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並非死胡同,繼續前行再拐個彎,就能從同一條街道的另外一個出口出來。


    用詭上身強行控製阿漢拿著匕首捅了那名麵包車司機幾刀,感受到巷子外的街道上有人正被吸引過來之時,江耀騎著摩托車便已經第一時間離開。


    秘術詭上身的控製距離並不算遠,隨著江耀的離開,阿漢自然而然從那種被強行控製的狀態之中脫離了出來。


    隻不過,心中早已經被恐懼填滿的他,當時並沒有察覺都這些。


    遵從手臂的慣性,阿漢又再度捅了那麵包車司機十幾刀之後,整個人方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至於江耀,則是順著這條巷子稍微繞了一圈,守在了外麵的街道上麵。


    殺人者,人恒殺之。


    阿漢幾人已經擺明了是來對付他的,而且,他們要的還是自己性命,對於這幫人,他不動手則以,既然選擇了動手,自然是一個不留,斬盡殺絕。


    “轟……”的一聲巨響。


    駕駛著那輛麵包車,阿漢衝出街道,狠狠撞在靠近河邊的防洪堤上。


    他一直都拿在手中的那把匕首,在這猛烈的撞擊之下,不知道是意外還是巧合,正好紮進了他的腦袋裏麵。


    “這一下,他們幾個總算是整整齊齊了!”


    阿漢的身上,本來就留有江耀的精神烙印,此刻,感受到這道烙印正快速消散之後,幾絲莫名的笑意,自江耀麵上一掠而過,他發動摩托車,向著遠方飛馳而去。


    如今的街道上麵,還不存在有任何監控,更不用說街道邊的小巷子裏麵。


    麵包車司機和那名叫做阿武的家夥,都是被阿漢用匕首捅死的。


    而那個阿漢,是犯下滔天罪惡之後,驚慌失措想要逃竄,最後死於車禍的。


    附近都能找到不少目擊者證明這所有的一切,所以,他們的死與江耀之間不會存在有任何關係。


    甚至於,他們幾人與江耀之間,連任何實質性的接觸都根本沒有。


    明知道幾人的身上,有可能存在有一些能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可為了避免幾人的死會牽涉到自己,連殺人之後摸屍的這一重要步驟,江耀都已經直接將其省略。


    “光幕麵板上麵,人心劫還依舊存在。”


    “僅僅隻是那三個人的死,就想讓我擺脫這一劫難,似乎還依舊有些不夠。”


    “暗地裏,甭管是什麽人在陰謀算計我,隻要他們能承受的起代價,那就放馬過來好了。”


    “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滅一雙,看你們有多少人夠我殺的!”


    ……


    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光幕麵板,撇了撇嘴,江耀冷冷一笑。


    騎著摩托車,他既沒有去找二毛他們,也沒跑去舞廳那邊。


    自己身上的劫難依舊還在,江耀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到他的那些小夥伴們。


    將摩托車停在距離他們村口不遠的那臨溪橋上,他自車上下來,靠著大橋欄杆,他舉目望向前方的元江水麵。


    “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能重活一世,我本來就已經賺了!”


    “原本,我隻想好好活著,大富大貴什麽的沒奢望過,隻要自己能衣食無憂,不必為錢財發愁,對我來說就已經足以。”


    “為何,暗中那些人一定要逼我,一定要針對我,不讓我過平靜日子呢?”


    ……


    心情激蕩,江耀摸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他狠狠吸了幾口,可這心情卻始終難以平靜下來。


    記憶之中他的前世,手中雖有著人命,但那終究隻是盛怒之下的一時衝動。


    而這一次,他清醒的很,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死在他手中的,也不僅僅隻是一人,而是足足三個。


    真要說起來,當他確定後麵那輛麵包車一直跟著自己,絕對是衝著他而來的時候,也想過去警局報案。


    不過略微考慮了一陣,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自己都還未被麵包車上那幾人打暈拖到車裏,那罪案便還沒有發生。


    他又不是國外友人,僅僅隻是一啥背景都沒有的農村無業青年,跑去警局說有人想綁走他將他弄死,那最大的可能,肯定是登記一下回去等通知。


    想讓警局那些人對他報的案子有多重視,不用想江耀都知道,這肯定沒任何可能。


    某位醫生說過,這人嘛,一定得靠自己。


    別人既然靠不住,江耀自己又有能力解決這事,想來想去,他自然隻能選擇自己動手。


    站在臨溪橋上,靠著橋欄杆,他足足站了大半個小時。


    腦海裏轉了半天,從快過年那段時間一直到最近所發生的事情,他仔仔細細都回想了一遍。


    隻可惜,他依舊還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麽人,那些人又到底為了什麽,想方設法來要自己性命。


    畢竟,死在他手中的阿漢幾個,江耀並不認識,也可以肯定以前從未見過他們。


    他所掌握的兩門秘術,無論詭上身也好,入夢也好,都沒辦法直接搜索別人的記憶。


    他如果想自阿漢幾人那裏弄到更多的消息,隻有將他們綁走再嚴刑逼供,才有那麽一點可能逼問出一些東西。


    可他那樣子去做,實在太過於麻煩,還很容易引火上身,將警局那邊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與警局那種存在打交道,是江耀最忌諱之事。


    在他們麵前裝孫子,他有些做不到,可和他們對著幹,那是暴力抗法,還很容易招惹來那隻可以抹殺一切的巨大螃蟹。


    “管他什麽人在對付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沉默了好半天,一直都沒想明白此次災劫緣由的江耀,口中僅僅隻是擠出這幾句話來。


    離開臨溪橋,他騎著摩托車,行駛到撿屍坪上麵的河提邊上。


    到了這裏,車已經騎不下去,為了避免自己不在的時候有人將車偷走,將車停下之後,他特地捉了隻蛤蟆,留下精神烙印之後,將其放在了車後麵的行李箱內。


    這樣子的話,隻要這蛤蟆沒死,不管自己車去了哪裏,他都能感應到其具體位置所在。


    有了這層保險之後,江耀走下河坎,向著撿屍坪那邊的那片樹林大步走去。


    引陰煞之氣入體熔煉自身,對於他身體的強化作用,肉眼都可以清晰可見。


    如今他身處劫難之中,他自身實力越是強大,對他而言自然越是有利。


    至於煞氣入體所帶來的異狀,隻要江耀修行的時候稍微注意一下,不將過多的陰煞之氣引入身體,那一點影響應該根本算不得什麽。


    撿屍坪那片小樹林之中,江耀僅僅隻是修行了一個小時不到,他便已經結束修行,準備啟程回去。


    引陰煞之氣錘煉己身,身體上的陣陣刺疼,那肯定是難免的。


    不過這一次修行時間不長,他身體雖依舊冰冰冷,但比起上一次來,卻肯定要好了許多。身體上的疲乏,雖有那麽一點,但並不嚴重。


    自那片墳頭離開,江耀腳步不快,一路很小心很小心,甚至於偶爾某些時候,他還會動用精神感知,去查探一下周圍的情形。


    停在河堤邊上的那輛摩托車依舊還在,騎著車回到家裏,一路平平安安,倒是並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江耀房間內那張大床,還是那種老式的木床。


    從家裏麵找出一些稻草,他紮個簡易草人塞進被子裏麵,而他自己,則是卷著一床棉被,直接睡到了木床下麵。


    雖弄死了幾個人,但對於自己所麵對的人心劫,江耀所知道的信息依舊不多。


    既然如今還身處劫中,那他再如何小心謹慎,都肯定不以為過。


    睡在床底下,終究不如睡在床上舒服,尤其是在正月這種依舊還有些寒冷的季節。


    自己究竟什麽時候睡過去的,江耀都已經記不清楚,不過一大清早,他已經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因為昨晚引入身體內的陰煞之氣不多,這一晚上過去,他身上那種冰冰冷的感覺雖依舊還在,但已經所剩不多。


    吃了點東西之後,看著東邊初升的朝陽,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大門口開始曬起了太陽。


    這一整天,江耀哪都沒去,就呆在家裏。


    比起到處都是陌生人的縣城裏麵,還是呆在家裏,更讓他有安全感一些。


    畢竟,這一片所居住之人,關係或許有遠近疏離之分,但終究都是熟麵孔,隻要有陌生人自附近經過,江耀便能第一時間察覺並開始警戒。


    一直都沒弄清楚究竟是什麽人想要自己這條小命,如今的他,都感覺自己有些風聲鶴唳起來。


    下午的時候,二毛和學開車的勇哥波哥幾個經過這裏,見到坐在大門口的江耀,幾人跑過來嘮嗑了一陣。


    晚上六七點鍾的時候,才從廠裏麵下班回來的兵仔又跑了過來。


    “耀叔,我跟你說,今天在廠裏麵上班,一位大人物過來檢查,還表揚我了!”湊到江耀麵前,兵仔遞過一根香煙,滿臉堆笑顯擺道。


    “啥大人物?表揚你啥了?”接過香煙,江耀順口詢問了一句。


    都已經兩天沒見到兵仔這家夥了,他都還有些奇怪,這家夥怎麽今天突然跑來他這裏。


    與兵仔熟悉非常的江耀,一見他撅起屁股,就知道他想要幹些什麽。


    如果沒估計錯的話,兵仔過來這裏,根本就是炫耀來的。


    “一個三十歲左右,很漂亮,很有氣質的女人。”


    “叫什麽,我還不知道,我隻聽到我們車間主任喊她嚴經理,在她麵前,我們那主任都跟個孫子似的。”


    “耀叔你說,這不是大人物,那又是什麽?”


    滿臉笑嗬嗬的,兵仔又補充道:“別的工位那裏,嚴經理看都沒多看兩眼,唯獨在我身邊多停留了一陣。”


    “一會兒問我,工作能適應不?一會兒又問起,廠裏麵食堂的飯菜,還合口味不?她那個態度,熱情的不得了。”


    “臨離開的時候,她還讓我好好工作,說我的努力,廠領導們都看在眼裏。”


    “不過嚴經理看我的那眼神,莪總感覺有些不對,我都有點懷疑,她是不是看上我了,想要包養我。”


    “我現在都有些矛盾,她如果真有這個意思的話,我是該答應呢?還是應該一口拒絕!”


    “畢竟,她雖然年紀稍大了一些,但又有錢,又漂亮,她身上那種氣質,真不是小麗能比的。”


    “對於這種熟透了的女人,耀叔你最有發言權了,要不,你給我出個主意,看我要不要從了她!”


    ……


    兵仔唾沫橫飛,越說越是起勁。


    不過他這個樣子落在江耀眼中,卻總覺得他皮癢了,有些欠揍。


    “滾!”聽他將話說完,實在不知該怎麽回應他的江耀,口中僅僅隻是吐出了一個字,笑罵道。


    “耀叔,你這是在妒忌我!”


    咧著一張嘴,兵仔還刻意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他連連歎息道:“有些可惜,耀叔你沒通過麵試,要不然,你就知道我們這位嚴經理有多麽的吸引人。”


    “這樣的極品女人,可向來都是耀叔你的最愛,多看上她幾眼,我可以保證,你明早起來肯定要洗內褲。”


    “沒進去就沒進去,有啥大不了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江耀聳了聳肩。


    緊接著,他補充道:“我本事咋樣,別人不清楚,兵仔你還不曉得嗎?”


    “等有時間了,我四處晃悠一圈,賺到的錢比起在藥廠裏麵打工來,都絕對隻多不少。”


    “有這樣的本事在身,我有那個必要一定要進去藥廠裏麵上班嗎?”


    聽江耀這麽一說,兵仔幹笑了兩聲。


    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為了證明自己優秀,他繼續又道:“上千人去應聘,最後被我們泰坦藥業錄取的,也就是百把人。”


    “我們車間主任說了,能進入我們那裏上班的,個個都是人才。”


    “咱這點本事,雖不如耀叔您,卻還是有一些閃光點的。”


    ……


    說著說著,這家夥又開始自吹自擂起來。


    知道他就是這麽一個性子,江耀也懶得多說什麽,隻是靜靜的聽著他吹噓。


    當然,偶爾調侃他幾句,那肯定是難免的。


    等兵仔離開之後,一個人實在有點無聊的他,隻能打開那台黑白電視,看著屏幕上麵那巴掌大的小人稍微打發一下時間。


    淩晨三點左右,到處都是黑燈瞎火,這一整片地域早已經徹徹底底被濃濃的夜色所完全包裹。


    一輛黑色的車子,無聲無息駛向這邊,然後在江耀家不遠處的路邊停下。


    車門打開,兩道黑影如同幽靈一般,自車上落下。


    “白天我打扮成拾荒佬附近踩過點,目標就住這裏,沒錯。”


    “阿漢他們幾個突然自相殘殺,已經失手了一次,因為這個事情,上麵可是雷霆大怒,連電話都摔爛了好幾部。”


    “黑皮,你和麻子兩個多注意一點,可千萬不能再出什麽差池。”


    “要再失手的話,我們幾個,肯定得吃不了兜著走!”


    ……


    說話之人,是沒有下車的那名司機。


    從車上下來的那兩道黑影,明顯以車內那名司機為主。


    點了點頭,兩人輕聲回應道:“放心好了,七哥,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而已,有我們兩個動手,能有什麽意外發生?”


    說著話的同時,兩人相視一望點了點頭,然後向著江耀家所在的方向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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