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想要重回當初巔峰時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做到的事情。


    朱慈烺也不急,因為他現在至少要在大沽呆一個月,將來還會在山東呆幾個月,這些時間,足夠李若璉慢慢發展錦衣衛了。


    隻要當他手下的錦衣衛發展起來後,當朱慈烺手下軍隊練出來後。


    當眼下在大沽口的行朝,真正能夠聽命於朱慈烺,下去辦事的時候。


    他才會帶著,已經擁有一些鷹犬爪牙的錦衣衛,帶著那些個,身上都有著他朱慈烺烙印的行朝大臣,以及那些個麾下訓練有素,對他朱慈烺忠心耿耿的軍隊。


    去南京對付南京城內,那個巨大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官僚集團,對付這裏麵勳貴貪官!


    隻要這樣,才能夠真正的將東南半壁的人力,物力,經濟實力,科技實力,給整備起來,達到初級版本的“總體戰”水平。


    如此,才能夠在天下鼎革之際,既苟合性命於亂世,又可以,拯救華夏文明,拯救那要死在這亂世裏的上億生民!


    當然,依靠東南半壁去拯救大明朝,隻是朱慈烺的退路!


    並不是朱慈烺最想要做的。


    隨著手上實力的增多,外加對當下時局的深一步了解,以及,在撤到大沽之後,自身安全得到保障,朱慈烺現在,又有了些新的想法!


    所以,在結束了對朝臣們的會議後。


    朱慈烺在當天下午,又見了一個人——吳三桂的父親,吳襄!


    “吳老將軍請坐!”


    朱慈烺坐在簡陋至極,沒什麽多餘擺設的房間內的八仙桌子旁,朝被李有福帶進來的吳襄笑嗬嗬道。


    待到吳襄坐定後,朱慈烺這才朝麵前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張口道。


    “吳老將軍,這些日子,一直忙著,未曾召見您老人家,還請見諒啊……”


    “殿下言過了!”


    吳襄連忙回答,實際上他是不想離開北京的——他當然不想離開北京了,他跟別的官員不同,別的人可能會被李自成拷餉。


    但吳襄自認為。


    自己身份在那放著呢,隻要兒子三桂在山海關把著門,那麽,李自成斷不敢對自己下黑手!


    關寧軍,山海關就是老吳家的本錢!


    隻要這本錢在,吳襄覺得,老吳家完全可以投靠其興也勃然的大順,去當新朝新貴!


    不過朱慈烺當然也知道吳襄心裏的小九九(大明朝都這樣了,似他這樣的家族,肯定謀著投奔新主的打算)。


    所以他就防著這點呢,在離開北京城之前,他就已經派了朱七帶著一隊人馬,去把吳襄一大家子“請”走了。


    帶在身邊,一塊帶到了大沽口。


    此時,看著麵前的吳襄,這個老奸巨猾的吳襄,朱慈烺笑嗬嗬地朝他道。


    “吳老將軍不必謙虛,本宮叫你過來,是有件事要與你商議!”


    “不知殿下,是何事?”


    吳襄問。


    朱慈烺沒有問題,隻是朝李有福道。


    “人來了吧?”


    “太子爺,黎撫台已經到了!”


    李有福連忙回答。


    “請進來!”


    朱慈烺笑嗬嗬道,片刻後,身穿著一身大紅色從二品官服的黎玉田,緩步進來,隨即,朝朱慈烺行禮。


    “臣遼東巡撫黎玉田,叩見太子殿下!”


    “免禮,賜坐!”


    朱慈烺笑嗬嗬對著黎玉田,黎玉田是從山海關來的,今天上午才到大沽口。


    他來的原因是,大順的亳縣侯李過,已經率領著後營軍隊,阻斷了從京畿到山海關的聯絡,所以,對於大明出北京後的情況,山海關方麵是一概不知,督師王永吉擔心大明朝在撤退的路上出什麽意外,便派遼東巡撫黎玉田從山海關起程,前來天津察看情況!


    “黎撫台,山海關附近可有流寇出沒?”


    “暫時無,流寇還沒到永平府呢……”


    黎玉田搖了搖頭。


    他出發的時候,是三月十七上午。


    李自成那會才剛入京城兩天,李自成哪來得及到山海關?


    聽罷,朱慈烺點了點頭,然後問。


    “很好,很好,薊遼總督那邊,情況怎樣?”


    “王督師已經棄了薊鎮,撤到了山海關,現在正在高第,吳三桂軍中!”


    黎玉田稟報著情況。


    “嗯,山海關的兵力如何?能否堅守下去?”


    朱慈烺點點頭,然後詢問著黎玉田山海關在的防務,後者也不含糊,回話說道。


    “若說守,肯定是守的住!”


    “天下第一關,也不是浪得虛名,無論是流寇,還是東虜來打,都休想輕易破關!”


    “好,好,好!”


    朱慈烺連說了三個好字。


    顯得格外的滿意,他朝黎玉田道。


    “山海關不破,是件好事,大好事!”


    “吳老將軍,您是老將,應該知道山海關在的意義吧?”


    “臣,臣當然清楚……”


    吳襄點了點頭,他明白朱慈烺打算了——這是打算讓他們老吳家堅守山海關!


    想到這,吳襄不由提議道。


    “太子爺,這孤城不守,山海關一座關城,朝廷都要南下了,留著一個山海關在,又有何用?”


    “不妨,讓三桂帶兵護聖駕南下吧?”


    “沈廷揚已經送來了不少大海舟,再加上登萊水師的,從山海關在至登州,順風也就是幾天的事,多跑幾趟,足夠把關寧軍上下給運到登州了……”


    吳襄覺得,自己在朱慈烺身邊當人質,所以吳三桂投靠順清都不現實(他自認為一家子在這,吳三桂不可能降),在吳襄看來,既然自家投不了順清了,那隻能跟大明朝。


    可是跟大明朝也不能在山海關跟啊——太危險了啊,一旦流寇東虜來攻,那死的他們吳家的家底啊!


    所以,吳襄是想讓朱慈烺下令,調吳三桂過來。


    在吳襄看來,大明朝眼下是沒有兵的——朱慈烺搞起來的禦前親軍,四個鎮,在吳襄眼裏就是烏合之眾,他壓根就不看在眼裏。


    吳襄這類邊軍老將,眼光也很老,擱他眼裏天下的兵,還得是那些個家丁好使。


    所以,他根本就不將朱慈烺手下的兵放在眼裏。


    更不覺得朱慈烺弄的禦前親軍,還有那些招募的倭兵,能有多大的用處。


    在他看來,隻要吳三桂能帶著關寧軍過來,必受倚重,到時候富貴榮華少不了,何必非要守個山海關當東虜,流寇眼裏的眼中釘,肉中刺?


    可惜,朱慈烺是不可能讓吳三桂到身邊的!


    因為他打心眼裏信不過吳三桂!


    隻聽朱慈烺搖了搖頭。


    “棄守山海關?那可是徹底放棄幽燕之地,當初,華夏丟了幽燕之地,幾百年啊,太祖爺北伐時,才成功收複,山海關是幽燕之地的鎖鑰,豈可輕易棄之?萬不可!”


    說罷,朱慈烺看向了黎玉田。


    “黎撫台此番過來,應該還有別的事情吧?”


    “殿下聖明!”


    黎玉田不假思索道,他悄悄的從懷裏,掏出來一封書信。


    “這是王督師送過來的,王督師特意吩咐,不讓交給內閣,讓麵呈太子……”


    “嗯!”


    朱慈烺點了點頭,隨即,接過了信,打開一看,暗道一聲,果然不出所料!


    曆史上,李自成占領京師後,王永吉還有黎玉田就想到了一招——借虜平寇”,就是借清兵,打李自成!


    眼下,王永吉還打算跟曆史一樣,用這一招!


    “借虜平寇?這簡直就是胡鬧!”


    “吳老將軍,您以為呢?”


    “確實是胡鬧!”


    吳襄也點了點頭,不禁敬佩起來了王永吉的豐富想象力。


    “流寇竊占京師,東虜又豈是善類?”


    朱慈烺也忍不住嘟囔道。


    他肯定不可能同意借虜平寇這個建議的,在他看來,東虜可比李自成壞多了。


    而且,借虜平寇?


    這特麽不是典型的漢奸行為?


    朱慈烺傻逼了,往自己頭頂上扣這屎盆子?


    丟了北京城的大明朝,本來就已經失了統治天下正統大義,再來個借虜平寇?


    朱慈烺還有什麽資格領導大明人民,進行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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