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隊很快到來,隻可惜,周圍這一片水域仔仔細細搜尋了好幾次,一直沒搜尋到那個李建的身影。


    在此地逗留了一陣,江耀終究還是離去。


    對於在此地作祟的那未知存在,他雖然很有興趣,但有警方維持秩序,有救援隊還正在撈屍,就算他想做點什麽,也肯定還不太合適。


    再說了,他雖然感覺那李建會出意外身死,很可能與當年害死王大海的那鬼東西有一定關係,但如何將那東西找出來,暫時來說,他也沒什麽好的辦法。


    原本,他還準備重溫舊夢,在有空閑時間的時候,跑去元江邊上釣一釣魚的。


    那位錨魚人出現意外突然身死的這個事情,令得江耀釣魚的興趣都消減了許多。


    “江耀,是我,方圓!”


    “救援隊撈了三天,一直都沒找到那個李建的屍首,就今天上午,他屍首自己浮了上來。”


    “那地方水流雖急,不過他那個屍首,並沒被衝出多遠。”


    “他浮起來的地方是一處沙坑,距離他一頭栽倒在水中的位置,也就是三四十米左右。”


    ……


    江耀現在所居住的禦景園小區,距離臨溪橋那一片稍微有一點遠。


    那天自河邊回來之後,江耀雖然抽空買了些漁具,但並未再過去那裏。


    與方圓他們這幾個以前的老朋友稍微聚了一下,一起吃過一頓飯,分別之時,自然也互相留下了聯係方式。


    自己家裏,江耀正與兵仔兩個正閑聊的當口,他突然接到了方圓打過來的電話。


    那家夥所住的地方,本來就在元江邊上。


    因為那個李建之死,他這兩天雖換了地方錨魚,沒過去臨溪橋那裏,但那個地方有什麽風吹草動,天天往河裏竄的他,自然能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屍首浮起來已經被他親屬拖回去了嗎?行,我知道了!”


    笑著點了點頭,江耀繼續又問:“這幾天,你不會還天天往河裏跑嗎?”


    “聽人說,元江裏麵大魚很多,你收獲如何?有沒有搞到大的?”


    人家好心告知自己關於那個李建屍首之事,江耀這裏,自然得稍微客套一下,不可能二話不說就直接掛斷電話。


    他這番話,也就是順口詢問一句,倒沒有什麽其他目的。


    “元江裏麵經常上來好幾十斤的大魚,但那是因為錨魚人多。”


    “看網絡上麵一些新聞裏麵經常說錨魚能輕輕鬆鬆錨到幾百上千斤魚,大多都是吹牛逼的,唯有待在閘口下麵,等放水的時候開錨,上魚才稍微容易點。”


    “我們這邊的河段,想中魚真不是那麽容易的,得看運氣。”


    “天天往河裏跑,我都跑了一個多月,就那天遇上你的時候中了一條,結果還跑了!”


    “怎麽?江耀伱對這個感興趣?”


    “要不,哪天下河試試,說不定你運氣好,一杆下去就是一條幾十斤的!”


    ……


    電話裏麵,方圓笑嗬嗬的回應道。


    釣魚人嘛,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下河的時候,都很喜歡成群結隊,拉著朋友一起。


    說起錨魚的事情,方圓那是勁頭十足,言語中滿是慫恿之意,似乎想讓江耀和他一起。


    “對於釣魚,我確實有那麽一點興趣。”


    “不過和你一起錨魚,那還是算了,等哪天你弄到大的再說!”


    帶著幾分調侃之意,江耀笑嗬嗬的婉拒道。


    這兩天,他漁具都已經買了,自然早就準備下河看看的。


    隻不過,他隻準備在臨溪橋下麵那一塊,也就是那個李建剛淹死的地方坐上一坐,沒準備去其他地方。


    當年,王大海就是在那裏死的,那個時候,他實力不足,對此無能為力。


    甚至於,自王大海死後,他每次去元江邊上釣魚,都會跑去其他地方,刻意避開那一片水域。


    現如今的他,自然再不會有這種顧忌,以他現在的實力,隻要那詭玩意兒敢再度現身,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與方圓閑聊了幾句之後,江耀終於掛斷了電話。


    “耀叔,我看你漁具都買了,你是準備去元江釣魚?”見江耀結束通話,一邊的兵仔,笑嗬嗬的詢問了一句。


    “嗯!”點了點頭,江耀補充道:“當年王大海的事情,你肯定還存有印象。”


    “就前幾天,那地方又淹死了一人。”


    “我非常懷疑,害死王大海的那鬼玩意兒,依舊還盤踞在那裏。”


    “跑去那裏釣魚,兼顧娛樂的同時,我也是想看看,能否將那鬼東西找到直接幹掉!”


    在兵仔麵前,根本沒有什麽隱瞞的必要,江耀把自己的真實目的,都直接說了出來。


    “找鬼幹架?我喜歡!”


    “剛好,最近閑的有些蛋疼。”


    “耀叔,我出去買漁具,晚上,我和你一起過去元江邊上!”聽江耀這麽一說,兵仔渾身是勁,他立馬開口,提議道。


    這家夥,本來就不是什麽安分性子,不然的話,跑路去香江的時候,他也不會直接選擇混社團。


    當年,他瘦瘦小小還僅僅隻是一普通人的時候,麵對女詭黃翠翠,他都敢打敢殺,其表現比起童剛狗子兩人來,不知要好了多少。


    現如今,渾身氣血充沛,都已經是一名真正武者的他,聽江耀說起去河邊有可能遇上詭之後,他不僅僅不見任何畏懼,反而一身是勁。


    “你要跟著一起?”微微一愣,江耀笑著點了點頭:“行,隨便你!”


    “我現在就出去買魚竿!”本來坐在沙發上的兵仔,直接站起身來。


    走到房門口的時候,他腳下一頓,停住腳步。


    回過頭來,他望著江耀,試探著開口,又請求了一句:“耀叔,盤踞在那地方的詭物,要真是一頭女詭的話,能不能別直接把它弄死?”


    聽著兵仔的這個請求,江耀明顯還有點懵。


    隨後,他帶著幾分疑惑,詢問道:“不把它弄死,留著幹嘛?”


    一臉古怪,兵仔嘿嘿怪笑了兩聲:“活了這麽多年,各式各樣的女人,我上過不少。”


    “耀叔你不是說,以前曾上過女詭嗎?”


    “我也想跟耀叔你學學,體驗一下和女詭啪啪啪,到底是一種什麽新奇滋味……”


    他話都還沒說完,便已經被江耀強行打斷。


    一副沒好氣的模樣,他狠狠瞪了兵仔一眼:“滾……”


    “不行就不行,凶什麽凶!”嬉皮笑臉沒個正型,兵仔一溜煙的走出房間,轉眼就已經沒了影子。


    *


    *


    晚上九點多鍾,濃鬱的夜色令的整個天地都是一片朦朧。


    車子在臨溪橋頭的交叉路口找了靠邊的位置停好,江耀與兵仔自車上下來。


    自後備箱裏麵各自背了一個漁具包,兩人戴著頭燈,在河坎上下來,順著岩石灘緩緩走向水邊。


    李建的屍首浮上來之後,在此地耽誤了好幾天的救援隊,早就已經不見了影子。


    與以往相比,今晚的這片水域,要冷清了許多,不過依舊有寥寥數點燈光點綴在河邊。


    “兄弟,收獲怎樣?”


    “這地方,前幾天不是才淹死人?”


    “這大晚上的,你跑來這裏夜釣,不怕嗎?”順著岩石灘一直走到水邊,經過某個有燈光點綴之處,江耀兵仔兩人稍微停了一下。


    燈光的主人,是一名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五根海竿組成的海竿陣豎立在水邊,年輕人坐在椅子上,正拿著手機玩著裏麵的小遊戲。


    聽到兵仔兩人的詢問,年輕人抬起頭來,咧嘴一笑:“這元江河裏,哪年不死人的,不就是附近淹死了一個,有什麽好怕的?”


    “白天我要上班,就晚上能釣一會兒魚,以往我過來的遲了,想豎杆子都找不到好位置。”


    “這兩天人少了,正好能圖個清靜。”


    “我晚上六點多才下來,就三個多小時,我已經釣了四條大魚。”


    “這種魚口,難得遇見一次,今晚我都不準備走了,釣到早上,我直接回單位上班!”


    ……


    說著話的同時,年輕人站起身來,走到水邊。


    好似炫耀一般,他直接提起魚護,將裏麵的那幾條魚一一展示給江耀兵仔兩人看。


    三條草魚一條鯉魚,其中最小的,估摸著,都在三四斤上下,最大的那條草魚,看在個頭,絕對在十斤以上。


    “你這是上什麽餌釣的?都這麽大的魚,厲害啊,兄弟!”


    看的眼饞無比,兵仔衝著那年輕人豎了豎大拇指。


    當年,他也是很喜歡釣魚的。


    隻不過,活了這麽多年,他釣到過的最大的魚,從來都沒有超過兩斤。


    今晚,他與江耀兩人跑來此地夜釣,雖有一些其他目的,但如果真能釣到大魚的話,對於他來說,也是一份驚喜。


    “海竿在元江裏麵釣魚,釣的還都是鯉魚草魚這些,還能上什麽餌,當然是糠餅啊!”


    “我才上了四條,這不算什麽。”


    “那邊那位大爺,僅僅隻是我看到上來的,都足足有著六條,他四根杆子,一個人都有點忙不過來!”


    “看你們兩個都背著漁具包,也是來夜釣的?”


    “過了晚上十點,魚口都已經不怎麽好了,要到淩晨三點左右,魚才會開始狂咬!”


    把魚護重新放回水中,年輕人上下打量了江耀兵仔兩人幾眼。


    對於他而言,這大晚上背著漁具包跑來河邊的,那都是誌同道合之人。


    他總結出來的那點經驗之談,在同道麵前,自然也不會遮遮掩掩。


    “釣魚嘛,也就圖個樂子,真釣不到魚,也沒關係的!”給年輕人遞過一根香煙,江耀笑嗬嗬的回應了一句。


    與年輕人閑扯了幾句之後,他與兵仔兩人繼續前行,在一處還算空曠,前方水域中有著不少沙坑的地域,兩人停住腳步。


    錨魚什麽的,江耀雖有點興趣,不過這大晚上的和兵仔跑來這裏,兩人買的漁具,隻有海竿糠餅瀏陽鉤這些。


    畢竟,當年他們在此地遇上那不幹淨的東西,最終導致王大海身死的那次,同樣也是類似的釣法。


    一人五根海竿,把糠餅掛好,遠遠扔出去之後,隻需靜靜的等待的就行。


    把杆子丟好之後,有些閑不住的兵仔,就在附近來來回回踱來踱去。


    至於江耀,往椅子上一座,借助精神感應,他直接開始感應起江水中的情形來。


    當年,他借助詭上身作弊,是因為他缺錢,想要借此釣魚賣錢。


    現如今的他,自然沒興趣如此去做,他精神力沒入水中,僅僅隻是想要搜尋那有可能存在的詭東西而已。


    以他現在的精神強度,他的精神絲線已經足以延伸到百米之處。


    隻可惜,借助精神絲線,江水中的大魚,他感應到了不少,可那種扭曲的黑霧,他卻一直都沒見到影子。


    一整晚過去,兵仔倒是釣到了一條草魚一條鯉魚,加起來大概十斤左右的樣子。


    江耀麵前的五根海竿,如同丟在水缸裏似的,連鈴鐺都沒響上一聲。


    對此,他倒是無所謂,畢竟,他過來這元江邊上,目的本就不是為了釣魚,不然的話,他稍微作弊一下,想釣上來幾條大魚,那肯定輕輕鬆鬆。


    以前很少釣到大魚的兵仔,倒是歡喜的不行,早上回去的時候,他車都不坐,提著那兩條大魚在村子晃悠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去他自己家裏。


    每天幾個鍾頭的日常修煉,再加上偶爾煉一下藥,根本花費不了江耀多少時間。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一到快天黑的時候,江耀與兵仔兩個就往元江邊上跑,一轉眼,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五六月份的天氣,已經開始慢慢變的炎熱起來。


    因為李建之死,稍微冷清了一段日子的臨溪橋附近那一片水域,傍晚快天黑的時候跑過去,錨魚的,打海竿的,岩石灘上散步的,一眼望過去,到處都能見到人影。


    自讀小學開始,老師就會告訴你,世上絕對沒有鬼神。


    這麽多年的熏陶下來,當代的這些年輕人,大多都是無神論者。


    李建之死,雖一直都有流傳說此人是撞了邪,是因為遇上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才會一頭栽進河裏再不見起來。


    不過傳言終究隻是傳言,那些根本不相信世上有鬼神之人,從來就不會把傳言當真。


    這才僅僅隻是過去一個多月,身處這片已經收走不少人命的水域之中,李建之死,似乎早已經徹底被人淡忘。


    背著漁具包跑來河邊的江耀與兵仔兩個,想打杆子都找不到好位置,隻能遠離那些錨魚人,擠進那些同樣有海竿豎著的河段,上好餌之後,勉強將其拋入了水中。


    “小兵,聽說,你昨晚上了一條二十多斤的青魚?”


    “運氣,運氣,往河裏跑了這麽久,我釣的魚裏麵,也就那條最大。”


    “那些錨魚的好煩,有他們在附近,我都空軍了快一個星期了!”


    “再等一會兒,等天黑了,錨魚人就少了!”


    ……


    每天都跑這地方來打海竿,周圍那些同樣守著杆子之人,江耀兵仔兩個已經非常熟悉。


    糠餅入水,自己帶的杆子豎起來之後,閑來無事的他們兩個,與附近那些漁友湊一塊兒,開始閑扯了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夜色見深,不經意間,又到了晚上十點多鍾。


    原本熱鬧的這一片地域,早已經變的冷清了許多,就連玩海竿在這裏守著杆子的漁友們,都有不少已經收起了漁具,就此打道回府。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清脆悅耳的鈴鐺聲,在這寂靜的夜裏,聽著是如此的刺耳。


    “我的,是我的……”


    “守了好幾個小時,總算是沒白等,終於等來了一口。”


    “聽這聲音就知道,我這魚個頭肯定不小!”


    坐在椅子上正撥弄著手機,被人稱之為小宋的那年輕人,滿臉興奮,自椅子上一蹦而起。


    這個小宋,便是當日江耀與兵仔兩個初次過來此地夜釣,所遇上的那個準備釣通宵的家夥。


    除了下大雨,這一個多月來,幾乎每天晚上,江耀兩人都會遇上小宋。


    半個多月之前,小宋的老婆怒氣衝衝跑來這裏,結果,就因為這女人往水裏砸了幾塊大石頭,這夫妻兩個在岩石灘上還打了一架。


    後麵一段時間,小宋每天都在,他那個老婆,卻再未見有露麵過。


    三兩步之間,小宋奔到鈴鐺依舊在響的那根海竿麵前,拿起杆子,直接就開始收線。


    “臥槽踏馬,明明是魚咬鉤,拉上來怎麽是個布娃娃!”短短一分鍾不到,水下的東西,已經被小宋拉到水邊。


    借助頭燈的亮光,看清楚水下之物之後,他一臉晦氣,直接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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