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的小雨下個不停,雨滴不停的敲打著傘布,發出“噔,噔”的聲音,陸珊心裏雖然忐忑不安,表滿上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和高文和緩緩向威尼斯西裝行走去,外人看起來,就是一對雨中散步的情侶。


    陸珊和高文和來到威尼斯西裝行門前,威尼斯西裝行大門緊閉,兩側的窗戶上了白色的窗板,在一側窗板上掛著一塊黑色木牌,上麵寫著白色的粉筆字——本店貨物短缺,暫時歇業盤點,敬請各位老主顧諒解。


    白色的粉筆字,是遒勁有力的隸書,陸珊認出是吳安的字體,威尼斯西裝行果然又出事了,陸珊和高文和慢慢走過威尼斯西裝行,沒有回頭,根據黑板上的字,陸珊判斷,吳安還是安全的,一定是提前得到消息,撤離了,留下歇業警示,威尼斯西裝行門前兩個鞋攤,很可能日本人是監視威尼斯西裝行的密探。


    在威尼斯西裝行附近還有幾輛黃包車,車夫們的打扮也很可疑,黑色綢緞外套,黑色男士禮帽,斜躺在黃包車了,舉著黃色雨傘,不是一般黃包車夫的裝束,也不大聲吆喝招攬顧客。


    沒有和吳安接上頭,一個難題是不知道如何得到日本皇家慰問團的情報,陸珊心裏還一絲希望,陸珊在箐山街的住址吳安是知道的,吳安如果沒事,一定會聯係自己的


    早晨起來,陸珊和高文和離開震峰樂器行,沿著箐山街向東走去,天氣不錯,天空中飄蕩著幾塊白雲,“算命,算命,不準不要錢,一次五塊錢”,街道一側傳來了算命先生的叫賣聲,“太太,先生,算命嗎”。


    箐山街東西走向,馬路北側支著一個算命攤,一個算命先生坐在一個小方桌後麵,身後一副對聯,白布黑字——上聯,自然山水好風水;下聯,天生乾坤良雲天;橫批,風生水起,遒勁有力的隸書,陸珊感到字體很熟悉,想起來了,是吳安的字體。


    陸珊和高文和在算命攤對麵,仔細看了看馬路對麵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帶著黑色的瓜皮帽,灰色長衫,留著很長的胡須,戴著一副檀香木鏡框的的眼鏡,是吳安,陸珊馬上認出算命先生是吳安,心裏一陣激動,吳安一定在這裏的等自己很長時間了。


    “文和,我們過去算算命吧”,箐山街很僻靜,馬路上人不多,陸珊和高文和來到算命攤前,陸珊在吳安對麵坐下,煞有其事的說。,“先生,我看看手相”,陸珊把右手攤開,放在算命攤的小方桌上,高文和轉過身去,背對算命攤,觀察周圍的動靜。


    陸珊和吳安緊緊的握了一下手,陸珊說:“吳老板,我們到威尼斯西裝行去過了,看到你留下黑板,估計你是安全的,一定是提前得到消息,撤離了”,吳安點點頭,回答:“是的,我偶然發現威尼斯西裝行被監視了,門前多了很多陌生的麵孔,就以歇業為名,提前撤離了”。


    吳安感激的說:“我和趙參謀長通過電台聯係了,你們支持幫了他們大忙,打了幾個打勝仗,陸參謀真是感謝,西箐嶺遊擊支隊擺脫了困境,他們還在石橋鎮建立了新的根據地,我們撤離威尼斯西裝行的消息,我通過電台通知了趙參謀長,讓他盡快通知你們,可惜的是你們已經離開了石橋鎮,回到了夏陽城”。


    陸珊回答:“西箐嶺遊擊支隊作戰勇敢,張山司令員足智多謀,我們在大箐山一帶的活動,主要是配合國軍的長沙會戰,下一步,還得西箐嶺遊擊支隊的支持,我們也願意和張山司令員,趙參謀長一起戰鬥”。


    接著吳安介紹了日本皇家慰問團的情報,後天上午,日本皇家慰問團乘火車到達夏陽城,入住夏陽城金湖灣賓館,現在金湖灣賓館的客人已經全部清除,內外封鎖,隻等接待日本皇家慰問團,金湖灣賓館在定江路十三號。


    吳安緊緊的和陸珊握了一下手,歉意的說,“陸參謀,情報隻有這麽多,日本人戒備一定很嚴,接下來的事,就靠你們自己了”。


    定江路也是夏陽城一條繁華的大街,距離霞光路不遠,隔著一條街,各式賓館和酒樓林立,燈紅酒綠,一般外地的高官巨賈來到夏陽,都入住定江路的賓館和酒樓,夏陽火車站就在定江路的最東端。


    吳安告訴陸珊,地下組織新的聯絡站在教堂街十七號,程家裁紡店,吳安改名叫程安,是程家裁紡店掌櫃的,“教堂街”,陸珊有些疑惑地問:“我記得教堂街是山田公館的住所,是日本特務的巢穴,怎麽會選在教堂街建立地下聯絡點”。


    吳安笑了笑說,“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就是要在山田公館的眼皮底下,建立自己的聯絡站,山田這些家夥一定想不到”。


    吳安和陸珊商定了接頭聯絡暗號,陸珊站起身來,扔下五塊錢,大聲說:“你算的卦,不知道準不準,過幾天看看,不準,我還來找你,把錢退給我,知道嗎”。


    陸珊和高文和回到鎮峰樂器行,向赫平通報了日本皇家慰問團的情報,“日本皇家慰問團後天中午到達,入住金湖灣賓館,金湖灣賓館在定江路十三號,現在裏麵的客人已經全部清除,內外封鎖,我們根本進不去,看來對付日本皇家慰問團有很多困難,日本人警衛森嚴,強攻是不可能的”。


    高文和建議道,“看看,能不能在路上對日本皇家慰問團狙擊,應該實地偵查偵查”。


    赫平思索了一會兒,充滿信心的說,“在嚴密的防守,也會有漏洞,日本皇家慰問團後天中午到達,我們明天分頭偵查,我和魯明設法進入火車站,陸參謀和文和去定江路,看看金湖灣賓館周圍情況”。


    定江路東西走向,在霞光路南麵,是一條繁華的大街,馬路兩側高樓高地錯落,商鋪林立,主要以賓館酒樓為主,金湖灣賓館是定江路上最豪華的賓館,五層樓房,德式建築,周圍是茂密的樹木,牆體是棕紅色,其間配以寬寬的白色線條,立體感鮮明。


    早晨,七點多鍾,陸珊和高文和來到定江路,定江路人群熙熙攘攘,車來車往,不時有著黑色製服的巡警經過,陸珊和高文和穿著樸素,盡量不引人注意,高文和穿著灰色夾克,黑色皮褲,帶著花格布式鴨舌帽,陸珊也是灰色夾克,黑著皮褲,戴著米色鴨舌帽,長頭發攏在腦後。


    雖然日本皇家慰問團還沒有入住,金湖灣賓館已經開始警備,幾乎沒有人進出,門前還有警戒的便衣特工,在金湖灣賓館馬路斜對麵,高文和一副閑逛的模樣,東張西望,嘴裏叼著一根三五牌香煙。


    看到金湖灣賓館已經開始警備,陸珊心裏感到憂慮,根本沒有機會進入賓館,刺殺日本皇家慰問團的行動很難展開,“文和,金湖灣賓館已經開始警備,我們無法進入賓館,行動不好展開”,陸珊低聲說。


    高文和看了看周圍的情況,低聲回答:“在賓館裏麵動手,已經不可能了,隻能在賓館外麵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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