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川上次來平江府之前就打聽過了。


    平江府有三大家族,張家,秦家,莊家,家族中都有宗師坐鎮。論實力,以張家那位為首。


    據說,此人本是寒門出身,年少有奇遇,一路修至神藏境,後代子孫也爭氣,短短幾十年間,就崛起為平江府第一大家族。


    這人生模板,可以說是相當勵誌了。


    可惜,遇到不講道理的薛若羽,直接就跪了。


    薛若羽這位豪門大小姐,真的把人命當成草芥,直接將張家的嫡係都給殺了,隻有一個張卓風,因為人在外地逃過一劫。


    雖然,這是為了給“侯龍濤”報仇,要說感動,肯定是有一些的。


    可是,這種行事風格,有點嚇人。以後他真的跟她好上了,被她發現出軌……


    太危險了。


    顧明川出身的顧家,論實力還不如張家呢。


    “……聽說,秦家老太太八十大壽,秦家把曉月樓的琴大家給請了過來,給老太太祝壽,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那天琴大家的馬車進城,引得萬人空巷,太守大人下命,派兵衛開路,那場麵,別提多壯觀了。”


    “秦家居然能把琴大家請來,也是稀奇得很。”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秦家的大小姐是白雲門的真傳弟子,跟琴大家交好,有她相邀,琴大家自然會給麵子。”


    “那豈不是說,等到壽宴那天,去了秦府,就可以聽到琴大家的琴藝了?”


    ……


    酒樓的那些人話題又轉到了別處。


    曉月樓,琴大家?


    顧明川神情有些古怪,不會是她吧?


    砰!


    突然,有人重重地將酒壺往桌上一敲,不忿地說道,“什麽琴大家?不過是一個女表子而已!”


    這話,自然引起了眾怒,“大膽,竟敢對琴大家無禮?”


    “狗東西,喝了幾斤馬尿,就在這裏胡言亂語。”


    “哪個王八蛋腰帶沒係緊,把你給放出來了?馬上給老子滾蛋。”


    ……


    顧明川看過去,出言不遜的是一個醉鬼,三十來歲年紀,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有些髒了,卻能看得出料子不一般。


    此人聽到那些汙言穢語,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哼!”


    一聲冷哼,那幾個說話難聽的人都是慘叫一聲,栽倒在地。


    眾人麵露懼色,才知這個醉鬼竟然是一個高手,趕緊結了賬,逃一般離開了。


    宗師!


    顧明川看出了此人的真正修為,有些好奇,這人到底是什麽人?


    正想著,突然有幾個人急匆匆走了上來,走到他麵前,端詳了兩眼,一臉驚喜地問道,“請問是否侯公龍濤當麵?”


    顧明川詫異地看著他,這人的穿著像個管家,說,“我是叫侯龍濤,你是什麽人?”


    “還真是侯公!”那人大喜過望,“在下秦府的管家秦福,奉老爺之命,誠邀您到秦府一敘。”


    顧明川說道,“秦家?我好像跟貴老爺不認識吧?”


    “我家老爺久聞您的大名,正時正從太守府趕來,稍侯便到。”


    顧明川當然知道,這是因為薛若羽。


    說不定,將他的畫像交給了秦家,讓秦家的人幫忙留意。


    看給人家嚇得,秦家之主居然要親自來請他。


    這時,那名宗師朝這邊看過來,打量著他,“伱就是那個被薛家那個刁蠻小姐看上的侯龍濤?你可知,她為了你,將本城的張家給除名了。”


    此話一出,酒樓中還沒走的幾個人看著顧明川的目光,頓時變得又敬又畏。


    平江城的張家,曾經何等的不可一世,卻是一夜之間,被人連根拔起,徹底除名。


    此事在城中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人人皆知,張家是得罪了薛家,被薛家所滅。


    卻沒想到,居然是為了眼前這個男人。


    那個醉鬼不等顧明川開口,已經說道,“被那個刁蠻丫頭看上,也不知道是你的幸運還是不幸,好自為之吧。”


    說完,醉醺醺地起身離去。


    ……


    “秦某來遲了,還請侯公子不要見怪。”


    兩刻鍾後,一個富態的中年人來到酒樓,對著顧明川鞠躬作揖,姿態放得相當低。


    顧明川起身還禮,“秦先生客氣了,在下何德何能,讓秦先生如此禮遇?”


    此人分明是宗師修為,絕對是個能屈能伸的家夥。比如鄭顯龍和潘海波之輩,看不出一點宗師的傲氣。


    這種人才更加可怕。


    “侯公子不必自謙,當日你在蘇家襲殺張卓航,這等膽色,絕非一般人能有。遭到廣元道人的追殺也能安然無恙,真乃少年英雄也。”


    這彩虹屁一個接一個。


    顧明川微笑應對著,最後在秦誌才的盛情邀請下,前往秦家,並且在秦家住下。


    他知道,秦誌才肯定已經第一時間派人去通知薛若羽。


    不過,他並不在意。


    他的目標是金玄晶。


    如今,這個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肯定是有心人在散播,他相信,金玄晶這種靈物,動心的人絕不在少數。


    隻需要靜觀其變就行了。


    ……


    此時,平江城,莊家後院的書房中。


    一個黑衣人背負著雙手,站在窗戶前,沉聲道,“張家還藏著一塊金玄晶,這個消息是否準確?”


    莊家的家主莊浩肅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稟副壇主,那秦誌才費盡心機,將張卓風生擒,為此還傷了一個兒子。應當是有確切的消息。”


    黑衣人說道,“本教晨曦使者下了命令,一定要奪得那金玄晶,事成之後,記你一大功。”


    莊浩道,“屬下必竭盡全力,為使者大人奪得那靈物。隻是,屬下的實力與那秦誌才不過是五五之間,恐怕……”


    黑衣人道,“你放心,秦誌才交由本座來解決,剩下的,就交由你來處理了。”


    “是。”


    “聽聞那曉月樓的琴大家,如今就住在秦家?”


    莊浩將頭低得更低了,“正是,屬下打聽到了,她就住在西院。這是秦家的地圖。”


    他呈上一張紙。


    “不錯。”


    黑衣人接了過來,嘿嘿一笑,“都說曉月樓的琴大家是江州花魁之首,長得美若天仙,琴藝已入道。本座向往已久,沒想到,她居然會離開江州,讓本座終於能夠得嚐所願。”


    說著,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莊浩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中默念一句,金玄晶!


    他對於這位玄冥教副壇主的身份,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江州,近幾年冒出一位獨行大盜,宗師修為,來去無蹤,出手從不留活口,而且好色如命。人送外號孤魂索命。


    鎮魔司的宗師數次追殺,均被此人逃掉,至少是開啟了四處神藏的宗師。


    在江州,有這等修為的,全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隻要用排除法,就能推斷出這位副壇主的真實身份。


    有此人出手,秦誌才這次必死無疑。


    到時,整個平江府,便是莊家一家獨大。


    ……


    當天夜裏,顧明川在秦家住下了。


    他將秦家派來服侍他的侍女都打發走了,盤坐在床上,看似練功,實則在監聽著整個秦家。


    雖然沒有“天視地聽”大法那麽誇張,但是整個秦家有什麽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的耳朵。


    橫煉宗師,身體各項機能是全方位的提升。方圓十公裏之內,隻要聲音不是太小,他都能聽得見。


    整個秦府,人數眾多。


    有秦家人,有小廝丫鬟,還有動物昆蟲……


    各種各樣的聲音傳遞過來。


    顧明川花了半個時辰,終於有了發現,在地底的某處,有人在嘶喊著“秦老鬼,你不得好死”之類的話。


    應該就是張家嫡脈最後的活口,張卓風了。


    那個地方,在秦家的後院地底下。距離他住的地方,大概三千多米。


    關鍵是,秦誌才住的地方就在旁邊,想要悄悄潛進去不被發現,不太現實。


    除非能把秦誌才給引開。


    就在這時,顧明川的耳邊捕捉到一縷不同尋常的破空聲。


    他心中一動,“有人闖進了秦家!”


    而且,是一個高手。


    機會來了!


    ……


    過了片刻,顧明川發現,那名闖入者到了東邊的院子。


    然後,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趙公子,我家小姐是不會見你的,你趕緊走吧。”


    這個聲音,很熟悉啊。


    顧明川很快就想起,那不是琴兒姑娘的一名侍女嗎?


    他當時留宿在曉月樓的時候,三名侍女在外麵聽了一晚上的牆根。


    他知道那個闖入者是誰了。


    白天在酒樓遇到的那個醉鬼,他居然姓趙,不會是那個趙吧?


    果然,那個醉鬼的聲音傳來,哀求道,“琴兒,你出來見我吧,我原諒你了,你跟那個人的事,我可以不計較,隻求你出來見見我……”


    原來是琴兒的追求者。


    顧明川恍然,在酒店的時候,說得那麽硬氣。結果在琴兒麵前,就化身為舔狗了。


    隻聽那侍女說道,“趙公子請自重。”


    “琴兒,你快出來……我對你那麽好,我一顆心都掏給你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莫非……你還在想著那個姓顧的家夥?”


    “我……我現在就去把他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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