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機場,出站口處。


    背著一個小背包,江耀不緊不慢自其內走出。


    搭乘白英蘭的順風車,行駛於川藏線之上,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刻意為之,一路拖拖拉拉,直到三天之後,她才把江耀送到某座規模還算可以的城市裏麵。


    原本,是應該千裏江陵一日還的,卻因為這個原因,令得江耀虧了血本,一連還了好幾日,才終於脫身回來這邊。


    以前,他是堅決不坐飛機的,不過如今,蛻變成飛屍之後生成了一對骨翼,讓他有能力可以翱翔於天際。


    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就算真出了意外,乘坐的飛機出了什麽事情,他依舊可以保證自己能夠安然無恙。


    有著這樣的底氣在身,以前的那點小忌諱,自然早已經被江耀拋到了九霄雲外。


    早上的時候,他還在幾千裏之外一個名叫邦達機場的地方,期間還轉乘了一趟班機,此刻,他回到老家附近這座桃花機場的時候,卻依舊隻是當天的下午。


    如果歸來之時他是坐車的話,估摸著,他很可能需要好幾天的時間才有可能趕回桃園縣城。


    畢竟,飛機在天上飛,可以盡可能的走一條直線,完全不受任何複雜地形所影響。


    反觀開車,一座座高山攔在前方,肯定得繞來繞去耽擱不少時間。


    這樣一算起來的話,江耀孤身一人離開核爆區域直到他回來老家,在他大半路程都乘坐飛機的前提下,都足足花費了四五天左右的時間。


    與範誌剛等人載著他從橫店趕往實驗地點的時候相比,他所浪費的時間,無疑要多出了許多。


    當然,之所以會出現這樣一個結果,並不是因為他速度慢。


    在那種連樹木都基本很難見到的無人區域裏麵,他的精神印記都根本留不下來,在這種無法定位的情況之下,他前行的方向,難免會出現一些失誤。


    估摸著,他這一路而來,應該是繞了好大一個圈子,才會浪費這麽多的時間。


    自出站口走出來,江耀頓住腳步,他摸出一根煙,給自己點燃。


    美美的吸了一口,他張開雙目,四下望了望。


    “還有人接機?什麽人來的?”


    “我媽那邊也好,兵仔大狗熊他倆也好,我根本就沒告知他們關於核爆實驗的事情,連我的下落都不清楚,他們自然不可能來機場接我。”


    “那邊舉著牌子的幾個家夥,如無意外,應該是出自官方。”


    “訂機票,需要身份認證,也隻有他們有那個渠道,可以第一時間查到我的航班信息。”


    以江耀的觀察能力,二三十米之外那幾名中年男子手中舉著的牌子上麵自己的名字,第一時間已經落入他的眼中。


    他那一對眉頭,僅僅隻是微微一皺,瞬息之間,又已經重新舒展開來。


    這一次的核爆實驗,他也算是與上麵的不少大人物親身接觸過。


    政治人物嘛,城府雖然肯定很深,但至少表麵上,他們並不像是對自己有多少惡意的樣子。


    核爆實驗尚未真正開始之時,他們尚且如此。


    實驗成功,自己安然無恙自核爆之地走出來之後,除非他們的腦子被驢踢了,不然的話,對待連核彈都殺不死的自己,他們在態度上麵肯定隻會比以前更加客氣。


    舉著牌子的那幾個家夥,雖不知道他們到底因為何事而來,但肯定不會對自己有什麽惡意才對。


    心中這麽想著,他幾步走到這幾人麵前,打了聲招呼,確認了一句:“我就是江耀,請問,你們是來接我的嗎?”


    他的聲音落下,第一時間將那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您是江耀?江先生?”幾人之中,以梁福明為首,見到江耀,他明顯一愣。


    某些東西,他雖然不夠權限知曉,但趕來這邊之前,關於江耀的簡單資料,他肯定曾仔細瀏覽過。


    按照資料所述,江耀是八零年出生,現年二十八歲。


    可此刻梁福明眼中的江耀,卻更像是十八歲。


    這就是上麵那些大佬口中的武道先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有些難以相信,真正的江耀,竟然會是如此的年輕。


    不過能在體製中混到一官半職之人,基本都是人才,梁福明震驚歸震驚,僅僅隻是稍微愣了愣的功夫,他整個人已經反應過來。


    “江先生,您好您好!”


    “我姓梁,來自體育總局。”


    “我身邊幾位,都是我同事,這是小李,這是小孫……”


    一臉笑容,渾身洋溢著熱情,梁福明與江耀握了握手的同時,指著身邊幾人,介紹道。


    作為眾人中為首者的他,尚且都是如此,與他一起的幾人,此刻也滿臉堆笑,上前幾步,與江耀握了握手。


    “體育總局?我好像從來都沒和你們這個部門打過交道?”


    “不知,你們會出現這裏,還過來機場接機……”


    聽著幾人自報身份,江耀心有疑惑,試探著問詢了一句。


    當然,他話雖沒完全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卻已經是一聽就明。


    “江先生,我們確實有點事情需要得到您的幫助。”


    “不過這事不急,您才剛回來,我們會出現在這裏,主要是給您接機。”


    “您一路舟車勞頓,回去桃園縣城之後,您先好好休息。”


    “我們那點事情,等您休息好了,再慢慢詳談不遲!”


    領著江耀向他們停車的位置走去的同時,梁福明笑嗬嗬的回應了一句。


    聯邦特有的酒桌文化,他這種混跡於體製之人,自然深得其味。


    人家江耀不過才剛下飛機,就算他的事情再十萬火急,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談這些事情。


    等到了晚上,好酒好菜待著,幾瓶茅台往桌上一擺,這氣氛上來了,不管想談點什麽,都肯定事半功倍。


    在體製中混了這麽久,這都是梁福明總結出來的經驗之談,一般那種初出茅廬的粉嫩新人,他還懶的提點,得靠他們自己慢慢琢磨。


    桃花機場距離桃園縣城,也就是二十多公裏,與梁福明同乘坐一輛商務車,僅僅隻是花費了三四十分鍾時間,車子已經駛入縣城裏麵。


    “老梁,休息什麽的,我看就不必了!”


    “原本,下了飛機之後,我都準備打個的士回去的,伱們過來接我,省了不少事情。”


    “現在這個時候,剛好是晚餐時間,就前麵的輝煌酒樓,把車停下,我請大家一起吃頓飯好了!”


    轉來轉去,雖坐了好幾個小時飛機,不過江耀的精神卻依舊好的很。


    指著前方一家酒樓的巨大招牌,他笑著衝身邊的梁福明招呼道。


    這一路而來,時間雖然不是太長,不過在梁福明的刻意交好之下,兩人的關係倒是熟絡了不少。


    “我看的出來,江先生您是直爽人一個。”


    “您都這麽說了,那行,就前麵的輝煌酒樓,大家一起好好喝上幾杯。”


    打了個哈哈,梁福明衝著前方開車的那位同僚示意了一聲。


    他們一行人,開去機場的一共有著兩輛車子。


    在他點頭之後,兩輛車一前一後,在酒樓前方那塊空地上找個位置一一停好。


    一個多鍾頭之後,酒樓內某包廂之內。


    “老梁,我是真不能喝酒,你們喝好就行!”看著梁福明再度向自己敬酒,江耀連連擺手,婉拒道。


    拋開他自己不算,梁福明他們僅僅不過五人而已,可此刻,酒桌上,喝空的茅台瓶子都已經有著七八個之多。


    這幫家夥,不愧是酒精考驗過的,他們這酒量,就算是江耀看了,都感覺有些歎為觀止。


    “江先生,不,江哥,我都叫你哥了,你要一點不喝,那就真有點看不起我們了。”


    “像你們這種練武的,不是都應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嗎?”


    “那些武俠裏麵的高手,酒氣入腹,瞬間就被內力煉化的幹幹淨淨,他們大多都能做到千杯不醉。”


    “上麵那些大佬都告知過我們,說您是武道先驅,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武道奇才。”


    “像您這樣的高人,酒量再差,都肯定差不到哪裏去!”


    “您看這樣行不?這杯酒,我一口全幹,你喝一半,怎麽樣?”


    梁福明這家夥,論起年紀來,都已經足夠做江耀他爹。


    可現在,他一口一個江哥,叫的是如此的順滑。


    麵對他敬酒之時的一番說辭,酒量向來都很是一般的江耀,一時之間,都感覺不知該如何找借口拒絕。


    不得不說,他實力雖強,但做事情的時候,卻一直都習慣直來直往,在酒桌上麵,他還真有些玩不過滿肚子花花腸子的梁福明幾個。


    在輝煌酒樓這個包廂裏麵,他們這一頓飯雖然還隻吃了不到一個小時,可一再推辭不想喝酒的江耀,依舊被灌了一些下去,整個人看著都已經有點臉紅脖子粗。


    請梁福明一行人吃飯,是他自己主動提議的,此刻,別人客客氣氣,還一口一個哥,麵對他們的敬酒,江耀自然不好二話不說直接掀了桌子。


    “老梁,別說什麽我看不起你,你一口幹,我喝一半這種話你都說出來了,我給你這個麵子就是!”


    “不過先說好,就這最後半杯。”


    “你們要還沒盡興,想喝多少隨意,別再敬我酒就行!”


    猶豫了片刻,江耀一咬牙,幾句話落下,他端起麵前酒杯,一口直接喝掉了一半。


    這茅台酒和其他酒相比,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同,真不知道,梁福明他們為何就偏偏喜歡喝這個。


    體製裏麵,要人人和他們一樣,那這個酒以後還不被炒到天上去?


    感覺口中又苦又澀,江耀苦著一張臉,心中嘀咕了幾句,也就是他現在並不缺錢,不然的話,他都要考慮要不要買點茅台股票了。


    “江哥,聽別人說,如同您這樣喝酒上臉的人,基本很難喝醉。”


    “梁總是領導,他敬您酒,您很給麵子,喝了半杯。”


    “剩下的那半杯酒,要不,我和剩下幾個兄弟一起敬您……”


    喝下半杯酒,江耀正準備吃幾口菜,好好壓一壓肚子,梁福明旁邊的那個小李,滿臉笑意,他端著一杯酒已經站了起來。


    在他的眼色示意之下,酒桌上麵他的另外幾個同僚,也第一時間起身,衝著江耀舉起了酒杯。


    他這樣的舉動,在領導眼中,那叫會來事。


    旁邊作為他們上司的梁福明,一副笑嗬嗬的樣子,對此,他明顯持默許態度。


    “老梁,小李,都說了我酒量不行,你們這一個勁的勸酒,是存心想看我出醜?還是怎麽的?”


    “有事你們就直接說事,能幫的上的,隻要不是太麻煩,我幫你們搞定就是。”


    “要依舊像現在這樣找各種理由灌我酒,我是真會直接走人的!”


    小李的話都還尚未說完,江耀一眼瞪過去,已經將他的話直接打斷。


    麵上帶著幾分明顯的無奈,他掃了掃麵前眾人,最後,他的目光凝聚在梁福明身上。


    畢竟,他們這一行人裏麵,梁福明才是為首者,其他人都以他的意見為馬首是瞻。


    “小李,小孫,你們這什麽意思!”


    “江先生剛剛都說了,和我喝的那杯酒,就是最後半杯。”


    “人家才剛剛放下酒杯,你們又馬上起身敬他,就知道瞎胡鬧,你們這一個一個的,不是在打我臉嗎?”


    “趕緊坐下,別在為難江先生了!”


    或許是江耀剛剛的表態起了作用,剛剛還一副默許模樣的梁福明,立馬表態,訓斥了小李他們幾句。


    隨後,他麵上重新掛上笑意,視線落到了江耀身上:“手下人不懂事,江先生您別放在心上。”


    “我們過來您老家找您,就一點點小事,您肯定能幫上忙的。”


    “是這樣的,上麵準備放棄國術,準備試點嚐試推行一下武道,讓我們體育總局製定關於武道境界的各種劃分。”


    “上麵不少大佬,都非常推崇江先生您,按照他們的指示,在武道境界劃分這一塊,您才能一錘定音,擁有最大的發言權。”


    “這方麵的事物,得勞煩江先生您多費點心,至於我們,主要是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


    滿臉堆笑,梁福明將自己出現在桃園縣的目的,仔仔細細跟江耀訴說了一邊。


    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根本不知武道為何物的他,那是一臉懵逼,整個人一頭霧水。


    知道並不是由他們製定武道境界的具體劃分,僅僅隻是來配合江耀之後,梁福明幾人,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給武道劃分境界?”聽完梁福明的訴說,江耀的眉頭都不由得皺了起來。


    練皮、鍛骨、煉髒、換血等等,這是武道入門之後才有的境界劃分,上麵要的,肯定不是這個。


    畢竟,真正能夠超凡脫俗的武道傳承之法,現階段,唯有江耀自己手中才有。


    上麵推行武道弄出來的試點,其真正目的,肯定是為了挑選出合適的人才,為從江耀手中獲得武道傳承做的一些事前準備。


    給一群連傳承都還沒有,根本都還不是武者的家夥劃分境界,就算是江耀,對此都還需要慢慢琢磨。


    “上麵那些大佬,對於武道什麽的,根本一竅不通。”


    “把這個任務交給我,我胡編亂造,瞎弄一氣就是。”


    “譬如說,把境界的劃分國際化,也弄出個九境九段出來。”


    “境界的名字,得起的威武一點,像什麽天樞境、天璿境、瑤光境、隱元境什麽的。”


    “這樣的境界劃分如果公布出去,就算下麵的普通民眾感覺莫名其妙想要罵人,也隻會罵體育總局,又不會罵我!”


    “要誰覺得我弄出來的這些武道境界不靠譜,那就讓他們自己來!”


    ……


    僅僅隻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江耀的這腦海裏麵,已經不知轉過了多少個圈圈。


    踏入練皮境武道真正入門之前,一顆子彈就能要了小命,都隻能算是普通人,根本不存在什麽境界之說。


    之所以要弄出一個境界劃分,估摸著,上麵應該是想讓武道顯得更高大上一些,好方便未來某個時段武道方麵的大力推廣。


    畢竟,有江耀這個能抗核彈的真實例子擺在眼前,武道強者有多麽的強大,普通人或許不知,但上麵那些大佬,對此卻早已經心知肚明。


    現階段,江耀雖僅僅隻是承諾給他們寥寥數個武道傳承名額,但有一就有二,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


    把武道好好包裝一下,試點先嚐試推行一番,真要到了某天武道傳承比較容易獲得的時候,他們提前做的這些,自然就是百利而無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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