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繁榮不知道能持續多久呢。


    盧家是盧君寧要毀滅的地方,上輩子盧家在三皇子登基之後,繁花似錦,富貴無邊,出了兩個皇後。


    而盧君寧外祖一家,卻滿門抄斬了,連還在繈褓中的孩子都沒有放過。


    通敵賣國的證據是盧遠帆提供的。


    所以,盧君寧是不會放過盧家的。


    她要一點一點瓦解掉盧家。


    寧舒倒是能夠理解渣男的做法,大將軍府手握兵權,是皇帝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臥榻之側其容他人安睡,時時刻刻還要警惕造反,自己屁.股下麵的皇位就沒有了。


    而盧遠帆抓住了機會,理解皇帝心裏在想什麽。


    這就是政.治啊,姻親什麽都靠不住,利益一致的時候,大家手拉手做好朋友。


    但是在利益相背的時候,就會舍棄。


    盧遠帆知道皇上對他嶽家不滿,兩家是姻親,如果大將軍府出事了,盧家也要被連累在內。


    元香聽不懂寧舒說的什麽虛假的繁榮。


    又給寧舒添了一盞茶,站在一旁看著寧舒繡花。


    “小姐的女紅越來越好了。”元香誇讚道。


    寧舒拿著繡品,左看右看,點點頭,“是挺好的,我真棒,哈哈哈……”


    盧玉靜時不時跑過拜訪一下寧舒,寧舒看到她的身上總是戴著一些做工精細的首飾。


    身上的布料也比以前的好了。


    寧舒挑了挑眉頭,這也是她娘留下來的嫁妝?


    寧舒也懶得問盧玉靜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最近盧玉靜跟盧君寧走得比較近。


    盧君寧想做什麽……


    寧舒朝盧玉靜說道:“你……”


    “怎麽了?”盧玉靜問道,她拿著毛筆寫字,手腕上的絞絲銀鐲,做工非常精致。


    寧舒本想跟盧玉靜說讓她自己小心一點,但是開口也不知道怎麽說。


    難道直接對她說,你小心一點盧君寧嗎?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盧玉靜又會不會把這些話告訴盧君寧。


    上次天台寺的事情,寧舒覺得盧君寧就在懷疑她,但是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


    而且,寧舒看著盧玉靜手腕上的銀鐲子,盧玉靜在巴結寧盧君寧,難保不會為了利益,說出什麽話來。


    “沒什麽,你這個字寫錯了。”寧舒淡淡地說道。


    “錯了嗎?沒錯呀。”


    寧舒接著繡花,盧玉靜朝寧舒問道:“三姐姐,你看到宸王殿下了嗎?”


    寧舒嗯了一聲,有時候出去逛逛院子,會遇到宸王,真是一個風光霽月的男子。


    身份高貴還對盧君寧死心塌地的。


    隻是睡了一覺就愛上了?


    總是看到兩個秀恩愛的人,寧舒內心毫無波動,特麽的。


    盧君寧對沈亦宸還是冷淡的樣子,但是寧舒看得出來這兩人是有奸情的啊,烈女怕纏郎。


    這樣讓沈亦宸這個外男住在盧府真的好嗎?


    “見過了。”寧舒淡淡地說道。


    老實說,寧舒覺得沈亦宸就是一個無辜的吃瓜群眾,就因為睡了一覺,就要把身心都奉獻給盧君寧。


    扯進了盧君寧的恩怨來,做盧君寧的保護傘,替盧君寧善後,一起打臉渣渣,可以讓盧君寧肆無忌憚地做事。


    像個傀儡一樣,對,寧舒就感覺是傀儡。


    因為上輩子丈夫不忠心,個這輩子就有一個忠心耿耿的男人。


    “宸王殿下對二姐姐真好,可是二姐姐還是對宸王冷冰冰的。”盧玉靜說道。


    “越不容易得到東西越珍貴,付出籌碼越多的東西越舍不得放棄,就跟賭桌上的籌碼一樣。”寧舒淡淡地說道,“不然怎麽能體現宸王對二姐姐的好呢。”


    自己廉價了,別人也會廉價對她。


    盧玉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期望我未來夫君能對我這麽好。”


    寧舒撇嘴,“指望別人對自己好,還不如自己對自己好。”


    寧舒從來不會委屈自己,別人對她好,她就對人好,別人要殺她,她一定會殺了對方。


    誰都不會保證自己會一輩子對一個人好,但是能保證一輩子對自己好。


    就看怎麽活。


    “三姐姐,你腦子裏裏都在想什麽呀?”盧玉靜很是納悶地說道,“你跟我們想的都不一樣。”


    “是不太一樣,總是對人巴心巴肝,然後期望對方巴心巴肝回報自己,如果對方不會回報,就會失望,就會絕望。”


    “把這些心用一半來對自己好,也不至於如此。”自己不愛自己,期望別人來愛自己。


    期待得不到回報,怨恨從生。


    對於寧舒來說,純粹是腦子有病。


    在醫院裏呆了十幾年,寧舒每天想的就是讓自己痛苦減輕一點。


    沒有人能為她做到,沒有人能為她減輕化療的痛苦,醫生和家人都不可以。


    化療是寧舒最恐懼的時候,那種痛是把針插.入骨頭裏,痛不欲生。


    寧舒不讓自己去想化療,每次化療都在心裏說,會痛就代表活著,能多看一天的世界。


    努力讓自己開心起來。


    寧舒好長時間都沒有回想起以前的日子了,在這麽多的世界穿梭,看多這些怨恨。


    讓寧舒覺得,要更加愛自己,沒有人對她好,自己對自己好就行了。


    乞求別人的寵愛,那是寵物。


    別人對她好,她感激,別人對不好,她就要加倍讓人難受,愉悅自己。


    寧舒笑咪.咪地繡著花。


    “天色晚了,三姐姐,我回去了。”盧玉靜說道。


    寧舒嗯了一聲,看著盧玉靜的背影。


    元香說道:“小姐,我怎麽感覺四小姐變了呢?”


    “是變了,變得有底氣了,有自信了。”以前的盧玉靜唯唯諾諾的。


    元香點點頭,“是有這種感覺,四小姐怎麽會有這種變化。”


    寧舒沒說話,盧玉靜的底氣來自於首飾,衣服,還有和現在掌管後院的盧君寧走得近。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寧舒不想說什麽。


    “對了,五弟弟如何了?”寧舒問道,盧靖輝的院子一直都是封閉的,幾乎沒人敢靠近那個院子。


    元香搖搖頭,“聽說還是不好,反複發燒,聽說一發燒就渾身抽抽。”


    “雲姨娘一直都在照顧五少爺。”


    “那就是情況不容樂觀呀。”寧舒撐著下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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