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庚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眾怒。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大家約定俗成的規矩是點到即止,不要下死手。而現在,杜庚已經違反這個約定,自然會令人覺得憤怒。


    “你為何要殺我弟子?今天你若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跟你沒完!”一名八卦門的長老挺身而出,怒斥擂台上的杜庚。


    黃玉卿對陳江河說道:“這是剛才那名八卦門弟子的師父,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擂台上本不應該發生這種慘禍。青玄門仗勢欺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陳江河點點頭,原來如此。


    八卦門的長老欲要找青玄門討個說法,站在擂台上的杜庚嗤笑道:“他技不如人,死了就死了,跟我有什麽關係?若真要找一個罪魁禍首,那隻能是八卦門,誰叫你們沒有本事教出能力卓群的弟子?”


    “一派胡言,老夫殺了你!”八卦門長老憤怒至極,當真要殺死杜庚,杜庚沒有絲毫恐懼:“我便站在這兒,看你怎麽殺我?”


    是對八卦門的挑釁!


    百裏荒站出來,悠悠說道:“你敢動他一下試試,我滅了你們八卦門,熟悉老夫的人都知道,老夫向來說話算數。”


    “你……”


    八卦門長老憋屈不已。


    堂堂宗師後期的強者,竟然在親人們麵前不如豬狗!


    最終。


    八卦門長老隻能含淚說道:“好,我不跟你們計較這麽多,但我現在要把弟子的屍體帶走,希望你們不要阻攔!”


    杜庚哈哈大笑。


    他很享受這種鎮壓他人的感覺,能給他帶來無限的滿足感。


    正當八卦門長老準備上台把弟子屍體帶走之時,杜庚突然動手,一腳將這名八卦門弟子的屍體踢飛,屍體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最終落在八卦門長老的腳邊。


    這使得八卦門長老睚眥欲裂。


    還不等他發火,百裏荒麵無表情說道:“把你弟子的屍體帶走吧,別影響到接下來的比武大會。”


    八卦門長老又一次忍氣吞聲。


    在青玄門麵前,諸如八卦門這樣的小門派終究硬氣不起來,能做的唯有低頭。


    八卦門長老抱起弟子的屍體,語氣悲愴對眾人宣布八卦門退賽。


    對於這個結果,大家沒有什麽意外。


    畢竟八卦門隻是小門派而已,有什麽資格與青玄門掰手腕?若是死磕到底的話,整個八卦門都有可能因此覆滅。


    杜庚再次大笑,位居擂台上掃視眾人,“接下來該誰了?”


    “我來!”


    一名來自長白山的弟子登台挑戰,隻不過他的實力稍遜,與杜庚交手過後自知不是杜庚的對手,於是朗聲說道:“我認輸了!我不是你的對手!”


    杜庚並未繼續動手。


    因為長白山算是前十的勢力,門派內有先天坐鎮,所以杜庚會手下留情。


    否則這名長白山弟子將會跟八卦門弟子的下場一樣。


    擂台下。


    江愁眠越來越緊張,掌心已經沁出汗水,隻能通過深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


    在接下來的比武中,來自不同門派的弟子接連登台挑戰杜庚,但結果都無一例外敗下陣。


    黃玉卿歎道:“這杜庚雖然囂張跋扈,可他父親乃是青玄門天賜長老,從小就已經獲得遠超尋常人的武道資源,實力遠非其他門派弟子所能比擬的。”


    “最有可能鎮壓他的隻剩下那兩個門派了。”


    陳江河了然。


    一個是天師府,一個是大雷音寺。


    不過這兩個門派像是有什麽約定俗成的規矩,都沒有理會大放光彩的杜庚,似乎要留到最後進行至強對決。


    一個小時過去。


    杜庚接連擊敗一十八名來自各門各派的甲等武者,已然成為比武大會最耀眼的存在,此時的杜庚意氣風發,睥睨天下!


    有人不禁感慨道:“杜庚已經在這個境界中無敵!若是天師府和大雷音寺不出的話,似乎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不過這兩個門派怎麽還沒有動手,還真沉得住氣。”


    另一人說道:“你懂什麽?這兩個門派乃是超然於上的存在,聽聞祖上曾出現過超越先天的強者,我想他們都在等杜庚為他們掃清障礙,因為其他門派的弟子太過孱弱,遠非他們的對手。”


    這番猜測得到不少人讚成。


    “話說回來,峨眉派身為東道主,怎麽還沒有人登台挑戰?若是再不挑戰的話,峨眉派顏麵何在?”一些人抱著看戲的心態望向峨眉派所在的陣營,言語中暗含譏諷之意。


    杜庚暢快笑道:“還有誰?”


    底下無人敢應。


    杜庚把目光落在峨眉派眾人身上,戲謔笑道:“峨眉派身為東道主,難道不準備登台挑戰麽?若是就此認輸的話,恐怕對峨眉派名聲不太好。”


    黃玉卿冷哼,卻也拿他沒有辦法。


    江愁眠深吸了口氣,正欲出列的時候陳江河拉住她的手,江愁眠目光平靜地說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不會讓他繼續囂張得逞的!”


    陳江河問道:“你準備好了麽?”


    江愁眠重重點頭。


    比武開始之後,江愁眠腦海中一直回想陳江河教她的要領,現如今已經得到鞏固。


    陳江河見狀鬆開她的手,“去吧,不必緊張,我相信你。”


    江愁眠瞬間信心倍增!


    迎上所有人詫異的目光,江愁眠走出峨眉派的隊列,對擂台上的杜庚說道:“我來挑戰你!”


    喧嘩的大會現場瞬間變得寂靜。


    因為說話的人竟然是個女人,之前登台挑戰杜庚的無不是各大門派的男弟子,一個女人登台不是找虐麽?


    一些人開始嘲笑,並不好看江愁眠。


    江愁眠自然聽到了這些人的嘲笑聲,卻還是堅定地走上擂台,即使擂台上已經鮮血淋漓。


    不知道為什麽。


    她原本忐忑的心漸漸變得平靜下來,甚至還有些許躍躍欲試,想要跟杜庚一爭高低!


    杜庚笑眯眯打量著英姿颯爽的江愁眠,“你竟敢登台挑戰我,看來你還是小看我了。沒想到,我在你的心目中竟然這麽弱。也罷,我會讓你明白這個舉止有多愚蠢。”


    江愁眠冷喝道:“廢話少說,出招吧!”


    杜庚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向擂台下的陳江河投去戲謔的目光,他打算在擂台上利用自己的實力優勢對江愁眠動手動腳,也就是通俗意義上的調戲。


    反正江愁眠不是自己的對手,調戲一下又怎麽了?


    陳江河看見杜庚猥瑣的目光,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不過陳江河並沒有憤怒,隻是微微搖頭罷了。杜庚應該很快就知道,他的想法有多愚蠢。


    擂台上。


    杜庚發現陳江河的目光更加戲謔,令他不由得發出聲冷哼。


    既然如此,就讓陳江河瞧瞧自己的實力!


    杜庚把目光凝聚到江愁眠身上,一番打量之後著重盯著江愁眠的胸脯,笑吟吟說道:“之前倒是沒發現你的身材不錯,不過我看得出來你已經不是處子之身,已經沒有資格當我的妻子,當我的妾室倒是綽綽有餘。”


    “有病!”江愁眠嬌喝。


    杜庚再次大笑,“你生氣的時候還挺可愛的,你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江愁眠不再理會杜庚的調戲,攥緊粉拳殺到杜庚麵前,杜庚臉上的笑容不減,料定江愁眠實力不會太強,因而一開始並沒有動用全力應付,他很快就為此付出代價!


    江愁眠揮出一記耳光,杜庚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能夠輕鬆躲開,可到頭來他驚訝地發現江愁眠的速度竟然比自己還要快上一些,導致他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台下眾人都愣住了,紛紛向杜庚投去錯愕的目光。


    堂堂青玄門天賜長老的親子,竟然被一名女子當眾扇耳光?


    杜庚腦袋一片空白,怎麽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在他失神之際,有一股危險氣息降臨在他身上,杜庚猛然反應過來,一記拳頭分明已經出現在他不遠處。


    “你——”


    杜庚再次駭然。


    江愁眠的速度太特麽快了,竟讓他有些跟不上。


    砰!


    這記拳頭結結實實砸在杜庚麵門上,使得杜庚整個人倒飛出去,差點墜落擂台之下。


    眾人嘩然!


    接二連三的變故令他們腦子無法反應過來,現在他們終於意識到之前低估了江愁眠的實力,有人喃喃自語道:“也是,江愁眠可是清平師太的師妹,據說武道天賦卓絕過人,又怎麽可能是泛泛之輩?隻能說杜庚輕敵了,否則結果不會這麽狼狽。”


    青玄門的陣營中,任誌南眉頭微蹙。


    眼看杜庚差點從擂台上跌落,任誌南有心出手阻止,在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的時候,清平師太冷漠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任誌南,這裏是峨眉派,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擂台上有擂台上的規矩,你若是敢擅自動手,別怪我不客氣。”


    任誌南心中冒起怒火。


    但由於自己實在不是清平師太的對手,隻能就此作罷。


    擂台上。


    杜庚身子搖搖晃晃站起來,死死盯著讓自己出糗的江愁眠。


    嗯?


    嘴角竟然還掛著一滴血珠?


    杜庚抬手擦去這滴血跡,繼續盯著江愁眠,麵子已經掛不住的他冷笑道:“好,好一個江愁眠,一介女流竟能逼我動用全力,你是有史以來的頭一個。”


    “你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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