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龍一大家子,正匆匆地備好車馬,往京城去時。


    位於福建泉州安海鎮的鄭家豪宅裏麵的西洋廳裏頭。


    鄭芝龍正在看著自己的堂弟鄭老三。


    鄭芝龍是一個身材不算高大的福建人,此時,他正操著胡建話,昂著那張有些黑的黑臉膛朝鄭老三說。


    “老三,你說的是真的?太子爺真要娶我鄭芝龍的閨女?”


    “哥,這是真的,是太子爺親自跟我說的!”


    鄭老三連連點頭。


    “他還說,兩家結了親,我鄭老三是他的遠房老叔哩……”


    “太子爺有啥要求沒有?”


    鄭芝龍問,他是生意人,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


    “太子爺沒提啥要求,對了,太子爺好像是提了,說是隻要哥哥您帶兵護駕南幸,休說一個太子妃,國公的富貴都有了……”


    “護駕南幸?國公?”


    鄭芝龍臉色頓變,騰的站了起來。


    這可是個大消息。


    而且,國公的富貴啊!


    想到這,他捋著自個的大胡子,喃喃道。


    “看來是朝廷要南遷,需要我鄭芝龍派船,天津那邊缺船?”


    “不缺!”


    鄭老三聽了,搖搖頭。


    “不缺啊,登萊水師的船就夠了……”


    “哥哥,咱們派船北上不?”


    “派的話,一時半會是派不了的啊!”


    鄭芝龍皺眉說道。


    好吧,派船北上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老鄭家的船雖多,兵也多,船有三千多艘,兵有三萬多人,但問題在於,十八芝集團本質上是一個華人海商集團。


    也就是說,這些船都是用來跑生意,跑貿易的。


    而且,老鄭家的生意,主要集中在日本,南洋這疙瘩,現在想要派船北上,沒個一個月功夫,把那些個船隻給召集回來,是無法成行的。


    除此之外,北邊是沙船幫的地盤。


    鄭家熟悉北洋水文的人也不多。


    鄭芝龍一時半會,還真無法把船隊派到北邊。


    不過即便如此,鄭芝龍也不願意放棄這個搏國公富貴的機會。


    他朝鄭老三下令。


    “朝廷南幸的事,是大事,絕不能透露給旁人,老三,你先下去,呆在泉州,過些日子,船都備齊了,說不定還要派你帶路去北邊護駕呢!”


    “好,哥哥放心!”


    鄭老三連連點頭。


    ……


    兩天後。


    朱慈烺在收到了周遇吉的回信,得知後者已經起程出發之後,正在五宮都督府內朱慈烺不由的長出口氣。


    周遇吉這種典型的,經過曆史考驗的封建主義忠臣,是朱慈烺現在所需要,隻有擁有這樣的忠臣良將,他到了南邊,才能夠支撐起來半壁江山,然後再行北伐大業。


    隻見到,朱慈烺放下周遇吉的回信,然後又詢問起來了黑雲龍。


    “黑雲龍出發了嗎?”


    “宣府那邊回話了,說是已經起程,三五日就到京師了!”


    穀瀚源說,宣府距離京城不過四百裏地,所以,三五日確實能到。


    聽到這,朱慈烺滿意地點了點頭。


    又朝旁邊的畢成才問。


    “鐵匠招的怎麽樣了?”


    “兵杖局那邊,又招了七八百個,按照太子爺的吩咐,一戶給了十兩的安家銀子,一個月月錢二兩!”


    畢成才連忙回話,朱慈烺點了點頭,又看向了一側坐著陳睿智。


    “陳先生,這幾天有沒有到詹士府,願意為本太子效力的官員啊?”


    “殿下,有好些呢!”


    陳睿智笑嗬嗬地說。


    朱慈烺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太子了,還是監國太子,再加上朱慈烺的表現,除了撤守寧武關外,皆像個明君,再不濟,也比崇禎強得多。


    所以,不乏有人想投奔朱慈烺。


    此時,隻聽陳睿智道。


    “除了王家彥,還有一個叫張家玉,張國維,宋之普,宋權,金之俊,殿下之前的東宮講官劉正宗,加一塊,有十好幾個呢……”


    “哈哈,看來還是有不少忠臣的嘛!”


    朱慈烺笑嗬嗬地說。


    實際上投奔他的絕大多數都不是忠臣,就拿那個劉正宗,宋權,金之俊來說吧,曆史上就當了貳臣……


    不過當不當貳臣的,朱慈烺現在不計較這個——他也沒辦法計較啊,主要是貳臣太多,朱慈烺壓根就記不住哪個是忠,哪個是奸。


    出名的漢奸還成,這些不出名的漢奸,那就嗬嗬了……


    手下收了不少人後,朱慈烺也不含糊,開始打算給這些人委任差使,他朝畢成才道。


    “你去傳劉正宗,還有張家玉過來,本太子有項要務,要交給他們!”


    “是,殿下!”


    畢成才連忙頷首,沒過多大一會功夫,張家玉還有劉正宗就過來了。


    與劉正宗這個四十多歲的貳臣不同,張家玉則是個忠良,他還是文武雙全的那種,腰間常佩寶劍。


    曆史上,雖有投降李闖之汙點,但亦也是嶺南三忠之一!


    此時,當二者過來後。


    朱慈烺是朝張家玉看了眼後,然後,看到了張家玉腰間的長劍,他不由地問。


    “張庶常,你還懂會劍法?”


    “臣自幼好劍法,劍法還算可以!”


    張家玉這個廣東東莞人,操著一口沒有廣東口音的南京官話,朝朱慈烺道。


    “很好,很好!”


    朱慈烺點了點頭,張家玉看起來非常年輕,才不到三十歲,身材也魁梧得很,一看就是能打的那種,跟尋常的文官,儼然就是兩種生物,再聯想他還是嶺南三忠,著名抗清將領,朱慈烺不由說。


    “張庶常在為父皇近臣,實在是屈才了!”


    張家玉是翰林院庶吉士,負責給崇禎草擬詔書,解答經義,屬於內閣儲備人才,大明國家領導人的預備班子,但朱慈烺卻覺得屈才了。


    因為,這種文武雙全的主,不應該讓他呆在翰林院這種衙門裏麵坐堂,而應該像盧象升那樣,到戰場上建功立業。


    隻聽朱慈烺說。


    “本宮現在,身邊更缺堪用的將才,元子可曾讀過兵書?”


    “吳子,孫子,還有本朝的紀效新書,都曾讀過!”


    張家玉不敢怠慢,他回答。


    朱慈烺點了點頭。


    “不如這麽著,到本宮身邊帶兵如何?”


    “這……”


    張家玉微微皺眉——他覺得朱慈烺似有為之君,這才前來拜見,哪成想,朱慈烺竟然讓他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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