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顧明川說道,“這次多虧你出手,幫我擋下一人。”


    不然的話,他以一敵三,肯定不止中一劍了。


    王曦寧直接說道,“就算我不出手,以你的實力,那三人聯手也不是你的對手。”


    語氣有些硬梆梆的。


    顧明川大概能猜到她的心理,幾個月前,完全不被她放在眼裏的小人物,如今實力已經在她之上,心裏不平衡也很正常。


    所以,他也不生氣,問她,“你怎麽來鳴龍城了?”


    王曦寧說,“我要回神都了,走之前來看看郭儀。”


    站在她身後的侍女小憐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歎氣,小姐你這樣口是心非,恐怕是難了。


    也不知道是誰,一聽說有人要對付顧明川,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相助。


    就聽王曦寧問道,“你修煉的是什麽橫煉功法?”


    這一點,她非常好奇。一般而言,橫煉功法中,受到那樣的重創都能瞬間恢複,起碼要到神藏境,才有這樣恐怖的複原能力。


    “家傳的《金剛不滅神功》。”


    王曦寧有些吃驚,“那不是佛門至高神功之一嗎?據說早就已經失傳了。”


    顧明川一聽不由皺眉,“失傳了?”


    他從家族中得來的功法,隻有前麵十八層。並沒有後續的功法。


    他上次問過四叔顧文定,家族流傳下來的《金剛不滅神功》,就這麽多層。神藏境以後的功法早就沒有了。


    他還想著,以後想辦法尋找後續的功法。


    現在伱告訴我失傳了?


    王曦寧說道,“據我所知,這門功法確實是失傳了,就連鎮魔司中,也沒有保存這門功法。”


    鎮魔司當年搜刮天下宗門世家的功法秘籍,有不從者,就是滅門的下場。不誇張地說,鎮魔司的武庫,就是天下最齊全的。


    如果鎮魔司的武庫中都沒有收藏這門功法,那估計很難找到後續的功法了。


    王曦寧又道,“那門《玄土真功》,能否教我?”


    顧明川說,“就看你拿什麽來換了。”


    “你想要什麽?”


    他看著她清亮的目光,忍不住想逗逗她,說,“我想要你。”


    王曦寧先是一怔,隨後臉上飛起一抹酡紅,垂下螓首。


    居然給整害羞了。


    顧明川心中有點小爽,調戲這種性格高傲的高門嫡女,比調戲身邊的小侍女刺激多了。


    正想著,她已經重新抬起頭來,強忍著羞意說道,“那你得去跟我爹提親,須得過了他那一關。”


    說著,她停頓了一下,補充了一條,“還有,你那位寡居的嫂子得從家中搬走。”


    “……”


    顧明川本以為,她會惱羞成惱,結果,她似乎當真了,還認真地思考起了可行性。這一下,給他幹沉默了。


    他輕咳一聲,說,“長嫂如母,若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我是絕不可能拋下她不管的,此事再也休提。這樣吧,《玄土真功》我可以教你,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我有事找你幫忙,你不得推托。”


    王曦寧臉色一白,站起身,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看樣子,是真生氣了。


    這脾氣是真大,要是娶回家,可有罪受了。


    不過,要是能當個情人,倒是不錯。


    顧明川終於明白,為什麽有人會喜歡這種性子烈的,這種類型的,確實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啊。


    ……


    另一邊。


    顧文定被顧明川家的小廝和婢女說得有些破防了,回到老宅,滿腔的委屈。


    “四哥。”


    突然,老七顧文通找了過來,有些戲謔地說道,“在他那裏碰壁了?”


    顧文定歎氣道,“等過幾天,他氣消了再去找他吧。”


    “過幾天?四哥,你太天真了。”


    顧文通大聲道,“他跟我們不一樣。你為了家族,可以獻出一切,就算受了一些委屈,也絕無怨言。因為你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家族給予的。”


    “他不一樣,家族從來沒有培養過他。他有現在的實力,都是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換來的。這幾個月,他為家族立下了多少功勞。可是家族給過他什麽?什麽都沒有。”


    “這一次,他為大家除掉了李敬鶴這個大敵。才招來李如龍的報複,結果,家族中居然有人勾結外人,想讓他死。他怎麽能不寒心?”


    這些話,一句句如同砸在顧文定的心頭上,讓他臉色發白。


    顧文通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必須給他一個交待!”


    “可是——那都是自家的族人——”


    顧文通冷笑,“他們可沒把他當成族人。四哥,你別忘了。他要搞垮李家,僅僅是因為李滿錦的一句話。以他的性格,如果我們不能給他一個交待的話,他就會給自己要一個交待。”


    “你……打算怎麽做?”


    顧文通殺氣騰騰地說道,“主謀,殺。幫凶,廢掉修為!”


    “……”


    ……


    當天夜裏,顧家數位“運”字輩長老無故暴斃,另有十幾名族人被廢。整個顧家的上層,被清洗了一遍。


    卻沒有人敢說半句怨言。


    一來,顧明川將李如龍和範古丘都殺了,聲望達到一個頂點。


    二來,連族長的親兒子都被宰了。


    那些被殺,被廢之人的親屬,不敢恨顧明川,也不敢恨族長,他們所有的怨恨,都在顧七顧文通身上。


    這個人簡直就是冷酷無情,對自己的族人下手都如此之狠,絲毫不顧忌親眷之情。


    ……


    第二天一早。


    顧明川起床後,就聽石頭說了顧家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不由感慨道,“是個狠人。”


    記得第一次見這位“七叔”的時候,還是在青樓。


    在別人看來,他都是浪蕩子的形象,誰成想,這人的殺性這麽重。


    石頭又道,“少爺,大門外,來了好多人,都是些半大的少年,正在門口跪著呢。。”


    顧明川淡淡地說,“就讓他們跪著吧。”


    人就不能太好說話,不然的話,他豈不成了家族的保姆了?


    ……


    直到第二天,顧明川才走出大門,見潛龍堂的弟子一個不落全來了。


    還有那位傷勢未愈的十三長老也來了。


    他罵道,“跪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回去練功?”


    “是。”


    眾人大喜,行了禮後,離開了。


    隻留下一個十三長老。


    顧明川將他請進了屋裏,問道,“《金剛不滅神功》的後續功法呢?”


    顧運輝說道,“這個你恐怕要問後山那位老祖宗了。”


    說實話,顧明川是不太願意去見那位守殿人的。


    萬一被強行留在山洞,跑都跑不了。


    突然,外麵傳來一個聲音,“那倒也不必。”


    隻見顧文通從門外走了進來,說道,“我曾翻閱過幾百年前幾位先祖留下的筆記,上麵曾提到過,修煉《金剛不滅神功》的族人,到了神力境九重後,要前往鳴龍山南麓,也許,那裏有線索。”


    顧明川呢,“書呢?”


    顧文通早有準備,取出了幾本書。


    他拿起就翻閱了起來,這幾本筆記上,確實有這樣的記載。上麵都表達了對友人前往鳴龍山南麓的擔憂。


    似乎,那上麵有什麽危險。


    顧明川搖頭道,“隻有隻言片語,鳴龍山南麓那麽大,這無異於大海撈針。”


    這種碰運氣的事情,他才不幹。


    實在不行,先把那五門五行真功給提升上去。


    這時,顧文通問道,“蔣家該怎麽處理?”


    如今,李家和範家都已經連夜搬走,顧家並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不是心慈手軟,而是沒有那個實力。


    顧明種不動手,也不是因為道德潔癖。單純是想留著他們,等以後割韭菜。


    如今,獲得宏願點的唯一方式,就是殺掉對顧家有極大敵意的敵人。


    所以,敵人自然是越多越好。說不定哪天,這兩家就冒出來一位天才,能給他帶來一個驚喜呢。


    現在的鳴龍城,還剩下蔣家和青龍幫。


    青龍幫有一個正在閉關的鄭顯龍,不太好搞。就一個蔣家了。


    顧明川說,“這種事情,不要來問我。”


    他對參與家族的決策沒興趣,不想為這種事情操心。


    顧文通明白了,沒有繼續打擾他,很快告辭了。


    ……


    與此同時,江州。


    一艘巨大的艦船停在碼頭,船頭處,掛著一麵金龍旗。


    碼頭上,一群官員已經恭侯多時了,連州牧都赫然在列。


    當船上的人下來後,所有人都行禮,齊聲道,“恭迎天使!”


    天使,天家的使者,代天子巡視地方。誰也不敢怠慢。


    為首之人,麵白無須,身穿五品內侍官服,正是來自宮的太監,用一副尖嗓說道,“諸位大人免禮,灑家此次奉太後懿旨,前來迎接流落民間的天家血脈回宮。”


    天家血脈?


    在場的官員不由得麵麵相覷。不由想起十八年前,先皇遊曆江州之事。


    難道是那一次,留下的龍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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