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跪在地上,瘦猴依然瑟瑟發抖。


    生怕被陳江河怪罪的他連忙表態:“陳先生,隻要您能原諒我,讓我做什麽都行。”


    “您看……”


    他的跪姿十分標準。


    陳江河笑了笑,對他揮揮手說道:“你走吧,這是我與他們一家人之間的恩怨糾紛,跟你沒有關係。不過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那些話,希望你別忘了。”


    瘦猴大喜過望,連忙說道:“陳先生的教誨我怎麽敢忘記?”


    “我保證從今往後不會再碰任何見不得光的生意,如果有違反的話陳先生可以摘走我的項上人頭。”


    陳江河嗯了聲。


    瘦猴如釋重負,在連聲道謝之中帶著小弟退出包廂,並且十分體貼關上包廂大門。


    門外。


    瘦猴隻覺得自己重獲新生,對身旁的小弟說道:“你們也看見陳先生了,今後誰要是敢得罪陳先生,就是跟我瘦猴過不去。到那時候,你們可別怪我不顧兄弟情義。”


    最後深深看了眼包廂大門,瘦猴冷笑著低語道:“有這麽粗的大腿不抱,居然還跟陳先生鬧掰,真是無藥可救。”


    “我們走!”


    門內。


    陳思等人戰戰兢兢,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劉豔仍然不服氣,詢問陳成:“剛才你們說的馬伯雄到底是誰呀,我都沒聽說過這號人物。陳江河殺了人,報警把他抓起來不就得了?”


    “媽,你少說兩句!”陳思急了。


    並且解釋道:“你不認識馬伯雄,猴哥你總認識了吧?”


    劉豔點頭,當然認識。


    在她看來瘦猴無疑是成功人士,走到哪兒都被人尊敬。


    “猴哥在馬伯雄活著的時候,隻是馬伯雄手下一名不起眼的小弟,馬伯雄那可是站在社會金字塔頂端的大人物。進出馬家的,無不是臨州市有錢有勢乃至是有權的大人物。陳江河把馬伯雄殺了都沒人替馬伯雄出頭,你用腦子想想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啊?”劉豔慌了。


    “你的意思是,陳江河是可以與馬伯雄比肩的大人物?”


    陳思嗯了聲。


    陳成在一旁補充道:“據我所知,馬伯雄明麵上有一百億身家,可若是加上灰色地帶的生意,三百億都打不住。”


    劉豔更慌了。


    和馬伯雄的資產相比起來,他們的拆遷款與回遷房壓根不算什麽,頂多隻是蠅頭小利。


    “那,也就是說江愁眠確實是洛水製藥的總裁?”劉豔訥訥詢問。


    陳思艱難點頭。


    三人不約而同望向坐在不遠處的陳江河,頭一次覺得陳江河是如此深不可測。


    劉豔是個極其勢利的女人,意識到陳江河來頭不小之後,立馬擠出一副笑臉說道:“賢侄,原來你的本事這麽大,你怎麽不早點跟我們說?咱們本來就是一家人……”


    “打住。”陳江河打斷劉豔的話。


    “正如你們所說,我隻是你們口中的野種而已,跟你們不是一家人。”


    三人麵麵相覷。


    陳思立馬說道:“江河,我的好弟弟。其實那些話隻是我媽胡說八道的,你怎麽可能是野種,你是我們陳家最有出息的人。”


    他們已經想明白。


    如果能夠抱上陳江河的大腿,飛黃騰達不是夢想。


    到時候別說瘦猴了,就算是曾經馬伯雄的骨幹也隻配跪在他們麵前。


    江愁眠看見這三人說變就變的臉色,心中頗為無語。


    之前罵得有多難聽,現在就有多不要臉。


    “我怎麽記得,你們還想拆散我跟江愁眠的關係?”陳江河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劉豔等人心中一沉,最終還是劉豔硬著頭皮賠笑道:“你瞧我這張嘴,真是太賤了。其實你和江總挺配的,分明就是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神仙眷侶,哪裏輪到我們這些妖怪胡說八道?”


    “當不得真。”


    陳江河看著三張充滿諂媚的麵孔,隻覺得陣陣反胃,“得了吧,我不配成為你們的家人,我現在告訴你們關於我的身份,無非隻是想要回屬於我爸媽的那一份而已。”


    劉豔肉疼不已,在猶豫著要不要吐出來。


    陳江河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當然,你可以選擇硬碰硬,到時候我會用什麽手段你們可以猜猜。”


    三人瞬間頭皮發麻。


    一個連馬伯雄都敢殺的瘋子,惹急了他會發生什麽事情?


    他們不敢想。


    劉豔幡然醒悟,立馬說道:“賢侄,你看你也不是個缺錢的人,為什麽一定要那點錢呢?你們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這些錢的十倍之多,可不可以就這樣算了?”


    “不可能。”陳江河的回答直截了當。


    劉豔咬牙道:“為什麽?”


    陳江河眯起眼睛,一抹寒芒在他眸子裏明滅不定,“因為那本就是屬於我爸媽的,我隻是要回屬於他們的那一份而已,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劉豔傻眼了。


    一方麵她很肉疼,另一方麵又十分懼怕陳江河的威勢。


    陳江河起身準備離開,“你們準備的飯我就不吃了,免得最後吐出來,總之屬於我爸媽的那一份一分都不能少。過了明天,如果你們還不把東西還回來的話,我有的是辦法玩死你們。=”


    你不仁,我不義。


    這很公平。


    “江總,我們走。”陳江河拉著江愁眠的手往外走。


    二人離去,無人敢阻。


    劉豔整個人都虛脫了,再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撒潑似的叫道:“他都這麽有錢了憑什麽還要搶我們的錢,我不活了!陳思,陳成,你們快去讓你爸別治了趕緊出院,咱們拿著這筆錢離開臨州。”


    讓她掏錢比讓她去死還難受。


    陳思沒有動彈,嘴巴苦澀地說道:“媽,你是不是不知道陳江河的能量有多可怕,隻要我們還留在華國,無論跑到哪兒都會被他發現。而且,咱們的回遷房是不支持轉售的,難不成咱們連房子都不要了?”


    劉豔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怎麽辦?”


    “難不成我們真要把錢吐出來嗎?嗚嗚嗚,老天無眼,他憑什麽來搶我們家的錢。”


    陳思兄弟二人麵麵相覷。


    縱使他們有千萬般不舍得,在陳江河麵前也沒有任何辦法。


    因為他們不敢賭。


    一旦賭輸一次,他們的人生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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