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讓寧舒廢了她不過是以退為進而已,再有大臣給寧舒施壓。


    寧舒看著這些人,嘲諷地說道:“是朕的女兒死了,你們這些人站著說話不腰疼,沐雪,你的妹妹因為你的緣故死了,難道就不愧疚?”


    沐雪頭磕在地上,甕聲甕氣聲音帶著鼻音,“兒臣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四皇妹,兒臣不配做一個儲君,求母皇廢了兒臣。”


    “陛下三思。”大臣立刻叫了起來。


    寧舒神色疲憊,最後揮了揮手說道:“皇太女閉門思過,沒有朕的旨意不可出太女府半步。”


    “兒臣叩謝母皇恩典。”沐雪頭磕在地上。


    寧舒看著擔架上沐瑤,“給皇四女準備棺槨。”


    寧舒走路都是踉蹌的,如果不是秋女官扶著,寧舒隻怕都栽在地上了。


    沐雪看著寧舒的背影,眼波深沉。


    回到寢宮,倒在榻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好半晌才說道:“用最快的速度將皇四女下葬了。”


    秋女官應了一聲是。


    因為沒有現成的棺槨,寧舒將沐霓裳的帝王棺槨給沐瑤,大臣本來想說這不合規矩禮儀,但是看寧舒通紅著一雙眼睛,眼神裏充滿了冷厲和戾氣,不敢再說什麽。


    這件事本來就是皇太女理虧,皇太女隻是被禁足了,而皇四女卻死了。


    現在他們冒出來替皇太女說話已經很危險,不敢再惹寧舒了。


    皇四女的屍身用最快的速度裝入棺槨中,第二天就準備下葬了。


    外界隻是說女皇陛下無法接受四皇女的死,隻想快點讓下葬,還有一個意圖就是保護皇太女殿下。


    深夜,大殿裏掛著白帆,帶著微弱的油燈,豆大的火苗偶爾跳動一下。


    華麗的棺槨擺在中間,有種陰森的感覺,寧舒走進大殿裏,費勁地推開了棺材,伸出手拍了拍沐瑤的臉,出聲道:“喂,醒了。”


    沐瑤一臉蒼白,身上穿著華麗的衣服,躺在棺槨裏一動不動,寧舒沒好氣捏住了沐瑤的鼻子,開始的時候沐瑤還忍著,最後憋不住張開嘴吸氣。


    “哎呦,我的頭。”沐瑤艱難從棺材裏爬起來,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母皇,兒臣的頭好痛,怎麽不給兒臣包紮一下。”


    “都死了還費這勁做什麽?”寧舒揮了揮手,外麵的暗衛走了進來,手中抱著是石頭,將石頭放進棺槨裏。


    “把棺槨釘死了。”寧舒兩個暗衛吩咐了一聲。


    寧舒身體靠著大殿的柱子,看著不停摸後腦勺的沐瑤說道:“以後就好好跟元君過日子吧。”


    “他跟朕說,以後到皇陵去守靈,守著你的墳墓。”寧舒覺得現在的元君跟劇情裏的元君不太一樣了,現在的元君因為失節,受到的非議多,走到哪裏都要麵對別人異樣的眼神,他心中就是有再多的雄心壯誌也得焉。


    而且寧舒也看得出來,沐瑤的死對元君來說是一個打擊,畢竟沐瑤是真心對待元君的,在元君人生絕望的時候,沐瑤對他不離不棄。


    後半輩子都打算在荒涼的皇陵度過,當一個守墓人。


    “謝謝母皇,兒臣知道了。”沐瑤笑著說道,“謝謝母皇為兒臣所做的一切。”


    “現在兒臣就要出去逍遙了,周遊世界。”沐瑤說道,“兒臣跟著元君,還有兒臣真心愛的人,一起周遊世界。”


    尼瑪,真好命,好嫉妒啊,她好苦逼,馬上命不久矣,還得每天操心。


    “明天就跟著出殯隊伍出去,朕會派人保護你們的。”寧舒囑咐了一句,“不要讓人察覺你,做得到嗎?”


    “兒臣能做到。”沐瑤拍了拍心口保證道,“一定不給母皇惹麻煩。”


    寧舒看暗衛將棺槨釘死了,拍了拍沐瑤的肩膀,轉身就出了大殿。


    第二天,寧舒看著長長的出殯隊伍出了皇宮,沐瑤混在出殯隊伍中,沐瑤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高處的寧舒,想要揮揮手再見,但是考慮到這種場合,隻能乖乖跟著隊伍走了。


    看到沐瑤出宮了,寧舒鬆了一口氣,坐上了轎輦回宮。


    一連好幾天,寧舒都沒有上朝,寧舒本來就不想上朝,現在找到理由了,因為失去了閨女太傷心了,不想上朝,誰讓我上朝弄死誰。


    倒讓寧舒苟延殘喘的身體能夠休息一下。


    讓寧舒比較失望的是,這次的事情沒能擼掉皇太女的儲君之位,這種程度顯然是不夠的。


    而且大臣這麽極力反對也是因為,沐瑤已經死了,沒有必要為一個死人再搭上一個活人,死人是沒有價值的,再說了活著的沐瑤也沒有沐雪的身份貴重。


    沐雪被寧舒無限期禁足,柳長青也沒有說什麽,依舊給寧舒送補湯,然後握著寧舒難看的手,囑咐她:“陛下,你需要調理身體。”


    寧舒:……


    反正寧舒是搞不懂柳長青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寧舒將晾了好久的沐晴捉到了跟前,沐晴的身上依舊穿著普通麵料不是很好的衣服。


    看到寧舒的時候,沐晴的臉上帶著警惕和懷疑,問道:“你找我做什麽?”


    沐晴這段時間都小心翼翼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母親到底想做什麽,把她晾在一邊了,現在她在冷宮都是小心翼翼的,總覺得這個人不安好心。


    寧舒看沐晴就跟渾身炸刺的刺蝟一樣,問道:“最近過的好嗎?”


    沐晴:……


    沐晴現在的心情隻能萬頭草泥馬裏形容,還問她過得好不好,明顯就是諷刺,是嘲諷。


    這麽玩.弄人。


    沐晴呲牙,“過得很好,非常好。”


    寧舒點了點頭,拿了一份奏折,“過來讀一下。”


    沐晴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拿起奏折讀了起來,讀完之後寧舒就問她解決的方法,沐晴直接說不知道。


    寧舒看了她一眼,拿有了一份奏折讓她讀,沐晴讀完,寧舒就問:“如果是你,這件事你怎麽處理,這個上奏的大臣到底是個什麽心思。”


    “不知道。”沐晴直接說道。


    寧舒又拿出一本奏折,“再讀。”


    沐晴算是看出來了,如果今天晚上不說出個解決方法,就會一直讓她讀奏折。


    老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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