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硯秋本來是要錢的,現在卻被寧舒塞了一個孩子給他,他要上學,哪有時間照顧一個孩子,而且將孩子帶在身邊,該怎麽跟別人解釋這個孩子的身份。


    祝硯秋看了一眼畏畏縮縮的祝思遠,躲在一個女人的背後,讓祝硯秋看了心頭就不舒服,對這個孩子也不是那麽喜歡。


    “我根本就沒有時間照顧孩子,我每天功課那麽忙,孩子怎麽辦,難道就把孩子鎖在家裏?”祝硯秋緊緊皺著眉頭,顯然是不想接受祝思遠。


    寧舒的臉上露出了難色,“那怎麽辦呢,再過段時間筒子樓的房子我都住不起了,我可以吃苦,但是孩子不能跟我吃苦啊。”


    萬般情緒都不足以形容祝硯秋心中的情緒,現在是個什麽情況,祝素娘這是要反過來跟他要錢?!


    “你先把錢給我,思遠就跟我住。”祝硯秋說道。


    寧舒:……


    “我真沒錢。”寧舒攤手。


    祝硯秋的眉宇間帶著不耐煩,如果不是在大街上,祝硯秋都想掏掏她的兜,想看看到底有沒有錢。


    祝硯秋上下打量了一下寧舒,他怎麽看對方都不像是缺錢的樣子,而且祝思遠也是白白嫩嫩的,都有嬰兒肥了,還說沒有吃,沒有住。


    祝硯秋的眉宇間帶著暴躁,他有種被背叛的感覺,語氣焦急地說道:“素娘,我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你先拿點錢給我,我相信你身上是有錢的。”


    “沒錢。”寧舒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


    “硯秋,你的書買好了嗎?”方菲菲提著袋子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容。


    祝硯秋聽到方菲菲的聲音,渾身的汗毛炸起來了,瞳孔顫動,直到方菲菲走到身邊來,他的身體都是僵硬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方菲菲和祝素娘撞在一起了,該怎麽辦?


    方菲菲看了一眼寧舒,隨意問道:“這位是?”


    “她是我姐姐。”


    “我是他妻子。”


    祝硯秋和寧舒異口同聲地說道,但是說出來的內容截然不同。


    祝硯秋臉色鐵青地看著寧舒,眼睛通紅,眼神恐怖,像擇人而噬瘋狂的野獸,寧舒一臉淡然,誰家的姐姐給你生孩子,養孩子,又賺錢讓你讀書,供你揮霍。


    方菲菲一愣,看看寧舒又看看祝硯秋,有些不太清楚現在是什麽情況,疑惑地問道:“什麽意思?”


    “沒事。”祝硯秋拉著方菲菲的手,轉身就要走了,對方菲菲說道:“遇到一個腦子有病的人,是瘋子,遇到男人就是說自己是男人的妻子,不用理她。”


    “可是……”方菲菲轉過頭來看著寧舒,“她?”


    寧舒對祝思遠說道:“孩子快叫爹,不是,叫爸爸,再洋氣一點,叫爹地。”


    祝思遠乖巧地叫道:“爹地。”


    祝硯秋聽到這聲爹,臉瞬間猙獰了一下,看著寧舒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和痛恨,顯然對寧舒不識時務很生氣。


    “硯秋,這孩子叫你爹呢?”方菲菲疑惑又不安地看著祝硯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說了她是瘋子,我剛剛被這個女瘋子糾纏了。”祝硯秋說著就拉著方菲菲的手走了,方菲菲頻頻回頭看著寧舒,神色充滿了疑惑。


    寧舒朝祝硯秋揮了揮手,喊道:“先生,我明天在這裏等你哦。”


    祝硯秋的身影一頓,然後拉著方菲菲的手飛快就走了。


    寧舒撇了撇嘴,至少要把自己的身份確定了,祝素娘是妻子,不是勞什子姐姐。


    “娘,他真的是我的爹?”祝思遠一臉疑惑地問道,“爹不是死了嗎,怎麽突然又活過來了?”


    祝思遠有種自己被玩壞了的感覺,他娘說,思遠,你爹死啦死啦的,這會又說,思遠,快叫爹,叫洋氣一點,叫爹地。


    寧舒點頭,“是你爹呢,在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求學,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回家,我以為他死了。”


    祝思遠低著頭說道:“爹好像不喜歡我。”


    寧舒不知道說什麽,“思遠,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我們,我們要做的就是更好愛自己,爹不愛思遠,娘愛思遠。”


    祝思遠不是很明白,懵懂地很。


    寧舒牽著祝思遠的手回家了,至祝硯秋的事情,她一點都不關心,至於祝硯秋和方菲菲之間的感情會不會因此破裂,寧舒對此隻能聳聳肩膀,管我屁事。


    至於剛剛說的明天在書店等祝硯秋,完全是說著玩的。


    祝思遠的情緒又不高了,剛剛習慣了自己沒爹,爹又出現了,然後發現還不如沒爹呢,而且他爹還罵他娘是女瘋子。


    寧舒看祝思遠這個樣子,沒說什麽,這種事情說得再多也沒用,尤其是祝思遠這種年紀很渴望父親,父親這個時候的形象就像泰山一樣擋在孩子的麵前,為孩子遮風避雨。


    寧舒依舊每天做自己的事情,她製作的藥粉已經快一藥箱了,而且藥效還不錯,寧舒自己試著把手指劃破,撒了藥粉在手指上,血很快就能止住,唯一的缺點就是醃得傷口疼,對傷口的刺激有點大。


    不過是救命的東西,這個缺點可以包容。


    而祝硯秋聽寧舒說第二天會在書店門口等著自己,祝硯秋第二天居然真的到書店等人了,但是從早上一直等到中午,寧舒都沒有出現。


    祝硯秋隻能耐著性子等,他現在根本聯係不到祝素娘,不知道祝素娘住在什麽地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祝素娘。


    “你還真來等人了?”方菲菲走到祝硯秋的麵前,麵無表情地看著祝硯秋,“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祝硯秋今天沒有去上課,方菲菲隻是湊運氣來找祝硯秋,但是沒有想到祝硯秋真的在這裏等那個女人。


    祝硯秋立刻搖頭說道:“我不是來等人,而是來買書的,昨天被那個女瘋子糾纏住了,連書都沒有買。”


    方菲菲的表情更加不好了,很生氣但是忍住了,生硬地說道:“買書也不用不上課來買吧,你在等昨天那個女人吧,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祝硯秋,你把話說清楚。”


    祝硯秋堅定地搖頭,“菲菲,我真的隻是來買書的?”


    “那你買了嗎,買什麽書要半天的時間,是不是沒有等到你要等的人?”方菲菲心中隱隱有猜測,感覺震驚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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