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粉嶺那間廢棄養雞場離開,江耀並未回去深水埗自己家裏。


    畢竟,精神印記的感應距離有一定限製,如果超出這個極限的話,精神印記會自己消散,他無法借此繼續鎖定刀疤劉幾人的蹤跡。


    刀疤劉幾人能這麽快醒來,與江耀離開之時已經解除了他們身上的詭術入夢有一定關係。


    畢竟,入夢時間太長的話,會令的他們幾個腿軟腳軟陷入虛弱之中。


    曹家的贖金,還等著他們去幫自己拿回來的,要令的他們幾個戰鬥力大減的話,最終吃虧的還是江耀自己。


    自他進入那間廢棄養雞場裏麵直到出來,也就是十分鍾不到的那一點時間。


    僅僅隻是被入夢這麽一會兒功夫,刀疤劉幾個最多隻會感覺到有點疲憊,休息那麽一兩個小時,基本就能恢複過來。


    這門詭術,能夠汲取目標精氣神來壯大自身精神力。


    之前在尖沙咀做軍裝警的時候,江耀的詭術入夢,可沒少動用在那些古惑仔的身上。


    在不危及對方性命的情況之下,讓他們入夢一兩個小時,他們最多會感覺身體有點不適,根本不可能聯想到江耀的身上來。


    麵板上麵,雖沒有關於精神力的具體數值,但江耀自己估計,他如今的精神力,至少相當於普通人的兩三倍左右。


    不過到了這種程度,他精神力的增長,幾乎已經到了一個極限。


    入夢普通人,最多讓他補充一下自身精神力的消耗,想讓他的精神力再有一個明顯的增長,幾乎可以說是千難萬難。


    對此,江耀也無法強求,反正,以他現在的精神力強度,普通人之中,早已經找不出一個能比他更強的。


    自軍裝組離開之後,他已經好一段時間沒動用過詭術入夢。


    也就是剛剛在那廢棄養雞場裏麵,他借助入夢令得刀疤劉幾人稍微昏睡了一會兒。


    打草驚蛇什麽的,藝高人膽大的江耀,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人,刀疤劉他們已經綁來了,贖金,曹家那邊都已經準備支付了。


    都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他們幾個想摞攤子不幹,不說別人,江耀都不會允許。


    那幫家夥,已經是無聲無息之間被他第二次放倒。


    他們肯定清楚,江耀如果想弄死他們,除了引頸就戮之外,他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點的還手機會。


    身處這樣一種情況之下,除非他們腦子壞了,不然的話,他們自然能夠清楚如何去做才是最適合他們的明智選擇。


    騎著那輛機車,江耀沒回去何記茶餐廳所在的屯門,而是在距離廢棄養雞場位置稍近的元朗這邊找了家酒店。


    原本準備開個房間休息一下的他,才剛走進酒店大門,他腳下一頓,又停了下來。


    “刀疤劉幾個動了,是準備轉移窩點?”


    “不對,其他人沒怎麽移動,真正移動幅度較大的,隻有刀疤劉一個。”


    “他這是準備去哪裏?去九龍那邊嗎?”


    眉頭微皺,江耀思索道。


    繼續留在元朗這裏,大狗熊幾人的行蹤軌跡,都可以呈現在他的感應之中。


    可剛剛離開的刀疤劉,卻有可能因為與自己之間的距離不斷拉遠,就此脫離出自己監控範圍。


    精神印記將近五十公裏的感應範圍,已經算是極為寬廣,但現在,這點距離卻似乎已經不大夠用。


    追蹤刀疤劉?還是繼續監控他手下的幾人?這兩個選項之中,江耀隻能選擇其中之一。


    “他們這一夥人裏麵,刀疤劉才是真正首腦。”


    “算了,他手下幾人暫時不管,鎖定他的位置,緊緊跟住他就好!”


    微閉著雙目,感應到刀疤劉身上的那道印記正越來越遠離自己這邊,江耀轉頭走向自己停車的位置,他跨上那輛機車,就此飛射而去。


    *


    *


    晚上九點左右,深水灣豪宅區域,七十九號大宅門口。


    一名騎著腳踏車,身上穿著一件印有富鴻大酒樓標誌的年輕男子,將車在門口停好之後,他提著一外賣籃子從車上下來。


    看著那高聳的院牆,看著麵前那堅實的鐵門,他眼神畏畏縮縮,遲疑了好一陣之後,他終於鼓起勇氣,按響了門鈴。


    “幹什麽的?”僅僅隻是一會兒功夫,鐵門敞開了一小半,兩名神情肅然的黑西裝自其內走了出來。


    目光犀利,掃視著那年輕男子的同時,其中一黑西裝沉聲質問道。


    “有人托我給曹老板送個禮盒,就籃子裏麵這個!”指著外賣籃子裏麵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年輕男子低著腦袋,小聲回應道。


    “東西拿來,你可以走了!”兩名黑西裝相視一望,點了點頭,其中一人說道。


    “嗯嗯,我馬上就走!”將籃子內裝的那禮盒遞給說話的這黑西裝後,年輕男子跨上自己那輛腳踏車,轉身直接離開。


    才僅僅前行五十米不到,路邊停著的一輛商務車,車門突然打開,兩名刑事組探員自車內衝出,一把將其按住。


    “曹家不可能點外賣,這小子送外賣送來這裏,行跡十分可疑。”


    “先帶回警署,問一下詳細口供。”


    緊跟著那兩名便衣探員之後,黃明華正氣凜然,同樣自車廂內走了下來。


    上下打量了那年輕男子幾眼,他一揮手,吩咐道。


    這裏發生的一幕,關上大門已經退回大宅之內的那兩名黑西裝,自然毫不知情。


    那方方正正的小禮盒,在經過那些黑西裝的專業檢測,確認無任何危險之後,已經送到了曹仁禮的手中。


    坐在客廳沙發上,板著一張臉的他,將禮盒緩緩拆開。


    當裏麵的東西清清楚楚呈現在他眼前之時,他麵色連變,原本的一張黑臉,都已經白的見不到多少血色。


    盒子裏麵,裝的是一根大拇指,切口處的鮮血都還尚未完全凝固,很明顯,這根指頭被切下來還沒多長時間。


    “阿峰,趕緊的,把這根拇指送去醫院保存好。”


    “如果處理得當,這跟手指頭很有可能還能再度派上用場!”緊咬著牙關,曹仁禮衝著守候在幾步之外的一中年人招了招手,吩咐道。


    “好的,老爺,我馬上就去!”自茶幾上拿起那個盒子,名叫阿峰的這人向著外麵飛奔而去。


    那手指頭的主人是誰,他沒多問,曹仁禮也沒多說,但問題的答案,兩人卻都心中有數。


    ‘叮鈴鈴……叮鈴鈴……’沙發邊上的座機電話,也在此刻適時的響了起來。


    “喂,哪位!”


    接電話的不是曹仁禮,而是客廳內另外一名下人。


    不過很快,那人已經拿過電話,將話筒遞到了曹仁禮的手上。


    “曹老板,我送給你的禮物,你應該收到了,不知伱滿意與否?”話筒裏麵,傳出的聲音是一個深沉男聲。


    “你們要錢,我答應了,整整五億,明天就能給你。”


    “送一根大拇指過來,你這是什麽意思?”強忍著心中怒氣,曹仁禮沉聲質問道。


    “我什麽意思?我還想問你是什麽意思?”


    “報警?還讓一群警員在你家附近守著?這就是你的誠意?”


    “送一根大拇指過來,僅僅隻是對你不遵守承諾的一點小警告而已。”


    “你們是瓷器,我們是瓦罐,你真想要用瓷器碰瓦罐,我無所謂的。”


    “反正,我和手下兄弟都是爛命一條,不值錢的,敢衝你們家下手,我們早就做好了就此身死的心裏準備。”


    “明天,我過來拿錢,如果能滿載而歸活著回去,那自然皆大歡喜,真要不小心死在這裏,你大兒子肯定會給我陪葬,黃泉路上,我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孤單。”


    ……


    話語之中,滿是赤果果的威脅之意,幾句話說完,曹仁禮還未來得及做出回應,電話那邊,已經直接將電話掛斷。


    他喂喂喂了好幾聲,話筒裏麵隻有忙音,再不見有任何回應。


    放下話筒,曹仁禮咬牙切齒,一張麵孔陰晴不定。


    沉默了有好幾分鍾之後,他再一次拿起話筒:“給我接警務處……”


    *


    *


    西九龍警署,刑事二組駐地,一間審訊室之內。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


    法治社會,說是文明執法,但這個執法的對象,主要是針對的那種權貴富豪,普通的外賣小夥,是肯定享受不了這種待遇的。


    依舊是老一套,黃明華一手拿著本書,一手拿著一把鐵錘。


    被手下一名組員死死按在桌子上的那外賣男子,被他幾錘子錘的哇哇直叫:“阿sir,我都說了,我就是富鴻酒樓一普通送外賣的。”


    “剛剛送去曹家的那個禮盒,是個一臉凶相的中年男子給了我兩千塊,讓我幫忙送的,除此之外,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


    滿臉委屈,那外賣男子說話的聲音都已經帶上了哭腔。


    要早知道,幫人送個東西,會被自己送到警署裏麵來,還被這幫阿sir這麽對待,不要說兩千,就算給他兩萬,他都絕對不會接這單生意。


    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審訊室門從外麵被狠狠推了開來。


    “黃明華,誰讓你碰曹家那案子的?誰給你權利讓你私自行動的?”


    “一點大局觀都沒有,你要坐不好現在這個位置,我直接換人。”


    “知道剛剛誰給我打了電話嗎?告訴你,是警務處長。”


    “你針對曹家的行動,從來都沒跟我匯報過,處長剛剛質問我的時候,我都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


    單手指著黃明華,趙長風根本沒給他留任何顏麵,當著其他人之麵,他直接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正準備交公糧的時候被一個電話突然獨斷,打黃明華電話又無法打通,這大晚上的,從被窩裏鑽出來,匆匆忙忙趕來警署。


    僅僅隻是訓斥黃明華一番,趙長風已經算是很克製了,要不是顧及形象的話,他真想一腳就直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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