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月舞雖然是徐川府上的丫鬟,可秋檢校一個眼神,竟然就乖乖退下了,徐川心中也微微一動,看來在她們眼裏,自己這個縣太爺根本比不上秋檢校的權威,隻有李明無動於衷,依舊站在徐川身旁。


    秋檢校看到,眉頭微皺,他身上的氣勢一放,仿佛一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般,逼視向李明。李明眸子一瞪,腳步都朝著後麵退了退。可接著就硬生生又站了回去。


    “噗噗”的布料拉扯聲響起,徐川知道,這無形的比拚,其實就是內功的比拚。秋檢校後天九重的內功煉氣修為,的確不是普通人可比的,可他也低估了李明的實力,李明煉氣修為的確剛剛起步,可是一來他得到老祖傳承,修行已經起步,劍法,內功同修,還有陽果鑄就的紮實身體,還真不是普通後天武者能比的。


    徐川看著這一幕,看到李明竟然沒吃什麽虧,心下對秋檢校的實力也有了底,臉上露出微笑,開口說道:“李大哥和我情同手足,不是外人,秋檢校有什麽話直說便是。”


    秋檢校聞言,這才收了內力,凝重得看了李明一眼之後,轉而看向徐川,感歎道:“實不相瞞大人,今日老夫是來為兄長求情的。”


    他滿臉扼腕道:“老夫今年五十有八,兄長比我還年長一歲,已經近乎花甲之年,雖然我們都修行內功,可還能有幾年可活?”


    徐川聽著,不成先天,內功修行再久,也不會延年益壽,正常人活個六七十,的確算是高壽了。無病無災還好,若是生一場大病,可能當時就嗝兒屁了。


    “老夫活到現在,什麽都看開了,別的都是次要的,親人才是最重要的,還請大人看在老夫的顏麵上,助老夫完成這一心願,放兄長一馬。”秋檢校說著,真情流露,聲淚俱下讓人同情。


    徐川卻不由嗤笑道:“秋檢校真是重情重義啊,可是你可知秋金虎犯得是何罪?城東賣酒漢一家三口盡數慘死與他手,難道他們就該死嗎?”


    秋檢校麵容一僵。


    他無奈道:“大人有所不知,我那兄長一喝多了,便會發瘋,身不由己,實在怪不得他啊。”


    精神病開脫?


    真虧他能想的出來。


    徐川起身,看著秋檢校:“殺人償命,何況是滅人一家,如此殘忍至極,滅絕人性,絕饒不得,恕本官不能答應秋檢校的請求。”


    直接拒絕了。


    李明微微點頭,敬佩看著他們大人。


    秋檢校臉上的淚痕瞬間消失了,他看著徐川,說道:“徐大人,你我也不用繞彎子了,你說吧,要多少錢才可以放我大哥一條命?”


    “提示,選項一,提出籌碼,輕判秋金虎,民意-160,聲望-160,氣運-300。銀兩+五萬兩,秋檢校好感度+60。”


    “選項二,嚴詞拒絕,依法處置。民意+160,聲望+160,氣運+50。秋檢校好感度-100。”


    提出籌碼,還標注了得到五萬兩銀兩,真是誘惑人犯錯誤啊。


    這哪裏是審判禮包,還不如叫貪汙禮包呢。


    徐川自然選擇二。他搖頭道:


    “多少錢也買不回賣酒漢一家三口的命來。”


    秋檢校嗤笑一聲:“不過幾個平民而已。大人視而不見又有何不可,我出三萬兩。”


    “平民?秋大人好高人一等,秋金虎也就是平民而已。”徐川冷聲道:“秋大人帶著東西回吧,秋金虎隻有死,才能還逝者一公道。”


    “徐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秋檢校瞪眼了。


    徐川微微一笑,毫不在乎。


    “放肆!”李明已經上前一步,擋在了徐川麵前,手掌更是按著劍柄之上。大夏官職,徐川是朝廷七品命官,檢校還要比知縣低一頭的。


    秋檢校目露凶光,看著李明,又看了一眼徐川,終究還是深吸了一口氣。


    “徐大人,我最後給你一句忠告,輕判我兄長,你對百姓有交代,對朝廷也有交代,還可以再拿到五萬兩銀票,你我兩全其美,否則…哼。”秋檢校轉身就走。


    片刻後,下人們進來將箱子抬出去,兩位美人也匆匆離去。


    誰都知道,大人和那位秋檢校談崩了。


    “大人真蠢,竟然為了三個死人,得罪秋檢校。”


    “嗯。”


    解語和月舞都不明白,幹嘛有錢不要,還要得罪別人,就為了不相幹的三個死人?


    她們可不懂公道。


    而在後院中的蘇晴正在給徐川縫著一副皮手套,那皮也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雪白柔軟,又無比堅韌。


    “有了這手套,川兒練劍便不會凍手了,也不知道那兩個神針老人後人有沒有盡力給川兒治病…”


    她一邊縫著手套,一邊想著。突然,黛眉一挑,麵露慍色。


    “好大的膽子,敢威脅川兒?”


    前院中發生的事,根本瞞不過她的眼睛。


    ……


    秋檢校坐在馬車中,一雙眼睛都在散發著凶光。旁邊的王主簿,還有一個少年郎都噤若寒蟬,秋檢校真正發火的時候,他們是不敢打擾的。


    “徐川這個病秧子,竟然為了三個平民死人,要得罪我?”秋檢校還是覺得不現實。


    他實在想不出徐川為什麽突然這麽強硬了,而且,這麽做對徐川根本沒有任何好處啊。


    “徐川變了,不是三年前那個徐川了。”王主簿唏噓道。變化太快,快的他都有些反應不及。


    秋檢校卻是冷哼一聲,不屑得道:“三麵前我們能了結了上一個安城縣令,他徐川又算什麽。沒我們,他也來不了安城。”


    他話一出口,旁邊的少年郎便詫異看過來,王主簿有心想阻攔,卻也攔不住了。


    秋檢校似乎也感覺自己有些失言,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沒有多說什麽。


    王主簿打破馬車中的沉寂道:“大人,要不,我們問問錢老…”


    “嗬嗬,這點小事,何必驚動他老人家,不就是救我兄長的命嗎…既然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我已經吩咐下去,今天晚上動手。他徐川即便想到了又能如何?”秋檢校冷冷一笑。


    王主簿聞言,略一思量,竟然微微點頭,這些違法犯忌之事,他們也不是幹過一次兩次了,以秋檢校的武功,誰能攔得住他。


    “不過,有一個人有些棘手。那徐川身邊的黑臉青年,武功的確不弱。”秋檢校突然沉聲道。


    王主薄和少年郎都有些詫異,他們可很少見秋檢校誇讚別人,王主薄嘿嘿一笑:“秋大人放心,任他武功再厲害,我們也有法子對付他。”


    說著,王主薄湊到秋檢校耳邊述說一遍,後者聞言,頓時麵露笑容,笑道:“哈哈,對,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妙,哈哈,妙計。”


    他一句話,也是再泄露天機了,不過那少年郎隻是半懂不懂。


    ……


    送走秋檢校,李明剛剛和前者碰撞一番內功,竟然有所感悟,回去修煉了,徐川坐在廳堂中,回想著剛剛秋檢校的姿態,口氣。


    撕破臉後,秋檢校一直洋溢著一股自然而然的肆意,張狂!


    那是有實力做倚仗的底氣!


    一個後天九重武者,也算是普通人中的強者高手了,當然有肆意的資本。


    “實力?”徐川搖頭。“剛剛拒絕秋檢校,民意提升,我都能感覺到,我的身體力量都大了不少。”


    徐川低頭,伸出手掌,微微一握,一團氣流竟然被他瞬間捏爆,甚至徐川發現,他皮膚下,有一種癢癢的感覺傳來,那是血氣湧動的感覺。


    民意根提升根骨,這根骨提升,就是身體氣血提高,不斷提升,達到一定層次,自然就開始發生變化了。現在單純身體力量,他都能比得上李明!


    當然,具體這是什麽變化徐川還沒感應到。總之是好事不是壞事。


    他正慶幸…


    突然,徐川臉色一白,手掌撫到胸口上,一陣陣沉痛感傳來。


    “身體不斷提升…我的心髒都快跟不上了…”


    氣血沸騰,心髒承受不了負荷。這就好比,一部跑車配置,卻隻有麵包車的發動機,一是發揮不出來性能,二是發動機也承受不了負荷。


    “我的病,怎麽才能治好?”


    徐川搖頭,什麽最無奈,就是得了病最無奈…尤其這病還是絕症。幸好有陽果增強了徐川的這顆“次等心髒”,不然怕是現在早就崩潰了。


    “咚,咚,咚。”


    就在徐川正調整呼吸緩解心髒壓力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熟悉的擊鼓聲,徐川抬頭看向天色,已經是晚上了,現在還有人報官?


    “大人,有人擊鼓鳴冤。”下人匆匆來稟告。


    徐川點頭:“我知道了,升堂。”


    他回去換上官袍,施施然朝著大堂上走去,坐在堂上,他目光朝著下麵的人一看,正準備來句何人擊鼓,話到嘴邊不由又咽了下去。


    “洛大夫,洛姑娘?”


    堂下之人中,洛杏堂洛大夫被人扯著領子,耷拉個腦袋,右手邊是一臉焦急的妹妹洛平平和丫鬟小飛,左手邊是一圓領袍商人。


    “你打死我爹,你要抵命!”


    那商人喊著。


    “我,我隻是輕輕一推…”洛杏堂低聲辯解。


    ……


    徐川收回目光,不明所以,還是道了句:“升堂”


    “威…武……”


    頓時滿堂肅靜。


    “何人擊鼓?”徐川問道。


    一旁的司徒訟師則帶著狀紙,上前說道:“稟大人,西街首飾鋪小東家狀告城南洛大夫殺父,請大人明查。”


    徐川一看司徒訟師:“又是你?”


    司徒訟師連忙恭敬行禮:“大人,正是在下。”


    他心裏也苦啊,自從李明一案後,徐川審的幾件案子他的當事人最後都是理虧的那個,場場失利,現在他都有了個外號…


    吃裏爬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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