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天緊緊擰著眉頭,顯然他很想說這些話:“寧舒,你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偉大了,請你別這麽裝模作樣,故作善良好嗎?”


    “我不喜歡,還讓我很惡心,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現在這樣,完全就是沒那個實力,又要躺那渾水,自己還幽幽怨怨的,所以,你賤。”


    “你很擅長自我感動,把什麽組織,位麵這些責任扛在身上,以為自己在無私奉獻,為了家庭成員無私奉獻,覺得自己很偉大善良?”


    “既然你想要扛,那別人當然讓你扛著。”


    伐天巴拉巴拉說完,和寧舒大眼對小眼的,伐天有點忐忑,弱弱地說道:“是你讓我說的。”


    寧舒摸著伐天的頭,“你比我強,也比我聰明,我才發現,我居然有如此性格缺陷。”


    居然是個隱形的包子?


    寧舒恍然大悟,那些壓在她的身上無形的東西是什麽了。


    伐天咧了咧嘴,“你不生氣呀。”


    寧舒搖頭,“我不生氣,而且你說得對。”她笑了起來。


    “活著時候,我基本上都在醫院度過,之後成為了任務者,我在弱小的時候,組織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威嚴龐大,不可抗拒,又殘酷。”


    “而我很長一段時間,奮鬥的目標都是為了獲得別人的認同,而不會被抹殺。”


    努力做任務,聽說構築了生靈世界就不會被抹殺,就努力地構築生靈世界,尋找世界本源,尋找世界載體。


    如同一個孩子討好著嚴酷的父母,戰戰兢兢。


    這會攬著這些事情,大概也是為了證明自己強大了,證明自己好能幹,不得了,要上天吧。


    心中憋著一口氣。


    寧舒這會猛然意識到,其實自己大概是被洗腦著,雖然組織不屑這麽做,但麵對如此龐然大物,心中的初始影響卻深根蒂固。


    寧舒覺得自己這麽累,大概就是這麽一回事,一方麵想要放飛自我,一方麵又顧慮重重。


    伐天說道:“法則海滅亡了,是它到了該滅亡的時候,不是因為你不交出來一個東西而滅亡的。”


    “法則海肯定會滅亡的,挽救不了的。”


    “而所謂救治辦法,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法則海的滅亡,也不該是讓你交出東西的理由,明白嗎?”


    伐天認真看著寧舒,“所以,你拋棄那些無謂的罪惡感,要說罪孽,大家都有,那些依附法則海而生的位麵,那從法則海中吸收能量的太叔。”


    “就算你也是從位麵中誕生的,你覺得你得到了法則海多少力量?”


    “大家都有責任,你卻要擔下法則海滅亡的所有罪孽,僅僅是因為你沒有交出什麽卵用都沒有的東西。”


    伐天看起來有點心累,他越說聲音越小,看起來有點倦怠。


    這一刻,寧舒不知道自己是孩子,還是伐天是孩子。


    她腦中轟隆轟隆地響,有什麽東西碾壓而過,不疼但痛苦。


    她在想,虛空之中的生靈,那種驕傲真的與生俱來的。


    那種驕傲,寧舒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擁有過。


    還有直麵事情的勇氣,也是她不曾擁有的。


    世間事情簡單,簡單到,我願意,我不願意,五個字而已。


    複雜也非常複雜,外界的力量拉扯心靈,複雜到讓人身不由己。


    所有的拉扯,無非就是自己的弱小而已,不敢說出我願意,我不願意而已。


    寧舒蹲了下來,將頭埋在雙臂之間,嚎啕大哭了起來,她那些所謂的堅持,所謂堅強,其實不堪一擊。


    她其實就是軟弱的人,她的殼子是變厚了,但內裏依舊是軟弱的。


    一個心靈不堪一擊的人,所有的顧慮無非就是軟弱。


    寧舒哀嚎的聲音非常大,蹲在街道上,嚎得整條街的人都看過來了。


    那種哀嚎撕心裂肺。


    伐天被寧舒突然的哭泣弄得手足無措,笨拙地用手拍了拍寧舒的背,有點驚慌地說道:“別哭,我以後不說你賤了。”


    伐天在反思自己說的話是不是太重了,但這些話,伐天憋在心口,非常想說。


    使用他的人,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人,如果她一直這樣,伐天不敢保證自己某一天,會不會離她而去。


    寧舒哭得打嗝,哭得越發肆意了,伐天無奈,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任由他哭。


    伐天覺得自己才是該哭的人,作為虛空生靈,天天窩在一個狹小的地方。


    寧舒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隻覺得自己應該哭一場,哭夠了,寧舒擦了擦眼睛,對伐天說道:“謝謝你。”


    伐天看到寧舒通紅眼睛和鼻子,裂開嘴笑了一下,“我還是喜歡你,雖然你賤。”


    寧舒:……


    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在伐天心中的形象是這樣的。


    寧舒站了起來,對伐天說道:“我們去吃東西,我很餓。”迫切想要大吃一頓。


    伐天歪著頭說道:“暴飲暴食是人類擺脫壓力,發泄的方式,你現在要暴飲暴食?”


    寧舒點頭,“對,想要發泄,想暴飲暴食。”


    而寧舒自己都不知道要發泄什麽,大概是沉澱心中許久的塵埃和委屈,還有一股莫名的輕鬆。


    寧舒說道:“人類不光壓力大的時候想吃東西,高興的時候也想吃東西。”


    伐天被寧舒牽著走,朝酒樓去了,仰著頭問道:“那你現在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寧舒:“高興,也不高興。”


    伐天搖搖頭,“好複雜。”


    寧舒到了酒樓,點了酒樓裏所有的菜品,湯湯水水,糕點,全都點上了,寧舒狼吞虎咽,端起盤子就往自己嘴裏倒,都不用筷子的。


    腮幫子塞得滿滿的,然後硬是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猙獰無比。


    “你也吃。”寧舒把甜品推到伐天麵前,小孩子都應該愛吃這種甜甜的東西。


    伐天一言難盡地看著寧舒,覺得她大概是瘋了吧。


    大概是仗著是靈魂,所以無所顧忌。


    唉,盡量包容,還能怎麽辦,隻能湊活過吧,還能離了咋地。


    伐天用小勺子舀甜品,桌下,兩條小短腿搖搖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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