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揮動手中一把前後各繪上日月圖案的扇子


    藍炎晃動了一下。


    下一刻一頭呈暗紅色如兩個成年人大小的獅子


    若隱若現的出現在空中。


    和式房間內飄揚著古木的清香室內的家具等雖然破舊但卻相當整潔一邊牆上掛著以隸書書體寫成在此刻有點諷刺味道的陶淵明的詩:《止酒》。


    榻榻米上的被褥內躺著一名約八十多歲的老人他雙目看著熏得黑忽忽的天花板神色和眼神卻盡是茫然一沬唾液自嘴角流出。


    “啊哈不愧是傳說中的黃金芋燒酌啊真不是蓋的。”望月完全沒有正坐的打算就大馬金刀的坐在榻榻米上享用“出賣”妹妹換來的好酒。


    試了很多次和老人溝通的銀淩海歎了口氣他複看看放在一旁的幾包藥物上麵分別印著某鎮靜劑、塔克寧(Te)及arbsp;青年再和被千鶴抱著的黑貓交換一下眼神二人得出相同的結論。


    是阿茲海默症……又或是俗稱的老人癡呆症——而且不是裝的。


    銀淩海想起這不治之症的惡化度轉向在旁的小女孩問道:“這病……已經很久了嗎?”


    千鶴以袖子抹抹老人的嘴道:“已經兩年啦他一個人都是靠鄰居照……”


    “嗝!”倏地空中傳來如旱雷般的巨大飽嗝聲想當然是某個像少根筋的人。


    千鶴立時扁起嘴巴轉向繼續喝得咕嚕作響的望月道:“大姐姐拜托你別喝這麽快啦那……真的真的是爺藏酒的最後一瓶啦喝完就沒了。


    “咕嚕咕嚕……(我盡量……)”望月以典型的酒鬼說話方式應對。


    青年卻歎了口氣心忖老人現在的狀態已經是中後期症狀那麽病時間最少也有一年以上但是瑪波女士卻叫自己盡快趕來此地是她弄錯老人的病情還是……另有原因?


    啊等等……還有現在村民的狀況……隻有病人、部分小孩和動物沒事是有什麽關係?


    銀淩海覺得自己的頭瞬間大了一倍抓抓後腦決定還是按順序弄清楚事情遂道:“請問有沒有……嗯……老先生在清醒時說過什麽比如……嗯他的過去一類……”


    千鶴正高興的撫弄著貓聞言吐吐舌頭道:“你說這個啊爺爺可是最最討厭人家問他過去的我有一次不小心提到還被他罵了一頓呢。”


    小女孩說得又快又急令日語理解能力有限的青年瞬間有種頭昏的感覺幸好被抱著的黑貓聽懂後用心電感應來“翻譯”出基本意思。


    這時千鶴側側頭露出思索的表情再道:“對了……爺爺隻說過他是在戰後來到這條村認識了奶奶就在這兒定居下來。對了大哥哥你問這些幹什麽?”


    “這個……這個……”欺騙小女孩的罪惡感令青年恨不得馬上自盡遂尷尬的半撒謊道:“其實……嗯老先生是位有名的學者我有些問題想請教他。”


    “原來是這樣看哥哥你一副書呆子相我也猜到了……”千鶴老實的道她想了想又說:“對了!爺爺的所有藏書、筆記什麽的全都放在院子那邊的書庫你喜歡的話可以隨便看門沒上鎖。”


    “這……”


    “不是沒條件的我真心拜托哥哥你請你阻止大姐姐再耍賴要酒喝千恩萬謝。”


    青年看看坐在角落處已喝得七葷八素的望月苦笑道:“我……我盡力。”


    他又假咳一聲瞧瞧正替老人蓋好被子的小女孩再道:“其實……千鶴你不如和老先生到學校和大家待在一起這樣比較安全。你也知道晚上出現的那些……妖怪。”


    千鶴作了個鬼臉道:“我才不要!況且那個叫土禦門的哥哥不是說設了什麽結界保護村子嗎而且那些人……哼!爺爺不過是比他們晚一點住在這兒就在背後老說他是外人我討厭他們。何況自從十年前他兒……不爸媽過世後……”


    她頓了頓挺直腰杆像個士兵般一拍胸口再道:“總之爺爺喜歡住在這兒他不會有事我會保護他的!”


    青年暗自搖搖頭黑貓則眯起雙目輕輕喵的叫了一聲。


    學校一樓職員休息室。


    田中永三倚著獵槍正閉目假寐著。


    回憶伴隨夢境交錯出現。


    當年母親帶著隻有三歲的自己離開經過這麽多年幾星期前自己終於……終於下定決心回來了但記憶中的故鄉卻變成……**。


    所有村民包括自己老邁的父親都……就隻有幾個小鬼沒事……然後噩耗變成噩夢古怪的大風雪、身邊的日用品變成妖怪、再然後是那個突然由村外奔來的瘋女人失心瘋的叫喊著……


    勉強把她製服後又冒出一群見鬼的什麽政府的靈能力者……老天……現在又……


    “老公……”


    “是鬼……逃不了啦……大家都會死……”


    那個叫什麽彌生的女人不住的大喊著。


    “老公……醒醒……”


    “什……什麽……”田中急忙睜開雙目望向搖醒自己的妻子道:“什麽事?是老爸他……”


    “不……老爺沒……還是老樣子隻是我……剛才送食物到倉庫時現那……那位小姐不見了。”


    “什麽?那瘋女人又逃跑了?x的好不容易把她關起來。”


    “要不要通知十津川先生他們?當初也是他幫我們製服那位小姐的。”


    “嘿”田中冷笑一聲道:“你去跟他們說一聲反正他們是處理這些……見鬼的“奇幻”事情的專家。”


    “嗚……”遠處廚房忽傳來水燒開了的聲音。


    “啊水燒開了你們請坐我茶給你們……”小女孩慌忙站起又像是怕丟失寶物般回頭一把抱起黑貓步往廚房。


    “請等等……讓我幫忙……”青年完全不能接受一個十多歲小女孩沏茶給自己。


    “不可以!”千鶴忽低喝一聲道:“怎可以叫客人幫忙的爺爺會罵人的坐下!坐下!”


    她再望向老人忽柔聲道:“爺爺你想喝點什麽?”


    想當然老人沒有回應。


    “啊我知道了是那時人家送的大吉嶺紅茶?好的我馬上準備。來貓貓我們茶給大家。”說罷千鶴匆匆帶著慘號中的黑貓跑走。


    青年看著小女孩的背影心中有點明白了這小女孩是要令身邊一切看起來都正常和以往一樣嗎?


    的確是相當孩子氣的想法和做法不過如果你了解情感經曆過重要的人在你麵前死去縱使你不認同你卻無法嘲笑。


    銀淩海歎了口氣想起剛才因為千鶴出現而被打斷的話題遂轉向望月道:“對了望月大姐有關那什麽妖怪和村民集體被詛咒的事你們調查得如何?”


    “嗯什麽?吃飯了嗎?”雙目迷糊的望月又打了個酒嗝。


    “望月大姐!”


    “嗯……聽到了聽到了別這麽大叫大嚷”望月搖搖頭掏掏耳朵解說道:“我們隻確定有股巨大而不穩定的魔力隱藏在村子後方的送熊山中更有一個封鎖式的結界阻止人接近。


    “而這場古怪的風雪、付喪神和村民詛咒……嗯也應該與此有關。而圭吾那小鬼正努力鎖定那力量的位置再開出一條直通的“道路”——就是他在學校時說的什麽“山之小道”啦。”


    她灌了口酒續道:“嘿那小鬼脾氣雖倔但很有天分。不過就算他成功了能夠驅動如此大規模的妖怪還有製造這場風雪我們的對手——根據那V8帶子的影像搞不好就是村內傳說中的“鬼”——應該很棘手喔。”


    ““鬼”?望月大姐拜托下次再冒出什麽怪名詞和未知情報前請先來個預告好嗎?”


    “什麽?之前我沒說嗎?好好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等等!險些忘了險些忘了趁老妹不在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先解決……”


    她頓了頓忽地轉成正坐姿勢神態語氣也馬上嚴肅起來彷佛從沒喝醉過般再道:“吾族的同胞:銀淩海……嗯我們的上輩不在“長女”為大身為雯妮莎的“姐姐”我:黑江望月有一件事必須要向你問個明白!”


    “是……是的……”對方有如猛然出鞘之劍的氣勢青年下意識深吸口氣挺直腰板。


    “你們……幹過了嗎?”血族劍豪嚴肅的樣子瞬間變成一副“八婆”相。


    “大姐!”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開玩笑的啦開玩笑的啦……”


    “海裏的魚好可憐/稻米人來造/牧場飼養牛/塘裏鯉魚也有食/可海裏的魚兒/什麽照料都沒有/一點不淘氣/卻這樣被我吃/魚兒真可憐。”


    千鶴邊哼著金子美鈴所作的童謠《魚兒》邊準備茶具和茶葉其動作卻是亂七八糟幾次還因為圍巾太長而差點絆倒。


    “貓貓看好了我是茶高手喔——我一直很想親手試一次的。”


    老天動作和次序完全錯啦錯啦!黑貓努力和出言吐槽及跑走的衝動搏鬥它又看了看小女孩身旁冒著熱氣的沸水暗歎口氣終究還是待著。


    “你知道嗎?貓貓根據村子的傳統每年除夕都會舉行叫道縕祭的祭典爺爺可是最喜歡的今年……”


    空氣中隱約傳來積雪被擠壓的聲音。同一時間黑貓一骨碌的坐直身子望著女孩身後的窗戶猛地嗄的叫了一聲。


    “怎麽啦?貓貓我快好了。啊對了那個櫃子有魚幹喔。”


    黑貓雙目大睜再次尖嚎一聲。


    千鶴終於回過頭去。


    一道黑影正緊貼在窗戶的玻璃上像是察覺到被現了黑影往後退開。


    透過朦朧的玻璃往外望勉強看清那是一個人影。


    “是誰啊?”千鶴一臉好奇。


    人影沒有響應隻是揮舞著手中一根棒狀的東西下一刻棒狀物猛擊向窗戶玻璃立時碎裂開來。人影手中的武器再次揮動巨大的力量令窗框也變形扭曲好一會“它”才姿勢笨拙的從破窗硬擠進室內。


    人影啪的一聲落到地板上再緩緩站起。闖入者原來是名二十來歲的女子她身穿普通的厚棉襖手握一柄長滿鏽的鋤頭呼吸急促而雜亂一雙眸子像是茫無焦點。


    女子喘氣聲更烈忽上前一把抓起千鶴的圍巾想把女孩拉過來。


    “啊啊……不要!”千鶴出尖叫。


    “那由他”閉上雙目感到很累很想休息。雖然在這情況下自己不會死隻會太累而沉睡但現在絕對不可以睡著。


    她努力集中精神腦中再出現映射。


    太極。黑白兩色。


    相反的特質一體卻又排斥……分裂……對了太極……那名少年用的法術體係也是陰陽道唔很有天分就人類不就靈能力者來說也實在很……很厲害況且還有運用力量的技巧……是所謂傳統累積下來的智慧嗎?


    應付他是件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的事。


    可惜力量中的意識同時飽含著敵意是那種毫不猶豫把異類消滅的敵意這群人都是這種想法嗎?太可怕了……是的就如當年那群軍人一樣難以信任……


    況且最重要的是這場精神角力其實毫無意義而且危險——當然特別對他們而言自己好不容易才……不總之破壞這個平衡隻會更糟糕。


    啊不過那名身上殘留著“那種感覺”的青年……嗯這算是“家族”的問題但她真的很想知道……


    唔問題真的太多太多但最最迫切的是想辦法阻止將要生的悲劇……鬼……


    嗯……或許我可以……不不這太冒險了……但……還有其它方法嗎?已經沒時間了……


    瞬間她又意識到自己分了神然後……


    等等……不好……


    “喵!”


    女子將要力的瞬間一道黑影倏地掠過空中女子立時慘呼一聲鬆開五指。


    黑貓輕巧的落回地上擋在女孩身前出如野豹般淩厲的吼聲。


    女子無視手背上的傷口脖子歪了歪嘿嘿的笑了幾聲斷斷續續的道:“嗄……我終於想明白了……明白了……死死……所有人都死……這兒所有人死……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女子舞動著手中的農具邊怪笑邊向一人一貓逼近再道:“既然一定是死……我來幫忙……化成死亡那就不會死化成恐懼那就不會恐懼……來我來幫你……”


    雯妮莎退後了一步雙目牢牢盯著對手。


    唔對方這樣的精神狀態……應該可以。


    退下。


    女子接觸到如琥珀般的雙目動作開始緩慢下來。


    退下麥克白夫人你的舞台不在這。


    對方搖了搖頭踉蹌的退後兩步沉默下來。正當黑貓籲了口氣的時候女子額上青筋卻忽然冒出大喝道:“不不不!騙我騙我……可惡……死死死死死死……”


    女瘋子比方才更激動再次逼向黑貓及其身後的女孩。


    嘖果然不行嗎?這個貓的身體真麻煩……笨驢動作快一點啊。


    腳步聲隨雯妮莎的思路同時響起兩道身影一先一後掠過黑貓往對手撲去。


    同一時間學校三樓其中一間課室內。


    室內原有的桌椅都被清空窗戶及門都圍上注連繩(注一)四周的空間均立著神幡。


    數個淡如影子般的人影半浮在空中它們分別拿著竹笛和鼓等樂器在飄揚著檀香的空氣中奏出具古雅味道的音樂。


    土禦門圭吾於房中“正坐”著在他臉前也即房間正中央的空處正燃燒著一道藍色的幽炎。火炎沒有任何助燃物就這樣飄浮在空中既沒有溫度也沒放出絲毫熱能。


    少年揮動手中一把前後各繪上日月圖案的扇子藍炎晃動了一下。下一刻一頭呈暗紅色如兩個成年人大小的獅子若隱若現的出現在空中。


    他再以日語誦唱起來那是《古事記》中記載的某段歌謠。


    隨著歌謠和音樂半透明的獅子圍繞著藍炎或翻騰或打滾就似是某種能樂表演。這是陰陽道“禊祓”儀式的一種圭吾所屬的土禦門古神道的其中一個不傳之秘。


    藍炎忽明忽滅然後倏地火光大盛且由藍變成紅色。歌聲停止音樂聲、伴奏者、獅子及火炎同時消失房間回歸寂靜隻餘幾縷清香。


    少年緩緩站起臉上露出極為得意的笑容。


    哼家族那群老家夥老小看我說我太幼稚是上不了桌麵的私生……不總之現在還不是給我破解屏障嗎?哼哼這“幕後黑手”以為躲在山中就可以了嗎?無論你是什麽妖怪本大爺都能馬上把你揪出來。


    圭吾笑了幾聲。


    “好了通知那群傻瓜集合。”少年再笑了一會喃喃道。


    北風從破開的窗戶不住吹進來一臉驚惶的千鶴在銀淩海勸說下先回房內。


    而被望月一屁股壓在其背上的女子仍尖叫著:“死隻有死大家都死!哇哈哈……”


    青年看著這個數分鍾前還呼呼大睡瞬間動作卻比自己快上數倍的同族問道:“對不起請問她就是……嗯十津川先生和你之前說的那位生還者——彌生小姐嗎?”


    望月點點頭道:“當初義泰、義信兩兄弟要不傷害其身體而製服她還真費了一番工夫……對了晴美也檢查過她說是什麽受驚過度嗯如果有精通高級精神魔法一類的專家在應該有辦法。”


    她喝了口酒再道:“後來我們把她關在學校體育倉庫大概她又逃脫了。”


    “死……所有人……我不要……”彌生仍自怪笑笑著笑著笑聲卻逐漸變成哭聲且更越淒慘起來。


    青年歎了口氣道:“大姐你還是先放開她之後……”


    望月沒回應隻忽然站直身子再迅雷不及掩耳的抓起彌生衣領雙目緊盯著對方一字一字緩緩道:“你、敢、再、來、這、兒、的、話、我、就……”


    女劍客沒有再說下去隻是仍牢牢看著對方一會這才放開女子。


    “哇啊……我不要我不要……”彌生如裝上馬達般滿臉恐懼地一溜煙衝往門外。


    “嗯短時間內她應該不會接近這兒了。”望月嘩啦嘩啦的灌了一大口酒。


    “對……對不起……”此時門旁傳來另一道女子聲音二人回頭是晴美。


    “很抱歉……我敲了很久門又聽到吵鬧聲才直接進來的……”


    “有事嗎?”望月打了個酒嗝問道。


    “是的黑江小姐是緊急召集啦土禦門先生他打開了“山之小道”啦。”


    “什麽?”望月露出罕有的誇張驚愕神情。


    稍後學校會議室。


    圍坐在會議桌前的各人均一臉嚴肅……嗯躺在沙上半醉的望月除外。


    “那股巨大的力量就在村子後方的送熊山中更設下了保護結界普通人進入山中隻會看見普通的山路”圭吾一臉得色的道:“即使靈能力者進入也隻會在山上繞來繞去不過全靠我族秘傳的禊祓儀式……”


    “土禦門辛苦你了嗯不過我想可以省略那些技術細節。”十津川打斷道。


    少年白了十津川一眼道:“哼那麽下一步要怎麽辦隊、長、閣、下?”


    十津川先沉默了一下再道:“惡即斬前往那靈力的源頭“直接解決”整件事。”


    “對不起”銀淩海道:“各位……嗯有關村民的怪病、那些付喪神還有望月大姐剛才跟我簡單提到村子的鬼傳說等等大家不覺得這件事很怪有很多東西都……嗯……兜不起來我認為……不總之我有種不妥的感覺。”


    雯妮莎點點頭道:“笨驢這次……嗯總算不太笨。我們先假設那……姑且先叫“幕後黑手”好了。


    ““它”引了村民的怪病又驅動如此大批的付喪神襲擊村子。但它的目的是什麽?為了逐步折磨殺死村民?而又為何在此時此地?你們刻下根本連半個問題也沒弄清喵。”


    圭吾冷哼一聲自豪的道:“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有名安倍晴明之後——土禦門家的人家族中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曾單槍匹馬消滅了十多頭為惡的疫鬼妖怪啊!根本無需理會對方弄些什麽把戲隻要直接消滅它就成——你們害怕就別找那麽多借口。”


    “拜托現在可不是玩什麽Rpg式的電玩沒有出前存檔這回事喵。”黑貓嗄的叫了一聲反駁道:“一般的黑暗生物可以有這樣的實力嗎?


    “這次的事件根本完全違反地下世界的“常識”。況且就算你們……嗯忽略對方在必要時能用村民生命當“人質”的可能性。村民本身的怪病也……”


    黑貓頓了頓再道:“嗯我的意思是很多詛咒或是魔法都是“自動操作式”的即使消滅了下咒者詛咒也仍然會持續就像我現在……”


    它忽又咳了一聲才續道:“總之小鬼武力是解決問題最快和最後的方法但絕不是最好的方法。”


    “喂!吸血鬼別再小鬼小鬼的叫我最討厭人這樣叫我。”“小鬼”一詞像是觸動對方神經圭吾立時大怒道:“死貓我告訴你本大爺可是已經……嗯十六歲九個月零三天了!”


    “哼會在意這些零碎的數字正好就是小鬼的證明。”黑貓仍然帶著某種針對意味的道。


    “你!”少年冷哼一聲掏出扇子道:“小鬼嗎?死貓要不要我馬上在你身上示範“解決問題最快和最後的方法”?”


    “夠了!”十津川大喝一聲向肌肉兄弟、晴美等人道:“大家做好準備五分鍾後出——黑江大姐拜托你別再睡了好嗎?”


    “十津川先生很抱歉”青年勸止道:“我認為我師父說得對那些村民……”


    十津川斜看青年一眼打斷道:“我的上司有命令叫我盡快解決整件事我就要做到。”


    “但……”


    “而且“惡即斬”是我們日本光明武士的第一原則請你明白。”


    一瞬間青年不由憶起因為近似的理由讓之前自己隻能“獨力”應付的案子——還有因它們而令自己失去的親人友伴。


    銀淩海深吸口氣下一刻嘴巴彷佛有自己獨立生命搶在理智之前道:“明白?你的意思是光明那一邊以對抗黑暗為第一要務至於其它無辜人類的生命?噢那隻是額外贈品罷了。光、明、又、正、義的武士先生你是想要我明白這個嗎?”


    “銀先生你寶貴的意見我聽到了。”十津川道沒有人現他咬了咬下唇很用力的咬了一咬。青年的說話觸摸到這武士末裔良心的逆鱗——他一直介意但又無可奈何的事。


    氣氛沉默起來。


    光明武士和黑暗吸血鬼目光交會空中彷佛響起金鐵交嗚之聲。


    十津川手輕輕摸向刀柄似泄怒氣的道:“我附帶一提偉大的偵探先生。你方才也聽到了我說的是“大家”當然不包括先生你我可不想擺個經常“巧合”地出現在現場而且每次一介入事件都會死很多人的家夥在團隊中。”


    銀淩海雙目浮現淡淡紅芒回道:“不要緊英明的隊長先生你想要叫我邪惡的吸血鬼什麽的就盡管叫。那把光明火炬你要舉多高就多高但你的褲襠內還是有老鼠——而且還有沒幹透的血跡。”


    仍是一片沉默空氣像是突然摔死了呼吸變成一件要慎重處理的事。


    倏地響起砰的一聲硬物碎裂聲各人循聲音看去隻見晴美一臉慌張的蹲下身子正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


    她吐吐舌頭道:“對不起我剛才手滑了一下……對了其實其實……我有個建議那些付喪神雖然一直隻在晚上出現但不保證未來也是。


    “而我們進入山中直至找著那靈力源頭在這個時間差中村子有可能……遇襲……要是有人留在村中就可……”


    她頓了頓見二人仍是那副充滿殺氣的樣子聲線越低了下來道:“對不起我我我隻是建議……失……失禮了……”


    空中忽再響起一道巨大如雷鳴的飽嗝望月的聲音傳來:“咦吃飯了嗎?”


    望月擦擦雙目複打了個嗬欠先向晴美一笑再道:“嗯談好了嗎?剛才睡迷糊時隱約聽到兩個小孩子爭吵險些以為自己到了幼兒園呢。”


    她頓了頓又望向二人歪歪脖子續道:“咦你們兩個為啥一副大便臉剛才不是一直在商量人手分配嗎?是兵分兩路對不?兩位成、年、男、性?”


    稍後。


    送熊山位於村子的後方穿上防寒服裝的眾人;望月大姐除外;沿著崎嶇不平的山路而行。雖仍是白天但風雪之下天空是一片灰蒙。


    山中立著五針鬆和金鬆等常綠樹針狀葉和樹幹在白雪下像是被侵蝕成單純的棕黑色一如釘在地上的幹屍。


    孿生的肌肉男兄弟——犬川義泰及義信合拍的嗅嗅四周抬頭看看遠方連綿的山脈義信再向身後的晴美問道:“晴美這座山是火山?”


    此時山路拐了個彎彎角處是個略突出的岩石平台往下看可見到一個湖泊。嚴寒下湖水卻沒有完全結冰反映出一種雨後放晴般的淡藍色湖三麵都是峭壁順地勢往下看就是走骸村。


    須臾風雪逐漸平靜空氣彷佛透明而冰涼起來成碗狀的湖瞬間就像升格成一顆淚滴狀的寶石。


    正要回答的晴美雙目瞬間透出迷醉神色她旋又拍拍頭有點慌張的回道:“是……是的……嗯不過紀錄顯示這一帶的火山呈休眠狀態已經近一百年沒有爆過——義泰、義信你們是擔心這個嗎?”


    “不我們是在想……”


    “已來到這兒……”


    “為啥還是嗅不到硫化氫一類的味道……”


    “這樣我們放屁時……”


    “就沒有掩護啦。”


    二人如表演相聲般說罷又同時向晴美眨眨眼。


    “你們啊……”少女瞬間笑了起來。


    “對啦這個表情就是重點啦。”


    “別老是那麽緊張啦晴美!”義泰忽放低聲量瞧瞧十津川背影又鬼鬼祟祟的道。


    “是啊這樣隊長會不敢追你的喔。”義信也以同一低分貝的聲音道。


    “你們別亂……別亂說啦隊長又怎……他頂多隻當我是妹妹啦……”晴美瞬間臉頰緋紅一片。


    “妹妹?”二人又合拍的聳聳肩同時出怪異的笑聲。


    這時領先的十津川和土禦門已來到一處較平坦的土坡上。


    坡上立著一座殘破低矮的紅色鳥居較前處則有個寫著走骸神社的木牌。沿鳥居後幾步處則是一所十分破舊約可擠進兩個成年人的小社殿。


    山路則在神社前又轉了個彎往左斜下方延伸路旁則立著一個牌子寫著:“隻通往走骸湖山崩危險注意走骸村村委會示xx年十一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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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津川在鳥居前停下腳步瞧瞧土禦門後者哼了一聲上前推開社殿已半崩塌了的木門門內放著供奉的禦神體:一塊大石頭。


    土禦門上前摸了摸臉上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神情冷笑一聲往後退回。


    他複向眾人道:“你們瞧好了秘傳禊祓儀式最後——最華麗的一部分。”說罷少年陰陽師左右手各自往外一張兩道寫著古怪文字的符咒如有生命般飛往鳥居的兩根直柱。


    下一刻符咒上的黑色文字如蛇般往外延伸鳥居上迅布滿相同的文字大氣也似振動起來如變魔術般鳥居往後“分裂”出來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六……不住往社殿後方延伸形成一條由無限鳥居組成的通路。


    大家一臉驚歎喘了好幾口氣的圭吾看到眾人表情馬上露出一副得意非凡的模樣。


    望月則隻吹了聲口哨道:“噢看來還算不賴嘛小鬼。”


    “別叫我小鬼啊!”


    “這……這種空間法術……”晴美是眾人中最受震撼的一個她上前摸摸鳥居仍是不敢置信的模樣道:“你……土禦門先生你竟然可以輕易開出這種“道路”?”


    “哇哈哈”圭吾又暗自喘幾口氣再抹抹臉上的汗珠但臉上猶自掛著得意的神色續道:“過……過獎……嗄……嗄……這對我土禦門圭吾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哈哈……嗄嗄……”


    他頓了頓複有如皇恩浩蕩的道:“好晴美姐以後你叫我圭吾就可以了。”


    他再轉向其它人道:“你們這群隻有肌肉達的聽好了我隻說一次如果把這個世界分成“現實”和“虛幻”兩個圓形二者有部分地方是互相重迭的。而這“道路”就是那重迭的一部分。


    “所以我們將進入的地方是山中的某一地方同時也可說不是。”


    “知道了知道了。”望月嘿的笑了一聲先瞧瞧少年的臉色複走前數步步入無限鳥居範圍左右張望一下再道:“你還是省點唇舌爭取休息機會“小菜一碟”先生。”


    圭吾聞言瞪了望月一眼才續向眾人道:“總之……總之……待會前進時在道路範圍外即使看來是普通的土地和樹也別隨便踏出去那等同跑進另一個空間或界域這環境下我要救你們是……


    “嗯當然是輕易可以啦不過我……是的我可不會消耗法力在蠢人身上ok?”


    “嗯……”


    眾人正沉吟間山路旁的一株杉樹後麵突傳來腳步聲。下一刻一道身影往仍自呆的晴美撲去。


    同一時間村內禦帆千藏的家。


    老人的“書庫”位於院子內離主宅有一段距離看樣子是原來農具倉庫改裝的室內除一張大書桌外其餘各處都放滿了舊書。


    “真像是那些電玩的解謎式Rpg遊戲啊。”


    正在查看書籍的銀淩海苦笑一下心中再次想起瑪波女士附在數據夾內的便條內容:“孩子那人現在應叫作“禦帆千藏”住在日本秋田的走骸村你可以去找他。還有請記著無論生了什麽事請用自己的眼和心它們會指引你。”


    便條?老天那比較像啞謎或是謎之格言多一點。


    青年抓抓後腦看了看牆上的書架不由又苦笑了一下。


    書架上都是書藉而旁邊的牆上則掛著漢字字帖其上寫著“得失不複知、是非安能覺、千秋萬歲後、誰知榮與辱”是陶淵明的《擬挽歌辭》。


    字帖左方是幅十一月的月曆右邊則是一幅裝裱好的照片上麵是老人一人和一大群扶老攜幼的村民之合照下方則寫有“走骸村祭典籌備委員會全體成員暨家人合照”的字樣日期是三年前。


    青年再次苦笑。原來以為最少可以找到日記、檔案一類藉此現線索一類的但老人收藏的都是些鄉土文學一類的舊書古藉沒有夾層、沒有暗語也沒有什麽隱藏密碼。


    他搖搖頭繼續搜索指尖掃過書架上的書藉忽咦了一聲抽出其中一本。


    書藉約二百來頁書名上印著“走骸村展曆史暨村內“鬼之傳說”考”而且作者正是禦帆千藏出版日期約是七八年前。


    鬼?不就是望月大姐說得不清不楚的事嗎?青年迅翻了翻書中分成兩部分前一部分是日文而之後竟是同一內容的英文譯文。


    書藉開始是一大段村子的地理介紹之後以年表格式詳述;這部分真的非常詳盡特別是日子;是村子展的大事記從仍用舊曆(陰曆)的江戶時期表列至改用新曆的明治再至現代的平成。


    一向是書癡的銀淩海看了幾頁也忍不住打了個嗬欠直接翻至最後部分的鬼的傳說一開始是作者禦帆千藏的簡短引言:


    所謂的地方傳說及民間故事就如無數神話一樣經過人們一代又一代的傳述情節及人物等也會隨之改動但無論如何也可由此看出人類精神麵貌的變化。又或者說“故事”是反映人心的一麵鏡子出現的角色都是人的某種想法、意念的延伸。


    以下是本村流傳的“鬼的傳說”估計早在江戶年間已出現雖縣內以至全國都有相類的妖怪傳說不過以下版本是根據老一輩村民自古口耳相傳由本人筆錄整理而成。


    本人雖隻為一個業餘學者但也希望能在民俗學的研究盡一分力讓我國及世界各地的學者更了解地方文化。


    銀淩海翻過一頁就是傳說的正文: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頭鬼住在村子後方的山中它強壯又有力氣山中的野獸都不是對手。不過鬼和村民沒有什麽來往村民也不敢主動惹它。


    有一年村子遇上旱災莊稼都種不出來。到了冬天村民都要捱餓這時有人說:“我偶爾看到鬼在山中打獵而且它還如此壯碩一定藏起不少食物。”


    於是村民拿出僅剩的所有食物和酒找幾個村民入山邀請鬼騙鬼說在除夕舉行宴會宴請鬼以多謝它一直沒傷害村民。


    鬼聽到有好酒和食物所以來了。在宴會間村民不斷給鬼喝酒最後鬼喝得酩酊大醉村民忙拿出鐵鏈及繩子把鬼五花大綁再拿刀把鬼殺了。


    然後村民來到鬼在山中的洞穴果然現了不少幹肉和野果。


    村民分掉食物後就把鬼的屍體放到火堆中直至燒成灰燼然後再把灰分開埋到田地裏。可是鬼的頭顱卻怎麽都毀不掉而且不住出哭叫的聲音。


    村民害怕了就找一個膽大的人把鬼的頭放回山內剛放好後空中竟傳來鬼的聲音:“可惡的人類你們敢騙我!我詛咒你們!我一定會回來殺死你們我會複仇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那村民回到村子後當夜就病死了。而鬼的聲音在山中持續了三天三夜村民隻好在山中建立祠堂供奉鬼並且在每年的最後一天舉行祭典而鬼也沒再出現從此以後走骸村就回複太平。


    青年放下書藉習慣性的抓抓下頷。


    “怎樣?大偵探有線索嗎?”伏在桌上遙望窗外遠山的黑貓道。


    “危險!”站在晴美身旁的義泰迅反應過來馬上衝前把襲來身影壓?


    ??於地。


    “哇呀……死……死……我不要我不要……”人影出似哭又似笑的呼喊聲眾人這時才看清來人是彌生。


    “是你……”十津川皺起眉頭道:“你跟著我們?”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彌生吼著道:“你們找到路離開?我也要我也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不是的我們……”十津川頓住沒再說下去隻苦笑了一下。


    “隊長怎麽辦?”壓製著對方而又努力注意不傷人的義泰問道。


    “這……”


    十津川正要回答瞬間彌生猛力一掙勉強取得少許活動空間她再伸長脖子奮力咬向義泰的手。


    “啊!”


    趁大漢吃痛時彌生拚盡全身力氣一把推開他她再打了幾個滾一骨碌站起麵向眾人複畏懼的退後幾步。


    “可惡!”出醜的義泰怒吼一聲“虎”的一聲站起。


    彌生忙恐懼的尖叫一聲往通往湖邊的道路逃去甚至連一旁的牌子也推倒在地。


    “混帳不要跑!”兩兄弟同時怒吼一聲正欲追去。


    “等等別追。”十津川擺擺手道:“事有緩急輕重——土禦門我們進入後封閉道路我不想節外生枝。”


    “那由他”皺了一下眉頭。


    他們真的闖進來了……太危險了……老天這些人他們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吃力嗎?


    不過他們竟然能……看樣子也有一定實力……等等……那個人不在其中唔……是留在村內嗎?


    如果是這樣……或許可以……不過自己現在……壓製……這樣溝通上也可能……


    不也許可以一搏。


    “暫時還找不到什麽特……”銀淩海登了一下看著黑貓沿桌麵下垂不住搖擺的尾巴知道這代表不安的肢體語言遂道:“師父望月大姐沒事的你不是說她是血族三大劍豪之一實力很強的嗎?”


    “吼!你在胡說什麽啊誰在關心那個笨蛋酒鬼啦!”


    “好好你說沒有就沒有。”青年聳聳肩繼續查看各書藉。


    幸好老人是個有條理的人書藉雖多卻是各按類別分開放置。


    書庫寂靜下來隻有書頁翻動的聲音。


    黑貓尾巴猶自不住左右擺動忽又道:“哼……那個笨蛋啊……本來實力是不賴啦卻好死不死跑去幹那件笨事喵。”


    “那件笨事?”銀淩海古怪的笑了一下應和道。


    黑貓咆哮一聲道:“就是愛上某個人類啦而且還要是什麽光明除魔者什麽的結果那笨老姐竟然自願封印大部分力量然後投靠光明那一邊啦簡直神經病喵!”


    “封印?”


    “就是她背上的紋……哼總之論實力以前的她可是變態到能……嗯在短時間內和上古血族打成平手的啊現在隻要一解封那笨蛋馬上就會掛喵的。”


    “而這一切都是大姐自願的?”


    黑貓瞧見青年表情小小咆哮了一聲道:“你想說她很傻?很笨?”


    “不不我的意思是……嗯……”


    雯妮莎忽回過頭來深深的望向銀淩海雙目道:“小弟直到現在你還沒明白這個道理嗎?又或是更糟的——你明白但卻還在逃避這件事?”


    “師父你在說什麽?”


    “我是說我們不應該是每頭吸血鬼都有……嗯用你那黑人朋友的術語自己的“重要度排行榜”。


    “對老姐來說和戀人間的承諾:“封印自己大部分力量而且不行惡。”是最最最重要的比起什麽世界存亡、同伴生死——包括我、甚至自己的生命更為更為重要。”


    青年停下手中的動作。


    “人類也有自己的“重要度排行榜”但卻很易受到別人或“大多數人的選擇”所左右。可我們血族卻有個別屬於自己的價值觀和最珍視的事物——那往往並非我們自己的生命。


    “我們吸血鬼是絕對自我中心的生物人類會為世上萬物——甚至愛情、學問都一一標上“價錢”可是我們才不管什麽人類定的見鬼“價錢”而會自行決定萬物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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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忠於自己而不是集體——無論他們盲目與否故我們可能是天使但更多情況下是惡魔。”


    雯妮莎故意頓了頓再慢慢道:“這一點你銀淩海和所有吸血鬼本質上其實都、一、樣明白嗎?我親愛的“灰色騎士”、我親愛的“吸血鬼偵探”。”


    青年沉默了一會然後又沉默了一會才回道:“對不起師父我不知道……但或許……或許你說得對。”


    “哼那當然了我……”


    青年忽地作了個噤聲手勢一人一貓同時望向門邊。


    小小的腳步聲自遠而近門忽地推開現出千鶴的身影。


    “爺爺睡著了我現在有空”千鶴手中拿著幾件娃娃的服飾和絲帶道:“大哥哥這些東西是我剛找到的嗯……我想幫貓貓好好打扮一下可不可以?”


    雯妮莎瞧瞧對方手中的“武器”馬上打了個寒顫。


    “嗯關於這個問題……哲學家曾就動物的權利有過相應的討論其實……”


    “哥哥求求你嘛。”


    “咳不過原則上我相信你的動機是好的……這……我也不反對……”


    黑貓咆哮一聲當機立斷的一躍而起落到地上再如閃電般自門邊溜走。


    “啊!貓貓別逃嘛我還準備了其它好東西喔……”


    “喵喵!喵!(喵的別追來啊!)”


    “喂喂別走嘛!”千鶴急忙向黑貓追去。


    “喵……”


    追逐戰展開聲音自書庫遠去。


    注一:注連繩:simenaa一般由兩股稻草擰成一根繩子以此表示“人界”和“神界”的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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