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屍就算了,我倒也不是特別的害怕,我有倆鬼將一條黑狗。[燃^文^書庫]我能怕一般走屍?


    可那走屍不同尋常,女的,瘦骨嶙峋,坡頭散發。


    我瞪大陰陽眼,發現她除了沒有魂,看起來還無比的熟悉。


    一個恐怖的念頭猛然衝上我的腦袋!


    周璿!


    “大伯,我跟媽媽來找你了。”


    尖銳的孩童聲音,在黑夜裏敲擊我的心髒。他叫我大伯?難道他就是剛出生殺了張一蛋的鬼嬰?!


    我的臉不禁抽搐了下,仔細看去,說話的是個絳紫色的小孩,那小孩拽著周璿的身體。


    周璿被血塗得滿身都是,有幹涸的。也有滴淌著的黑血,她兩眼黑洞洞的,發著幽幽的紅光。


    那小孩已經不是當時的鬼嬰,看起來起碼三四歲,肚子鼓鼓的,兩眼黑沉,人鬼都分不清。


    我不知道為什麽鬼嬰能在短短時間裏長成鬼娃,但在墳地裏撞到他,沒準他就是吃屍體長大的。


    周璿屍體的腐臭味很重,遠遠的就能聞到,屍體上還殘餘著黑血和屍油。估計是鬼娃沒事就拿屍體血肉往周璿和他自己身上塗,所以母子倆都是髒兮兮的,黑夜裏還發著油亮的光。


    我犯著惡心。


    “大伯,我殺了我爹,現在要殺你來了。”鬼娃裂開嘴,手拿著一把大腿截下來的骨刺,骨刺上還掛著肉絲,他聲音很尖,笑得很邪。


    “惜君!宋婉儀!”我怔住了,渾身發涼,就讓惜君和宋婉儀做好戰鬥準備。


    媳婦姐姐不斷的扯我的衣角。我怵然驚恐,不可能呀,我看他就是一絳紫色的小破孩!


    “大伯,你殺不了我,我師父說,我現在已經是血屍了,我也不叫鬼娃,我叫張天思。”那小孩雙目一睜,黑色的眼眸瞬間就充血變紅,嘴角撅起時,全是一排排的尖牙:“師父說,我媽媽就是我的棺材。她全身都是寶,我平時都在她肚子裏睡覺,可再過段時間,等我吃了我媽媽,我就長大了。”


    你不是長大!你是要逆天了!我心裏大罵,這事太陰損了。


    “宋婉儀。讓黑毛犼毀了那具怨屍,惜君,幹掉那鬼娃。”看著周璿肚子裏黑洞洞的,我臉色發綠,絕對不能留著這小孩和周璿的屍身存在這個世界上。


    宋婉儀猶豫不決的樣子,黑毛犼呲著牙,要吃人,惜君摟在我脖子上,魚鱗牙也露了出來。


    鬼對於等級劃分很敏感,現在宋婉儀和惜君這樣,顯然這鬼娃很凶猛。


    “黑狗厲害點,大伯那兩個鬼將卻打不過我。”鬼娃咯咯的笑著,黑夜裏,我感覺渾身都打抖起來,這就是吃人的小畜生呀!怎麽養成這麽厲害!他有名字,還有師父?


    張天思,你以為你是張天師麽!


    叮鈴,叮鈴。


    周圍本來靜謐得可怕,可魂鈴的聲音隱約響起後,我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一轉身,拔腿沒命的跑起來!


    邊跑邊拿出了手機:“姚叔!快來救我!有血屍!他會說話!那血屍還有主人!快呀!我在三岔公路的墳地,往縣城那條路!晚了就真見不著我了!”


    “啊!不是傳說隻是怨屍麽!怎麽成血屍了!這血屍啥顏色的……如果是血屍,你姚叔我也未必能對付啊……”電話那頭的姚龍整個人都愣住了。


    “有兩具呀!一具怨屍!另一具跟醬油裏添了豬血一樣的色!應該是血屍!”我怪叫一聲,就看到黑毛犼朝著鬼娃撲去,結果那鬼娃速度非常快,嗖一下,骨刺就紮了下黑毛犼!


    黑毛犼狂嘯一聲,表情很痛苦,我一看那骨刺,發現這東西還有咒文,上麵發著光!


    那鬧得陰間震動的黑毛犼,都不如個小鬼?!


    “惜君和婉儀別去了!都回來!”我嚇壞了,更是沒命的跑,惜君和宋婉儀也逃了,那黑毛犼我打算一會再把它召喚回來。


    聽到黑毛犼慘叫,姚龍在那邊也是一驚一乍的:“啊?真是血屍?趕緊的跑呀!你的鬼將對付不了,那東西不怕揍!讓黑毛犼先扛著,你能跑多遠就多遠。”


    我反正是一刻都不敢呆了,一邊逃,耳邊還傳來黑毛犼的慘嚎聲,對付血屍,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夠看!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跑出了三岔路口,沿著縣城一道我繼續的跑起來,半道上,有個黑影,他駝著背,正在那一路的拋灑東西。


    正逃命的我嚇得差點魂都飛了!


    “夏小兄弟?”遠遠的,那黑乎乎的影子卻忽然的問我。


    瞬間,我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是姚龍呢。


    姚龍也不知道在拋灑什麽,反正臉色此時有點白。


    “姚叔!我這回差點栽了!媽呀,這血屍太厲害,黑毛犼都不是對手!”我說著,拿出了黑毛犼的魂盒,咬開了中指在上麵畫了招魂的咒語,現在它還沒進入魂甕,召喚還要耗費點精血。


    這黑毛犼一回來,嚶嚶的趴在地上哀號,渾身有無數的血槽,傷得厲害,恐怕我召喚得慢些,它就完蛋了,每道傷痕現在都讓它痛不欲生。


    我趕緊的擠出了好幾滴道統精血到魂盒上麵,那黑毛犼給宋婉儀抱著耷拉的腦袋,舔幹時,傷口才漸漸的複原了大半。


    這才剛在城隍爺那抖了下威風,就給對方下絆子差點陰死了,那是血屍,可不是走屍、怨屍什麽的!


    “鬼有鬼階,屍有屍階。陰魂、厲鬼、鬼將和走屍、怨屍、血屍,每個層次都是一段巨大的差距,稍微不留神,小命就丟了,夏小兄弟,快走吧。”姚龍跟我說道。


    “姚叔,你要去對付那血屍?”我看他這麽說,滿臉全是崇拜,高人就是不一樣,打算讓我先走。


    “不是,我正打算朝另一條路走……這不,我茶樓在岔路另一頭呢,這條路已經撒過一些東西,凡是走屍都認不出來,還有這個你拿著,沒準能保你小命,下次那血屍也沒那麽容易找到你,不過也不絕對哈……”姚龍拿了個香囊給我,上麵寫著‘一路平安’。


    我一拿到手,整個人石化當場。


    我說你送什麽不好,送個香囊給我,好歹給個金佛銀佛保平安也好呀!這怎麽小情人拜佛求來似的……


    別忘了您老可是高僧呀!


    “還別說呀,你這命格……嘿嘿,海哥跟我說我還不信,現在啊,我覺得跟著你就是玩命!一天不遇到幾次生離死別都跟不自在似的,姚叔這次說要保你三天,現在都覺舌頭招風,要閃了。”姚龍腦袋搖起來,這才一天多的時間,他就各種受傷,各種去救人,活著跟過山車一樣,他現在都不得不佩服我的運氣了!


    “姚叔呀!您這就要放棄我了?”我臉都垮下來了,姚龍可是我的最強援兵了,一群妖魔鬼怪都圍著我亂轉,沒他這尊妖佛不行呀!


    “不是呀,我這不瞅著保你太危險,要回老家去取家什嘛,放心,我開車去的,最遲明天就回來了,你可要撐到明天啊。”姚龍拍拍我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縱溝見圾。


    “啊?明天就能回來?”我放下心來,要是明天回來,也沒多長時間了。


    “嗯,就明天,不過對你估計也挺長的,你小心點,你師兄說了,會保你無事的。”姚龍又寬慰我幾句,就飛也似的跑了。


    “什麽挺長的?姚叔!難道師兄給我算出了點什麽?”我看著他背影迅速的消失不見,又看了下回頭的路,臉都綠了。


    黑夜裏,陰風蕭瑟,樹影婆娑,這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沒準下一刻就出事了。


    我腳底也跟起了風似的,逃了。


    跑了大概十幾分鍾,終於回到了縣城,我趕緊喊了輛後三輪車去中醫院。


    到了醫院的住院部一樓,我蹲了老半天,頭上卻還冒著冷汗。


    適時的電話響了,是雷青的。


    我接了電話:“雷青?怎麽了?”


    “哦,沒事,我打了你一天電話了天哥,今天還想找你一起吃頓飯的,結果顯示暫時無法連接啊。”


    “當時我趕時間呢,直接就跟別人去了趟外地。”我就隨口說了個理由糊弄了過去,其實那時候給城隍抬陰間去了。


    “原來這樣啊,貴人事就是忙,其實我當時下樓的車裏拿了部蘋果手機要送你,結果回來就不見你了。”雷青說道。


    “怎麽?你和我都這關係了,還無事獻殷勤到底算什麽事?有事就快說吧,對我還神秘什麽。”我看他之前報警救過趙茜一回,對他印象不錯。


    “天哥,這都能算出來?嘿嘿,其實是有那麽點事情求您,要不明天中午咱們吃頓飯的時候再說?到時候您隨便說個地方,我立馬趕過去。”雷青說道。


    “行吧,人是鐵飯是鋼,我也不是神仙,就明天中午吧。”我覺得的確欠他一個人情,就約了明天見麵。


    打完電話,我就上了住院部三樓,這還沒到三樓婦產科,就聽到個大男人嗚嗚的在上麵抽泣,我一聽聲音挺慘,就想著沒準是哪個男人的老婆難產,此時哭得傷心呢。


    往上麵看去,發現居然是鬼將江寒,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了,他還在樓道上,現在一副要多慘有多慘的樣子,看我上來,眼淚巴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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