桑良露出垂涎的樣子,大概有太叔在這裏,哪怕是食欲的化身,這個時候也得清醒清醒。


    也許是因為太叔在這裏,衝談桑良身上的味道,瑾己能夠控製自己。


    桑良:“怎麽換?”


    寧舒心裏呲牙,一定是桑良把太叔拉過來鎮場子的。


    不過她這邊也有鎮場子的,把瑾己扔出來就好了,他的牙口非常好。


    就算是桑良和太叔這樣的老菜梆子也是能啃得動的。


    寧舒:“你說怎麽換,先說好了,二十瓶那是不可能的。”


    桑良:“十九瓶。”


    寧舒:……


    你神經病吧,既然不想談那就不談了,一次次的,有意思嗎?


    “五瓶以下,愛換不換,不換拉到。”蚯蚓的燉雞已經做好了,要回去吃雞了。


    誰有空跟你談論這麽嚴肅的事情,沒有吃東西快樂。


    身邊有個吃貨,胃口都被帶好了。


    太叔直接說道:“那就五瓶。”


    桑良擰了擰眉頭,可到底沒說什麽。


    寧舒嘖了一聲,有什麽說什麽,幹脆利落不是很好。


    要說摳搜,覺得是桑良很摳搜。


    這明明就是不怎麽要本錢的東西,桑良受點傷都不至於流這麽一點血,完全就是白賺五瓶水,結果還想著要弄個十多二十瓶,這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想太多了。


    反正是沒有被社會毒打。


    桑良在組織裏順風順水,大概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


    之前才那麽惱羞成怒。


    而且寧舒自己之前的行為,其實也助長了他的氣焰。


    以前無論吃虧還是賺了,她都照單全收。


    寧舒拿出了五瓶水給桑良,然後收下血液,收起來就打算走人。


    沒必要跟這些人扯什麽。


    太叔站了起來,對寧舒說道:“去一個地方。”


    寧舒想也沒想拒絕了,“我要回家吃雞。”家裏有一個殷切等待她回家的人。


    蚯蚓:……並不是!


    而且跟太叔去一個地方,鬼知道他又要幹什麽?


    反正沒有好事等著她就是了。


    而且要回去把血液給伐天吸收了,天大的事情寧舒都不想管。


    太叔看著寧舒:“去不去。”哥


    寧舒:“不去。”


    她不看太叔,頭發白,臉白,光線要是明亮一點,都刺眼。


    真騷!


    桑良開口道:“你最好去一下,這是虛空的大事。”


    寧舒直接擺手,“那我更不去了,我隻是一個弱小的,無法為虛空貢獻的人,既然是大事,我承受不住。”


    桑良一聽,之前凝結冰霜,現在已經陳了冰塊了,那種冷意肆無忌憚地撲麵而來,給人造成了強大的不適。


    寧舒看到這樣有攻擊性的桑良,不知道阿生了什麽,讓這個貴族青年有些崩心態?


    桑良:“有些人在別人的庇護下,理所應當。”


    寧舒覺得桑良的怨氣頗重,而且莫名其妙被針對的人會咽下去嗎,當然不會。


    寧舒立刻嗬嗬回去,滿臉嘲諷,“說的什麽鬼東西,什麽別人的庇護下,不管你們做什麽事情,我不知道,不清楚,但也別把一切東西往我身上推。”


    太熟悉這種套路了,桑良最喜歡就是把大義壓下來。


    不管你們做什麽對得起全天下的人,沒有人讓你們做,非要讓人做出感恩的樣子就非常惡心就是了。


    況且,寧舒還一臉懵逼,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有些人的自我感覺也太好了。


    太叔給了桑良一個眼神,桑良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結冰三寸。


    桑良啞火了,寧舒也不想跟他們糾纏?


    至於去的地方,寧舒不會去,就算要去,也是跟太叔去。


    有些事情慢慢查就能查到的。


    寧舒帶著瑾己出了谘詢室,順利離開了組織,沒有遇到危險。


    寧舒心裏在想,到底是太叔衰弱了,還是自己變強了?


    也許兩者都有吧。


    這大概就是上層互捧,下層互撕。


    即便嘴上鬧得再怎樣,可到底不會真的打起來,地動山搖的,兩敗俱傷。


    寧舒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太叔不能隨便殺掉的人了。


    不管是不殺自己是有什麽利用價值,還是真的單純不值得出手殺,要考慮後果,寧舒覺得這是好事。


    換做是以前,殺一個弱小的任務者就是抬抬手的事情。


    以前的太叔有錯嗎,大概是沒錯的。


    要算錯,大約是弱即是原罪,她太弱了。


    寧舒心裏嗬嗬,她就是孤家寡人,不像太叔,要拖那麽大一家子,束手束腳的,考慮的事情有點多。


    她跟太叔總歸是要有一場戰的,生死看命。


    寧舒回到家裏,沒有直接把血液倒在鞭子上,而是遞給了瑾己,“你檢查一下裏麵有沒有放什麽不該有的東西。”


    瑾己倒了一滴在手心裏,先是聞一聞,再是舔一舔,細細品味,然後才說道:“好像是沒什麽問題的。”


    寧舒:“好像,你確定嗎?”


    如果有什麽問題,伐天就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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