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身邊一直都有守衛。


    所以,關於陳端陽這個人,我並未多問。


    從楊東風和李玄這兩個人的表現來看,他們跟這個人,都是很熟的。


    但至於這個陳端陽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會不會跟黑袍龍王有關,這就很難說了。


    畢竟,楊東風很多年不再總會,李玄很早就成了分會會長,他們與總會之間隔絕的時間太長了,黑袍龍王在總會這邊肯定有著自己的龐大勢力,否則,黑袍龍王案不可能被保護為天階檔案,讓人不敢觸碰。


    一直到總會長辦公室。


    我們有種走進迷宮,終於到了迷宮核心的感覺。


    這個總會長的辦公室,極盡豪華。


    房間裏的那些陳設。


    有古鼎,有玉璧,也有瓷器等等。


    西周時期的青銅古鼎,戰國時期的乳釘紋玉璧,還有元代的青花,幾乎所有的陳設,都是古董之中的精品。


    “諸位稍等,總會長,過會兒就到!”


    總會長辦公室的秘書,讓我們坐下來,並為我們沏茶。


    大約十幾分鍾後。


    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老頭,從外邊走了進來。


    這老頭的衣著看起來很隨意,白色的長袍很寬鬆,而且,沒有任何的紋飾。甚至,腰間的束腰帶,也隻是歪歪扭扭地隨意係著,也就白發束起,橫貫一枚青玉簪的點綴,讓他有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輕撫胡須,老者在總會長的主位上隨意地坐了下來。


    “抱歉,讓諸位,久等了。”


    送我們過來的守衛,還在門口站著。


    老者看向旁邊的秘書。


    那女子立即心領神會,到門口,跟那守衛交代。


    “都退下吧!”


    那些守衛疑惑了一下,但是總會長的命令,他們不敢不從,迅速離開了。


    秘書站在門口,看他們走遠,手上掐出一道指印,落於外邊的走廊中,才轉身回來,把總會長的辦公室門,關了起來。


    這一係列行為,看起來神神秘秘的。


    秘書就在門口站著。


    此刻。


    整個辦公室裏,除了這位老者之外,就是我們來時的四個人。


    老者端起一杯茶,和藹地微笑,敬茶。


    “諸位,山上冷,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我們幾個,喝了茶之後。


    老者看向我這邊,自我介紹。


    “我就是鄭九玄,九玄協會的創始人,也是總會長。”


    “您就是林易,林先生吧?”


    “今日一見,果然氣宇不凡,不愧是林九千的徒弟!”


    我拱手行禮。


    “總會長過獎。”


    我之前接下黑袍龍王案,就是為了救我爸媽。


    他們現在情況如何,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因此,我說完那句話之後,便開門見山道。


    “總會長,您應該知道,我接下黑袍龍王案的目的。我就是為了見我爸媽,我父親的魂魄,還有我母親,都在九玄協會總會手上,我希望總會長您,能把他還回來!”


    “他們都是普通人,不該牽扯到這件案子裏!”


    鄭九玄看向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小易,你的孝心可嘉!”


    “但是,有件事你要明白,你父親和你母親,從來都不是普通人。”


    “你父親,叫林鐵生,北山派高手,人稱鐵麵生,當年,乃是北山派天賦最高的年輕人,他也曾進入九玄協會修行,他的天賦,總會這邊很多人都自愧不如。”


    “你的母親,叫易梅,她有個江湖上的稱號,叫梅花六姑,她是中卜派的大師,精通梅花易數,卜算之術。她也曾在九玄協會修習梅花易數。”


    “但這兩個人,在修行的過程中,對彼此暗生情愫。”


    “原本這不是什麽大事,畢竟,男歡女愛這是很正常的事,可偏偏你父親是北山派林家的人,而你母親,是中卜派易家的人,北山派林家和中卜派易家,是世仇,不共戴天。”


    “兩人自知不可能得到家族的祝福,不可能在一起的情況下,一同在我九玄協會的西泰山,自斷經脈,毀掉了自己的根基,變成了普通人。”


    “沒別的目的,他們就為了能夠在一起,過平凡人的生活。”


    “當然,他們當年廢掉經脈的事情,是悄悄做的,後來,他們借口,要回自己的門派辦事,就一同離開了西泰山,徹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裏。”


    鄭九玄說的這些,讓我感覺震撼。


    怪不得,我當時聽說了父親在江湖上的名號,可他卻隻是個開蛇鍋店的普通人。


    原來,為了和我母親在一塊兒,他們居然自廢了根基。


    頓了頓。


    鄭九玄又說。


    “九玄協會自然想要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畢竟,兩個大門派的頂級高手,在我們九玄協會修行,卻自斷了經脈根基。那兩個門派,對此事不肯善罷甘休,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要求,我們九玄協會要把林鐵生和易梅給尋回。”


    “李玄找到了他們,把事情報了上來。”


    “但人送回來的時候,隻有林鐵生的魂魄,易梅倒是魂體都在。”


    “中卜派易家,那時候就把易梅帶走了,具體他們會如何處置易梅,我也不清楚,那畢竟是中卜派的家事了,我們九玄協會,無法插手。”


    “林鐵生的魂魄,自然是北山派的林家帶走了。”


    這邊。


    李玄開口說。


    “我當時,跟林先生有點兒過節,就動了私心,用了他父親的軀體,做了局。”


    其實,也正是他這麽做,我手上也才能留下我父親的軀體,這會兒,那軀體還讓黃三養著。


    果然還是要問到鄭九玄這裏,才能夠知道,我父母的真正下落。


    我想要救他們,得跟中卜派易家和北山派林家打交道。


    這個問題,問完之後。


    我又道。


    “總會長,洛城邙山的黑袍龍王案,我已經破掉了。”


    “不管是小陰間,還是龍王廟,都已經毀掉,廟祝崔富貴也死了。”


    鄭九玄還是點頭,他看向旁邊的楊東風,道。


    “既然你把他帶回來了,那就說明,你知道,黑袍龍王的事情,水沒那麽淺。其實,你父母的事情,我通過李玄的電話,就可以直接告訴你,但是,說真的,我還真想見見,你這個林九千的徒弟!”


    聽此言,我問。


    “你是故意讓我扯進龍王案的?”


    鄭九玄還是點頭。


    “沒錯。”


    “你在玄門江湖上的那些動作,我一直都在關注著。”


    “從雲侗縣開始,後來,魘王墓,再後來,去古道觀,進黃河古道,入九天山秘境,當然還有去邙山黑袍龍王廟,我都知道。別的我不清楚,但有一點,我非常清楚,那就是,這個玄門江湖上,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真正解決黑袍龍王案!”


    說這話的時候,鄭九玄認真的盯著我,雙目之中的神色,有所期待。


    他繼續說。


    “你們可能不了解,黑袍龍王一直困擾整個九玄協會很多年了。”


    “它現在,就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樣,緊緊地貼在九玄協會上,甚至很多部分,都已經深入肌理,哪怕我這個總會長,也沒辦法將其拔除。”


    我苦笑。


    “所以你就算計我,把我牽扯進來?”


    鄭九玄卻笑著說。


    “哪裏是算計,這是合作。”


    “如果你能真正幫我拔除黑袍龍王,徹底解決黑袍龍王案,我可以保證,用我的手段,讓中卜派易家,把你的母親交出來。易家對你母親,恨之入骨,她被帶回去,不好過的。”


    聽到這話,我再問。


    “那我父親呢?”


    鄭九玄想了一下,道。


    “北山派林家的勢力實在太大了,我不可能像對付易家一樣,讓他們直接交出你父親。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父親的事情,我一定會幫忙到底!”


    很顯然,鄭九玄很早就已經把這件事情計劃好了。


    既然他都已經亮出了誠意。


    我便直接問他。


    “說說看,你的計劃!”


    鄭九玄聽我這話,自然知道,這是答應了下來。


    他甚至親手為我沏茶,道。


    “這個計劃,咱們可以,從不死美人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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