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


    江愁眠扶了扶潔白的額頭,沒好氣地說道:“知道你有本事了。”


    “不過東海韓家確實是隻手遮天的存在,你若是掉以輕心的話將來肯定會吃大虧。我跟這種家族打過交道,霸道而不講道理。”


    陳江河心說江愁眠也太囉嗦了。


    不過轉念一想,囉嗦不正代表著她在乎自己麽?


    這是好事。


    江愁眠看了眼時間,“到下班時間了,要不一起吃個飯吧?”


    “求之不得。”陳江河臉上揚起笑容。


    江愁眠收拾好東西,提起包包離開與陳江河離開公司,上車之後江愁眠笑道:“今晚吃什麽你來決定,我吃來吃去無外乎都是那些,都已經吃膩了。”


    於是——


    陳江河帶著江愁眠去吃了大排檔。


    一開始的時候江愁眠還有些嫌棄,但品嚐之後又很快改觀。


    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錯。


    而且大排檔通常位於煙火氣息旺盛的地方,能給人一種貼近生活的感覺,江愁眠歎道:“以前我總是瞧不起這些,現在看來我倒是有些何不食肉糜了,隻有到了這兒才讓我感受到真正的生活氣息。”


    “對了,你怎麽會喜歡吃大排檔的?”她又問。


    陳江河沒有隱瞞,“因為我自小就在魚龍混雜的地方長大,所以我早就對這些地方輕車熟路。你讓我去吃那些所謂高貴的西餐,反而會讓我覺得別扭。”


    並不是說西餐不好吃,隻是陳江河不習慣條條框框的拘束。


    江愁眠恍然,暗自點點頭。


    “我能不能再問你一個問題?”江愁眠遲疑道。


    “你問。”


    得到陳江河的允許,江愁眠才問道:“我怎麽從來沒聽你說起過你的家人?”


    陳江河把酒杯放下,迎著江愁眠好奇的目光說道:“嗬嗬,因為我是個孤兒,自小就被家人拋棄在福利院,一直都沒有人領養。”


    江愁眠神色一滯,顯然沒想到陳江河竟有這種背景,連忙說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有這種過往,我是不是不該問這些?”


    陳江河灑脫笑道:“沒什麽,我都習慣了。”


    “這杯酒代表著我的歉意。”江愁眠舉杯,一飲而盡。


    她並不知道,陳江河是真的不在意。


    “不過,我聽說你有個妹妹,那又是怎麽回事?”江愁眠像個好奇的女孩,一直詢問陳江河這些,讓陳江河不禁笑道:“江總,你這是在查戶口,然後考慮要不要嫁給我麽?”


    江愁眠臉色微紅,“你不調戲我會死嗎?”


    陳江河收起笑意,向江愁眠提起他和劉建柏等人的過往,然後又著重描述了王海此人。


    這令江愁眠對王海恨得牙癢癢,“天底下怎麽會有如此無恥之人,虧你們還把他當成兄弟!那天你妹妹遇到的人不是你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我把他的一條手臂斬了,讓他以後不得出現在臨州。”陳江河說道。


    江愁眠點點頭,認同陳江河的做法。


    “不過……”


    “我覺得你對他還是太過仁慈了,要我說這種人就該死!”


    當然。


    江愁眠隻是說說而已。


    然後二人又聊到陳江河入伍的那些年,陳江河將機密以外的事情選擇性告訴江愁眠,江愁眠閃亮的大眼睛裏充滿好奇與絲絲崇拜。


    二人足足聊了兩個小時,陳江河才把江愁眠送回家。


    送她到門口的時候,江愁眠突然問道:“你把我送回來,應該也很累了吧?”


    陳江河不明白江愁眠話裏的深意,竟有些戲謔地笑道:“江總,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怎麽可能會感到累,就算我再跑二十公裏,也不帶喘一下的。”


    江愁眠的臉色瞬間垮了。


    沒好氣說道:“哦,知道了,那你還不快跑步回家?”


    砰!


    大門關上,把陳江河關在外麵。


    陳江河隱約覺得江愁眠似乎生氣了,但又不清楚自己哪兒招惹她。他搖搖頭,有些無趣地說道:“女人心,海底針,古人誠不我欺。”


    在門口逗留片刻,還是想不明白江愁眠的心思,陳江河隻能離去。


    江愁眠透過貓眼看見陳江河已經離開,氣得跺跺腳說道:“這個陳江河腦子是榆木腦袋嘛,怎麽連我在想什麽都不知道,難不成還要我把事情說得明明白白才行?”


    “唉……”


    “他什麽時候能明白我的心意?”


    另一邊。


    當陳江河回到家裏,並且已經洗完澡躺在床上之後,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江愁眠那些話的意思。


    陳江河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我怎麽這麽笨,連她的意思都不明白?”


    再給江愁眠打電話,對方已經不再接聽,擺明她已經生氣了,陳江河隻好放棄繼續打電話的打算。


    江愁眠家裏。


    她並沒有睡著,而是等著陳江河給她打電話。


    並且她在心中想著,要等到陳江河打三次電話才接聽,結果陳江河在打了兩次電話之後就偃旗息鼓了,江愁眠死活等不到陳江河的第三條電話。


    這讓她再次泄氣,懊悔道:“我怎麽能裝矜持,要是被他誤會我生氣了怎麽辦?”


    “哎呀……”


    江愁眠又拉不下麵子,主動給陳江河打電話。


    第二天一早。


    陳江河醒來的時候發現江愁眠連夜給他發了許多條短信。


    當然,不是什麽表白的短信。


    看清楚短信內容,陳江河瞬間坐了起來,挺直身子又把短信內容看了一遍。就在昨晚,洛水製藥出品的藥物出現致人死亡案件,而且還不止一例。


    這就導致江愁眠淩晨就開始忙活,到現在還沒休息。


    陳江河拍拍腦袋,暗道:“我最近這是怎麽了,半夜有人給我發短信我都不知道?看來回歸都市之後生活太過安逸,讓我神經都鬆懈下來了。”


    洗漱過後,陳江河馬上給江愁眠致電詢問狀況,結果打了幾次電話都打不通。


    陳江河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幾起案件在短時間內爆發,讓他嗅到了陰謀的氣息,仿佛有一隻無形的黑手在撥弄時局,令人臨州這個池塘變得更加渾濁。


    收起這些心思,陳江河不敢耽誤時間,收拾好東西出門準備前往洛水製藥。


    “別讓我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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