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鍾。


    昨晚喝了點酒,騎了一個多小時單車回到家之後,江耀倒頭就睡。


    今早起的有點晚,才吃過早飯不久的他,搬來一把椅子坐著大門口,翻看著昨晚從許木匠那裏弄來的魯班殘書。


    “天赦日,天醫日什麽的,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修習這上麵法術的時候,還不能被人看到,看到了就法術不靈。”


    “幫別人消災解難之時,還不能因為錢財和別人起爭執,要不然法術也會失靈。”


    “就算沒有那所謂的五弊三缺,要學這魯班書上記載的法術,竟依舊還有這麽多的忌諱?”


    ……


    書上麵的內容生澀難懂,僅僅隻是翻看了幾頁,江耀就覺得頭疼不已。


    他這個人,讀小學的時候語文成績倒是還行,上了初中之後,就成了學渣一個。


    論理解能力,他隻能算是一般,書上記載的東西,好像也都還算是通俗,可一個一個的詞匯聯係在一起之後,他就是弄不明白到底什麽意思。


    “不對啊,許木匠明明說了,他的本事都是從書上學的。”


    “我好歹還讀了個初中,他那裏,我估計小學都沒畢業。”


    “他能弄明白書上麵的內容,真正從上麵學到本事,我怎麽就不行呢?”


    甩了甩腦袋,一副不服氣的模樣,江耀嘀咕道。


    打開手中那些殘書,他絞盡腦汁,開始逐字逐句琢磨書上那些他弄不明白的內容。


    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自遠處而來,在江耀不注意的當口,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


    唰的一聲,那人一伸手,一把將江耀手中殘書奪了過去。


    “誰?”心思都在書中的江耀一聲驚呼,整個人從椅子上一彈而起。


    等看清楚麵前那人模樣之後,原本一臉怒容的他,縮了縮腦袋,第一時間已經換上了一副笑臉:“許哥,您怎麽來了?”


    “坐坐坐,我去幫你倒茶!”


    喝過幾頓酒,許木匠與他已經非常熟絡。


    江耀姓啥名啥,又住在哪裏?早幾天在酒桌上的時候,許木匠已經了解過這些。


    或許,正是因為信息,他才能一路問人找來這裏。


    “這本書邪門的很,上麵的東西,是真不能多看多學。”


    “你小子,這是真不怕死啊!”


    “要不是喝了你幾頓酒,看你還算順眼,老子才懶的管你死活。”


    大大咧咧,在江耀之前坐的那張椅子上坐下,許木匠盯著正給他倒茶的江耀,跨著一張臉,輕哼了一聲。


    “許哥,這本書不是你自己讓我拿來看看的嗎?”


    “我又不學上麵的東西,就看上兩眼,這應該問題不大吧?”


    端著一杯涼開水,遞到許木匠手中,江耀同樣搬過一張椅子,在許木匠對麵坐下。


    “老子昨晚是喝多了,要不然,我會把這書拿給伱看?”


    “還隻看看,不學上麵的東西,這話你自己信不?”


    “這種套路,年輕時候老子都玩膩了,那個時候,我哪一次半夜摸去王寡婦家,不是說的一樣,可結果……”


    給了江耀一個鄙視的白眼,許木匠冷笑了幾聲。


    從江耀手中奪過去的那本書,為防止江耀繼續打主意,他幹淨利落,直接塞進了褲襠裏麵。


    這一幕情景,看的江耀都嘴角連抽了好幾抽。


    他盯著麵前的許木匠:“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


    “說好的將書借我看看,你卻突然上門要將書拿回去,許哥,你這樣子做,不地道啊!”


    “這段時間,我經常上門看你,好吃好喝待著。”


    “衝咱這份心,你執意要將書拿走,好吧,我認了,不過那種沒啥隱患的小法術,你稍微教我一點,總可以吧!”


    聽到江耀這話,許木匠微微一愣,也沉默了下去。


    時不時提著好酒好菜過來,還陪自己喝上兩杯,江耀如此做的真實意圖,他其實能猜到一些。


    畢竟,他家徒四壁,無兒無女,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手中這點本事。


    不過他一個人孤零零過了這麽多年,有人主動送吃送喝,還能忍受自己的怪脾氣,陪自己喝酒瞎扯幾句,管別人到底打什麽主意?他才懶得去戳穿這些。


    “看你小子這幅模樣,不從我這裏撈點好處,你似乎不願意死心啊!”


    “我那本書,殘破的很,裏麵完整記載的法術,已經剩不下幾種。”


    “真要說起來,就算書在你手中,從裏麵你也學不到啥!”


    “畢竟,沒拜過祖師爺,你沒入過我們魯班門,很多東西,就算你想學也根本無法學會。”


    “要說簡單一點的,沒啥隱患的法術,確實有那麽幾種,你確定自己真的想學?”


    ……


    沉默了片刻之後,許木匠終於再度開口。


    時不時跑去許木匠那裏,這段時間以來,江耀花在那上麵的錢,都已經至少有一兩百。


    此刻的許木匠願意鬆口,或許,正是看在這點小情分之上。


    “學,我肯定學!”聽許木匠這麽說,江耀趕緊點頭,回應道。


    “這樣吧,我教你一門小法術——九龍化骨水。”


    “這門法術,隱患不大,不入我們魯班門也能學習,在民間流傳很廣。”


    “你這樣的普通人,施展這門術,最多隻會讓你稍微有點疲憊,你覺得咋樣?”


    歪著腦袋,思索了片刻,許木匠笑著開口,向江耀詢問道。


    “九龍化骨水?聽這名字倒是威風。”


    “這門術有啥效用?許哥你能跟我說說嗎?”江耀隻覺得眼前一亮,他趕緊開口,詢問道。


    “都無需入門,不需要向祖師爺借法,普通人就能施展的小法術,你覺得能厲害到哪裏去?”


    “這九龍化骨水,也就是在魚刺之類的異物卡著喉嚨的時候有點用。”


    “一口水,就能令的喉中異物直接化掉。”


    ……


    撇了撇嘴,許木匠嗬嗬一笑,解釋道。


    “就這麽一點效用?學了這法術,感覺真沒啥用。”


    “許哥那天幫我做法事的時候,我感覺似乎有雷光一閃,還是那種法術比較對我胃口。”


    “不知道……”略微有些失望,江耀試探著開口,說道。


    不過他話聲還沒說完,便已經被許木匠強行打斷:“想學五雷油池火咒?你胃口倒是不小。”


    “真想學這個,行啊,我引你入我們魯班門下。”


    “不過入門之後,你全家死絕,半生淒涼,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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