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川?”


    那三名鎮魔司的人看清顧明川的長相後,頓時大駭,沒有一絲猶豫,轉身就逃。


    在各州的鎮魔司,都會有每一位天榜和宗師榜上的強者的畫像,免得碰到了都不認識。


    如今天下名聲最盛的,莫過於顧明川這個新上榜的年輕強者了。


    年輕也就算了,宗師榜上不是沒有比他更年輕的,關鍵是他僅僅神藏七重的修為,居然能夠登上宗師榜,這才是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哪怕他排在宗師榜最末一位,那也不是他們能夠應付得了的。


    況且,此人與鎮魔司處於敵對的狀態,這時不走,在等死嗎?


    潘少堂見到顧明川一出現,就將那三個鎮魔司的狗腿子嚇跑了,認真地打量著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聽說你登上宗師榜了,你是怎麽做到的?”


    顧明川笑道,“說起來,還多虧了你。”


    潘少堂搖頭道,“顧兄客氣了,我跟伱比可差遠了。”


    他如今也突破到了神藏境,剛剛到神藏二重。


    本來,他對自己的進步速度相當滿意,按照這樣的速度,再過幾年,說不定就有望宗師榜了。


    然後,就聽說顧明川登上宗師榜的消息。


    他當時都驚呆了,完全想像不出來,他是怎麽修煉的。


    顧明川看著他手上的傷口,說道,“你的傷沒大礙吧?”


    潘少堂毫不在意地說道,“沒事,睡一覺就好。”


    顧明川想起他身上的特異之處,不管受多重的傷,睡一夜醒來就可以滿血複活。


    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說道,“實不相瞞,我也去找了鎮魔司大獄第九層的那位前輩,得到前輩的傳授,可是,卻沒有你這種恢複能力。”


    潘少堂笑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雖然獲得了俠門的根本功法,卻並沒有入得俠門。”


    “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那是自然,是不是同道中人,一眼就能辨別。”


    “你的意思是說,隻有俠門中人,才能擁有那種恢複能力?”


    “應該是吧,前輩曾言,俠門中曾出現叛徒,入了魔道,會為禍人間。這些入了魔道的人,會擁有別的詭異的能力,極難對付。”


    “你說的,可是天殺宮那些組織?”


    “對,前輩曾說,這些叛徒對人間的危害,比長生教的玄冥教更甚,一旦遇見,格殺勿論。”


    顧明川說,“不是說,這些魔教中人,都被殤帝殺光了嗎?”


    潘少堂可沒有那麽樂觀,“你有所不知,修為到了前輩那種地步,幾乎是殺不死的。我俠門如此,玄冥教,長生教也是如此。天殺宮也是一樣。”


    顧明川好奇地問道,“前輩到底是什麽修為?”


    “我也不知。”


    ……


    不久後,顧明川與潘少堂來到附近一座城中,找了一家酒館,邊喝邊聊。


    潘少堂灌了一口酒,一臉舒暢地說道,“痛快,這些天,一直被鎮魔司的狗腿子追殺,連酒都沒碰過了。”


    顧明川說道,“俠以武犯禁,你選了這條路,跟鎮魔司的矛盾很難避免。”


    兩人邊喝邊聊,說起各自的經曆。


    主要是潘少堂在說。


    顧明川肯定不會自爆馬甲,隻說離開江州後,四處遊曆。


    潘少堂很快說到了來這裏的原因,“本來,我是想去萬州闖一闖的,在前幾天,碰到了長生教的幾個魔崽子,我看他們鬼鬼祟祟的樣子,想弄清楚他們有什麽陰謀,一路追蹤到此地。發現一個姓孫的人家為非作歹,一時氣不過,便將這家人除去,然後就被鎮魔司的人追殺。”


    顧明川隻是微笑地聽著,時不時應和一聲。


    他跟長生教沒什麽過節,也沒有行俠仗義的打算,自然不會自找麻煩。


    潘少堂繼續說道,“可惜,這麽一耽擱,把長生教的那幾個魔崽子也追丟了。我偷聽他們對話,似是要對一個南疆的老太婆和一個少女不利。”


    顧明川突然笑不出來了。


    南疆老太婆和一個少女的組合,不會是這麽巧吧?


    他問道,“那幾人的修為如何?”


    “也就罡元境,聽他們的意思,長生教在玉州的分壇傾巢而出,要擒下那個少女。”


    顧明川聽得有點牙疼,問道,“你有聽到他們要在哪裏動手嗎?”


    “聽他們的意思,是要到玉西城匯合。”


    “潘兄,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顧明川知道阮清清有危險,有點坐不住了,當即起身告辭,不等潘少堂反應過來,人已經飛走了。


    潘少堂讚歎道,“沒想到,顧兄也有一副俠義心腸。”


    ……


    這裏是玉州地界,與萬州接壤,中間有一條玉嶺,將玉州貫穿。


    由於玉嶺盛產美玉,因此得名。


    玉西城,就在玉嶺以西,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城。


    顧明川連夜趕到玉西城,天一亮,就扮作一個普通的江湖中人,稍微捏了下臉,混入了城中。


    以他的眼力來看,城中確實來了不少高手。


    他在城中轉了一圈,通過一雙靈眼,很快就鎖定了一座大院,那裏靈光衝天,至少有十位神藏境的高手匯聚在一起。


    其中最明亮的兩道光,一道充滿了黑煞之氣,另一道滿是血煞之光。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不得不說,在邊境,長生教行事真是挺囂張的,真不怕被鎮魔司發現,集合高手,將他們一鍋端了?


    顧明川沒有貿然動手,長生教那兩個神藏九重不簡單,讓他本能地感到很大的壓力。


    以一敵二,他還真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先盯著他們。


    ……


    那座大院中。


    一個脖子上戴著一串玉製佛珠的頭陀突然睜開眼睛,一臉凝重地望向窗外。


    房中,另一個包裹在黑袍中的人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木大師,你也感覺到了?”


    被稱為木大師的頭陀說道,“有人在窺探我們。”


    黑袍人說,“應當是修煉了某種靈目,多半是路過的武者。”


    “這種感覺,很熟悉。我知道他是誰了。”木大師舔了一下嘴唇,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貪婪之色。


    他修煉的就是佛門功法,雖然隻是被遠遠看了一眼,心中卻生出一種悸動,那是源於他功法的悸動。


    對方所修煉的也是佛門功法,而且在本質上,遠遠超過他的功法。


    他甚至有一種要向對方頂禮膜拜的衝動。


    他立馬就猜出對方的身份。


    傳聞中的那個佛子!


    自己苦尋十年,都未能找到突破那層桎梏的方法。自從聽說黑牛寨那一戰,出了一位佛子之後,他便動了心思。


    隻要能奪得這位佛子的功法,必定能夠邁出那一步,成就法象。


    沒想到,不等他去尋找,那位佛子居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真是,妙哉!


    黑袍人看出了他的殺意,提醒道,“正事要緊。朱天尊者後日便到,我們須得在此之前,擒下那名女子,奪回那張地圖。才能平息尊者的怒氣。”


    木頭陀冷哼一聲,說道,“我自然知道輕重。若非那個姓薑的大意,豈會讓對本教至關重要的地圖落入他人之手?總壇派下來的,都是酒囊飯袋。死了也是活該。”


    黑袍人幽幽地說道,“薑壇主是朱天尊者的外甥,你想死,別拉上我。”


    “論實力,那姓薑的能比得過你我?論資曆,他跟我們提鞋都不配,這壇主之位,本該是你我中的一人來坐。總壇如此行事,實是讓人寒心。”


    黑袍人沒有繼續這個危險的話題,“還是想想怎麽對付那兩人吧,她們能殺掉薑壇主,奪走那件信件,實力絕對不弱。”


    木頭陀不屑地說道,“那個姓薑的,我十招之內便能殺他——”


    這時,門外有人來報,“稟報二位壇主,已經找到那兩人的蹤跡,就在三十裏外的山上,幾位香主已經纏住她們。”


    “好。”


    木頭陀大喝一聲,當先出發。


    黑袍人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目光陰冷,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對那名手下說,“將所有召集過來。”


    等所有人都集齊了,這才出發。


    ……


    長生教的人前腳剛離開,顧明川後腳就跟了上去,他遠遠跟著。


    他跟楚芝打聽過了,那位來自南疆的老太婆,是神藏九重巔峰的修為,加上阮清清的雷法,就算遭到兩位神藏九重的圍攻,也能堅持很長時間。


    突然,他發現身後有一條尾巴,鬼鬼祟祟地跟著,回頭一看,見其身上透出一層青光。


    一看就是來自軍中的高手,大概神藏六重的樣子。


    便不再理會。


    這玉西城的官府,眼睛也沒有全瞎,應該是發現了這一群來曆不明的高手,所以派人過來察看。


    顧明川猜得不錯,身後那人,正是鎮魔司的一位年輕的紫甲都尉,名叫龍一川。來玉西城辦事,無意中發現長生教這一行人。


    “鬼宿?還有近十名香主。”


    龍一川很快就認出為首那人的身份,心中大震。


    鬼宿,是長生教在玉州分壇的副壇主,神藏九重巔峰,名列天道盟通緝磅的強者。


    這樣的人物,帶著這麽多神藏境的高手出現在這裏,一定是有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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