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棍子給一個甜棗,他在馴服李霜,甚至能做出傷害自己身體的事情。


    每個人獲得的快樂不一樣,有的人吃東西,有的人買東西,有的人運動,有的人是征服。


    對於某些人來說,隻是獲得的快樂的方式不同。


    這真是虐戀情深,感人至深的愛情,有些愛情是離不了的,哪怕身處其中痛苦無比。


    比如李霜他們的愛情現在甜甜蜜蜜,但很快李霜懷孕了。


    嗯,作為一個集團的繼承人,弄出了一個私生子,而且還是婚前的私生子,這絕對不是什麽好聽的事情,那麽這個孩子留不了。


    作為母親,作為感性的女孩子,和心愛之人孕育下一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但現在心愛男人不要這個孩子,傷害這個孩子,還要傷害自己的身體,如何受得了。


    反正狗子已經目瞪狗呆了,站在房門外聽著李霜在房間裏嚶嚶嚶地哭泣,壓抑的,痛苦的。


    狗子很想說,不要就不要,現在孩子還隻是血塊,血塊都不是,連心跳都沒有。


    連生命都算不上。


    狗子迷茫地看著寧舒,這段時間,他的腦袋已經宕機了,隻能看著事態朝不可預測的方向瘋狂前進,猶如脫肛的野狗。


    寧舒拍他狗頭,“慢慢看著唄,要看李霜自己。”


    跟她說分手吧,徐瑞初這人她惹不起也玩不起。


    到時候和好了,還說你離間他們之間的感情。


    勸和吧,人家會說,我被傷害成這樣,你還讓我跟他好。


    總之裏外不是人。


    很明顯,李霜並不是徐瑞初的對手。


    甜蜜卻帶著劇毒的愛情,徐瑞初是個玩心高手。


    李霜這個孩子保不住的,不管是強硬的,還是軟和的,李霜都會躺在手術台上。


    而被玩弄的心就像是被仿佛煎的肉,這麵翻了,翻那邊,生不如死。


    有的人把這種當成愛情必須的,隻有這樣的愛情,痛徹心扉的愛情才叫愛情,而有的人清醒著,卻又痛苦著。


    無論什麽東西,帶來極致的痛苦,還被人極力推崇的話,這就有點問題了,痛而不自知,很可怕。


    現在李霜很痛苦,至於她自知不自知就不知道了。


    李霜沒有心情去上班,沒有心情做任何事情,這個時候,她都懶得去操心,沒有工作,就沒有錢吃飯,就沒有地方居住了。


    徐瑞初上門來,身後跟著好幾個彪形大漢,直接闖進家裏來,就算不開門,直接找了一個開鎖的,幹脆利落地把門打開了。


    狗子拱起背,齜牙咧嘴地看著徐瑞初,而寧舒擋在李霜房間門外,張開手臂,“這位叔叔,你這是擅闖民宅,我要報警了。”


    徐瑞初麵無表情,那冷酷臉跟冰雕的一樣,沒有絲毫的溫度。


    絲毫沒有看出來他對李霜的感情,之前自殘挽留李霜的場景跟做夢一樣。


    當然,挽留也不一定就是愛,沒有你活不了這種鬼話都有人相信。


    “砸門。”徐瑞初冷淡地說道。


    寧舒麵無表情,“你確定?”你要動手了,今天就出不了這個門。


    哢嚓一聲,門打開了,李霜的表情冷漠,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眼圈卻很紅,鼻頭也是紅的,顯然哭過了。


    徐瑞初歎了一口氣,“你這也是何必呢。”


    李霜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帶什麽感情,徐瑞初皺了皺眉頭,“帶走。”


    “不用了,我自己走。”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寧舒看著李霜,“姐姐?”


    “我沒事,你們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了。”


    寧舒擰著眉頭,“你能行嗎?”一看李霜的氣運,真的黑紅交錯。


    這種黑色大概是來自於靈魂的痛苦啊,那種糾結絕望的痛苦,魂毒交錯。


    李霜非常平靜,甚至對寧舒露出了笑容,“沒事的。”


    寧舒:“真的嗎,要不要給你親人打個電話?”


    李霜:“不用的。”


    寧舒扯了扯嘴角,和狗子看著李霜跟徐瑞初一起離開了。


    狗子眨著迷茫的眼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寧舒聳了聳肩膀,然後在合適的機會,提著一籃子的水果和花去醫院看望李霜。


    李霜麵色慘白地躺在病床上,這是vip病房,門口還有保鏢守著,看樣子不像是為了保護,更像是監視。


    寧舒走過去,果不其然被保鏢給攔住了,“不允許探望。”


    寧舒說道;“裏麵是我的姐姐,你卻不準我探望,你們是誰呀,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我要報警,說你們囚禁。”


    她小嘴叭叭叭的,一會說報警,一會說你們這是犯罪的,保鏢有點頭昏腦脹的,你咋能這麽說。


    一個保鏢趕緊去給雇主打電話,然後回來對寧舒說道:“進去吧,不過隻有半個小時。”


    寧舒:……


    這是探監呢?


    寧舒進入房間,病房非常大,各種生活設備都有,李霜坐在窗戶邊上,穿著鬆鬆垮垮的病服,聽到動靜,回頭看寧舒的眼神是呆滯的,是枯寂的。


    “你來了。”


    寧舒說道:“窗口有風,趕緊躺著吧,身體要緊。”現在再這麽想之前的事情,也改變不了。


    徐瑞初摧殘李霜的精神,李霜摧殘自己的身體。


    李霜語氣平淡地說道:“什麽身體不身體的,我真是一個失敗的母親,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寧舒黑人問號臉:???


    明知道徐瑞初來的目的就是弄掉這個孩子,你還跟著他走。


    大約是對徐瑞初有點希望,而且抱著僥幸的心理,覺得徐瑞初可能不會冷酷無情,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現在是徹底失望了吧。


    狗子對著李霜汪汪叫著,李霜彎下腰來,將它抱在懷裏,一把一把地擼著,然後眼淚一顆一顆下來,滴入了狗子的皮毛之中。


    寧舒趕緊說道:“別哭,坐月子哭對身體不好。”


    李霜:……


    “我現在這樣還有誰會在意。”李霜紅著眼睛。


    寧舒:……


    我剛才沒說話嗎,我不在意嗎?


    這個時候都還在指望徐瑞初嗎,指望徐瑞初心疼你嗎?


    明明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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