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碼女愣了一下。


    她不自然地笑了起來:“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不知道嗎?”陳宇突然伸手從草地裏抓起了一個瓶子。


    那號碼女很快便認出了那是她之前下藥的時候,不見了的瓶子了。


    “這是你的東西吧?”陳宇笑道:“我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去過那堆柴火那邊,這東西隻能是你們之中的人的。”


    “不是我們的。”兩位路人甲同時否認道。


    凱旋門也搖了搖頭:“我可以保證,這不是我的人的,可能是這狂暴之森本身自帶的吧?”


    “嗯?這麽清新脫俗的搪塞理由都能被你想出來,我可真是佩服了。”陳宇笑道。


    紅發男那邊終於方便完了,整個人有點虛脫地朝陳宇他們這邊走來。


    “怎麽回事,你手中的是什麽東西?”他好奇道。


    “我懷疑,這女人剛剛給你們下毒了,所以你才拉得那麽厲害。”陳宇指著號碼女說道。


    “她這麽牛的嗎,你會不會搞錯了?”


    紅發男問道,畢竟以他的地位,誰那麽不要命要給他下這種毒手。


    “這裏麵還剩一點。”


    陳宇搖晃著瓶子:“你可以吃掉,自證清白。”


    “憑什麽要我吃掉,我還懷疑,這是你栽贓我的。”號碼女激動道。


    “我覺得安屠生說的有道理。”


    紅發男道:“你們要給我一個說法,畢竟,我剛剛樂不思蜀呢,現在我是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紅發男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看著遠處,不斷噗噗噗的眼鏡女說道。


    “你剛剛用什麽東西擦的屁股?”路人甲這時好奇地走上前問道。


    紅發男白了他一眼:“老子帶了那麽多鬼幣,拿幾張擦屁股怎麽了?”


    “地道,地道。”


    路人甲縮了縮脖子退了回去。


    這小子就仗著他的臉不容易被認出,而且還有一個同伴跟她頂著一樣的麵容,才這麽有恃無恐地上前問紅發男這種問題。


    凱旋門突然上前要搶過陳宇手中的瓶子。


    但是卻被號碼女搶先一步拿到了手上,一口便把那裏麵的東西喝掉了。


    她說道:“我現在喝掉了,待會兒,若是我沒有腹瀉的話,就不是我了。”


    等拉得虛脫的眼鏡女回來之後。


    凱旋門帶著兩位路人甲,把那些排泄物用他們隨身攜帶的工兵鏟,鏟到了屏障樹的外麵。


    這裏的空氣重新恢複了清新。


    所有人又等了一個多小時。


    號碼女依舊沒有要上廁所的意思。


    “行了,應該就是個誤會而已。”


    紅發男此時笑著打圓場:“可能是我早上帶她去吃的東西不幹淨所導致的,大家好不容易出來旅遊,放輕鬆一點,不要老是那麽神經緊繃的。”


    說著便鑽回了帳篷去了。


    那眼鏡女也亦步亦趨地跟著回到帳篷,沒過一會兒,便被紅發男給打發出來了。


    她有些傷心地看了一眼其他人。


    感受到他們,尤其是路人甲異樣的目光後,便羞愧難當地衝出了屏障。


    “你不去追?”陳宇對凱旋門問道。


    後者向路人甲點了點頭,當即讓其中一位路人甲跟了出去。


    “你們還不進來睡嗎?明天可還有辛苦的旅程,等著我們。”紅發男催促道。


    旋即,外麵的人魚貫而入。


    ……


    一夜無話。


    當他們醒來的時候,猩紅月亮早已不知所蹤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昏暗的灰色太陽懸掛在空中。


    眼鏡女和路人甲由於被屏障阻隔著,進不來。


    兩人在屏障的周邊呆了一個晚上。


    他們離那堆糞便很近。


    陳宇懷疑,他們是聞味而來的。


    不過他沒有證據。


    這時係統播報響起:“各位玩家早上好,遊戲第一天,你們成功解鎖了狂暴之森,並且在沒有發生傷亡的情況下,結束了第一夜,真是可喜可賀啊!”


    說著竟然響起了歡快的鬥地主的音樂。


    等音樂漸漸停止之後。


    所有原本還在熟睡的人也都紛紛起來了。


    係統接著道:“主線任務:找出汙染森林的始作俑者,進度0”


    “副線任務:保護動物,進度0”


    “請繼續努力喲!”


    凱旋門起床做了早餐。


    打點他們去吃過早飯後,確認了一下紅發男的意見,才把屏障撤掉了。


    由於沒法刷牙洗臉,洗澡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大家的身上多少都帶了些氣味。


    不過,當所有人都一樣的時候,這氣味就不那麽強烈了。


    這時那號碼女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怒瞪著陳宇道:“你如果是清白的,昨晚怎麽吃完飯之後沒有上廁所,我懷疑那毒就是你帶來的碗筷裏的。”


    陳宇笑道:“你這反射弧真夠長的,過了那麽久才想到反駁我的理由,不過已經晚了,路人甲昨晚已經告訴我了,說那瓶子就是你才有的,而且他上次進副本的時候,你就用過瀉藥對付過一位脾氣不怎麽好的客人。”


    “我說的對不對?”陳宇看向身後的路人甲問道。


    那路人甲一臉懵逼地看著陳宇:“我昨晚跟這位小姐呆在外麵,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陳宇:“……”


    另外那邊的路人甲點著頭道:“是我跟安屠生說的,人家畢竟是花了錢的客人,你老是這麽搞,我們的生意早晚會讓你搞黃的!”


    號碼女怔了一下,然後突然怒道:“你誣陷我,我要告你,還有你!”


    號碼女說完又安靜了一會兒。


    當所有人以為這事暫告一段落的時候。


    她突然站了起來,手中握著開山刀,直接朝陳宇衝來。


    “去死吧,臭萌新!”


    陳宇搖了搖頭,手中出現了狼牙衝鋒槍,槍口正對著號碼女。


    號碼女原本還氣勢洶洶的超陳宇衝來,一副不死不休的嘴臉。


    可她怎麽也想不到,陳宇的手中會有槍。


    她的腦袋是一片空白的。


    不講武德啊!


    自己還是冷兵器,你突然拿支衝鋒槍出來做什麽?


    可這裏是要見生死的戰場,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陳宇就算有著再好的脾氣,也不會允許這種明裏暗裏要搞他的麻煩玩意兒繼續存在下去。


    他按下了扳機。


    噠噠噠……


    號碼女被打成了馬蜂窩,倒在了地上,鮮血汩汩地流了一地。


    “抱歉,給你帶來了不好的遊戲體驗……”凱旋門走過來給陳宇道歉。


    陳宇搖了搖頭:“這與你無關,放心我回去也不會給你差評的,遊戲的怒氣不帶到生活,可是我玩遊戲的原則。”


    “謝謝你的體諒,我向你致歉,我承諾遊戲結束後,你會得到相應的賠償的。”凱旋門說完後,給陳宇深深鞠了個躬。


    可下一刻,那個號碼女的身上突然被黑色的氣體籠罩著。


    她再次站了起來,手裏依舊握著開山刀。


    身上的傷口被修複著。


    “小心!”兩個路人甲同時吼道。


    可已經為時過晚了。


    號碼女身上的黑氣消失的瞬間,便已經揮刀把擋在身前的凱旋門砍成兩段了。


    就像是計算好了一樣,鮮血精準地濺到了陳宇的眼上。


    噠噠噠!


    陳宇對著女人所在的地方開了幾槍,一邊用衣袖擦掉眼睛上的血。


    女人凶猛地舉起了凱旋門的上半身當起了盾牌。


    當陳宇打光了彈匣的瞬間。


    她把的凱旋門扔到了一邊,旋即朝陳宇刺殺了過來。


    當她靠近的瞬間。


    陳宇嘴角微微上翹。


    號碼女的身形一頓。


    脖子上的頭斷開了,直接滾落到了地上。


    斷開的脖子上,鮮血如失控的噴泉般壯麗。


    等血流幹了之後。


    她的身體重重地跌落在地。


    咚的一聲悶響。


    露出了站在她身後的,路人甲那樸素的笑臉,這家夥舔舐了一下沾了血的匕首。


    明明應該是十分變態的動作和表情。


    但對方卻是最平庸不過的路人甲的臉,竟然直接把這變態的表情過濾成了很普通的一幕。


    不愧是路人甲,一點也不搶主角和反派的戲份,所有表演都那麽平庸而沒有亮點可言。


    路人甲把匕首收回:“她不能再複活的了,唯一的替死鬼物已經被用掉了。”


    話音剛落。


    隻見,那女人的身體抽搐了一下。


    所有人的心也跟著一緊。


    眼鏡女甚至害怕得撲到了紅發男的身上。


    可緊接著,那號碼女的身體便化作了齏粉,直接在空氣中飄散開去。


    陳宇由於沒有穿上委員會的西裝,所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難得的鬼物升級資源流逝了。


    不過,他也需要藏拙。


    畢竟不知道還有誰要對他下死手。


    西裝先不穿。


    金箍棒、牛頭錘都沒有用。


    不過彈匣卻已經換好了。


    剛剛若不是路人甲先出的手,陳宇就已經開槍第二次把號碼女打成馬蜂窩了。


    他把槍收回物品欄內。


    像沒事人一樣翹著二郎腿。


    眼鏡女死後,爆了一地的裝備。


    有她隨身攜帶的各種調味瓶和開山刀,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路人甲打開物品欄把所有東西都收了進去。


    他樸素地笑道:“這些調味料先由我保管哈!”


    其他人也沒有在意。


    畢竟除了另一個路人甲,所有人都是萌新。


    當然陳宇是2級,但他也不想當著這麽多人麵撿別人打出來的裝備。


    算了,反正看著也不像是什麽厲害的東西。


    肯定沒有他的如意金箍棒厲害。


    “馬德,嚇死我了!”


    紅發男揉了揉自己的小心髒。


    凱旋門此刻黑氣繚繞,斷開的身體如同縫紉機一般,迅速地被縫合了起來。


    他環視了一周。


    似乎是在確認還剩下多少成員。


    當他看到紅發男還在的時候,才微微鬆了口氣。


    顯然他是怎麽也不敢得罪這個大客。


    他的身體剛修複完便在陳宇的跟前跪了下來:“抱歉安屠生先生,是我管教不嚴,讓員工衝撞了你。”


    陳宇擺了擺手,本想息事寧人。


    但是紅發男卻突然正色道:“那個女人太危險了,在這驚悚世界的旅遊,我鬼沒有碰到一隻,結果差點被她嚇死了,你作為她的領導,回去最好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


    凱旋門低聲下氣道:“放心,我不會留她的,肯定要她賠償您這次的損失!”


    紅發男嗤笑:“賠償?你是太看得起她,還是看不起我了,你覺得她有能力賠償我的損失嗎?”


    凱旋門愕然,的確是賠不起啊!


    “那王少爺的意思是?”凱旋門小心翼翼地問道。


    “很簡單!”紅發男舉起手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凱旋門震驚:“可是殺人是犯法的呀!”


    “你不動手的話,我會讓人動手的,不過你這公司還能不能得到我們集團的投資,恐怕就不好說了。”


    “還是交給我來辦吧!”路人甲笑眯眯道:“王少爺放心,清潔害蟲這件事,我可最在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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