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鵬海讓童彤留下來照顧他,童彤一個小孩子要怎麽照顧童鵬海。


    童鵬海還問童彤:“童彤願不願意留下來照顧爸爸。”


    童彤對童鵬海隻有逆來順受,這種要求,就算覺得為難,也會點頭同意的。


    丁春擰眉說道:“馬上就要出院了,讓童彤守在這裏幹什麽?”


    “我傷的地方不能大意,所以我要多住幾天。”童鵬海不耐煩地說道。


    細看之下,這不耐煩的神情跟童亮很像很像。


    童鵬海對結發妻子估計是膩味了,又不想離婚,就這麽拖著,而丁春估計也是如此,夫妻感情什麽的沒有,隻有這樣得過且過,平安度日。


    老實說,這兩口子之間的氣氛讓寧舒感覺非常壓抑,算起來也就結婚十多年的樣子,人生也就半輩子,還有下半輩子,這樣苟且生活在一起,真是讓人窒息和恐懼。


    波瀾不驚,沒有一點生機,雖然平靜,但是壓抑無比。


    看不出來恩愛,隻有苟且地在一起搭夥過日子。


    人過半百,已經不想折騰了,像丁春這個年紀,再離婚肯定要被人恥笑了,而且青春年華已經不再了,想要再嫁人估計也就是矮子堆裏選個高的,還不如這樣苟且著。


    這才多長時間,如果是任務者,存在的時間隻怕更久,也會有情淡的一天,不過任務者情淡了,可以分開,但是不像這樣諸多的阻礙和考慮。


    現實非常無奈。


    丁春知道自己的丈夫的行為,不加以製止,也不說什麽,估計也是怕鬧開了,讓整個人家不得安寧。


    女人到了這個年紀,隻有炫耀自己的家庭,丈夫掙錢多少,孩子成績有多好,如果這些不複存在了,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一個打擊,麵子裏子都沒有了。


    丁春一言不發看似也是正常的。


    “沒有多少嚴重,回去養,在醫院住一天就要錢,又沒有上班,家裏哪有那麽多的錢讓你在醫院悠哉悠哉的。”丁春說道,她把錢一塊扳成兩塊用。


    可以出院了,還賴在醫院裏,丁春就有點受不了了。


    “好了,回去就回去。”童鵬海說道。


    而童亮對這邊的動靜一點都不關心,坐在椅子上,玩著手機。


    這個家裏,父慈子孝沒有,親情看起來也很淡漠。


    一個讓人壓抑的家庭,寧舒覺得其實這樣的家庭並不少。


    因為各種各樣的現實選擇妥協住在一個屋簷下,但是心是不是一起的就不知道。


    童彤心裏鬆了一口氣,總算不用在醫院裏照顧爸爸,她是願意照顧爸爸的,但是抓著她的手摸著,童彤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有些知識她已經知道了,也知道不能這樣,但是她反抗不了爸爸。


    寧舒對此一點都不樂觀,在醫院童鵬海也許會收斂一點,但是回到家裏,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雖然工具傷了,但是能摸呀。


    寧舒冷漠臉,歎氣,估計回去了,童鵬海還得讓童彤照顧他。


    出院手續辦好了,一家幾口外加寧舒這個鬼浩浩蕩蕩回家,在小區遇到了熟人,也隻是說生病了,就是感冒了,去醫院掛水了,總不能說被燙了那啥。


    一回到家裏,童鵬海就說:“以後飯都要冷了才端上桌子,誰要把滾燙的熱飯端到桌子上我就對誰不客氣。”


    童鵬海走路都要人扶著,怕摩擦到傷口,張開了腿,一搖一擺的,就跟鴨子一樣。


    回到房間躺著修養。


    “童彤呀,給爸爸倒杯水,爸爸渴了。”童鵬海在屋裏喊道。


    一回來,童亮就躲到了自己的房間,丁春提著菜籃子就出去買菜了,童彤沒辦法,隻能倒水。


    到門口的時候,有些躊躇,對寧舒說道:“我有點害怕。”感覺自己好像要進入魔窟一樣,進入怪物的嘴裏,再也出不來了。


    “我跟你一起。”


    童彤端著水杯進去,房間的窗簾是拉上的,屋裏有點黑。


    “童彤快來。”童鵬海讓童彤喂水給自己。


    寧舒:……三條腿傷了又不是手瘸了。


    “童彤,給爸爸揉一揉吧,爸爸好疼。”童鵬海說道。


    童彤手一抖,杯子差點掉地上了。


    寧舒嗬嗬冷笑了一聲,看到童彤臉上的糾結和驚恐。


    有時候都不知道讓童彤明白一些事情,是幸運還是不幸運的,不知道就不會糾結懵懂,知道了,勢必更加糾結。


    寧舒將手背在身後,打了一個響指,看來是不夠疼,還要人揉。


    童鵬海也就是說說,都燙了水泡,碰一下都疼,怎麽可能讓童彤揉。


    嘶,好像褲子摩擦到了水泡,疼死了。


    “爸爸,你沒事吧?”童彤看到童鵬海臉色寡白寡白的,臉抽抽的,連忙問道。


    “童彤,爸爸真疼,給爸爸吹一吹吧。”童鵬海咬牙說道,燙傷這種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


    童彤瞪大了眼睛,“爸爸,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這個地方跟手,跟腦袋,跟腳是一樣的,都是身體的部位,給爸爸吹一吹吧。”童鵬海說道。


    寧舒:……看來確實不太疼。


    寧舒又打了一個響指,水泡直接破了,疼得童鵬海直吸氣,滿頭油乎乎的大汗。


    童彤有些手無足措,捧著水杯站在床邊懵逼得很。


    丁春買菜回來,到臥室看到童鵬海疼成這個樣子,朝童彤問道:“發生什麽?”


    童彤都要哭出來了,“我不知道呀,爸爸說很疼。”


    “你碰到他傷處了?”丁春的臉色有些晦暗不明的。


    “沒有,媽媽,我沒有碰爸爸,就隻是給爸爸喂水了。”


    “行了,你出去吧,你爸爸被燙出了水泡,不要碰你爸爸,知道嗎?”丁春讓童彤出去。


    童彤趕緊出去,寧舒在房間裏呆了一會,見丁春給童鵬海擦藥,但是童鵬海痛得很。


    丁春語氣中有些怨恨,“都這個時候,你還不老實一點,要不把童彤送走吧。”


    “你要把她送到哪裏,她已經是我們家的人了,已經上了戶口。”童鵬海厲聲說道,痛意加上氣憤,讓他的臉很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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