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禹州牧就曾為了「仙魔符」和徐川翻臉,甚至偷偷摸摸跟在徐川後麵都準備出手偷襲,結果後來徐川實力爆發,直接斬殺了賀魔君,禹州牧頓時被嚇住了,接著禹州牧又立刻低頭交好。徐川念在對方是一方州牧的份上,且彼此之間的矛盾又不是不死不休,便揭過了此事,可是如今呢?


    夏朝剛麵臨危急,禹州牧就準備抽身了,抽身也就算了,畢竟修行到了這一步,化神期意境大圓滿,獨求長生也無可厚非,可是禹州牧卻還要反手給大夏捅一刀!


    由不得徐川不怒!


    這禹州牧,翻臉成性,背後捅刀,都已經成習慣了!


    “該殺!”徐川眼中的殺意不可遏製。


    “你準備怎麽處置這禹州牧。”七心菩薩一幅乖巧模樣看著徐川。


    徐川麵色沉重道:“你這一圈走下來,怕是不少人心中揣測,我也得給大家定定軍心了……”


    話到此處,他神情一頓,看向七心菩薩道:“對了,界會這一百零八城組成的大陣你可知道來曆?”


    七心菩薩見徐川話題轉這麽快,不由莞爾,但還是點頭道:“據長老所說,此陣名為天罡地煞陣,可是具體陣法運轉,有何妙用,現在還未催動,尚不知曉,可威力定然奇絕,對了,先前和你說的那巨獸澤冬,鬼妖郎也都駕馭一百零八城之一。”


    “嗯。”徐川微微點頭,眼中眼神閃動。


    東河氏的情報上,也是說這一百零八城形成的陣法高深莫測,僅僅是尚未發動的一點波動就讓人心驚膽顫,一旦發動,定然是界會的殺招。


    “好,此番多謝你了。”徐川話落,便起身。


    七心菩薩看的一氣,好看的眉頭頓時皺起來,不悅道:“王爺這就準備走了?真是用人家的時候把人家當個寶,用完人家了,拍拍屁股就走了。”


    徐川額頭冒汗,回頭看向七心菩薩,無奈道:“七心,你也是修真界威名赫赫的大乘修士,不必這樣吧。”


    七心菩薩噗嗤一笑,向他丟了個白眼,笑吟吟道:“說,我的分身怎麽會把「七巧連心鎖」交給你,你把我的分身怎麽著了?”


    徐川笑了笑,嘴唇微動,一縷傳音在七心菩薩耳畔響徹,七心菩薩一怔,旋即恍然。


    “原來是這樣。”她笑容收斂,抬頭還要詢問,卻見這宮殿中已經沒徐川的身影了,那一對像水潭似的眸子頓時一氣,接著卻又浮出惋惜之色,幽幽得道:“我倒希望我的分身有大能耐,把你拿下了呢。不過收你樂土絕學,這等大恩,也應該報答,哼,便宜你了。”


    氣運之道,修行不易,尤重因果。像界會長老曾經在七心菩薩弱小時出手相助,七心菩薩便為界會長老效勞。


    徐川對她有大恩,也要報答。有恩不報,影響氣運!


    “呀,忘了告訴他,得小心古宗…”七心菩薩一拍長袖,手掌拿出傳訊符連忙傳訊。


    片刻得到徐川一句回應:“知道了。”


    七心菩薩兩眼一翻。


    ……


    另外一邊,夏朝疆域外,一百零八城中央,正漂浮著一恢宏宮殿,恢宏宮殿中,七心菩薩一分身正站在界會三位長老麵前。


    “這夏朝修士,除了禹州牧,個個都不願低頭?”女童長老俏皮一笑:“你做的很好。”


    七心菩薩隻是恭敬點頭。待得七心菩薩退下。


    “這些夏朝修士,就是固執。”


    “這是沒見過我等實力,等見識了我等實力,自然就低頭了。”青年和老者冷哼一聲。


    “七心已經做的夠好了,那徐川畢竟比夏皇還差些,我還以為,七心的分身一出現在夏朝就會被鎮殺呢,結果,那徐川就任由七心走動。”女童笑道。“此刻那些夏朝修士心中根本不知道誰願意投靠我,誰願意一戰,彼此就猜疑了。”


    這就是他的目的。


    “當初幫這七心,隻盼望她分身多,能找回被扣押的一部分元神魂魄……”


    他圖謀之大,自然各方麵同時發展,自身修為是一方麵,在天地間的運營又是一方麵。


    老者唏噓搖頭:“可惜,至今沒回應,那迷蹤海內是什麽,我等都不知曉,可能是「天地仙」祝靈設下的一處秘地,也可能,是天地天然誕生,連天地之靈也無法查探。”


    青年一臉果決,冷聲道:“不管是什麽,隻要天地之爭我們勝了,就是新的「天地仙」,那時損失的自然能得回來。”


    老者和女童都看向外麵,遠遠望去,整個夏朝上空都籠罩在一團團陰沉黑雲中。


    “快了,這天劫快來了。”


    天劫來臨之時,就是天地之爭打響之時!至於一切的小動作,玩心機,都隻是飯前小菜而已,攻下大夏,最重要的是實力!


    ……


    七心菩薩這一分身走出恢宏宮殿,目光同樣看著前方的夏朝疆域。


    “我分身既然將「七巧連心鎖」交給了他,那便算把命交給他了,以他的修為,保命無慮,就怕他為了夏朝和界會死磕,唉,以他的性子,絕不會獨自抽身。”七心菩薩輕歎。


    這一戰最後是個什麽結果,七心菩薩雖受命蠱惑夏朝一個個修士,可她的心裏卻都沒把握。


    界會長老的手段之多,底牌之強,遠超她想象,單單此刻展現出來的就深不可測,還有沒顯現出來的呢,實力也是一種氣運,甚至能左右氣運!


    而夏朝…


    夏皇此刻雖然專心應對天劫,徐川代領夏皇禦敵,但夏皇打造的夏朝根基太穩了。真到了關鍵時刻,夏皇分心一個念頭,就能發揮出恐怖實力。


    在夏朝,夏皇絕對無敵!


    而徐川…徐川的能耐有多強?修行不足百年卻一次次創造奇跡,如今修真界誰敢小看這位夏朝年輕的領袖,沒人懷疑,再給徐川更多時間,怕是徐川都可能超凡入聖,那時候,揮手間便可滅殺界會!


    “迷蹤海那般神秘,他卻能和外界傳訊,就這份本事,已經了不得了。”七心菩薩此刻對徐川,當然有情感上的偏愛。


    這一戰,誰勝誰負,難說。


    ……


    就在界會長老詢問七心菩薩的時候。


    夏朝皇宮中,夏族殿內。


    徐川,六祖,眾多大乘大修士,十九州州牧都匯聚於此,徐川突然傳訊召集,本來每一個都因為七心菩薩上門蠱惑的事心中不安,互相之間都沒有了上次相聚時的輕鬆,要說笑的最開心的,就是禹州牧了。


    走進夏族殿,禹州牧看到前方高坐王座之上的徐川,臉上頓時浮出恭敬之色,躬身拱手:“見過王爺。”


    徐川看了禹州牧一眼,微微點頭,沒說一句話。


    禹州牧笑眯眯的,這般見禮,隻是表明忠心和態度親近,這種場合徐川當然沒必要對他也客氣。


    “楚掌櫃,在下就厚顏,坐在這裏了。”禹州牧笑嗬嗬的在楚掌櫃身邊的條案後坐了。


    “王爺,人已經到齊,不知王爺突然召集我等,是為何事?”東河老祖開口詢問。


    一道道目光似疑惑,似期待看過來。


    徐川臉色沉重,卻從容道:“界會來勢洶洶,圖謀我大夏,一是針對陛下,二,也是讓我等心生膽怯,這用意我等已經說過,不過界會還有後招,派出七心菩薩來我夏朝蠱惑,煽動人心。”


    徐川這番話一出口,上到六祖,燕州牧,中州牧,下到幾位州牧都眉頭一皺,徐川竟然是要說這事?如果徐川雷霆出手滅殺了七心菩薩還有的說,這會兒說?能說得清嗎?


    沒有實際行動,空口白話意義不大啊。


    禹州牧眼中更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輕蔑,修為高,不一定能當一個領袖,這徐川修為進境雖快,畢竟還是年輕沉不住氣啊。七心菩薩能隨便遊說,那是替界會長老出麵,徐川要談及此事,無形中就把自己拉低了。


    徐川仿佛沒有察覺眾人的神色,接著道:“可惜那界會長老卻不知,七心菩薩手段不凡,我夏朝手段也不弱,他讓七心菩薩蠱惑煽動得這點舉動,盡在我夏朝掌控之中。”


    “哦?”


    “王爺已經有準備?”


    一個個眼前一亮。他們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卻擔心身邊的同伴是不是和自己一般堅定不動搖。聽到己方這邊已經有準備,當然是開心。


    唯有一個驚疑不定的,就是禹州牧!


    “在夏朝掌控之中?什麽意思。”


    東河老祖也疑惑看向徐川,他可是管情報的,這事他都不知道,鄭重問道:“王爺說的掌控是指?”


    徐川一笑,道:“七心菩薩上了誰的門,說了什麽,諸位回應了什麽,盡在掌握。”


    “啊。”


    眾人嘩然,夏朝還有這手段?也是,夏皇的手段太多了,多出一條來也正常。卻不知,這是徐川自己的本事。


    唯獨禹州牧心中聽的一跳。


    “有這事?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意境大圓滿,七心菩薩那是何許人物,怎麽會被監視。”


    他自信,卻不知給徐川情報的就是七心菩薩啊。當然,七心菩薩這麽做,不是受命徐川,而是受命界會長老,告訴徐川,就是給徐川提醒而已。


    結果別人每一個動搖,唯有禹州牧是真的打定主意叛變了。


    徐川掃了一眼禹州牧,明顯看到了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他的嘴角浮出一絲冷笑,旋即目光灼灼掃過眾人,拱手道:“在坐的都是我大夏脊梁,大敵當前,大家亦都是同心協力,任那七心菩薩花言巧語蠱惑都未動搖,徐川發自心底欽佩,隻是唯有一人,甘心投敵,讓我不齒,禹州牧,我說的對否?”


    眾人一呆,紛紛看向禹州牧。


    禹州牧臉色更是大變。


    “蹭。”


    他從長案後起身,急迫的身周氣流都在震動,拱手道:“王爺可不要開玩笑,在下受夏朝庇護之恩,豈會在這關頭反水。”


    有人驚疑不定,有人狐疑看向禹州牧,像東河老祖等,更忍不住看向徐川,若是沒有足夠證據,這般說隻會讓人心更亂。


    “你說我在冤枉你?”徐川目光直視禹州牧,冷冷道。


    禹州牧心中有鬼,但沒有愧,到了他這一步,道心之堅定,錯了也是發自內心當對了,豈會動搖。當即信誓旦旦道:“本州對夏朝絕無二心。”


    “老祖,諸位,你們一看便知。”徐川手掌一翻,掌心出現了一記憶符,他直接交給身邊的東河老祖。


    東河老祖一看,臉色就沉了下來了。


    “那是信符?”


    “什麽東西。”


    個個看著東河老祖的神情,卻見東河老祖看完,隻是冷冷一瞥禹州牧,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死人,然後交給旁邊的巫風老祖,六祖一一觀看,接著中州牧,燕州牧,他們神識一掃,一切就都了然於心。


    一個個傳遞過去。隻要看了,那臉上的神色就不同了,有的甚至朝著禹州牧冷笑不已。


    “到底是什麽東西?”禹州牧心慌慌的。他突然生出一種錯覺來,自己這不是在夏朝規格最高的議事之處“夏族殿”,而是在一處審判他的公堂上。


    終於,一旁的楚掌櫃看完了信符,一看完,本來平靜的楚掌櫃就笑了,笑的森寒。


    “禹州牧,看看吧。”他將那信符扔到禹州牧麵前。


    禹州牧咽了口唾沫,感覺那信符就是自己的催命符一般,不過還是一咬牙拿起信符神識一滲透。


    頓時出現禹州牧和七心菩薩交談的場景,且意境籠罩,時間凝固的波動都明顯,毫無疑問是真實發生,根本做不得假。


    “哈哈,現在出關,那多沒誠意,待得界會攻打時,我願出手擊殺一州牧,以示誠心。隻是希望七心菩薩提前告知界會,我要投靠,可莫要對我下死手啊。”


    禹州牧的臉色再沒血色。


    “無恥。”


    “該殺!”


    “小人!”幽州牧冷哼。


    夏族殿內,一聲聲怒罵響起。


    禹州牧急道:“諸位,我隻是虛與委蛇,隻是蒙騙那七心菩薩的啊,這怎麽能當真,王爺,我……”


    他還要狡辯,一旁的楚掌櫃卻一揮手,頓時時間空間凝固,禹州牧的聲音也發不出,隻是焦急看著。


    殿內眾人嗤笑搖頭,禹州牧說那話的真假,他們還分的出。


    “王爺,這禹州牧該如何處置?”楚掌櫃問道。


    徐川冷冷看著禹州牧,道:“禹州牧,人各有誌,不可強求,如今大戰在即,你若轉身走了,我雖笑話你,卻也不會怪你,陛下都不會留你,可你卻妄想背後給我夏朝同袍來一刀,我夏朝豈能饒你。”


    咻!


    一道青色光閃過。


    瞬間洞穿了禹州牧的眉心,禹州牧的麵容神情永遠停留在驚恐上。


    魂飛魄散!


    “殺得好。”


    “叛徒。”殿內沒有修士覺得徐川心狠手辣,叛徒,比敵人更可恨!


    ………


    這次聚會,雖然處死禹州牧損失了一個意境大圓滿戰力,可也瞬間消除了先前七心菩薩帶來的隔閡,讓大家空前團結,也讓徐川的威望短時間內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


    不過徐川清楚,殺一個禹州牧,隻是消除爛肉,真正的禍患,是界會。


    徐川抬頭,看著天上的陰雲,最後一戰,靠不了別人,隻能靠實力!


    “嗡。”


    突然,他的心一顫。


    “大功告成了?!”徐川眼中湧出狂喜之色,唰,一頭鑽進了皇宮靜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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