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劍飛身上沒有儲物法寶,隻有銀票和幾件暗器,除此之外,也就在地宮中另外搜出了些字畫古玩。說實話,花劍飛是很窮的,他的主要財路一是九夫人賞賜,二就是騙,盜,財物一到手,又會大肆享受。


    當然,對他而言的享受,可不是陪丁家婦人那種貨色私混,而是到齊州州城,中州這等繁華之地真正的享受,在那裏,美若天仙的美人不計其數,擅長魅惑,天生媚骨的狐媚子更是不知凡幾,美酒美食,隻要你有錢,不管是什麽,都能品嚐得到。


    齊州牧十一歲的世子雲騰之僅僅鬥獸一次便輸了六十萬兩黃金,可想而知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圈子。


    而丁家的家產財物,也就隻夠花劍飛揮霍一次,他鋌而走險,也就是為了揮霍一次。結果這一次還斷送了他的一生。


    徐川把這些銀票歸還了苦主丁康,地宮中的一些看起來不值錢的字畫等也是來自丁家,也就一並送還給了這個家逢大難的謙謙公子。


    之後差官在搜查回春寺時,發現了幾處牢獄,其中還有一個白骨坑,裏麵都是諸多嬰兒孩童的碎骨。徐川看了看,臉色鐵青,未發一語。


    而消息傳開,象山縣就震動了。


    這麽多骨頭,那得殺多少孩子?幸好知府大人明察秋毫,親查此案。


    於是定江知府大破回春寺賊窩,也成了徐知府諸多功績上的一筆。


    象山縣城外十裏處。


    囚車押著半死不活的花劍飛,知府親衛重重看守。象山縣令帶著縣上的諸多鄉紳送別。不是徐川重禮數,好麵子,是這種行為有助於提升民意和聲望,徐川也就卻之不恭了。


    “知府大人心係百姓,為我象山縣除惡殺賊,下官替象山縣百姓拜謝知府大人。”象山縣令帶頭躬身行禮。


    “拜謝知府大人。”


    “諸位免禮。”徐知府微笑著讓他們起身,接著神態突然肅然起來:“本府能製服惡徒,鎮殺邪修,可這治理一方民生,維護百姓公道,就是你們的責任了,希望象山縣令能夠勤勉公事,秉公執法,莫要辜負象山百姓。日後但凡有象山縣的百姓一狀告到本府這兒,象山縣令,本府細查之下,你可兜不住!”


    是,誰能經得住他徐川查!定江府三十二縣下馬的官員,哪個不是人證物證俱在。


    徐川話到後來,語氣鄭重。


    象山縣令心中凜然,連忙應是。有個這樣強勢的上司,他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傷心了。。別的修真者即便做了朝廷官員,大部分時候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一渴望的就是立功得到朝廷賞賜而已,這位知府大人怎麽這麽嚴苛。


    可能…性格使然?聽說越是厲害的修真者,性格詭異的越多,徐知府就是個工作狂也說不定。


    就在這時,丁康手持一卷卷軸,打扮得體,腰環玉帶,卻宛如處子,幾步走到徐川麵前,滿臉崇敬的看著徐川,恭敬低頭將畫軸舉過頭頂道:“徐大人為小民申冤報仇,恩重如山,小民不知該如何報答,唯有將這一畫卷相贈,聊表心意,請大人收下。”


    徐川看了一眼那卷軸。丁康家裏值錢的東西基本上都被花劍飛變賣換成現銀了,這卷軸自然不會太貴重,送別之時,文人之間送送詩詞畫作也是雅趣。


    “好,本府便收下了。”徐川接過那畫軸。


    “丁康好感度-10,現有好感度80。”


    “丁康好感度+0,現有好感度100。”


    嗯?


    徐川愣了愣。


    “恭送徐大人。”麵前的丁康則沒注意徐川的臉色變化,他一直低著頭,溫馴的躬身行了一禮,旋即退到了人群中。


    徐川的儀仗上路了,他坐在馬車裏,手裏握著丁康送給他的卷軸。心裏卻疑惑著剛剛那好感度提示的詭異…


    先減了10,又加了0…80,100?


    什麽情況?


    徐川撩開馬車的布簾,看到遠處依舊未曾散去的象山縣眾人,其中俊美高挑的丁康在象山縣令這種“矮齪胖”的身邊尤為顯眼,遠遠看去就像個女扮男裝的秀氣女子般,而徐川從那雙眼眸裏,更是感受到了一種綿綿“情意”。


    是的…


    雖然不知道怎麽解釋,可徐川就是能感覺到那種“情意”。


    頓時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這丁康,長得也太中性了…模樣也就算了,這神情還…”徐川這個骨子裏直直的爺們有些受不了,連忙放下布簾不再多看。


    “主人,兩百麵前中州可是盛行男風的啊,像玉陽公子,蘭若真人…都是其中出名人物,哦,還有那一代的禹王更在自己王府中收集了十三個“美人”,號稱“煙雲十三美”,主人你可別誤會,這十三個美人不是女子,個個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啊,聽說禹王和這十三個美人出入相隨,同行同寢,形影不離啊。也算是一段佳話。後來禹王病逝以後,十三美竟然無一苟且偷生,同赴黃泉,震驚天下。”雪山劍客嘖嘖稱奇。


    魂厲的蛇瞳鄙視的看著他,後者那舔舌頭的模樣讓他感覺雪山劍客怕是也有這方麵的癖好。


    他沒猜錯,雪山劍客當年的確也跟了跟風,嚐試過男風,不過他也就是嚐嚐鮮而已,一心還在劍道上。現在回想起來…舔舌頭就不怪他了,哪怕現在讓他想起兩百年前天下最醜的那個女子怕是都會舔舌頭。


    “主人,那丁康的模樣,若是放到兩百年前,怕是都能與禹王的十三美相並列了。”


    “打住。”徐川不想再聽了。


    他在現代時曾經聽說過“腐”女一說,而且有不少甚至達到了為之瘋狂和癡迷的程度。先不說這種喜好如何…


    反正人各有誌,徐川對此是實在無法體會。


    雪山劍客立刻閉嘴不說了。


    魂厲則開口道:“說到底也不過是皮囊之好而已。”


    雪山劍客想要反駁,人家是真情好不好,男子一旦動情,那就情比金堅,甚至超過男歡女愛,一心落在對方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男子喜歡另一個男子不敢說卻甘心為他付出一切的故事。


    可話到嘴邊,雪山劍客看了看魂厲的個頭……很識相的閉上了嘴。


    你厲害,你說的都對。


    徐川則突然來了興趣:“皮囊之好,十三美…年華易逝,容顏易老,這丁康老了會是什麽模樣?”


    心中一動,


    腦海中想著丁康。


    在他的識海中,未來圖錄展開,這一幕魂厲和雪山劍客是看不到的。


    隻有徐川能看到。


    未來圖錄如畫卷,畫卷展開,在這畫麵中,浮出了一副景象,那是在一處宮殿中,富麗堂皇的宮殿,柱石如玉,磅礴恢宏,上麵有兩個王座並排,一個王座空著,另一個則坐著一位“女子”。那女子穿著血色鑲金的華美衣袍,頭戴鳳冠,雙眼嫵媚,笑起來臉上有兩個酒窩,雍容華貴,宛如仙子!她高坐王座之上,享受諸多修士,妖魔跪拜…


    “這是…”徐川怔了怔。


    他想的是丁康,出來的這是誰?


    難道…!


    徐川的臉色猛地一變,他盯著未來圖錄中的那女子,那女子的眉眼,臉上的酒窩,這…這分明就是丁康啊!!


    丁康戴鳳冠,穿女裝?


    受修真者,諸多妖魔跪拜?


    宮殿?王座?


    這是丁康的未來還是東方不敗?


    徐川震驚了,猛地伸手撩開了布簾。


    馬車已經走遠,幾乎看不到送行的人員了,可是以徐川的目力,還是依稀能夠看清那裏有一道纖細身影迎風而立。


    ……


    “走了…仙人圖啊,能成神藏金丹的仙人圖啊,哪怕是六分之一,也無比貴重了。”


    “區區神藏金丹而已,又不是真的金丹…”


    “你要是能在先天得到神藏金丹,無異於一步登天,躋身先天榜輕而易舉!而且神藏金丹最大的好處是什麽,是神識!這種機緣你竟然白白送出去…”


    “說的簡單,湊齊六圖,談何容易,九千年前“仙人宮”現世,三千仙人圖散落天地,到如今想湊完整難如登天。”


    丁康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時而柔和,時而氣憤。


    “好了好了,不和你爭了,這次就算了,不過你以後心軟的毛病得改改,不能這般行事。”


    “嘻嘻,我知道了,你說,我們現在該如何,要不要去府城?到時可以見到徐大人…”


    “府城?你傻嗎?我們得到的是血海天王的傳承,在府城,一旦被朝廷發現,那是找死。再說修煉血海神功需要殺戮,需要血祭,在定江府…憑徐大人的手段,輕易就能捏死我們。”


    “你也怕徐大人?嗬嗬…”


    “給我三年,我便不怕他了。”


    “不怕他也不準對他不利。”


    “我和你說正經的…”


    “你說。”


    “我們現在要離開象山縣,離開定江府,順江入海。”


    “入海?”


    “嗯。隻有入海,我們才能避開朝廷,隻有入海,我們才能慢慢崛起,隻有入海。我們才能得到靈石…”


    “可我的實力…入海太危險了吧,沒有朝廷管製…”


    “危險?哪裏沒有危險,就是安安分分在家裏,不照樣差點死了?我們要強大…當然要冒險,如果誰都能輕輕鬆鬆成強者,這世界上怎麽還會有弱者?”


    這是個殘酷的世界,這也是個美好的世界。


    如何選擇,終看自己。


    “好。我們入海。”


    “哈哈,等我們有實力,到時候隨便都能稱霸一方,朝廷都不敢對我們如何,我們可以肆意享受。肆意掌握別人命運。”


    “我有了足夠實力,隻要守護好徐大人。”


    “愚蠢。”


    “你不懂。”


    “不懂什麽?情?愛?他救咱們,是因為他想抓大賊,咱們不是送了仙人圖報恩了。”


    “膚淺。”


    “蠢。”


    ……


    就在這一天,丁家公子買了一艘船,入海經商去了,後來一去不回,據說在海上遇到大妖魔,被吃了。本來縣太爺親自給丁康說好了一門親事,那位姑娘還好好的傷心了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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