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敲人房門,跟個鬼似的,祁宏昌都差點嚇尿了。


    寧舒眼睛半闔著,一副半夢半醒的樣子,也不說話,特別滲人。


    “馮佳。”祁宏昌提高了聲量警告她。


    但是門外的寧舒邁出腳跨過門檻,徑直走進屋裏。


    動作說不出來的怪異,祁宏昌差點氣笑了,一言不發,就直接闖進來。


    伸出手要把她拽出去,寧舒被拽住了左手胳膊,右手反手啪的一聲給了祁宏昌一個大耳刮子。


    力道之重,直接讓祁宏昌的身體轉了一個圈。


    祁宏昌跌坐在地上,摸著臉,眼前陣陣發黑,完全沒想到一個女人能有這樣的力氣。


    打了人的寧舒徑直走了床邊,眯著眼睛,嚇得餘冰蘭差點尖叫了起來。


    寧舒機械地拉開了被子,然後睡了下來,一會竟然打起了小鼾。


    餘冰蘭趕緊下了床,跑到了祁宏昌的麵前,小聲問道:“宏昌,你沒事吧。”


    祁宏昌耳朵嗡嗡嗡地響,眼前金光直冒,半邊臉痛得麻木了,好半天聽不清楚餘冰蘭在說什麽。


    餘冰蘭覺得莫名其妙的,睡得好好的,突然這個馮佳就闖了進來。


    還打了祁宏昌。


    下手這麽重,把祁宏昌半邊臉都扇腫了,看她醒過來怎麽麵對祁宏昌。


    祁宏昌氣到炸,她居然被一個女人給掌摑了,這個人還是她的妻子。


    她怎麽敢,怎麽敢這麽做。


    床上的寧舒一個人個霸占一張床,讓祁宏昌和餘冰蘭都沒有地方睡覺。


    而且馮佳的舉止怪異,整個仿若在夢遊。


    對了就是在夢遊。


    這個狀態就是夢遊。


    如果是清醒狀態,她絕對不敢打祁宏昌。


    為了討好祁宏昌,還成全了她跟祁宏昌之間的愛。


    這樣的女人,哪有本事敢打自己丈夫。


    祁宏昌坐在皮質沙發上,靠著沙發,暈得不信,嚴重懷疑被扇得腦震蕩了。


    餘冰蘭急切地問道:“宏昌,沒事吧。”


    “怎麽,怎麽可能沒事。”祁宏昌半邊臉腫了,說話都不利索了,口腔中的舌頭都打結了。


    而且說話時候牽動了臉上的肌肉,那真是痛側心扉。


    他最近這段時間都沒辦法出門了,頂著這麽一張臉出門,他要不要做人?


    如果被人知道是被妻子打的,更加沒辦法做人了。


    祁宏昌磨牙,這個死女人,本以為她已經改好了,這次安靜多久,又開始鬧了。


    祁宏昌硬撐站起來,要把床上的寧舒拽下來,這是他跟冰蘭的床,這個女人躺在上麵幹什麽。


    難道他和冰蘭就看著她睡覺。


    祁宏昌掀開了被子,抓著寧舒的胳膊往床下拽。


    寧舒猛地坐了起來,對著祁宏昌另一邊又是一個大耳刮子。


    餘冰蘭震驚得捂著嘴,看到祁宏昌又被打了,心裏又急又痛苦,連忙扶著他。


    “先別管她了,我看她這個樣子像是夢遊,夢遊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更不能把她叫醒。”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


    祁宏昌兩邊臉都已經腫了,很嚴重,餘冰蘭趕緊到地窖中去找了冰塊。


    趕緊給祁宏昌敷一敷,不然明天早上還不知道會青紫成什麽樣子。


    至於寧舒,又拉著被子躺下來睡覺,勾了勾嘴角。


    本來是隻想一個大耳刮子的,沒想到祁宏昌還湊上來,買一送一的感覺真好。


    寧舒安安心心地霸占了祁宏昌和餘冰蘭的床,兩個人擠在沙發上,蓋著薄毯,兩個人都沒有怎麽睡覺。


    祁宏昌純粹是痛的,特別難受,有點想吐的感覺。


    這是傷到了腦子的感覺。


    現代叫腦震蕩。


    祁宏昌跟馮佳結婚了十多年,卻沒想到馮佳的力氣這麽大。


    準確來說,夢遊的時候,手勁大得嚇人。


    早上,寧舒醒過來,伸過來一個懶腰,然後非常迷茫地看著周圍,“這是哪裏,我怎麽在這裏。”


    看到臉腫得很大,眼睛都腫成一條縫的祁宏昌,頓時大驚失色,“你是誰,你怎麽跟餘冰蘭坐在一起。”


    餘冰蘭:……


    你咋這麽能了,明明是你把人打得媽都不認識,還問別人是誰。


    “姐姐,這是宏昌,你昨天晚上打了宏昌,將宏昌打成這樣的。”餘冰蘭有點心累說道,後半夜沒睡覺,讓她的精神有點疲乏。


    寧舒啊了一聲,嘴巴能塞下雞蛋,想也沒想就搖頭,“我怎麽可能打宏昌呢,再說了我哪有這麽大的力氣,能把宏昌一張臉都打成這樣。”


    寧舒一臉驚悚和迷茫,完全沒有心虛,反而挺理直氣壯的。


    “姐姐,真的是你。”


    “不可能。”寧舒斬釘截鐵地反駁。


    “真的。”


    “不是。”


    “是你夢遊的時候。”


    “胡說,我從小大到就沒有夢遊這個毛病。”


    餘冰蘭揉眉,“那你說,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這裏是我的房間。”


    “啊?!”寧舒表情驚疑不定,“對呀,我怎麽在這裏,我明明在我自己的房間的,我怎麽會在這裏?”


    餘冰蘭心累,“姐姐,現在應該給宏昌找個大夫。”


    臉腫成這樣了可怎麽好。


    寧舒一看要哭出來了,“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要不想把宏昌扶到床上去。”


    兩個女人合力扶她,祁宏昌直接推開了寧舒。


    寧舒緊緊抿著嘴唇,“我,我真的不知道呀。”


    “姐姐先去找信得過的大夫來。”餘冰蘭說道。


    腫成豬頭了,讓祁宏昌儒雅的臉不堪入目,餘冰蘭不忍多看。


    多看一眼,心裏就會誕生一個念頭,這已經不是她心目中的祁宏昌。


    心頭就會冒出詭異的感覺來。


    寧舒趕緊出去,迎麵撞上剛出臥室的祁迎夢,祁迎夢一臉驚訝,這,這……


    這不是主臥呀,媽媽怎麽從餘冰蘭的房間裏出來。


    真是稀奇。


    寧舒讓下人去找大夫,神色不安,祁迎夢問道:“媽媽,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要找大夫。”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打了你爸爸。”


    “呃……”祁迎夢瞪大了眼睛,表情無比詫異,媽媽會打爸爸,爸爸打她吧。


    祁迎夢就沒有見過媽媽動爸爸一根手指頭。


    不相信媽媽有這個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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