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時分,多雲,微風蕩蕩,在炎熱的夏季,難得有這樣一個涼爽的天氣,陸珊和高文和扮成一對小夫妻,相互緊緊地挎著胳膊,沿著寬平大街,慢慢的走向山城西藥房,去找譚老板接頭,獲取日軍機場地理坐標圖的情報。


    昨天接到偷襲日軍機場的任務,陸珊和赫平商議決定,組成一個精幹的隊伍,馬上出發,其他人在相馬鎮等候,陸珊和高文和進城找譚老板,獲取日軍機場的地理方位圖,為了穩妥一些,昨天下午陸珊和赫平進了廬城,計劃第二天早晨去山城西藥房,然後馬上出城。


    寬平大街是廬城一條繁華的大街,藥店和診所林立,人群熙熙攘攘,陸珊和高文和相互緊緊地挎著胳膊,沿著馬路南側慢慢散步,一副悠閑的樣子,實際上陸珊和高文和也很緊張,因為陸珊曾經被通緝過,陸珊的畫像還被貼滿大街小巷,雖然陸珊戴了一副淺色的墨鏡,但還是怕被人認出來。


    幾天前襲擊了日軍油料運輸車隊,還拖著幾百名日軍在在叢林兜了幾圈,最後凱旋回到雲橋寨,陸珊和高文和心裏興奮無比,也有些驕傲,日本人也許根本想不到他們要找的華夏軍指揮官,就在寬平大街,就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


    “笛,笛笛”,一陣急促的汽車笛聲傳來,陸珊注意道一輛敞篷吉普車從寬平的街西側飛馳而來,車速很快,根本不顧及馬路兩側的行人,陸珊心裏一驚,急忙拽著高文和隱身到馬路一側的一棵蓉樹後麵,陸珊心裏知道,如此飛揚跋扈啊,敞篷吉普車坐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敞篷吉普車風馳電掣的從陸珊和高文和身旁駛過,卷起一陣陣塵土,塵土嗆得陸珊幹咳了幾聲,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敞篷吉普車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的人,身影自己非常熟悉,蔣裕光,是蔣裕光。


    好險哪,幸虧自己警惕性高,否則剛好和蔣裕光走一個迎麵,望著遠去敞篷吉普車,陸珊陷入了沉思,蔣裕光此時出現在寬平大街,又是一副急匆匆的樣子,肯定有緊急的事情,是什麽事情,難道和山城西藥房有關。


    山城西藥房門前平靜如初,看不出有什麽問題,也許是早晨的原因,顧客比較少,進出山城西藥房的顧客很少,陸珊挎著高文和的胳膊,來到山城西藥房門前,山城西藥房在馬路北側,陸珊習慣的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周圍平靜的很,陸珊心想還是自己多疑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次在郝家診所的事,讓陸珊記憶猶新,她拉著高文和穿過馬路,正要進入山城西藥房。


    突然,陸珊注意到一個細節,山城西藥房左側的窗台上的花盆有問題,陸珊記得自己和譚老板約好,陸珊來接頭時,必須看到左側窗台上有一個花盆,如果花盆不在哪裏,說明有情況必須馬上撤離。


    陸珊準確的記得譚掌櫃窗台上的花盆,是一盆君子蘭,花盆是絳紫色,多角形,花盆上繪製者一副古代仕女圖,現在山城西藥房窗台上放置的花盆,雖然也是一盆君子蘭,花盆是絳紫色,但是花盆的形狀卻是圓形,花盆上也沒有繪製者古代仕女圖,譚老板為人謹慎精明,絕不會這麽粗心大意,隨隨便便換一個花盆,花盆可是接頭信物。


    陸珊使勁的掐了一下高文和的胳膊,嬌聲的說:“阿文,咱們起得太早了,還沒有吃早飯,我們先去吃一點東西吧,然後再過來買藥”,高文和經常和陸珊在一起執行任務,配合默契,感到陸珊使勁的掐了自己一下,知道情況有變,回身看了看陸珊,溫柔的說:“好的,聽你的,我也有些餓了,我們先去吃一點東西”。


    二人說完,不慌不忙的轉身,還是一副悠閑的樣子,沒有進入山城西藥房,而是沿著馬路向東走了幾步,陸珊看到馬路對麵,也就是山城西藥房斜對麵有一家小酒館——景陽岡酒館,陸珊拽著高文和的胳膊,嬌氣的說:“阿文,就去哪家酒館吧,景陽岡酒館,進城以來我們還沒有下過館子哪”。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對恩恩愛愛的小夫妻,女孩子驕裏嬌氣,嗲聲嗲氣,高文和和陸珊又穿過馬路,來到景陽岡酒館門前,景陽岡酒館顧客稀少,一名夥計看到門前,來了一對小夫妻,趕緊趕緊出來招呼:“先生,太太,還沒吃早飯吧,快請進吧,我們這裏飯菜可口,價錢公道。保管讓二位滿意”。


    景陽岡酒館麵積不大,隻有十幾張桌子,很整潔,陸珊看到緊靠窗台的幾張桌子沒有人,急忙說:“阿文,我們坐在那裏吧,緊靠窗戶,一邊吃飯,一邊可以欣賞窗外的景色”,高文和也注意到緊靠窗台的幾張桌子,在哪裏可以看到馬路上的情況,還可以觀察對麵山城西藥房的動靜。


    高文和和陸珊在緊靠窗台的一張桌子旁作好,夥計走過來,地上菜單,陪著笑臉:“先生,太太,用點什麽,我們這裏的包子、餃子很有名,味道好”,陸珊接過菜單看了看說:“兩盤芹菜餡餃子,一盤水煮花生米,一盤鹹鴨蛋,一盤黴豆腐,再來一盤豬耳朵拌黃瓜,一壺小燒酒”。


    夥計答應一聲走了,高文和有些納悶,陸珊一向反對喝酒,自己有幾次喝多了,大呼小叫,還受到陸珊的嚴厲訓斥,沒想到二人在敵後執行任務,在這軍警憲特遍地的廬城,陸珊會主動給子要酒喝,看看周圍,沒有人注意他們,夥計離得很遠,高文和有些疑惑第提醒陸珊:“太太,一會還要出去辦事,酒我就不喝了吧,喝多了一身的酒氣”。


    陸珊也看了看周圍,景陽岡酒館一共隻有三四個顧客,而且距離他們還很遠,於是笑了笑低聲回答:“阿文,你以為我真想讓你喝酒,美得你,這隻是做做樣子”,陸珊口氣親昵,真想一個妻子對丈夫撒嬌的口氣。


    “阿文”,是高文和的乳名,不過陸珊叫起來很順暢,很自然,陸珊也很願意這樣稱呼高文和,不知不覺陸珊和高文和關係有了微妙的變化。


    陸珊也感到自己說話的口氣有些問題,稍微嚴肅的說:“山城西藥房有情況,我們在這裏觀察一會兒動靜,這樣幹坐著不好,容易引起懷疑,你喝點酒做做樣子”,聽陸珊說山城西藥房有情況,高文和警覺的抬起頭來,透過玻璃向山城西藥房的門前望了望。


    高文和和陸珊多次進城,還是有了一些經驗,沒有發現山城西藥房門前有異常,上次在郝家診所出事,郝家診所門前停著幾台黃包車,現在山城西藥房門前既沒有黃包車,也沒有其他車輛,隻有不多的幾個顧客進進出出。


    高文和轉向陸珊,搖了搖頭說:“我看了,山城西藥房門前既沒有黃包車,也沒有其他車輛,顧客正常進出,,沒有問題呀”,陸珊緊盯著山城西藥房門前,過了一會兒低聲回答:“阿文,山城西藥房門前既沒有黃包車,也沒有其他車輛就沒問題了,敵人不會總是那麽愚蠢,這回問題也許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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