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拿著木棍,對著稻草人一刺,刺入了稻草人的脖子,說道:“不需要多花哨的招式,對著脖子和眼睛刺去,哪裏是要害,就往哪裏刺。”


    “不要刺胸腔,有胸骨保護,可能會把木槍卡住。”寧舒大聲說道,然後把手裏的木槍給陳力。


    陳力拿著木槍,咬著腮幫子,臉上的肌肉顫抖著,狠狠朝稻草人刺去。


    寧舒看著這些人訓練,自己進屋去弄草藥,上戰場肯定是要受傷的。


    練習了一下午,晚上有人來送飯了,就是一個粗麵窩窩頭,裏麵夾雜著發黃的菜葉子。


    然後窩窩頭混著涼水吃,寧舒吃窩窩頭,非常硬差點崩了牙,而且吞下去的時候很紮喉嚨,喉嚨火辣辣的。


    寧舒趕緊喝口水把堵在喉嚨裏的窩窩頭給咽下去。


    這日子過得真是?


    逆襲個人生咋這麽難呢?


    一兩天都是這樣的夥食,下麵的人就有些不滿了,朝陳力抱怨,“為什麽我們是吃得最差,我聽說有人吃饅頭,還有包子的。”


    陳力不知道該咋說,看向寧舒,寧舒淡淡地說道:“那是人家有軍功在身,上過戰場殺過敵,屍山血海躺過來的,吃得好正常,我們能有吃就不錯。”


    “上戰場,如果你們能活下去,吃的是一樣的東西。”寧舒說道。


    其他人雖然憤憤不平,也不好說什麽。


    本來應該五天之後才攻城的,突然在第三天的時候,就下達命令集合,說是要攻城了。


    而且早上還多了一個窩窩頭。


    原來是要讓人吃個飽飯。


    “不是五天嗎?”陳力皺著眉頭問道。


    寧舒抿了抿嘴唇,感覺劉將軍並不信任他們,說更改時間就更改時間。


    陳力牽出了兩匹馬,一匹馬給了寧舒,然後翻身上了馬背,他的腰間配著之前官兵戴的佩刀,一手拿著削尖的木棍。


    陳力的挺直了背,身上帶著一股視死如歸的表情,寧舒看得出來,陳力很緊張,拿著木棍的手背上青筋暴突。


    在出發之間,寧舒讓隊伍整理了一下自己儀容,把腰帶子係緊了,頭發梳整齊了,然後才往村口去。


    這次寧舒跟陳力商量,隻帶了一百人,其他年紀小的,年紀大的,還有一些女子都留了下來。


    寧舒駕了一聲,朝村口去了。


    村口裏聚集了很多人,寧舒一道村口,差點沒被一口口水嗆死,這就是要去攻城?


    拿鋤頭的那鋤頭,拿耙子的拿耙子,全是一些莊稼把式。


    即便是緊張的陳力看到這一幕,都有些無語,一下沒有那麽緊張了,一直以為自己這支隊伍是最差的,結果一看,還算可以。


    雖然拿著鋤頭,身上也沒有鎧甲,但是站的隊形還是相當不錯的。


    寧舒驅馬走過去,朝劉將軍抱拳行禮。


    今天的劉將軍倒是讓人眼前一亮,他的身上穿著一身銀色的鎧甲,頭盔的上紅纓在陽光下如烈火一般。


    他臉上的胡子刮幹淨了,以前灰蒙蒙的臉這會倒是洗幹淨了,將門出生,五官端正英武。


    往高台上一站,周圍有獵獵旗幟,襯得他威嚴高貴。


    陳力的眼神透著尊崇和敬畏,看到這樣的劉將軍,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


    高大上的形象可比親民的路線好塑造,而且還不用那麽累,裝.逼就行。


    人更吃這一套。


    寧舒轉頭看到軍隊的幾個首領都是騎馬的,而且方勇也是騎馬的,他的身後有一隊士兵。


    方勇轉過頭來,掃了一眼寧舒和陳力,看著寧舒身後的隊伍,裏麵還有不少的熟人,還是一個村子的人呢。


    方勇沒想到這兄妹把村裏的人拉過來了,一來手中就有兵,不像他,到這裏一步一步爬起來的。


    方勇一手勒著韁繩,一手拿著一把大弓,突然開口說道:“女子也能上戰場?”


    陳力皺了皺眉頭,不想最先開口質疑的還是一個村的熟人,說道:“女子怎麽就不能上戰場了,我妹妹膽識武力不輸給男子。”


    “陳力,我隻是說戰場刀劍無眼,她一個女子去不安全,留下來操持軍營裏的事情。”方勇說道,“我不想有女子在隊伍中,成為敵方攻擊嘲笑我們的把柄。”


    方勇這話一出,不少人都皺著眉頭,自古以來,權力,沙場都是男人之間的戰場,根本就沒有女子的位置。


    方勇隻是說出了大部分人心中的想法而已。


    陳力覺得自己需要妹妹在身邊協助,妹妹的腦子比他靈活,加上第一次上戰場,陳力心裏還真的發虛。


    陳力還想開口,寧舒開口說道:“提槍縱馬,保家衛國本是男兒的雄心與擔當,但值此亂世,你我皆是離亂之人,又有何不同。”


    “說不定你就見不到明天的日頭,還有時間糾結這個。”寧舒差點就要翻白眼了。


    方勇眯了眯眼睛,沒說什麽,高台上的劉將軍開口:“出發。”


    隊伍慢慢朝不遠處的城門去了,寧舒他們走在最後。


    小跑著跑到了城門口,城門緊閉,城門上有士兵嚴陣以待,鼓聲陣陣。


    這個是達州最大的城門,如果破了這個城門,整個隊伍就有歇腳的地方,能夠讓整個隊伍的糧食得到補給,各方麵都有質的飛躍。


    寧舒緊緊皺著眉頭,攻城可比守城難多了,而且他們窮到連個攻城的雲梯都沒有。


    寧舒到現在都不知道,這樣的隊伍到底是怎麽成功的,難道是靠人命填的。


    寧舒抿了抿眼睛,看到城牆上有弓箭,還看到了一台投石機,心裏揣揣的。


    劉將軍站在破舊戰車上,周護衛在旁邊護著他,周將軍手中拿著旗幟一揮著。


    就有四隊抬著巨大撞木朝城門撞去。


    寧舒眼皮狂跳,真的是拿著人命去填。


    可是還沒有走到城門,就被箭雨給射中了,一個人倒下了,又有人補上,其他人的就護衛著撞門的安全達到城門。


    一瞬間就哀嚎遍野了。


    劉將軍給寧舒和陳力下了命令,由他們替補上倒下抬撞木的人。


    抬撞木簡直就是活靶子,基本都活不下去,劉將軍第一次就讓他們抬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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