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珊和高文和在219房間裏轉了幾圈,一籌莫展,高文和來到窗前向樓下看了看,219房間樓下是一個小胡同,胡同另一側是一排平房,紅瓦灰牆,很氣派,一看就知道住的不是普通人家,高文和又看了看219房間窗戶上的氣窗口,皖北夏季炎熱,一般人家都留有氣窗,晚上睡覺時打開通風,219房間的氣窗一直這麽開著,氣窗並排三個,一字排開,每個氣窗有半米高一米寬。


    高文和靈機一動,對陸珊說:“有辦法了,今天晚上行動,不過今天咱們得在這盯緊了,保證這家夥準時回來”。


    高文和的辦法就是,利用劄幌賓館219房間對麵的一排平房,這排平房舉架都很高,房頂和劄幌賓館219房間的窗戶差不多一般高,高文和計劃隱蔽在平房房頂上,利用自己投彈精準的優勢,通過敞開著的氣窗把手雷讓扔進219房間,就算炸不死徐洋峰,也會造成重傷,失去了利用價值。


    陸珊對高文和的計劃有點疑慮,如果徐洋峰不回來怎麽辦!但現在也沒有什麽太好辦法,先試試再說,如果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兩個人的分工陸珊負責在劄幌賓館門前瞭望,如果看到許洋峰回來,就用手電筒通知高文和,高文和隱藏在219房間對麵平房的房頂上,陸珊把手電筒向高文和亮三下,表示許洋峰回來了。


    如果許洋峰沒有回來,午夜時分,陸珊打開手電筒,向高文和晃三晃,就表示任務取消,再想其他辦法。


    夜色深沉,月光時有時無,很利於高文和隱藏,趙文和迅捷的爬上劄幌賓館219房間對麵平房的房頂,隱藏在一個煙囪後麵,這些對於自幼生活在桂北山區的高文和來說,再輕鬆不過了,他還是一副下水道維修工的打扮,戴著柳條編製的安全帽,焦急的等待陸珊的訊號。


    將近午夜十一點鍾,高文和看到了胡同路口亮起了手電筒的光亮,連著亮了三下,知道目標回來了,過了一會兒,高文和看到219房間的燈亮了起來,窗戶上映出了一個人影,高文和把手雷抓在手裏,等待一個最佳時刻,爭取一招中地。


    過了一會兒兒,這個人影走到窗戶前,似乎是想拉上窗簾,高文和感到最佳時刻到了,手一揚,“嗖”,手雷出手了,穩穩的從氣窗飛進了219房間裏,先是“咣噹”一聲,手雷落在地板上的聲音,緊接著“轟”一聲巨響,爆炸的衝擊波震碎了劄幌賓館好多房間的玻璃。


    高文和看到一個人體被爆炸的衝擊波從劄幌賓館219房間衝了出來,甩出有十幾米,重重的落在這排平房的一個房頂,高文和如釋重負,終於幹掉了這個叛徒,他沿著平房的房頂,迅速向東邊穿了過去,幾個箭步穿過了幾個平房,來到胡同口,看到陸珊正在焦急的等著自己。


    陸珊等著高文和,給他發出了許洋峰回來的信號,但還是有些擔心,219房間很大,很難保證手雷正好落在許洋峰腳下,許洋峰這個家夥還是很狡猾,防範心理很嚴,看到高文和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有些擔心的問:“文和,怎麽樣順利嗎”,高文和沒有回答,隻是微笑著豎起了大拇指,然後背起一圈膠皮管子,和陸珊沿著斜陽大街向北走去。


    過了有一刻鍾的時間,街上的警笛聲和嘈雜的人聲響成了一片,有幾輛警車就在高文和、陸珊身邊衝了過去,風馳電掣奔向劄幌賓館,高文和看著遠去的警車,興奮的說:“這次很順利,我看到他的屍體從219房間裏飛了出來,摔在平房房頂上”。


    陸珊看著高文和,有一種依賴的感覺,沒想到這次能夠輕易的幹掉這個叛徒,看了看周圍,夜色深沉,說:“文和,謝謝你,你為我們除掉了心腹大患,我們現在出城,還是通過下水道,估計敵人馬上會全城大搜捕”。


    許洋峰,也是一個老資格的地下工作者,一直在上海工作,但是不太注意生活小節,和一個紅樓歌女相好,而且如癡如狂,上海日軍憲兵隊特高課正是通過這個紅樓歌女,摸到了許洋峰的生活規律,本來準備秘密逮捕,但是許洋峰為人機警得很,發現情況不對,轉身就跑,沒辦法,上海日軍憲兵隊特高課對許洋峰隻能公開抓捕。


    在上海日軍憲兵隊特高課的牢房裏,麵對著各色刑具,還有燒的通紅的洛鐵,許洋峰精神徹底崩潰了,不但招認了上海地下組織的一些事,為了討好日本人還用供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在廬城特高課內部隱藏著一個陝北洛川方麵的人,隻是這個陝北方麵的人和許洋峰沒有工作關係,但是他已經掌握了他們的接頭方式和暗號,相信自己很快就會找到他。


    徐洋峰的如意算盤是,上海的地下組織因為他的叛變,遭受了很大的損失,肯定對他恨之入骨,一定會想方設法除掉他,他正好借此機會離開上海,躲開這個是非之地,躲到廬城,等過一段時間穩定了,再把那個紅樓歌女接過來,在廬城他深居簡出,出入都帶著層層的護衛,他住的219房間前後左右都有保鏢,可以說是立體防護,但人算不如天算,還是沒能逃脫覆滅的命運。


    廬城,日軍特高課課長木村的辦公室,木村坐在辦公桌後,冷冷的盯著站在辦公桌前的警察署署長梁西魁和山本特工隊隊長山本野鬆,問:“山本君,梁桑,劄幌賓館爆炸案是如何發生的,徐洋峰情況如何,屍體找到了嗎”。


    山本野鬆筆直立正的站在木村麵前,他跟隨木村多年,知道木村語調越是平靜緩慢,說明他越是憤怒到了極點,不過這件事確實有些蹊蹺,莫名其妙徐洋峰就被炸死在房間裏,隻能無奈的說:“木村閣下,徐洋峰是被一顆飛進房間裏手雷炸死的,我們測算了一下,手雷隻能通過窗戶扔進來,可是據徐洋峰衛士回憶,他們爆炸前一直站在219房間的窗戶下麵,徐洋峰房間的幾扇窗戶士緊緊關閉,隻有一個小小的氣窗開著,難道有人通過氣窗把手雷扔進來的嗎”。


    警察署署長梁西魁說:“木村閣下,徐洋峰的屍體找到了,就在徐洋峰的房間對麵的平房房頂,確實是有人通過氣窗把手雷扔進了徐洋峰的房間,這個人隱藏在徐洋峰的房間對麵的平房房頂,我們在一處平房房頂上發現了幾隻重重的鞋印,可惜當時夜深人靜,周圍的人都在在睡覺,沒有人能提供有價值的線索”。


    木村有些疲憊的靠在了座椅上,對於眼前發生的事,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徐洋峰秘密來到平城,本想借助他的力量清除特高課內部的可疑分子,沒想到徐洋峰這個人就這麽輕易的被解決掉了,可惡的華夏軍,又讓川島看自己的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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