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禹州四方往火燭府的路上,難民絡繹不絕。為什麽是難民,自從夏津放寬對修真者法度,那些修真者雖然不需要吃喝,可家人親眷們需要啊,強大的修真者就像一群放縱的狼群,都說狼狠,人比狼更狠,因為狼吃飽了就夠了,人卻不一樣,人懂得儲備,懂得享受,


    夫千乘之王,萬家之候,百室之君,尚猶患貧!人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規則束縛猶嫌不夠,何況放縱?


    得不到的,想要得到,得到了的,想要更多,修真者本就淩駕世人,過去有朝廷掌控,修真者家族還不敢大肆橫征暴斂,像徐家的那個徐鴻,受妖怪蠱惑,為了自身利益殺戮多少。不也是偷偷摸摸暗中做的?


    如今呢,如今卻是看見的惡事不知道有多少,看不見的有更多,造成這一切的,正是夏津。


    說那王座之下屍山血海,絕不為過。


    站在徐川,百姓的角度去看,這就是暴政,但是到了夏皇那一高度。或許這種政策持續個百八十年也沒什麽吧。


    隻要是在人族內部,隻要不牽涉到妖族,他都能容忍。


    可也許是冥冥中自有天定,夏津竟然動了軍衛,岐王帝坐大位子的時候教過他不止一次無論人族內部如何鬥爭殘酷,封王們如何打壓,對妖族,那是必須一致對外的!可惜,夏津一心隻想著“強爹勝祖”,隻想把朝廷牢牢統治在岐王一脈手中,規矩?早就忘的一幹二淨了。


    帝王罷黜,朝廷無主,封王並起,夏朝十九州封王們各據一州,彼此摩拳擦掌,對帝位虎視眈眈。


    如今明王占領燕州,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下禹州火燭府。明王很重視黎明百姓,軍紀嚴明,尤其是對修真者軍衛約束更緊。在他麾下,不許與百姓有所侵犯,這是效忠朝廷的修真者必須立下的一條天劫誓言!一旦發現有肆意殺戮,為禍一方的修士,更立刻發兵討伐。


    有了明王王命約束,燕州上下已經是逐漸恢複往日的寧靜。


    消息不知不覺傳播開,誰都知道被明王占據的火燭府說不準很快就有文王大軍來攻,修真者軍衛戰事一起,天知道會不會遭了池魚之災,可是聽說明王約束麾下軍衛,百姓安居樂業,不受欺壓的情景,那種生活,是他們現在做夢也夢不到的,因此就算冒些風險,這些平民也不約而同,直奔火燭府而去。


    民心向背,一州一府,不算什麽,可是潤物無聲,這股被所有封王,高高在上的修真者們忽視的力量,真的沒用嗎?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已經是明王攻下火燭府七日之後。


    文王那日被明王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位王爺直接被明王軍衛的戰鬥力嚇住了,他沒有立刻親自率領麾下軍衛強者去驅逐明王。而是將禹州另外兩府城的軍衛全部調回文王城。


    他想的很穩妥,禹州牧幫他不隻是安排了一個化神大修士相助,還在他的文王城中布置下了一座“雷霆風雨大陣”。


    此陣可攻可守,雖然比不上岐王夏津的“淵龍鎖天陣”玄妙,可也自有一番霸道之處,以文王城為據,文王自信滿滿,隻是忽略了,明王已經打到他臉上了,他什麽都不表示一下,反而緊守文王城,氣勢上實在弱了不知道多少。


    弱就弱了吧,隻要能成為最後贏家,些許詬病算什麽,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何況他兒夏衝帶回來的消息,明王麾下多有假投敵軍衛,這也是他的一張決勝牌。


    有感於兒子夏衝的有勇有謀,文王沒有絲毫怪罪這個兒子丟了火燭府城,還大大的誇讚了一番“衝兒禦下有成,當為表率。”


    而做為表率的夏衝近來儼然變成了一個文王城的交際花,他殷勤的給諸多軍衛統領發放靈石,寶物,忙的不亦樂乎。


    一方自信滿滿,一方士氣正盛,明王和文王的一戰,必定當決定夏朝以北四州的歸屬,豈能不引人注目,千曉樓,禹州牧,還有許多想伸手,還沒有伸手的大人物,也在默默關注著。


    都城,冷清了許多的皇宮中,妙音公主和東河貴妃坐在一起,時值冬日,也不見爐火,宮殿中卻溫暖如春。


    “文王背後有禹州牧支持,就算是折了一個任玄鷹,還有兩位化神大修士,文王城更是布下大陣,明王能攻下文王城?”東河貴妃問道。


    “情報上說,駙馬自有安排。”妙音公主道。


    “他的安排,那定是沒錯了。”東河貴妃一笑。


    妙音公主聞言不由搖頭,徐川輔佐明王,她都不看好,可是她母後卻自信十足,說起來似乎第一次見徐川時,東河貴妃就更向著徐川!


    千曉樓能全力支持徐川,東河貴妃的無條件信任也至關重要。如果換個人,別說是女婿,就算是兒子,她都不一定把寶壓在明王身上。當然,東河氏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壓寶於明王,隻是東河貴妃這一脈。


    更多的人,還是相信文王會給明王一個教訓!


    就在明王攻下火燭府城第八天。


    文王城外真元浩蕩,軍衛黑壓壓一片洶湧而來,如同黑雲壓城。


    明王來攻文王城了!那氣勢洶洶的軍衛,士氣似乎格外的鼎盛,明王一身暗金色甲衣,首當其衝。文王不敢大意,備戰許久的麾下九萬多軍衛嚴陣以待,城牆上空雷光閃爍,天色竟然都暗了些,顯然“雷霆風雨大陣”已經激發。


    雷光縱橫十裏,風雷陣陣,浩浩如天劫湧動,徐川身穿銀白甲衣,立身於明王身側,看著前方的陣法。


    “這陣法,有九星蓮台八千陣的水準。”


    ……


    文王同樣全身裹著金甲,頭戴蟒龍冠,手按一柄法寶長劍,雖未出鞘,卻已經有金色劍光散發而出,威風凜凜地站在高高的城牆上麵,背後繡著龍紋的鑲金紋披風在風中獵獵發抖。


    文王左右環視,看到雷光浩蕩的文王城,麾下的軍衛統領,化神大修士,豪邁之氣油然而生:“明王小兒,來吧!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你這個有勇無謀的小輩,有幾分能耐。待解決了你,夏朝以北四州將唯本王獨大,到時,哼哼…”


    看到明王軍衛近了,在十裏外停下,文王朗聲笑道:“明王,本王給你機會,讓你與本王共謀大業,你卻不領本王好意,如今本王心胸寬廣,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此刻降了本王,過去種種,本王既往不咎。”


    “降?文王,你看這是誰。”明王一笑。揮手一指。


    順著他的指尖看去,一道身周纏繞碧光的修士越眾而出,正是化神大修士任玄鷹。


    “任先生?你…本王可待你不薄。”文王不由自主氣衝衝盯著任玄鷹。


    任玄鷹無奈一笑,拱手道:“文王殿下,識時務者為俊傑,良禽擇木而棲,老夫如今已經效忠明王殿下,請文王見諒。”


    乙真觀主被擒拿,可是他的根基在百花教,在夏津手裏,絕不會降,當時直接就讓徐川殺了他。


    可是任玄鷹,一個無牽無掛從海外修真界來關內謀基業的化神大修士,生死都被人家掌控,還有什麽不妥協的,徐川隻是簡單交涉,任玄鷹便投靠了明王了。


    文王冷然一笑,真元湧動,劍出鞘,勢如虹,大喝道:“眾將聽令,大陣起,遠攻法寶殺敵,朱先生,歸一道君,代本王將那明王小兒的人頭取來!”


    “殿下看著便是。”歸一道君長須擺動,當即浮空而起。


    朱自成看向對方的明王和徐川,不知為何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可此刻自然不能退卻,也浮空而起。


    “殺!”


    眾軍衛大喝一聲,這是他們的主場,兩位化神大修士坐鎮,士氣可不弱,可下一刻一聲聲轟鳴卻在城牆上,城前數裏遍布的軍衛團體中轟然炸裂!


    一朵朵真元爆炸的花朵綻放,瞬間文王九萬軍衛大亂。


    “怎麽回事?”


    “神通?”


    “這…”


    文王呆住了,朱自成,歸一道君也呆住了。兩軍還沒交戰,怎麽自家軍衛就炸了鍋了?!


    “鎮定,鎮定!”


    “怎麽回事?”


    “我的儲物法寶炸了!”


    “我也是…”


    文王城頭一片大亂,元嬰統領們能扛下著真元爆炸,可金丹修士們就傷亡嚴重了。當下駭然四散躲避。


    “殿下小心!”朱自成臉色一變,看向文王,他手掌一抬,掌心中竟然出現了一血色漩渦,瞬間籠罩了文王。


    文王甲衣內一儲物法寶剛剛炸裂,血色漩渦就到了,融合元神之力的神通,硬生生的將那剛剛逸散而出的真元波動壓製了下去。


    噗,


    最終悄然飄散。


    “好險。”文王一臉蒼白,剛剛那真元波動彌漫,他都感覺到一股窒息感了,幸好朱自成感知敏銳。


    “可惜。”遠遠的,徐川則麵露惋惜之色。


    “好。”明王等一眾軍衛則大喜過望。


    此刻文王城九萬軍衛已經亂成一片,別說作戰了,心理防線已經崩了,軍衛已經成這樣,這戰還怎麽打?


    僥幸不死的文王看著這一幕,心頭都在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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