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利忘義、恩將仇報的故事,司爍看得多聽得更多,才不會天真地以為獸人不會耍心眼兒。


    他們小家也是靠著拚搏和努力,才有今日的安穩。她怎麽可能聖母地見別人可憐,就大門敞開讓人進來避雨。


    這世上偽善的人從來都不少,連孩子都知道裝作弱小博得同情!


    天色漸晚,韋策出去轉了一圈,神色冷沉地回來,連平時最愛吃的飯菜,都不能讓他臉色有所緩和。


    “策哥怎麽了?”司爍忍不住挨著他坐下,低聲詢問。


    韋策微吐口濁氣,解釋道:


    “想要租住的獸人有很多,總拒絕也不太好。自家破例讓外人租住,有一就有二,最後攔都攔不住。


    所以規矩應該提前就定好。阿父和長老們商議,索性將一些還沒主的竹林山開放兩個,暫時安頓那些關係不錯的人家,也算是給食鐵獸族拉點同盟了。


    住戶在一起方便管理和監視,不用提心吊膽的。


    我們在山上蓋的都是十平米兩層的屋子,一家人擠擠能住得下,比軍營分配的好得多。


    很多人也樂意按照一天一顆六級晶石支付借助費。”


    “這不挺好的嗎?”司爍不解地問道。


    “我……弈初聖雌帶著她的丈夫和孩子們也來了,鬧著想要住在我阿父或者我的山頭。”


    司爍被氣笑了:“她不是黑狼族的王後嗎?韋錦阿父已經另娶了宋迎阿母,跟弈初聖雌沒有任何關係了。她怎麽說得出口的?


    她要是想賴在咱們這裏,除非她不帶著那群獸夫和崽子!


    哪裏有拖家帶口,入住斷親的兒子家的,她家裏的那些雄性們都不喘氣了嗎?”


    韋策繃著臉,忍不住低咳聲,差點笑場。


    支勒勾著唇角,冷聲道:“現在她不是黑狼王後了,這次去西北狩獵中,黑狼狼王不知道怎麽回事墜崖了。等大家尋到的時候,隻剩下零星幾個血骨。


    前狼王被指責決策錯誤,武斷專橫,差點將帶去狩獵的族人全部葬送。


    很快黑狼狼王換了一位,那位還跟之前的狼王是仇敵,人家有聖雌,自然不樂意屬於前狼王的雌性和崽子呆在部落裏,成為自己的威脅。


    所以,弈初聖雌一家被掃地出門,無處可去了!”


    “後來怎麽解決的?”司爍看向韋策。


    “是黑線姬鼠族人出麵,讓弈初跟大家夥一起住在竹林山新建的石屋裏。”韋策淡淡地說,“如果他們勸不動弈初,食鐵獸族人礙於她是生我的份上,不能直接動她,卻能將黑線姬鼠族人們給攆走。”


    隻是弈初住在不遠的地方,他總覺得會鬧出什麽事來,心裏有些隱隱不安。


    司爍笑著握住他的手,“韋策,有我們在呢,肯定不會讓你再受她的欺負。”


    這是薑郭的教訓不夠呐!


    韋策點點頭,忍不住埋首在她頸項間,頭一次露出些許疲憊和脆弱,“爍妹,如果獸人出生的時候能夠選擇自己的阿母就好了。


    我但凡看到她,聽到關於她的事情,就很痛恨自己身上留著她一半的血,跟她永遠斷不幹淨。”


    司爍摸了摸他的頭,自家的國寶平時多開朗陽光,漆黑明亮的眼睛裏不落一絲霧霾,這會兒卻被親生母親擾得有了煩悶和難過。


    崽崽們難受還能哭出來,可韋策已經是阿父和小雌性能依靠的獸夫,那股子的委屈、傷心不知道怎麽宣泄。


    “我們不能選擇出生,卻能選擇自己想要活的方式。”司爍眸子微動,輕笑道:“她怎麽厚著臉皮賴上你的?她跟外人怎麽說的?”


    “她不承認斷親,隻字不提,就說她生我養我,如今她無家可歸,而我守著幾百畝竹林山,卻讓阿母在外流浪。說……”韋錦聲音一頓,麵無表情道:“說忘恩負義的我,壓根擔任不了獸兵營中將的身份,說我品性配不上高級修為,再厲害也終究自私自利拿著大家夥的好處,隻為小家謀福……”


    司爍知道他說的,不過是對方比較傷人的幾句。


    “那你就避開她,要是避無可避,就召喚我出來。我來對付她,保管讓她不敢再胡言亂語了,”司爍輕笑著道。


    韋策忍不住好奇地看她,很想知道小雌性怎麽出手的。


    司爍哄完他,便傳送到冀涼跟前,給他端了些老鼠肉。“這是支勒和貢遊捕捉的,他們裝著來回搬運東西呢,結果發現一個山洞裏,密密麻麻全是避雨的老鼠!


    支勒一個雷網過去,老鼠跟下餃子似的往水裏掉,被貢遊撿了丟獸皮袋裏了。正好等蛇崽崽們出來,讓他們吃著玩兒。”


    冀涼笑著由她拿著筷子,夾了肉一塊塊地放到他嘴裏。


    知道冀涼在家裏悶了一天,司爍跟他說著外麵的事情,當說道弈初雌性的時候,他挑挑眉輕笑:“她是不是還不知道我的存在?”


    司爍愣了下,這哪跟哪?


    “小爍爍,你忘了我是蛇獸人,而弈初聖雌是鼠類,即便我們是獸人,但是來自種群的壓製,讓她也不敢輕易招惹咱們。下次帶我去看看。”


    司爍連連點頭,喂他喂的更歡實了。“下次我當著她的麵吃老鼠肉!”


    不過隔了一日,弈初聖雌便高燒不退,鬧得兩個山頭借住的獸人們都知道了。


    “唉,到底是親母子,能有多大的仇和恨啊?弈初聖雌也是可憐,剛失去了靠山,這最有出息的兒子又心腸冷硬,給阿母一個落腳地都不行……”


    “誰說不是呢?食鐵獸族還最重感情呢,我看不過如此,生怕別人沾他們便宜……剛才我去看來著,弈初聖雌都被燒糊塗了,一直哭著喊對不起,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才讓韋策不想認她……”


    “他阿母都病成這樣了,看都不看……她身體一向嬌弱,住在咱們這樣潮濕陰冷的屋子裏肯定不行……”


    司爍都從閨女養的學舌鳥嘴裏,聽到了這些八卦,氣得擼了擼袖子,喊了韋策來,又想了想帶上殷薑和蕭承一起去探病。


    “弈初聖雌,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了,”司爍遠遠地就高聲喊道。


    現在外麵下小雨,進入雨季習慣雨水了獸人們來說,這跟晴天沒兩樣了。


    在家裏憋壞了的他們,紛紛探頭,又或者裝作透氣地圍過來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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