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陳江河追問是什麽意思,雲千秋已經離開。


    陳江河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先行返回北冥宗,與家人分享突破極境的喜悅。


    天極宗老祖等五位渡劫境強者得知此事,都用怪異的目光打量陳江河,他們從未見過如陳江河這樣的變態。


    簡直非人哉!


    “那你現在有多強?”厲陽輝詢問,小心翼翼。


    陳江河,“渡劫境四重天。”


    嘶——


    五位渡劫大能都吃驚不已。


    陳江河這種情況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從古至今,誰能比得過陳江河?


    “不對吧,我記得你自己開創了新的修行體係,是否也突破了?”荀夢問道。


    陳江河坦誠承認。


    荀夢恍然,苦笑道:“恐怕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那朵劫雲的規模為何這麽大。”


    眾人皆是心服口服。


    荀夢提出要跟陳江河鬥法,檢驗陳江河的成色。


    要知道荀夢可是渡劫境五重天強者,算是老牌強者了,正好可以與陳江河切磋。


    天極宗老祖苦笑。


    荀夢怎麽把他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他也想跟陳江河切磋。


    陳江河答應下來,一行人前往昆侖山脈附近鬥法。


    雖然雙方都十分克製,仍舊能夠通過些許端倪看出二人的實力強橫得一塌糊塗,尤其是陳江河……給這些老牌強者帶來極強的心理衝擊。他們原本以為陳江河才剛踏入渡劫境,沒法發揮出屬於這個境界的實力。


    一番龍爭虎鬥之後,荀夢主動退出戰場。


    二人回到眾人麵前。


    荀夢麵露愧色,搖頭說道:“北冥太強大了,我不是他的對手。”


    天極宗老祖躍躍欲試,欲與陳江河一較高低。


    荀夢勸道:“我勸你別太自信,北冥與我鬥法的時候並沒有傾盡全力,於我而言北冥簡直就是麵前這座昆侖山脈。”


    “巍峨入雲,不可逾越!”


    “是麽?”天極宗老祖不信邪。


    “老朽正好與這後生鬥一鬥,驗證老朽的畢生所學。”


    天極宗老祖向陳江河下戰書。


    陳江河風頭正盛,答應了老前輩的挑戰。


    二人仍然在昆侖山脈鬥法,與之前一場鬥法類似,二人都極力克製自身。


    否則別說昆侖山脈了,就連北洲都會被二人打爛。


    荀夢凝眸望向二人,意識到自己距離渡劫境六重天還有很長的距離,歎道:“我原以為我距離六重天已經不遠了,沒想到還是這般遙遠。”


    不服輸不行。


    二人的大戰持續九天九夜,最終以和局收尾。


    天極宗老祖對陳江河實力讚不絕口,更是說道:“你隻是初入這個境界而已,若是能夠在這個境界站穩腳跟,老朽鐵定不是你的對手。”


    這番話發自肺腑,心服口服。


    最重要的原因是——


    天極宗老祖知道陳江河讓了他,否則陳江河能夠拿下勝利。


    這也給天極宗老祖留了幾分顏麵。


    尹澤大喜過望,道:“如此一來,我們北冥宗的實力就在放在七品宗門之中,也算是上等水平。”


    “若是給我們一些時間,未必不能擊敗無心海的黑族!”厲陽輝說道。


    萬壽,“那些黑族算個屁!在北冥這等天才麵前,最大的敵人往往是時間,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就能成為天下第一!”


    陳江河再也不是曾經的小螻蟻。


    而是已經有影響戰爭局勢的頂尖大能!


    他已經把目標放在天王強者、以及帝者身上!


    一行人返回北冥宗。


    宗門弟子已經得知陳江河突破渡劫境的消息,都紛紛夾道歡迎,高呼陳江河的道號。


    北冥宗的整體精氣神完全不一樣了。


    開始有了大宗門的風采!


    陳江河欣慰不已,自己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一路過來,陳江河看見了許多熟悉的麵孔,飛羽真人、楊懷宇、向陽……


    無一不在為他獲得的成就而高興。


    “爹,我就知道你是最厲害的,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呢!”小女兒陳寧寧從人群裏殺出,直接掛在陳江河身上。


    陳寧寧已經長大成人,落落大方。


    陳靈兒臉色都羞紅了,想著把妹妹從父親身上拖下來,畢竟還有這麽多弟子看著呢。


    不利於父親樹立威嚴。


    陳寧寧說什麽都不肯從陳江河身上下來,陳靈兒扶額望向陳江河,“爹,您還不教教寧寧,這怎麽行?


    “哈哈,無礙。”陳江河心情很好。


    陳縱橫從另一個方向殺出來,一個勁圍著陳江河問東問西,然後喜滋滋說道:“自今日過後我爹就是北洲第一人啦!而我陳縱橫,則是尊貴的北洲第一人之子!哈哈,說出去可真夠威風的,我爹果然是最厲害的!”


    陳靈兒臉都黑了。


    身為北冥的兒子,怎麽能如此浮躁?


    哪有他們大哥陳鳴岐的半分沉穩?


    陳江河讓陳靈兒不必生氣,畢竟二人自小就喜歡粘著他。


    陳靈兒眼眶微微紅了,過去三十年裏她始終都擔心父親的處境,生怕父親遭遇意外。


    陳江河見狀抬手擦拭女兒臉上的淚珠,含笑道:“哭什麽,爹不是安全歸來了麽?你們先回家,我有些事情跟弟子們說。”


    當孩子們離開,陳江河身影來到北冥宗上空。


    讓他的身影能被所有北冥宗弟子看見。


    陳江河能夠從每一位弟子的眼睛裏看出敬畏與狂熱,這些都是忠誠於宗門的好苗子。


    “我知道,你們都想成為如本宗主一樣的人。”陳江河緩緩開口。


    “但——”


    “我不得不告訴你們,世上已經不太可能出現第二個我,希望你們能夠冷靜下來,不要太過急於求成。唯有腳踏實地,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眾弟子冷靜下來,像是被潑了盆冷水。


    是啊。


    第二個陳江河豈是這麽容易就出現的?


    一個紀元可能隻會出現一個。


    “不過,你們不必灰心,因為你們正處於時代的大變局之中!時代變局往往存在數之不盡的機遇,隻要能夠抓住一樁就能跨越自我!”陳江河的話鼓舞著每個弟子的心靈,讓他們不至於灰心喪氣。


    “接下來,我會把我這些年的經驗分享出來,還會把新的修行體係傳授下去,你們若是感興趣的話可以著手修煉。”陳江河有一句話沒有說,一個全新的修行體係在初期的時候最容易上手,體係越是成熟越是令人難以突破境界。


    這是自然界的規律。


    連陳江河都解釋不清這是為什麽。


    北冥宗弟子眼睛一亮,都豎起耳朵生怕錯漏一字。


    陳縱橫一聽到陳江河要傳道,瞬間就沒有了興趣,因為他從小修行的就是陳江河開辟的體係,如今已經站在枷鎖境大圓滿這個門檻上。


    陳寧寧與他似乎都繼承了陳江河的天賦,也已經成為枷鎖境八段。


    放眼宗門之內,幾乎沒有與二人同境界一戰之力的弟子。


    若不是母親阻止,二人恐怕都要跑到無心海與黑族廝殺,不甘願過這些安逸的日子。


    陳江河寶相莊嚴,盤坐在北冥宗高空之上傳道。


    眾弟子聽得如癡如醉,分明看見一個個金色的字符從陳江河體內傳出,然後落在每個北冥宗弟子的體內。


    便是連天極宗老祖等人都聽得如癡如醉。


    幾人隱約明白了陳江河為何能在渡劫境四重天發揮出如此可怕的實力。


    這是雙體係融合了!


    尹澤苦笑道:“老朽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萬萬沒想到他能夠開創新的體係。古往今來,但凡能夠開創出新體係的人都可稱祖道尊!”


    “咦?”


    “你們察覺到了麽,似乎有弟子突破了。”


    幾人望向北冥宗弟子,果真發現好些人在聽到陳江河傳道之後當場突破,使得北冥宗的整體精氣神再次提升一個台階。


    人群中。


    花無情露出複雜的表情。


    當初她曾與陳江河生死相向,那時候陳江河境界還與她相仿。


    而今陳江河已經走到了她的前方,而且二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在不斷擴大,讓花無情有種這輩子都追不上的無力感。


    再次看向陳江河淡金色的身影,花無情忽然釋然了。


    呢喃道:“是了,他是這個時代的主角,而我隻是不起眼的配角而已。我要做的事情,是牢牢靠近這位主角,才有機會在最終決戰中活下來!”


    花無情舍棄心中最後一絲抵觸,開始醉心於修行陳江河的新體係。


    這場浩大的傳道會足足持續了三載春秋。


    陳江河把整個修行體係傳下去,再次睜開眼時發現宗門內不少弟子都已經在這條道上登堂入室,走上了正路。


    最令陳江河感到驚喜的是這些弟子突破之後,似乎冥冥中還會給他一些回饋,使得陳江河實力有了微弱的提升。


    陳江河心想——


    若是全世界的人都修行自己的體係,自己的實力豈不是一日千裏?


    想到這兒,陳江河知道自己該回中洲看看了。


    底下的弟子高呼陳江河的道號,形成山呼海嘯之勢。


    陳江河身影隱去,回到北冥宗主峰。


    與家人團聚之後,陳江河遲疑道:“我打算重返中洲,有件事情沒有解決。”


    江愁眠知道陳江河重返中洲大概是為了李鸞,並沒有加以阻攔:“是為了她麽?”


    陳江河點頭。


    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過得好不好?


    王婧姍倒沒有這麽擔心,因為她知道陳江河就是這個性子,無論是她們當中任何一人落入險境陳江河都會舍生忘死營救。


    否則他還是陳江河麽?


    “多的話我們就不說了,總之你必須照顧好自己,不要太過冒險。”代雨笙說道。


    封妙嫣沒什麽好說的,與陳江河站在一起:“我的實力最強,我想與你一同前往,興許能幫得上你的忙。”


    陳江河沒有拒絕。


    而後陳江河找來陳鳴岐與陳縱橫,語重心長說道:“你們都是我的兒子,如果我這次發生什麽意外回不來,一定要保護好家人。”


    “爹,你放心去吧。”陳鳴岐性格沉穩。


    而且陳鳴岐模樣與陳江河有七分相似,遠遠望去就跟陳江河差不多。


    陳江河點點頭,“有你這句話,爹就放心了。”


    陳縱橫死活不願意讓陳江河離去,甚至叫嚷著跟父親一同前往中洲,結果被江愁眠揪著耳朵提了回去。


    這一幕嚇得陳寧寧不敢再開口。


    隻能弱弱上前給陳江河遞了一個巴掌大的布偶娃娃,依稀能夠看得出來布偶娃娃是陳寧寧照著她自己製作的。


    “爹,你去中洲之後,就把這個布偶娃娃帶在身邊,這樣一來你就能夠感受到我的存在。身為您的女兒,自然要時刻陪在您的身邊!”陳寧寧說道,時不時瞥向母親張小樓,生怕張小樓也提著她的耳朵出去。


    幸好。


    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陳江河笑著把布偶娃娃收下,然後掛在腰間。


    笑著說道:“我女兒就是心靈手巧,我很喜歡這個布偶。”


    陳寧寧笑得更加燦爛。


    與妻子和孩子一一道別之後,陳江河獨自來到後山。


    這兒是父母親生活的地方。


    父母親不想被世事喧擾,所以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生活。


    李采薇在陳知白麵前就像是小女孩似的,天天把笑容掛在嘴邊,就連不善言辭的陳知白都時常有了笑容。


    得知兒子到來,二人盛情款待。


    陳知白隱約猜到陳江河的意圖,道:“要出遠門了?”


    陳江河嗯了聲,李采薇有些擔心地說道:“怎麽又要出遠門?這次要去哪裏,會不會很危險?”


    陳江河一一告知。


    這次前往中洲會有一些危險,不過總體可控。


    而且陳江河還有一張不曾動用過的底牌——真龍殘念,真龍可以為陳江河出手三次。


    便是連天王強者都得避讓三分!


    “您最近怎麽樣?”陳江河望向父親。


    陳知白搖搖頭:“又快到了百年的關口,我的腦袋開始變得混沌,開始遺忘某些事情。不過你不必擔心,我已經將記憶貯存在玉佩之中,哪天我若是忘掉了所有,能夠通過玉佩記起往事。”


    陳江河心頭沉重。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找個一勞永逸的方法才行。


    “等我回來,我給您想想辦法。”陳江河開口。


    陳知白淡笑:“你有你的人生,不必圍著我們這些老家夥轉來轉去。”


    陳江河不語。


    與父母正式道別,陳江河又找到雲千秋,拜托她照拂北冥宗。


    以雲千秋的實力做到這點不難。


    雲千秋沒有立即答應,反問:“為何不讓我與你同去,我的實力你知道的,有我在不會有人敢輕易對你動手。”


    “我這個人不習慣被女人保護,就不勞煩前輩了。”


    “陳江河。”


    “嗯?”


    “要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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