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氣息開始彌漫,無與倫比的輪回氣機已然是引動了天道的注意。


    但是對於後土,卻是無可奈何。


    風雲變色中,久久不曾得見劫雷醞釀。


    因為身在冥土中的後土,所代表的便是這洪荒世界的六道輪回。


    其和天道機理運行,是同屬於一個層麵的存在。


    光是從位格上來說,其本身絲毫不遜色於天道,對於後土所做之事,天道無權指手畫腳。


    便是在冥土中掀起大戰,打的天翻地覆,黃泉倒流,它也隻能幹看著而已。


    “娘娘,且聽我一言。”


    地藏見到後土似是真個的動了怒氣,不由有幾分慌張,趕忙道:


    “我所做之事乃是順應天道而為,黃泉渡口滿溢,無數遊魂徘徊萬萬年難得轉世輪回之機。而今我將其度化,屬實是件大功德之事啊!”


    “而且此番之事,兩位世尊亦是知曉,亦是讚同的啊!”


    他見後土絲毫不為他言語所動的樣子,趕忙又補充道:


    “況且來說,我所之事天道感知,降下功德,娘娘雖為輪回之主,不受天道管轄,但亦也應當看在這般情況下。”


    “予我一些便利,好讓我度盡這般無間地獄!”


    “到了那時,於娘娘而言,不也是件好事?”


    “好事!”


    後土氣極反笑,這就好比一個闖進了你家菜地了,謔謔完了一地蔬菜的惡徒,在麵對你的指責時,還洋洋得意。


    言說你本來也吃不完,我現在幫你吃了,省的浪費一般無恥。


    這地藏的言語姿態,讓她心中升起無盡的厭惡之意。


    隻覺在和此人分說言語,都是在玷汙自己的心神,隨機冷哼一聲。


    輪回氣機彌漫,全力運轉之下,竟是化作了一道拳印,對準了那地藏的金身轟擊而去。


    地藏見狀心中驟然大驚,萬分難以明在他如此分說之下,她竟然還會不管不顧轟然出手!


    眼下,當真要不顧忌他身後的兩位世尊,亦也絲毫在意天道對他行為的嘉獎,是要逆天而行嗎?


    見此情形,地藏心中升起分外難以理解之意。


    但此時間他也絲毫不敢大意,也不敢懷揣著後土隻是小懲大誡,隻是教訓一番他的想法,來應對。


    因為這裏是冥土啊,六道輪回之力加持下。


    哪怕是尋常的天道聖人,都難以和後土對敵,更別說將其拿下!


    縱然因為發下的大宏願初步踐行的緣故,實力在功德之力下稍有提升。


    地藏在麵對後土的含怒一擊,也隻能做到勉強抵禦。


    就這,也是因為後土雖然是在冥土裏得六道輪回之力加持,有了聖人實力,不過卻還是沒有聖人位格。


    做不到舉手投足間風雲色變,崩星毀陸的程度。


    如若不然,地藏這小小金身,隻怕在後土拳印之下,猶若紙張,吹彈可破!


    正是因為如此,地藏方能在萬分難敵後土的情況下,麵對她的攻勢,可以稍作抵抗。


    不至於,被在交手的一瞬間,鎮壓而下。


    但也隻是,苦苦支撐罷了。


    若無強援到來,距離其敗亡之時,隻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唵!”


    地藏雙手合適,高誦真言。


    “缽囉末鄰陀寧,娑婆訶。”


    此為滅定業,具大法力,是其一身功果道行凝結所成之無上神通。


    此時一言出,當放無量大光明。


    驟然間向那從天而落的一道拳印衝擊而去,恐怖的風暴瞬間在冥土中掀起萬丈波濤。


    駭人的氣機,瞬息之間在無邊無際的暗沉土地上擴散開來,驚擾億萬彼岸花,盡數枯萎。


    高空之上,金身法相好似一輪大日誕生在了這永遠幽暗的地界。


    耀陽的光芒四溢而去,無盡的光華照耀著無邊大地上無處不在的遊魂。


    頓時間,那些遊魂安穩平靜,出釋然之貌,化光點向那地藏金身飄去。


    “好膽!”


    後土一聲暴嗬,在眼下這般她親身降臨的情況下。


    這地藏竟然還敢施展這般度化之法,隻是要將冥土中萬萬魂靈,盡數溟滅,化為他修持的資糧!


    縱然這些遊魂因為身前之惡,在贖盡罪惡之前,不能輪回轉世。


    但並不意味著,他們便是失去了再度為人的機會。


    但現在這地藏如此一做,卻是將他們最後的希望都破滅了啊!


    如此行徑,怎敢說上一聲是功德?


    “若是今日讓你安然離去,我如何慰藉被你無情獻祭的萬萬魂靈。”


    後土言語愈冷,像是寒風夾雜著冰棱,吹拂過幽幽冥土大地:


    “從今過後,我這冥土輪回之所其不是成了人人可隨意來往之地,我後土豈不亦是丟盡了顏麵!”


    “今日,必要將你鎮壓而下,跪拜在六道輪回盤下億萬年,為那些無辜魂靈贖罪。”


    一言落,一拳出。


    後土本為天地間十二祖巫之一,身具祖巫之軀,力道無窮。


    便是此時修持武道人仙路有成的孔宣,在他體內十二萬八千竅穴未曾開辟大半之前,怕都不夠後土打的。


    更恍此時之地藏?


    便見其單手握拳,胸懷滔天怒火,狠狠的一拳揮舞而去。


    身後,一道彌漫著亙古悠遠,望之便仿佛便要讓人墮入輪回的巨大磨盤虛影,緩緩浮現,兀自旋轉。


    輪回之力盡數堅持在一拳之上,這力道有多強?


    君不見血海倒退,躲藏在裏邊看戲的冥河老祖直往內裏深處躲藏,生怕餘波波及到自家。


    便連那在血海海眼,時間最為汙濁之地一直嗡嗡響個不停的時間最汙穢凶惡之生靈,此時也不敢大喘氣。


    難得的,寂靜下來。


    無數年前大禹測量海水深度的定海神針,無數年後孫猴子的金箍棒有多重?


    不過一萬三千斤罷了。


    但對於無數會元前,不過是因為口角之爭,便能撞斷不周山的祖巫們而言。


    這,卻是太過輕了些。


    後土這一拳之重,又豈是何止上萬個金箍棒之重!


    看著後土揮拳,拳勁之中帶起的無邊風浪,以及內裏所含的輪回之重。


    此時此刻,因為再度施展度化之法,金身恢複到原先難辦千丈模樣的地藏。


    亦是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驚駭莫名。


    一股不可抑製的想法在心頭升起:


    “這一拳,他擋不下來!”


    而若擋不住的話,那下場可能不會死,但一定會比死都難受。


    悲憐的麵孔上露出幾分駭然,以及一絲慌張神色。


    “呼!”


    氣息吹拂,金光化霧。


    準聖氣機全力爆發,下一刻,地藏不敢有半點留手的,無量光芒籠罩一切。


    一刹那間,冥土時間仿佛被禁止了。


    蘊含大恐怖的拳印貫穿金光,轟擊在千丈金身之上。


    道道裂紋自拳印落下之處,無聲而飛速的蔓延。


    不過片刻間,整個龐然的金身之上,遍布龜裂紋,像是裂而不碎的瓷器一般,洋溢著一種莫名的美感。


    下一瞬,一道七彩神光自無邊處刷來。


    將那無與倫比的一道拳印,輕輕抹去,消弭不見。


    但地藏身上的傷勢,卻是難以消除,隻聽轟隆若響雷一般的聲音,那金身破了。


    “後土道友,何需動怒如此?”


    一道人手持七妙寶樹,匆匆從暗處而來,臉上亦是帶著幾分怒氣,這般說道。


    此人,赫然就是在女媧那裏吃了癟,沒能討要到那七彩補天石,匆匆忙忙間趕來冥土中欲要和自家師兄商議的準提道人。


    遙遙而來,還未來得及尋到人。


    便瞧見地藏在挨打,此人事關他們西方教的布置,自然不可不救。


    於是乎,便是果斷出手,帶著幾分埋怨一問。


    “因何動怒?”


    後土已然是氣極反笑,簡直對於這上下一脈相承,臉皮厚的堪比鎮元子老兒手裏那大地胎膜煉製而成的地書一般人。


    簡直就是,萬分的無語。


    當即便是譏笑道:“一時興起,清理我冥土中的一些蟲豸。”


    “怎樣,這個理由可充足否?”


    “難不曾,準提道友連我打掃自家庭院,亦要插手管上一管嗎!”


    “呃......”


    準提道人一時無言,垂下眸子看一眼從破碎金身中爬出來,麵色蒼白如紙一般的地藏。


    縱然是百般如何,心中仍舊還是升起了一絲不悅。


    當即強擰出一絲笑容,僵硬道:


    “後土道友,此番卻是有些過了。”


    “地藏這般行事,乃是順應天道而為,梳理冥土亂相,道友不支持也就罷了,怎還對他出手呢。”


    “卻是!”


    他緩緩搖頭,麵帶可惜神色:“卻是,頗有些不智了。”


    “哦?”


    後土臉上笑意愈盛,現在這準提是完全不要麵皮了。


    這般言語已然是撕破了先前的偽裝,將內裏真切的心思盡數暴露了出來。


    便聽她輕笑著說道:“我收拾自家道場,何錯之有?”


    “倒是我想問問準提道友你,不經我這個主人家同意,便來我家院中動手動腳,又是個什麽道理!”


    “今日,道友你說不給我一個說法,那這地藏你必然帶之不走。”


    “就且讓其留下來,日日懺悔其罪責,直到千萬載歲月之後,業力消盡之刻,再做分說吧。”


    衣袖一甩,後土言語絲毫不弱,其本心同樣也是保持不變。


    並沒有因為準提聖人的身份,從而有所退讓。


    此時本來她便是占理由,得不過大戰一場,打穿冥土。


    就算最終鬧到道祖麵前,她後土亦是要爭這一口氣。


    無數會元裏棲身冥土,不理外界之事,就真當她是個軟柿子,人人都可捏了?


    地藏一聽後土這番言論,心中頓時一急。


    帶著幾分無奈,麵露苦色看向那準提,低呼一聲:“世尊!”


    準提眼神漸漸慎重起來,沒有回應地藏,反而是無比慎重的對著後土說道:


    “道友,果真要如此不曾?”


    “嗬,你待如何!”


    後土言語不讓,斷然回擊。


    “唉!”


    準提聞言隻得幽幽歎息一聲,雙手合十,麵帶悲憫說道:


    “那看來,隻有做過一場了。”


    “卻沒想到,值此大劫來臨關頭,倒是我等先起了戰端。”


    言罷,他竟然是不在看向後土,反而是轉身,往後方微微一頷首,輕聲道:


    “諸位道友,且現身於後土道友一敘!”


    當即,冥土之中光明大作。


    有三人從光明中走來,現了身形。


    卻是著接引、準提二人,在無數會元間大力發展西方教,從而誕生的三位大羅金仙強者。


    其名為毗婆屍、屍棄、毗舍婆,是為過去三世佛。


    三人現身,立於地藏身前。


    盡數雙手合十,向那後土遙遙一拜,道:“此番,見過後土娘娘了。”


    “嗬!”


    後土冷哼一聲,麵上不屑。


    心中卻是兀自小心警慎起來,自這三人出現之後,她心頭便隱隱中出現了一種危機感。


    就好似,眼前這三人能對她產生不小威脅一般。


    旋即,對著那準提朗然道:


    “道友如此小瞧於我,此番定要讓你吃痛!”


    內裏怒意橫生,起了不再留手的心思。


    但後土終究是未曾證道成聖,不知聖人手段玄奇。


    那準提現在哪裏是小瞧於她,不屑和她做過一場。


    而是他此時的靈覺之中,隱隱的察覺到了在這冥土中,竟然還有一股莫名異常的視線,正在上下打量著自己。


    那般感覺,卻是分外讓人不適啊!


    此人不露麵,他如何敢親自下場和後土爭鬥。


    小心的探查良久之後,始終也發現不了暗處那人隱藏在何處。


    準提深吸了一口氣,便是發大鴻音,遍傳冥土之中:


    “哪位道友,躲藏在暗中窺探,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如此行徑,豈不是落了聖人之名!”


    沒錯,便是聖人。


    準提自問,能夠躲過他的探查,從而不暴露位置可以暗中窺探於其的,必然是一位聖人存在。


    而此時洪荒之中,聖人僅僅有六位存在。


    女媧不可能,接應與通天此時亦在一旁,而以元始的性格斷然不會做出此般事情。


    暗暗中窺探之人為誰,也就不言而喻了。


    “太上老子!”


    內心之中思緒緩緩流轉,眼中露出一絲分為疑惑神色。


    竟也不知,他們聖人之中最為神秘的台上老子,此番意欲何為。


    “什麽,竟還有人藏於暗處?”


    聽聞準提這言,後土頓時間便是警覺起來。


    在一刹那間明了了,自家先前那般心神中的示警是落向了何處。


    非是這三位西方教的大羅金仙,而是那隱藏在未知之處的人啊!


    頓時間,後土氣勢勃發,目光掃視虛空。


    就見,原本空無一處的地方,一道人騎牛而出,身邊跟著一位青衣少女。


    而在他們不遠處,則是盤坐在蓮台上的接引道人。


    此時此刻,這二位早就到來卻一直不曾現身,直到此時顯露身形的聖人,臉麵之上亦是浮現出些許慎重與疑惑的神清。


    準提與接引二位不知,但通天道人心中門清啊!


    暗中隱藏那人,哪裏是自家的師兄,台上老子啊!


    心中莫名間,一時猜測不出此人為誰。


    正胡亂想著是不是道祖化身於此,隱於暗處觀察的時候。


    就聽,一陣讓在場無數人極其陌生的女聲,緩緩而出:


    “既然爾等想見,那便不妨一見吧!”


    下一刻,虛空本無一物中,無數潔白無比、纖塵不染的花瓣在空中綻放。


    每一片花瓣上,都是存在著無盡的法則之力,將冥土改換了顏色。


    隻叫人以為,仿若是來到了人間盛景,不見幽暗。


    一個身材高挑,看起來頗為消瘦的身影,但卻無比自信的從虛空中走出。


    刹那間,一股轟然的氣勢爆發於冥土之上。


    仿若,有一無上強者,轟然出世,君臨天下。


    “聖人?”


    “從未在洪荒之中,現世的聖人!”


    準提難掩神色裏萬分詫異,驚駭無比的說道。


    “難道說,在紅雲道友故去之後,走失的那道鴻蒙紫氣,便被此人所得?”


    蓮台之上,接引眉頭苦皺,兀自言說:


    “卻也不對,若是有人證道成聖,天道又怎會不表,莫非說......”


    心中出現了一個讓他難以置信的想法,繼而他便聽見一旁通天道人,亦是有幾分驚奇的低聲說道:


    “這......這難倒是祭道?”


    ......


    混沌之中,紫霄宮內。


    察覺到了冥土輪回之地傳來的劇烈波動,以及那股與洪荒聖人迥然不同的氣勢。


    鴻鈞道祖慢悠悠的睜開雙眼,內裏無數法則交織,彌漫出無盡的道與理,向著下界位置遙望而去。


    隻見那異域來客,此時間伴隨著無數法則所化的花瓣,坦然出現在滿臉驚詫的三聖麵前。


    繼而,道祖竟然是無比恐怖,難以想象的輕笑了一下。


    淡淡道:“戰吧,盡情的將異域大道展露於我麵前。”


    “洪荒天道補足,再近一步之機,便在此時。”


    悠悠一眼落罷,竟也不再多管那下界之事。


    再度閉上了雙眼,一副已然是魂遊天外、事不關己的模樣。


    ......


    三十三重天闕,大羅天所在。


    南天門,正在執勤的靈官忽然是察覺到了些許莫名的波動,趕忙動用法......仙器,對著冥土照了過去。


    欲要查看那輪回之地,有著後土娘娘坐鎮的地方,今日是生了何等之事?


    竟然會,傳出這等恐怖的波動來,像是有人在內大戰。


    畫麵入眼,匆忙一觀。


    便是駭的他三魂出竅、七魄離體,萬般難以置信。


    那西方教的地藏竟然施展邪法度化了無數遊魂,惹得後土娘娘分外不快,同其大戰起來。


    而就在關鍵時刻,準提聖人竟然出現,擋下了致命的一擊。


    隨即形勢陡變,這洪荒大地上居然不知再何時出現了第七位聖人!


    這,簡直就是足以驚天動地的大新聞啊!


    看著這般聖人未曾抹除的畫麵,靈官當即便是吸了一口冷氣,意識到這件事情的無比重要性。


    慌忙間架起雲頭,飛快的往那淩霄寶殿趕去。


    就連那南天門,此時也是顧不得再去守了。


    實在是此事無比重大,來不及耽擱。


    ......


    大羅天,淩霄寶殿內。


    去了心結,隻覺分外輕鬆的大天尊,今日心情分外不錯。


    這時的淩霄寶殿內,正是一片載歌載舞的景象。


    無數身姿、容貌皆是上上的仙娥,此時此刻正在淩霄寶殿內起舞弄清影。


    曼妙的舞姿,伴隨著渺渺的雲煙,直叫人覺得不愧是仙家場所,凡間難見。


    而大天尊這是也是臉上含著淡淡微笑,一手持著琉璃玉盞,一手撫摸著自己的胡須,觀摩下方一片載歌載舞。


    就在這時,靈官的身影忽然是出現在大殿之上,引起了玉皇大帝以及一眾仙神的注意。


    仙樂在刹那間便是停歇,各路仙神紛紛眼帶好奇的看向了麵帶慌張,快步走來的靈官。


    “爾等,且先下去吧!”


    大天尊大手一揮,將無數仙娥暫時驅退。


    隨之看著靈官,帶著幾分疑惑道:“你不好生看守南天門,何故前來淩霄寶殿?”


    “可是人間,又生了什麽大事!”


    “啟稟大天尊,非是人間凡俗,而是冥土生了禍事啊!”


    靈官跪拜在地,麵帶苦澀的說道。


    “冥土生了禍事?”


    大天尊麵色一變,繼而又淡然道:“冥土有後土娘娘坐鎮,又能生了什麽禍事。”


    淡然的飲著琉璃盞內的酒水,大天尊有幾分不在意的說道。


    “啟稟大天尊,是那西方教的地藏度化了無數遊魂,使其魂飛魄散,惹怒了後土娘娘,何其大打出手,在冥土中戰鬥了起來。”


    “而後......爾後,竟然引來三位聖人親臨。”


    “發現了,另外一位聖人,洪荒中第七位聖人!”


    ......


    “什麽!”


    “簡直無稽之談,哪來的第七位聖人!”


    待靈官將冥土中發生的一切盡數說完之後,各路仙神皆是倒吸一口冷氣,麵露萬分震驚的同時,口中反駁。


    洪荒世界中,何時又出了一位聖人?


    這般天地有感,都會降下功德慶賀的大事件,他們怎又會不知曉?


    這靈官,怕不是在胡言亂語吧!


    然而,就在下一刻。


    玉皇大帝無比慎重的將昊天鏡轉過來,高懸於大殿上空。


    內裏顯露的畫麵,頓時間讓一眾仙神鴉雀無聲,空是大張這足以塞進拳頭的嘴巴,卻連最簡單的啊啊啊都發不出來。


    隻見,那寶物的畫麵裏。


    一位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其美貌的女子,踩踏著腳下無數法則花瓣匯聚成的大道,轟然而下。


    一念花開,君臨天下!


    這一刻,大天尊甚至覺得,比起自己來。


    這女子,這聖人,仿佛更適合來做這三界共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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