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勵楠搖搖頭:“我,我不敢去!”


    “艸!”紋身哥罵了一句,“慫貨!”


    “晚上八點,樓下集合。”陸燼這句是對李茗麗一個人說的。


    說完,拉起安燃回到了房間。


    草草地吃了晚飯,陸燼和安燃一心盼著天黑。


    林勵楠和紋身哥回到屋裏,紋身哥有點暴躁,掏出商城兌換的一盒煙。


    磕了磕抽出一根。


    林勵楠有點害怕他,小聲說:“哥,一會兒你下水的時候,小心點啊!”


    紋身哥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安燃開門走到平台上,倚著木欄杆,遠眺著前麵平靜的湖麵。


    這時候,李茗麗從那邊走了過來。


    她停在安燃身旁,也趴在了欄杆上。


    “我抽根煙你不介意吧?”女人低聲問道。


    安燃看了看她,搖搖頭。


    李茗麗抽出煙盒裏最後一根煙,點上。狠狠地吸了兩口,紅亮的火星一閃一閃。


    “妹子,你什麽病?”女人幽幽地問道。


    安燃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對方。


    李茗麗點點頭,視線盯著那片幽暗的湖水,良久才緩緩開口。


    “其實,我水性不好。上一次遊泳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還是在兒童淺水區裏。”


    說著,她無奈地苦笑著搖搖頭。


    安燃微微蹙眉,掃了她一眼,問:“那你為什麽還要下水?”


    李茗麗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說:“因為我要積分,我得換道具,我要活下去。”


    聽到這個答案,安燃沉默了。


    “給你看個東西。”李茗麗說著,從襯衣的領口裏掏出一個項鏈吊墜。


    桃心形,能從中間打開,裏麵放著一張小小的照片。


    “看看,這是我女兒。漂亮吧!”說話的時候,她臉上自然地流露出一種幸福而自豪的笑容。


    安燃往那吊墜上掃了一眼。


    照片裏的小姑娘瘦瘦小小的,但是一臉開心的笑容。


    李茗麗小心地收起吊墜,視線又飄向了遠方。


    “妞妞兩歲的時候,那個渣爹就跑了。”她似乎在自言自語,眼神變得有些空洞。


    “我一個人帶著孩子,沒有生活來源。後來,我就到夜總會找了個工作。再後來,就染上了艾滋。”


    李茗麗用最平淡的語氣,講述著最悲傷的故事,聽得安燃心裏一陣陣揪緊。


    她終於知道這女人為什麽一直那麽急功近利了。


    不由得有點心酸。


    “我不能死,妞妞才六歲,我必須活著,照顧她,看著她長大成人……”


    李茗麗的聲音有點更咽。


    她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說:“不好意思,讓你聽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安燃抿了抿嘴唇:“沒關係。你別著急,都會好起來的。”


    她實在找不到什麽有實質意義的語言來開解她。


    “所以我必須找到那隻鞋,必須得到積分!”女人說這話的時候,剛才的憂傷消失了。


    眼神變得陰翳,語氣裏透出一種冷冷的狠絕。


    顯然大家都明白,誰先找到那隻舞鞋,積分就歸誰。


    直播現場的隊友和對手,有時候隻在一念之間。


    安燃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房間。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李茗麗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紋身哥竟然坐在她的床上。


    “你怎麽進來了?”女人有些不高興。


    紋身哥嘿嘿一笑:“老妹兒啊,你那室友死了,這屋就你一人兒,不害怕嗎?”


    李茗麗常年在風月場工作,男人的一個眼神,她就明白對方想幹什麽。


    她有點煩躁:“沒關係,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出去吧!”


    紋身哥卻一臉無賴的樣子:“別介呀!老妹兒,現在離八點還早呢,跟哥哥聊聊唄!”


    見對方不理她,紋身哥又說:“老妹兒,等會兒下水,你跟著哥哥!我幫你把鞋找著,幫你賺積分,好不好?”


    李茗麗雖然不怎麽信任這個登徒浪子,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那就謝謝大哥了!”


    紋身哥又湊近了一步,壓低聲音說:“別光嘴上謝啊!趁這會兒沒事,跟哥哥親熱親熱好不好?”


    李茗麗看了看他,勉強又擠出一個笑容:“等咱們幹完正事再說吧!”


    “別介呀,你得給哥哥點兒動力啊!有了動力,我才有勁頭幫你撈鞋不是?”


    他說著,往她身邊挪了挪。


    “你水性不好是不是?你想想,那不更得需要有人幫你了嗎?你不是還得為了你女兒拚命呢嗎!”


    李茗麗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


    原來這個無賴還偷聽了剛剛她和安燃的談話。


    李茗麗有心賞他兩個大嘴巴。


    但是轉念一想,他說的不無道理。


    到水裏做任務,她絕對不占優勢。眼前這個混蛋如果能稍稍幫她一把,無疑是有益無損的。


    她權衡了片刻,終於笑了,點點頭。


    “大哥,你可要說話算話啊!”


    說著,她解開了自己襯衣的一顆扣子。


    紋身哥就像蒼鷹見到血一般,兩眼放出了邪光。


    ……


    七點半,天已經黑透了。


    夜空中沒有星光,仿佛故意製造恐怖氣氛似的,連月亮也被厚厚的雲層遮擋了。


    陸燼打開房間裏的簡易衣櫃,從裏麵取出了兩件泳衣。


    女士的遞給安燃。


    兩張床之間,有一道薄布簾。


    陸燼拉上布簾,背過身去換衣服。燈光把他的影子投在簾子上,朦朦朧朧卻不難看出他肌肉結實、線條分明的好身材。


    安燃趕緊收回視線,臉蛋有點發熱。


    當安燃換好泳裝走出來的時候,陸燼一時間看呆了。


    她的身材本來就十分凹凸有致,再配上這樣的衣服,簡直如同一個撩人的小妖精。


    陸燼感覺喉嚨有些發緊,抿了抿嘴唇,幹咳了一聲,說:“呃,那我們走吧!”


    安燃點點頭。


    “晚上湖邊風大。”陸燼拿了一條幹淨浴巾,披在女孩身上。


    兩人從屋子裏走出來,到樓下去找李茗麗。


    紋身哥和李茗麗已經在下麵等著了。


    剛剛爽過的紋身哥看著一身泳裝的李茗麗,又嬉皮笑臉起來。


    “老妹兒啊,你穿泳裝,可真帶勁兒!”他搓了搓手說。


    李茗麗沒置可否。


    “剛才太棒了。等會兒哥哥幫了你的忙,回去之後,咱們再……”


    話還沒說完,陸燼和安燃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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