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換做大白天的話,穿行在山林之中,江耀想要找到出山的道路,肯定要簡單許多。


    可現在,剛剛天黑不久,論起時間來,連晚上八點都還不到,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想要呆到天亮,這實在有點難熬。


    要早知道一個簡簡單單的入夢就能將那頭老虎控製住的話,江耀根本不會讓兵仔童剛兩人先行離開。


    有他們兩個在這裏的話,就算迷路了,江耀至少還能有人陪著。


    不過當時那種情況之下,他會做出那樣的決策,確實也非常正常。


    畢竟,兵仔也好,童剛也好,可都是他慫恿著才跑到這山裏麵來的,在不知道自己能否控製住那頭老虎的情況之下,他也擔心一個不好,讓自己兩個同伴喪身虎口。


    沒有他們兩個在身邊,就算真控不住猛虎,江耀獨自一人想要逃脫,幾率都肯定要高出許多。


    如今,連叢林之王的老虎,都能被自己的詭術入夢所控製,在這片山林之中,應該已經沒有什麽事物能威脅到自己。


    有著這樣的底氣存在,不想在這裏苦等到天亮的江耀,一路橫行無忌,在這山林中四處亂竄。


    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野豬,倒是真被他遇見過一次。


    不過考慮了一番之後,他終究沒有對其動手,僅僅隻是一個入夢讓其昏睡了過去。


    之所以如此做,並不是他一時心善舍不得殺生,主要還是因為野豬個頭太大,他現在連出山的路都還沒有找到,又哪有心思拖著兩三百斤重的野豬在山林中亂竄。


    “有亮光,這深山老林裏麵,竟然還有人居住?”


    不知不覺之間,時間已經將近晚上十點。


    順著一點微弱亮光的指引,江耀行至某個小山坳之中,當他見到一座屋頂有茅草鋪砌而成的小木屋,以及木屋周圍明顯人為開辟的小菜園之時,他心中狐疑,整個人愣了好一陣。


    “有人在嗎?”走到木屋附近,他試探著開口,詢問了一句。


    當然,抱著謹慎的心理,在說話的同時,他借助精神感知,還特地感應了一下木屋內的情形。


    精神感知到的畫麵與肉眼看到的情景,雖然有著很大的差別,但這門術在江耀手中這麽長時間,他早已經清楚活生生的人在精神感知之中呈現的是一種什麽形態。


    當他感應到木屋之內確實盤坐著一個人之後,他整個人放心了不少。


    “能走到這裏就是有緣,門沒關,小友直接進來吧!”


    隨著屋內傳出的聲音落入江耀耳際,他走到木屋門前,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一盞破舊油燈,搖曳的昏黃燈火之下,一個須發皆白卻留著發髻,身穿一身灰袍的老者,正盤坐在屋內那張簡陋木床之上。


    見到江耀進來,他微微點頭,笑了笑:“貧道青鬆,在此避世已經數十年,今早我便算到今日會有貴客登門,隻是我沒有想到,小友竟然會如此年輕!”


    自木床上緩緩起身,青鬆老道雖沒刻意做些什麽,但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卻有著一種難以描述的縹緲出塵之意。


    “前輩是道門中人?”


    “前不久,我遇上一個靈虛老道,啥本事都沒,就會坑蒙拐騙。”


    “騙錢騙到我頭上,被我和幾個哥們當場揍的鼻青臉腫!”上下打量了眼前的青鬆老道幾眼,江耀試探著開口,笑著說道。


    自從被五雷山那個靈虛道長騙了一回之後,他對於所謂的道家正統,已經沒多少好感。


    在他看來,道觀中那些道士,還不如民間那些術士異人來的靠譜。


    “林子大了,自然什麽鳥都有。”


    “當年那場浩劫,滾滾大勢碾壓之下,佛道兩門所有真法傳承幾乎被徹底摧毀。”


    “現如今的佛門道門……嗬嗬……”


    麵上似乎帶著幾分不屑,青鬆道長別有深意,笑了笑。


    他指著屋內木桌上一個簡陋棋盤,衝著江耀又道:“小友,可否對弈一局。”


    看著桌麵上那張棋盤,再看看旁邊棋罐內的那一顆顆黑白子,江耀一臉尷尬:“這個……我不會下圍棋,五子棋行不行?”


    “可以,你先!”青鬆道長倒是不介意這些,衝著江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他笑著回應道。


    “先說好,就下一局,我還急著回去。”點了點頭,江耀在棋盤邊坐下,他拿起一顆黑子,在棋盤靠中間的位置隨便找了個地方落下。


    “平日裏,老道我都是左手和右手下棋,難得有人和我對弈,一局怎麽夠?至少三局才行。”


    “回去之事,小友不用著急,等下老道我幫你安排就是!”青鬆老道也緊跟著坐下,他拿起一顆白子,落在江耀那顆黑子旁邊。


    “外麵黑燈瞎火的,前輩知道如何離開這片大山?”


    “安排,您怎麽安排?難不成,您還準備親自送我一程?”心中狐疑,江耀順口詢問了一句。


    “不急,不急,如何安排,下完三局之後,小友你自然知曉!”老道士似乎是個嚴重棋癮患者,之前看著仙風道骨的他,一坐到棋盤上,他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江耀原以為,青鬆老道會是一個棋道高手,可真正下起來之後,他方才發現,這老道士根本就是臭棋簍子一個,在五子棋上麵的水平,與他旗鼓相當,兩人殺的有來有往。


    “前輩,您既然是道門中人,那肯定知道修道方麵,境界該如何劃分吧?”一局棋下完,江耀試探著開口,詢問道。


    “數百年前,某位大能者斬斷天下龍脈之後,世間早已經不存在真修。”


    “我輩之人,雖有點小本事,但終究隻是借法而已。”


    “借來的東西,始終不是自己的,強弱與否,主要看背後仙神給你的支持度,以及你自身所能容納的法力數量。”


    “這樣的修行體係,你覺得該如何劃分境界?”


    或許是因為剛剛那一局棋小勝了江耀一場,青鬆老道心情很是不錯,他笑著跟江耀解釋道。


    “所謂的修煉,僅僅隻是借法嗎?”愣了愣,江耀歎了口氣。


    以前,他和許木匠喝酒閑扯的時候,許木匠好像也是這麽說的。


    沉默了片刻之後,他有些不死心再度開口,向青鬆老道詢問道:“前輩,現如今的修行都是借法,那天下龍脈還沒斬斷之前,真修又是什麽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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