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宗。


    這是隸屬於大魏皇朝的半自治勢力,勢力為五品上。


    若是按照嚴格意義來算,如今的北冥城已算得上五品中,差的隻是頂尖戰鬥力。


    陳江河化身為一個普通人,潛入雲青宗的疆域之中,了解雲青宗的風土人情並且打聽一些消息。


    如此過了幾個月。


    雲青宗的情況已經被摸了個大概,陳江河方才前往雲青宗的山門。


    抵達雲青宗山門之時,陳江河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雲青宗的規模所震懾。


    雲青宗之內湖泊星羅棋布。


    乍一眼望去,足足有數千個大小不一的湖泊。


    這些湖泊表麵隱約有一縷縷薄霧彌漫,使得雲青宗看上去極為神秘,隻能透過薄霧看到恢宏建築的一角而已。


    站在雲青宗山門外,陳江河隱隱感受到修為被壓製。


    當然。


    這影響不到陳江河。


    玄黃氣運轉,陳江河便抵消了這股威壓,隨即走到山門前。


    兩名雲青宗弟子阻攔陳江河,陳江河淡淡說道:“煩請通報一聲孤峰,就說老友拜訪。是了,吾名陳江河。”


    陳江河本人在北洲有著響當當的名聲。


    但更多人知道同是通過北冥這個道號,所以說起陳江河本名,估計沒有幾個人認識。


    雲青宗兩名弟子亦是如此。


    “陳江河?沒聽說過,你還是哪兒涼快待哪兒去!”其中一名弟子有些不耐煩,揮揮手欲要趕走陳江河,陳江河心平氣和說道:“若是耽誤了大事,爾等擔待得起麽?無非是通報一聲罷了。”


    兩名弟子對視了眼。


    又過了一會兒,二人似乎覺得陳江河言之有理,便說道:“行吧,你就在山門這兒老老實實待著,但我們不能保證孤峰長老會見你。孤峰長老乃是大忙人,沒準這會兒在閉關修煉呢。”


    陳江河,“麻煩了。”


    眼看一名弟子離去,陳江河果真老老實實站在山門外等候。


    剩餘的那名弟子心中好奇,趁四周無人便上前詢問陳江河是什麽來頭,為何要見孤峰長老。


    陳江河似笑非笑說道:“如果我說,孤峰是我的手下敗將,你會不會相信?”


    雲青宗弟子哈哈大笑,“我當然不相信,孤峰長老修為通天,是宗門內為數不多的化神期大能,你這般年輕如何是孤峰長老的對手?不過看你這模樣,應該是從別的地方逃來的吧?”


    反正眼下沒有別的事情,陳江河倒也樂意跟這名雲青宗弟子聊會兒。


    “不錯,我正是從北冥來的。”


    雲青宗弟子露出濃濃的興趣,又笑著詢問道:“我聽說那位北冥真人乃是北洲最凶狠之輩,你是否見過他?”


    陳江河愣了愣,“沒見過,有多凶狠?”


    雲青宗弟子仔細思索,而後假扮出凶神惡煞的模樣,“大概是長著一張鬼臉,一張血盆大口以及滿嘴淌血的利齒,沒準身上還長著許多瘤子和眼珠。總之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聽說還會生吃人心呢。”


    “嘖嘖嘖……”


    “他的擁躉更是多不勝數,聽說是被洗腦了。雲青宗已經製定了相關計劃,聲稱要除掉北冥真人這顆瘤子。”


    “這都是雲青宗所說?”陳江河越聊越有興趣。


    雲青宗弟子頷首,表示這些都是雲青宗所宣傳的,怎麽可能有假?


    說到這兒,雲青宗弟子再次打量陳江河,笑道:“兄台,你估計是受不了北冥城的洗腦才跑來投靠雲青宗的吧?話說你現在是什麽實力,如果太差的話肯定得不到孤峰長老的青睞。”


    陳江河看了眼自身,失笑道:“大概是築基後期吧。”


    雲青宗這名弟子目瞪口呆,一改之前的輕視,吃驚打量著陳江河說道:“你,你這般年輕就已是築基後期了?我的天,你看上去不到百歲,無論放在哪兒都是絕頂天才了,比我大師兄還厲害!”


    “孤峰長老定會收你為徒的。”


    “到時候別忘了小兄弟我啊,你說是不是?”


    陳江河笑而不語。


    通過聊天陳江河還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張忠。


    張忠表示他的資質太差,若是想要得到宗門資源傾斜的話,將來隻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


    比如說誅殺北冥城的惡賊。


    陳江河想了想後說道:“如果他們並非惡賊呢?”


    張忠連連搖頭,“兄台,你的思想很危險啊,惡賊就是惡賊,是注定要被我們除掉的。”


    隨後張忠又向陳江河訴說這些惡賊的可怕,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話,務必要將北冥城這個禍害除掉。


    陳江河恍然。


    看來雲青宗已經開始動員了。


    持有張忠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隻是張忠不曾親自去過北冥城,對北冥城的了解隻能通過他人的口口相傳,而宣傳口又被雲青宗牢牢掌控,這些雲青宗弟子難以跳出這個框架思考問題。


    “謝了。”陳江河說道。


    隨後他取出一個玉質瓶,遞到張忠的手裏,告訴他這是好東西,讓他別被雲青宗的其他弟子發現。


    張忠再三感謝,感慨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又過了一會兒。


    先前去宗門通報的那名弟子去而複返,氣喘籲籲對陳江河說道:“陳前輩,孤峰長老讓您進去!”


    話音剛落。


    一道恐怖的氣息降臨,竟是孤峰親至。


    兩名雲青宗弟子嚇得瑟瑟發抖,當即跪在地上叩見孤峰。


    孤峰沒有理會這兩個小螻蟻,死死盯著陳江河說道:“北冥,你竟然敢跑到雲青宗山門放肆,真當我不敢對你動手嗎?”


    陳江河淡笑道:“上次動手的結果你不會忘了吧?”


    孤峰神色一滯,冷哼道:“上次是因為老夫沒有做好準備,方才敗在你手裏。這次老夫背靠宗門,何懼你?”


    陳江河哈哈大笑。


    “你想與我鬥法隨時都可以,但今日不行。”


    “我今日登門,是有要事相商,煩請帶我入內。若是延誤了時機,隻怕連你都擔待不起。”


    孤峰驚疑不定。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陳江河並非來鬧事的。


    “哼,隨我進來吧。”孤峰說道。


    臨走之前。


    孤峰想要一巴掌拍死這兩名弟子,因為他們知道了陳江河到來,並且還知道他曾敗在陳江河手裏,陳江河笑嗬嗬說道:“算了算了,堂堂化神期大能還與這些人斤斤計較,不覺得丟人麽?”


    有了陳江河這句話,孤峰便沒了動手的打算。


    省得真被陳江河看不起。


    二人遠去。


    張忠以及另一名雲青宗弟子早已嚇得冷汗淋漓,差點沒有力氣站起來。


    “張忠,剛剛那人竟然是北冥真人?實在是可怕,連孤峰長老都這般忌憚,可以想象北冥城如今有多可怕。”這名雲青宗弟子一直喃喃自語,張忠反問道:“不過剛剛是北冥真人救了我們,我們是不是應該感謝他?”


    “張忠,你腦子是不是壞了?那可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怎麽能感謝他?”這名雲青宗弟子十分不理解張忠的腦回路。


    張忠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沒有繼續開口勸說。


    他內心的世界觀正在崩毀,之前他的想法與這名雲青宗弟子類似,都認為陳江河十惡不赦。


    可是在剛才與陳江河的相處過程中,張忠絲毫沒有感受到陳江河的壓迫,甚至讓他有股如沐春風的感覺,至於所謂的血盆大口、滿嘴獠牙更是子虛烏有,最重要的是陳江河還給他塞了一瓶丹藥。


    “北冥真人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可怕,是傳說有誤,還是有人故意讓我們敵視北冥城?”張忠喃喃自語。


    他有心想要打開瓶子瞧一瞧,礙於另一名雲青宗弟子在身旁,隻能按下好奇之心等結束輪值之後再悄悄打開。


    這瓶子裏的丹藥,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否則會給他引來殺身之禍。


    彼時。


    孤峰把陳江河帶到一座殿宇之中。


    殿宇麵前是一片廣袤的湖泊,幾乎與海洋無異了。


    “掌教正在過來,你有什麽事可先於我說。”孤峰冷笑,連他都沒想到陳江河竟然敢堂而皇之硬闖雲青宗。


    無疑是自取滅亡。


    陳江河笑了笑,“你不是雲青宗的話事人,沒有資格與我談判。”


    孤峰氣急敗壞,幾乎與陳江河動手。


    奈何想到前些日才是陳江河的手下敗將,若是在雲青宗內動手還輸了的話,傳出去還要不要麵子?


    因而孤峰極力忍耐,不再與陳江河鬥嘴。


    “嗬嗬,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雲青宗掌教身材微胖,皮膚白裏透紅,宛如新生嬰兒。


    孤峰立刻行禮,“掌教!”


    雲青宗掌教擺擺手,隨即把目光落在陳江河身上,感慨道:“北冥真人果然令人歆羨,年紀輕輕便與我們這些老東西平起平坐。要知道我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為突破築基境而苦惱。”


    陳江河伸手不打笑臉人,也回以淡笑,“掌教說笑了,每個人都有獨屬於自己的機緣,就看能否把握而已。況且如你們這些的人,都是厚積薄發,不像晚輩這般揠苗助長,遲早會留下禍根。”


    這番話說得漂亮,卻讓孤峰嘴角抽搐。


    因為他是陳江河的手下敗將,陳江河越是謙虛,越是說明自己是個廢物!


    雙方自報家門,陳江河得知雲青宗掌教的道號——


    落涯。


    如今已是化神中期修為,是雲青宗的第二戰鬥力。


    第一是雲青宗的太上長老,為化神中期,但是比落涯早三千年進入這個境界,幾乎已經摸到化神後期的門檻。


    落涯態度客氣,沒有冷言相向。


    這點是最令陳江河感到舒服的,意味著還可以談談。


    “想必北冥不辭萬裏來我雲青宗,不是為了寒暄的吧?你不妨將目的說出來,若是可以談的話,談談也無妨。”落涯看得出來陳江河定有要事相商,陳江河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遮遮掩掩了。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要與雲青宗合作。”


    “合作?”孤峰被氣笑了。


    “北冥,你在開什麽玩笑?我雲青宗與北冥勢不兩立,怎麽可能與你們合作?我看你就是怕了,這才跑來向雲青宗求饒。但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態度,你吊兒郎當的模樣令我感到惡心。”


    “不然你先跪下來,體現你的誠意?”


    陳江河瞥了眼孤峰,對落涯說道:“看來雲青宗沒什麽興趣談判?”


    落涯仍然是笑眯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笑道:“孤峰的脾氣向來很衝,還請北冥不要見怪才是。不過剛才你所提到的合作,雲青宗確實沒有太大的興趣,你應該知道雲青宗為大魏皇朝治下的一個勢力而已,大魏皇朝讓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得做什麽。”


    若是尋常人聽到這句話,隻怕早就起身離開。


    但陳江河心性沉穩,一下子就從落涯的話中聽出來些許不一樣的意味。


    拒絕不絕對,就是絕對不拒絕。


    還有談的機會。


    “說說看,雲青宗想要什麽?”陳江河笑著問。


    落涯笑道:“大魏皇朝坐擁北洲五分之一的天下,可謂無奇不有。我們也能從中得到許多資源,為何要與北冥城合作?”


    一旁的孤峰冷笑道:“我果然沒有猜錯,北冥城已經山窮水盡了,這是來雲青宗要飯來了。你還是回去吧,好好準備接下來的戰爭,當心別被我們把你腦袋砍下來就行。”


    陳江河則不然。


    落涯這麽說,定然是想要一些大魏皇朝所不能給予之事。


    “如今大魏皇朝雖然強大,但雲青宗的上限已經被卡死。大魏皇朝不會允許雲青宗出現化神巔峰強者,甚至連化神強者的數量都得嚴格管控。我沒有猜錯的話,如今雲青宗有化神五位,兩位是化神中期,三位是化神初期,一個化神後期都沒有。”


    孤峰皺眉,“你怎麽如此了解雲青宗?”


    陳江河淡淡開口,“我已經在雲青宗的疆域內行走了數月,已經大致將雲青宗的情況掌握了。”


    孤峰臉色驟然變了變。


    陳江河竟然已經在他們的地盤上轉了幾個月,竟然沒被任何人發現!


    這是怎麽做到的?


    按照常理,但凡有化神強者進入雲青宗的疆域,都會被他們及時察覺!


    放在陳江河身上卻失靈了。


    如何不令人害怕?


    落涯眯起眼睛,鄭重打量著陳江河上下。


    “所以……”


    “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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