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江耀這麽一說,眾人稍微鬆了一口氣。


    但僅僅隻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童剛狗子幾人心中那根弦又再度繃緊。


    “哈哈哈……哈哈哈……”


    因為這個時候,自小樹林內傳出來的嗚嗚女人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銳女人笑聲。


    “江……江耀,小樹林裏邊傳出來的聲音變了,你聽到了嗎?”


    狗子這家夥,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如此濃鬱的夜色之下,都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臉色比之前要蒼白了許多。


    “耀叔,你是烏鴉嘴是不?”


    “剛剛還說寧遇鬼哭莫遇鬼笑,可現在,裏麵那玩意兒他在笑啊!”緊跟在狗子後麵,兵仔也補充了一句。


    相信了其他人所言,感覺自己就是將那東西招惹來的罪魁禍首,此刻那尖銳笑聲一落入他的耳際,他整張臉都已經變的死灰一片。


    “聲音變了?變成啥了?我們怎麽什麽聲音都沒聽到啊!”唯有幾個人女孩子麵麵相覷,一個個茫然不知所措。


    未知最會令人恐懼,她們自己雖然聽不到由哭轉笑的那尖銳女聲,但她們卻能清楚的感受到身邊幾個男人那發自內心的驚恐。


    幾女無一例外,身子都在顫抖,她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抱團取暖,與身邊男人挨的更近一些。


    “江耀,你剛剛說遇見鬼哭,沒啥大不了的,那聽見鬼笑呢?會是一個什麽後果?”同樣聽到了那女人笑聲的童剛,麵色驚魂不定,他直視著江耀,詢問道。


    江耀沒說話,此刻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麵前那唯有自己能夠看到的光幕麵板。


    【新曆九九年八月二十九,你與友人夜半於千裏山上玩耍。


    因江兵之故,你們一行人被困山中,受他所累,你被某未知詭物所嫉恨。


    天亮之後,伱成功脫困回到家中,當晚,詭物入夢,你被迷惑神智,夢中與她夜夜春宵。


    隨後,你開始臥床不起,日漸消瘦,三十七天之後,你死了……】


    就在剛剛,那鬼笑之聲傳入江耀耳際中的時候,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任何動靜的光幕,竟然自動浮現在了他的麵前。


    緊接著,一個接著一個的方塊字,開始在他的視線之中不斷呈現。


    自邪靈劫之後,江耀所遇到的第二次災厄怨靈劫,竟然就這樣直接開啟。


    上一次度過劫難之後所獎勵的秘術詭上身,令他獲益不少。


    借助這種秘術,他雖然還沒發財致富,但至少已經小錢不缺。


    在這期間,他都不止一次想過去主動招惹災劫,以此來獲得其他獎勵。


    可現在,當這怨靈劫真正落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卻心驚肉跳,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不是讓我意外身故,僅僅隻是在夢中糾纏於我,這是讓我做寧采臣第二嗎?”


    “一直到三十七天,我才會真正死去,那還好!”


    “有著這麽長一段時間作為緩衝,我想要化解這個劫難,問題應該不大。”


    “隻是不知道,所謂的臥床不起,會嚴重到一個什麽程度?不會讓我連正常的走路都無法做到吧?”


    “已經好些天沒去許木匠那裏了,甭管那人如何,明早脫困之後,我得立馬過去他那裏一趟。”


    ……


    將光幕麵板重新收起,心中七上八下,江耀腦海中各種念頭開始不斷浮現。


    人對於未知會充滿恐懼,最主要的原因,是不知道這種未知會給自己帶來什麽後果。


    有光幕麵板在,江耀已經先一步知道了結果。


    並且,他還知道這結果並非一成不變,是可以更改的。


    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他心中雖有些忐忑,但勉強還能保持鎮定,並未因為這種恐懼而被直接嚇倒。


    “江耀,江耀?你不會也睡著了吧?趕緊給我醒來!”一邊的童剛,連詢問了江耀好幾句,卻始終不見有任何回應,他扯開嗓門,就是一聲吆喝。


    縮在江耀懷裏的小雨,見其似乎有些異常,也趕緊伸出小手,在其胳膊上狠狠掐了幾下。


    “不用掐我,我沒事!”


    僅僅隻是有點失神而已,胳膊上傳來的劇疼,已經令的江耀瞬間清醒。


    目光自小雨身上掠過,落到對麵正瞪著自己的童剛身上,他歎了口氣,苦笑道:“傳聞中,遇見鬼笑,輕則大病一場,重則身死道消。”


    “小雨芳芳她們還好,不管鬼哭還是鬼笑,她們都沒聽到,隻要熬到天亮,她們應該就沒事了!”


    “至於我們幾個爺們……”


    頓了頓,江耀止住話頭,沒繼續說下去。


    不過話都已經說的這麽明顯,往不往下說,已經不重要,因為他話中要表達的意思,隻要腦子沒問題之人,應該都聽的明白。


    “啊……這麽嚴重!”


    “我們家就我一根獨苗苗,我們童家傳宗接代發揚光大的希望,都還寄托在我身上啊!”


    “江耀,你一定有解決辦法的,對不?”


    ……


    本來就一直驚魂未定的童剛狗子幾人,因為江耀這一番話,已經被徹底嚇的麵無血色。


    童剛這麽一個大老爺們,以往和人幹架被砍上兩刀都不會流一滴眼淚的他,此刻說話都似乎帶上了一些哭腔。


    “我能有什麽解決辦法?咱幾個現在就是一根繩上的蚱蜢。”


    “大病也好,身死道消也好,那都是以後的事情,對於我們而言,先把今天晚上熬過去再說。”


    “你們也知道,我經常往馬灣村那個許木匠身邊湊,他那個人,看著雖不大著調,但本事還是有一些的。”


    “熬過今晚之後,明天一大早我就會過去他那裏,看他能否解決此事。”


    “你們幾個呢?跟不跟我一起過去!”


    沒做任何隱瞞,江耀直接開口,向童剛狗子幾人詢問道。


    “去,我肯定去!”頭如小雞啄米一般,兵仔第一個做出回應。


    “我身上一毛錢都沒,許木匠會幫忙嗎?”狗子吞吞吐吐,口中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句話來。


    “錢不錢的無所謂,都是兄弟,我先幫你們墊著,以後有錢了,你們還我就是。”沒任何猶豫,江耀開口承諾道。


    都是自小認識的朋友,讓他看著狗子兵仔他們死,他肯定做不到,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幫他們一把,江耀覺得,這真不算什麽。


    “這就沒問題了,許木匠那裏,我肯定去!”童剛適時的開口,也趕緊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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