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人都傻眼了。


    那可是許政年的骨灰盒,就這麽被砸毀了,正應了那句老話——生前不做善事,死後不得安寧。


    江愁眠頭皮發麻。


    陳江河又把事情鬧大了,冷靜下來之後,她很快知道這並不是陳江河的本意,這一切都是韓芊芊引起的。就算有人需要為此負責,那麽這個人肯定是韓芊芊。


    與陳江河無關。


    許鳳青也在瞬間傻眼了,呆呆看著父親的骨灰散落一地,渾身上下控製不住的顫抖。


    整個場館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十秒鍾,二十秒鍾,三十秒鍾……


    足足過了一分鍾,許鳳青喉嚨裏才發出驚天怒吼,“陳江河,你他媽找死!你要是不把我父親的骨灰全部收殮起來,我跟你沒完!!!”


    許鳳青的青筋都快爆開了!


    韓芊芊腦子恢複清明,深知這一幕由她親手導致,所以她必須給許鳳青一個交代。


    陳江河麵無表情地說道:“自尋死路,我沒把你宰了算你走運。”


    言外之意——


    交代什麽的統統沒有,隻有鐵拳!


    許鳳青差點被怒火衝昏頭腦,深吸了幾口氣之後才逐漸平靜下來,韓芊芊內疚地說道:“鳳青,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相信我。”


    “芊芊,我相信你。”許鳳青說道,抱緊韓家的大腿,比什麽都重要。


    韓芊芊對剩下兩名保鏢說道:“你們千萬不要留手,有什麽後果我獨自承擔。”


    有了韓芊芊這番話兜底,剩餘兩名保鏢不再束手束腳,發出聲嘶吼之後朝陳江河衝了過去。陳江河咧嘴一笑,好戲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的對戰,陳江河並沒有展現出過於強大的實力,和二人打得有來有回。


    但——


    隻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陳江河遊刃有餘。


    陳江河分明在戲耍二人,時不時將其中一人擊飛,砸壞追悼會場館的布置。一旁的許鳳青牙齒都快咬碎,心想陳江河絕對是故意的!


    韓芊芊眉頭緊皺,臉色也不太好看。


    纏鬥了三分鍾之後,整個追悼會場館已經沒有幾件物品是好的,就連許政年那張遺照也已經被一名保鏢倒飛出去的時候砸毀。


    許鳳青勃然大怒。


    低吼道:“陳江河,你到底有完沒完?”


    陳江河語氣納悶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明明是你的人在對我動手,跟我有什麽關係?”


    韓芊芊臉色難看,吸了幾口氣之後對兩名保鏢說道:“住手,別再打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二人已經被陳江河戲耍得團團轉。”


    兩名保鏢麵色慚愧,正準備收手的時候陳江河笑道:“這怎麽行?我得給你們送一樁大禮!”


    一拳,一記橫踢!


    兩名保鏢被擊飛,將坐在輪椅上的許鳳青壓倒在地上,場麵一度極其狼狽。


    人群中。


    馬伯雄眼皮狂跳,暗道:“陳江河真是個瘋子,居然敢當著韓家公主的麵對許鳳青動手。不過也好,陳江河得罪韓家的話也不會好下場。”


    “哼!”


    “人狂自有天收。”


    馬伯雄也想看看,韓芊芊會如何應對。


    韓芊芊手忙腳亂,將臉色鐵青的許鳳青從地上攙扶起來,嘴裏連連問道:“鳳青,你怎麽樣,沒有受傷吧?”


    許鳳青沉著臉搖頭,“芊芊,我沒事。”


    “就是我爸的靈堂……”


    全都被毀了!


    說出去恐怕沒人信,這個亂糟糟的場館是商業巨鱷許政年的靈堂。


    韓芊芊內疚地說道:“都是我不好,我沒能將陳江河收拾。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許鳳青臉色變了變,心說韓芊芊就是個廢物,幹啥啥不行!


    還不如他呢!


    當然。


    這些話隻能在心中說說,許鳳青萬萬不敢說出口。


    “芊芊,要不咱們算了吧?我早就跟你說過,陳江河很強大,我們招惹不起的。”許鳳青故意說出這句話,對韓芊芊動用激將法。


    韓芊芊果不其然上鉤了。


    她憤怒地說道:“他真該死,既然我們不是他對手,就用規則擊敗他。”


    許鳳青點點頭,權勢壓人是最合適的方法。


    韓芊芊安頓好許鳳青,起身之後怒視陳江河,“姓陳的,你在公開場合動手打人,還擾亂他人的靈堂!已經涉嫌嚴重違法,你等著進去踩縫紉機吧!”


    “王婧姍,你進來一下。”


    場館外。


    王婧姍自然目睹了整個過程,暗笑道:“陳江河也真是的,居然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韓家公主多半會揪著不放。”


    聽見韓芊芊的呼喊,王婧姍再次來到韓芊芊麵前,茫然問道:“韓女士,怎麽了?”


    韓芊芊斜睨王婧姍,皺眉問道:“你眼睛是不是瞎了,有人在許家所設的靈堂上鬧事,還動手打傷我的保鏢,你馬上把陳江河抓起來審訊。”


    許鳳青冷笑望向陳江河。


    江愁眠急忙解釋道:“王警官,事情不是她所說那樣。明明是她先讓保鏢對陳江河動手,陳江河是被迫應戰的,希望你能調查清楚。”


    韓芊芊橫眉冷豎,冰冷的麵容下潛藏著絲絲怒意,她在給王婧姍施壓。


    王婧姍撓撓頭後為難地說道:“韓女士,實在是抱歉啊。你剛才讓我什麽事情都別管,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看見,我一一照做。也就是說,我並不清楚靈堂內發生的事情。”


    江愁眠神色一怔,隱約明白了什麽。


    韓芊芊怒道:“王婧姍,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我現在命令你把陳江河抓起來,從嚴從重處理此人。”


    王婧姍攤開雙手,聳聳肩說道:“抱歉,恕難從命。”


    韓芊芊通過王婧姍那抹一閃而逝的戲謔與狡黠,瞬間明白了原來一切都在王婧姍的算計之中,她憤怒地吸了幾口氣,卻不知道該怎麽對付王婧姍。


    “你確定要跟我作對?”她寒聲問道。


    王婧姍拍了拍額頭,“呀,你瞧我這眼神,怎麽敢跟韓家公主作對?不過眼下發生的事情影響確實惡劣,要不我把你們雙方都帶回去配合我調查,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法外狂徒。”


    “韓芊芊,你要試試麽?”


    麵對王婧姍的挑釁,韓芊芊意識到王婧姍不是善茬,真要把她帶回去調查的話會給她個人以及韓家帶來負麵影響,甚至會影響到她未來的仕途,所以此舉並不明智。


    再者說——


    王婧姍分明在針對她,若是坐實某些罪名,更是會讓韓芊芊引火燒身。


    “王警官,你很好。”韓芊芊憋屈且憤怒。


    王婧姍麵露淡笑。


    “感謝這位女士的誇獎,秉公執法是我的天職。”


    “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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