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山縣的大牢裏,丁康頹廢的坐在角落,這裏是死牢,每個犯人都很有榮幸的有一個單間,死刑犯是不和別的犯人關在一起的。


    整個牢獄裏偶爾會響起獄卒的謾罵聲,常年看守大獄的,都會心裏有些病態,對這些死刑犯,他們當然不會客氣。


    丁康已經絕望了。他模樣俊俏,唇紅齒白,平時極注意儀表,可此刻卻是頭發雜亂,眼神空洞的坐在那裏。


    “爹,你死的好冤,是孩兒不孝,都怪孩兒…”


    “不,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賤人。”


    “我如果不是正好撞破那對狗男女,我爹怎麽會立刻就死?”


    “我如果不是不夠小心冷靜,怎麽會驚動那個賊禿驢,弄到現在這步田地。”


    “蠢,你就算再小心,能是先天期對手?想想現在怎麽辦,怎麽活?”


    種種想法,


    時而是性格怯懦,他的性格本就懦弱,遇事畏畏縮縮,經常猶豫不決,時而卻理智堅毅,仿佛變了個人,他的神情也時而為之變化,不過沒人注意到罷了。


    哐啷。


    牢門突然開了。


    牢裏獄卒的謾罵聲陡然靜了下去。丁康抬起頭來,朝著外麵看去,隻見象山縣縣太爺正領著一群兵卒,點頭哈腰,簇擁著一個青衣年輕人走進來,那年輕人身姿挺拔,氣質平和,但是再平和,依舊有一種宛如泰山壓頂般的氣勢撲麵而來。


    這是一種強者自帶的壓迫感,意境獨具的無形氣勢。


    “大人,前麵那就是丁康。這丁康性格謙和,名聲一向不錯,沒想到…”象山縣令小心說著。一邊說一邊偷眼瞧著徐川的臉色。


    他今年也四十有五了,身體發福,以前煉過氣,可到現在早荒廢了,麵對徐川他是真的有些打鼓。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話不假,可是他們這位知府上任那哪裏是三把火,是鋪天蓋地的火災!如今定江府三十二個縣令,近乎換了個遍,他行事小心謹慎,做官也算圓滑周到八麵玲瓏,隻希望這次能躲過這一劫,那就最好不過了。


    站在徐川身邊,感受著徐川身上那無形的威壓,他都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徐川朝著前方看去,隻見牢房裏蜷縮在牆角的身影呆呆坐著,他的發髻散亂,身子骨不低,可卻顯得極為纖細,五官更不用說,唇紅齒白,有些陰柔之美。乍一看徐川還以為是個女子。


    當然,這是個實實在在的男子。


    徐川見過江浪,邪異卻儒雅,雲帆和二世子,兩者也都算是金丹修真者中氣質不凡,相貌出眾的人物。但是要說“俊美”…卻絕對比不上麵前這位。


    這實實在在的是花美男一個,若是放到現代,以現代審美…絕對顏值出道!


    “你就是丁康?”徐川問道。


    丁康呆在那裏,不知道這是個什麽人物。旁邊的象山縣令當即瞪眼喝道:“知府大人問你話,你還不快快回答?”


    “知…知府大人?知府大人?”那丁康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跪著爬到牢房欄杆處,眼含熱淚得喊道:“知府大人,小人冤枉,小人根本沒有犯案,是回春寺的緣溪和尚勾結我二娘圖謀我家家產,陷害小人啊…”


    花劍飛做事,就喜歡先撩撥人婦,然後鳩占鵲巢,直接洗劫一門的事他是不會做的,要是那樣,他怕是也早就被聖職司處置了。


    事實上聖職司通緝了鬼姑,通緝了仇冷,可卻從來沒通緝過花劍飛。


    因為每次他都能找好自己的替罪羊。


    徐川聽著丁康的辯解,腦海中浮出兩個選項:“相信丁康所言,將其無罪釋放。民意+20,聲望+20,氣運+10。”


    “不相信,維持原判。民意-20,聲望-20,氣運-20。”


    旁邊的象山縣令一聽就急了,這案子是他判的,犯人喊冤,豈不是說他誣陷誤判了?


    “大人明鑒,這丁康與父親妾室私通,有背人倫,被丁老爺發現之後更狠心殺父,人證物證俱在,下官並未冤枉他啊。”象山縣令急道。說著讓衙差把證據拿上來,帶血的尖刀,現場散落的衣物。


    丁康聽了麵如土色。他被緣溪和尚打暈之後便沒有其他知覺了,等他醒了自己正躺在地上,身下壓著的是父親的屍體,手中則握著一柄帶血的尖刀,房中還有已經變得癡呆的小妾。


    他當時茫茫然不知所措,想要出門喊人,結果大夫人已經帶著下人家丁過來,正好看到那一幕,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剛剛聽聞知府大人到來,他又升起了一絲希望,此刻看來,這絲希望也終將破滅了……


    終究還是要含冤而死。


    怎麽辦?


    等死嗎?


    卻聽徐川慢悠悠說道:“象山縣令,此案並非表麵上看上去那般簡單。回頭本府會上書禦史台,請精通“法眼”神通的巡按禦史來此調查。先將這丁公子提出來吧,他無罪。”


    象山縣令一呆。


    丁康也一呆,抬起頭來,象山縣令臉色已經恢複正常,連忙笑道:“是是是,知府大人法眼如炬,下官險些中了賊人的奸計,被人利用,大人說他沒罪,那就是沒罪,快放人,放人。”


    知府一言,可以輕易決定一個百姓的生死。象山縣令怎麽敢反駁,隻能說是自己過失。


    難不成還能頂著知府幹?


    哪怕事實上丁康確實是無罪。


    象山縣令心裏也隻想著,禦史調查?禦史那是何等人物,精通法眼神通,那是何等強者,就為了調查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他隻覺得丁康這小子莫不是走了什麽大運,搭上知府這條人脈了?


    要不然,知府大人怎麽會好端端的來過問這麽一個小案子。


    不隻是他這麽想,丁康自己都覺得是知府大人刻意偏袒他,查也不查,輕飄飄一句話,就這麽把他放了?


    他走運了?有人幫他?


    徐川正在象山縣府中,李明和象山縣令侯在一旁。


    想江家可是招攬了不少先天高手的,徐川卻懶得招攬,他本身坐在那裏,就是定海神針!


    丁康被放了出來,洗漱整理一番,越發的“俊美”了。被象山縣的衙差帶去見知府大人。


    路上……。


    “知府大人為什麽救我?我實在不知…”丁康低聲說道。


    “不管如何,恭喜丁公子了,看知府大人的意思,還要讓丁公子做事呢。”衙差都有些巴結這個好命的丁康。


    “做什麽事?”丁康惶恐的很。


    那衙差笑道:“聽說和回春寺有關,別想那麽多,知府大人如何吩咐,你如何做便是,咱們知府是大人物,定江府上下誰不欽佩。”


    “是是是。”丁康也是知道的,新知府是大人物。


    可是大夏先天榜,就不是現在的他能接觸的了。


    總之是動動手指頭就能輕易碾死他,一句話就能讓他活的大人物。


    ………


    回春寺。


    一處地宮中。


    大婦人跪伏在花劍飛身下,花劍飛穿著僧袍。他的手中有厚厚的銀票。一旁則是露著一截白腿的鬼姑。


    “給九夫人賣命,我們隻能算是九夫人手下的兩條狗而已,哪有做盜爽快。”他笑著。


    竭力效命?他更想肆意生活。


    鬼姑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看向跪伏在那裏的婦人:“寺裏給我們辦事的人都已經死了。這個女人…”


    “主人,別殺我,別殺我…”婦人抱住花劍飛的腿求饒道。


    花劍飛則笑得開心,他的手指勾著婦人的下巴:“多聽話的一個玩物,殺了可惜了。”


    那婦人聽了反而露出喜色。她要活著,她要活著,活著終有一天可以逃走…


    噗。


    仿佛西瓜破碎的聲音響起。


    那婦人眼中還帶著喜色,七竅中卻有血水流出,撲通倒在了地上。


    花劍飛收回手掌上起伏的血色真氣。


    “可惜就可惜吧,我也玩膩了。”


    可他剛將婦人殺死。


    蓬。


    門外走進諸多身影來,有象山縣令,氣勢洶洶的丁康,黑臉手持重劍的青年,一身青衣的年輕人,以及諸多縣衙差官。


    “你,你們…”鬼姑和花劍飛都呆住了。


    “原來回春寺下,還藏著你們這等凶人,多虧了知府大人明察秋毫,洞若觀火…”象山縣令拍著馬屁。


    “馬屁精。”徐川識海中的雪山劍客都聽不下去了。


    “知府大人?”


    鬼姑和花劍飛臉色同時變了。看了一眼徐川。


    定江知府徐川,先天榜排名第三!


    “分頭走。”


    嗖,嗖…


    兩道身影同時朝著地宮外衝去。


    “走?”


    徐川手掌一抬,這兩個月,他雖然在劍法意境上的造詣沒多少提升,但對雲月真人留下的其他一些法門,技法之類的也多有涉及。


    當初得到李明祖上的傳承劍法,就學了劍法,後來又有雪山劍客這半個劍法先天意境級,徐川在劍法一途上自然高歌猛進。而如今又得到了雲月真人傳承,除了陣法和其中種種武學也有不少,徐川這兩個月隻是略一涉獵,便掌握不少,這就是悟性道心提升高了,再加上有悟道袍的好處。


    除了法門,他這兩個月時時刻刻吸收紫虛真龍的龍珠,功力提升當然也迅猛的很。


    這一掌出,徐川用的是一套先天擒拿法,本名為“雲月擒拿手”,不過徐川給改了個名字。


    “紫虛擒龍手!”


    徐川的左右手紫虛龍氣升騰,掌印劃過空間,隨著絢兩一條龍影轉動,鬼姑和花劍飛的身影便被龍影卷著仿佛兩個布袋,直直跌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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