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佩琴是江愁眠的母親。


    讓她來做這個決定,陳江河沒有任何異議。


    “我可以嗎?”丁佩琴遲疑。


    陳江河嗯了聲,“阿姨,裏麵躺著的人是您女兒。您要做什麽決定都不必在意我,全憑本心。”


    丁佩琴向清平師太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得知如果等陳江河出手的話,可能需要三五年的時間之後,丁佩琴其實已經做出決定。


    “我所說的,你都了解了麽?”清平師太問道。


    丁佩琴點頭。


    而後她問道:“我想知道,如果由您來出手的話,需要多長時間?”


    清平師太沒有隱瞞,直言道:“大抵需要七日時間。”


    丁佩琴聞言眼睛一亮,“那,如果我想見女兒的話,能不能去峨眉山看看她?或者讓她下山回家?”


    清平師太搖頭道:“在未來三年時間裏她必須待在峨眉山,不允許下山接觸紅塵。不過你們如果實在想要見她,可以到峨眉山上,我會安排你們見麵。每年見麵的機會有三次,你們適當安排。”


    “等她醒來,我會在第一時間讓她給你們打電話,好讓你們放心。”


    “我所說的,你都清楚了麽?”


    丁佩琴深吸了口氣。


    她先是看了眼陳江河,而後對清平師太說道:“好,我已經清楚了,你們把她帶走吧。”


    清平師太頷首道:“嗯,謝謝你的理解。”


    “不客氣。”丁佩琴回應。


    兩名峨眉山的女弟子不知道從哪兒出現,進入病房後把江愁眠從病床上背了起來,跟在清平師太身後準備離開。


    陳江河突然出現在清平師太麵前,擋住這些人的去路。


    清平師太蹙眉,“你想耍賴?”


    陳江河自然不會耍賴,而是盯著清平師太說道:“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一件事情,如果你一心一意為江愁眠好的話我不會做什麽,可若是你們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一定會削平峨眉峰!”


    清平師太眼皮跳動,顯然這句話讓她感到可笑。


    不過她並沒有直接出言嘲諷,而是淡淡笑道:“我們峨眉派做什麽輪不到外人指指點點,就送到這兒吧。”


    陳江河意識到不對勁。


    因為清平師太沒有向他保證不會傷害江愁眠。


    “你給我站住!”陳江河冷喝。


    清平師太壓根沒有把陳江河的話放在心上,仍然邁著輕鬆的步子離開。


    陳江河欲要追上去。


    卻猛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十分僵硬,就像是被人定在原地。


    直到清平師太走遠,那股壓力才漸漸消失。


    陳江河如同獲救的溺水之人,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丁佩琴立馬上前問道:“江河,你沒事吧?剛才那位師太對你做了什麽,會不會害我女兒?”


    陳江河欲言又止,最後搖頭說道:“我沒什麽,她應該不會傷害愁眠。”


    丁佩琴這才鬆了口氣。


    而後陳江河又說道:“如果峨眉派膽敢對愁眠不利,我絕對不會放過。”


    “唉,但願吧。你這段時間以來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丁佩琴好生安慰陳江河,把他視為自己的後輩。


    陳江河抿嘴應下。


    現在他仍然在回味著剛才清平師太給他施加的那股壓力,當真如泰山壓頂般令他無法呼吸。


    甚至連動彈一下都不得。


    要知道。


    陳江河距離先天並不遙遠,隻有一層小境界而已。


    可在先天麵前,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這是很可怕的實力差距。


    “難怪《玄黃經》上說先天才是修行之路的起點,按照嚴格意義上來說我現在根本不算是真正的修行者。所謂武道宗師,不過是個天大的笑話。”陳江河麵露自嘲的笑容。


    隻有成為先天,才能算是真正的修行者!


    陳江河攥緊拳頭!


    暗自說道:“不就是先天麽,對於別人來說興許很難。但是對於我來說,先天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頂多半年,他就能夠成為先天!


    到那時候陳江河一定會親自登上峨眉山,把江愁眠帶下山。


    夜裏。


    江城濤回到東海。


    他在路上的時候已經得知女兒被高人帶走,所以並沒有意外。


    “唉,太可惜了沒能趕上,不然讓那位師太給我家老爺子看看是怎麽回事,興許有解決的辦法。”江城濤與陳江河見麵的時候歎道,流露出十分惋惜的表情。


    陳江河心中微動,“您已經把老爺子帶過來了?”


    “那是自然,我還想讓你看看是怎麽回事,你現在有空麽?”江城濤對自己老子的事情很上心,陳江河沒有拒絕,答應給江家老爺子看看。


    昏迷了許久的江家老爺子顯得十分清瘦。


    按照慣例,陳江河先用內氣查看江老爺子的身體內是否有暗疾,經過一番仔細查探後陳江河發現江家老爺子沒有任何暗疾,在某些方麵甚至比青年還要健康。


    這意味著,問題肯定出現在腦部。


    於是陳江河釋放神識念,進入江永新的腦海中查找。


    “陳江河,怎樣了?”江城濤詢問。


    陳江河目光呆滯,像是沒有聽到江城濤的話。


    江城濤立馬急了。


    他怎麽覺得,自己把陳江河害了?


    “陳江河,你醒醒!”江城濤搖晃著陳江河的身體,陳江河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視線凝聚在江城濤身上,江城濤見狀不由地鬆了口氣,“你可算聽到我說的話了,到底怎麽樣?”


    陳江河深呼吸幾次後說道:“老爺子昏迷多久了?”


    “快有一年半了吧?”江城濤說道。


    陳江河吐出胸腔裏的濁氣,“老爺子狀況與愁眠一模一樣,有人想要控製他。不過老爺子意誌力堅定,沒讓那個人得逞,不過也導致自己陷入昏迷。”


    江城濤嚇得立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一開始所有人都認為江永新是病倒的,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麽一回事。


    “這,這是怎麽回事!”江城濤大驚失色。


    “我們家老爺子待人和善,從來不會主動與人發生衝突,是什麽人把他害成這個模樣?”


    陳江河搖頭表示不知。


    江城濤繞著陳江河走來走去,拜托陳江河幫幫忙。


    陳江河苦笑道:“如果我能幫忙的話,肯定不會吝嗇出手,不過老爺子的情況比愁眠還要嚴重!”


    如果說紮根在江愁眠腦海中的精神力隻有一粒米那麽大,那麽留在江永新腦海中的精神力則是有拳頭這麽大!


    不出意外的話,是先天強者所留。


    可——


    江永新怎麽會無緣無故與先天強者交惡?


    關於以上這些問題,陳江河都不得而知,隻有等到江永新醒來才能知道答案。


    “那老爺子還有希望醒來嗎?”江城濤心急如焚,在病房裏走來走去。


    陳江河目光堅定地說道:“方法是有的,不過需要等待一些時間,不知道你們等不等得起?”


    江城濤聞言鬆了口氣,“有方法就行,等個三五年我們都等得起,隻怕老爺子等不起。”


    “那你低估老爺子的身體素質了,他身體的某些指標比年輕人還要健康,再活二三十年不是問題。”陳江河的話讓江城濤放下心,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好。


    陳江河於深夜回到家中。


    到現在他還在為江愁眠擔憂,於是他再次給秦鍾山打電話,問問老頭子關於這峨眉派的事情。


    秦鍾山對陳江河沒有隱瞞,“峨眉派是華國的大門派,傳承至今已有二千餘年的曆史,其掌教清平師太是舉世罕見的先天強者,你小子可別跟她有什麽矛盾。”


    “我想知道,葉老太爺與這位清平師太,孰強孰弱?”陳江河問出心中疑惑。


    秦鍾山發出幾聲幹笑。


    “這個我說不好,畢竟都是武道界的絕頂強者。你小子可得小心點,別被這些絕頂強者盯上,知道嗎?”


    “過些天我會安排你母親去東海治病,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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